沈清在心里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教育，这一夜，蒋瞳瞳睡得不安稳，但好在是睡着的。沈清几乎睁眼到天亮，蒋瞳瞳还没起，沈清实在躺不住就起来了。
“夫人起这么早？”常姐刚起来准备做饭。
“恩。”沈清打了个呵欠，等蒋瞳瞳起来她再补觉吧。
“夫人昨晚没睡好吧？”常姐对沈清的印象正在逐步改观，没想到沈清最后会让蒋瞳瞳进房睡，“实在困倦，先去瞳瞳房里睡会，等她醒了我告诉她。”
“没事。”沈清摆摆手，“你做饭吧，我去看会书。”沈清从书房里随便翻出一本书就去了阳台。金色的朝阳正要升起，天边已经有了隐隐的金色光芒，今天是晴天不错呢。
手里捧着一本名著，疲倦的人看到睡着，沈清再次醒来时，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上了毛毯。沈清起来活动筋骨，常姐从房里出来，“夫人吃早饭，回房睡吧。”
“瞳瞳呢？”沈清推门，人已经不在了。
“出去跑步了。”
沈清噢了一声，小孩子的生活习惯倒是不错的。沈清用早饭，常姐站在旁边说：“夫人，明天我和瞳瞳出趟门，饭菜我给您提前做好热一下就能吃，您要是想吃店里的菜，蒋先生的意思可以让厨师做好送过来。”
“没事，不用管我。”沈清放下筷子，“你们要去哪？”
“明天去墓园，祭拜瞳瞳的妈妈。”
“啊……”沈清没有多问，“天气凉，提前备好衣物。”
“好的，夫人。”
沈清吃饭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蒋瞳瞳有没有什么比较喜欢的东西或者地方？或者比较喜欢做什么？”沈清和蒋瞳瞳接触实在太短了。
“喜欢的东西，小时候喜欢毛毛熊，她怀里抱着那个就是小时候买的，”常姐回忆着说：“喜欢游乐场，最喜欢坐旋转木马，还喜欢旅游，小时候一说要跟夫人，”常姐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忙改口说：“要跟妈妈出远门，瞳瞳都会兴奋地睡不着。”提起蒋瞳瞳，常姐的话很多，“她还喜欢放烟花，每次看到烟花都会高兴地大叫……”说到最后，常姐叹口气，“孩子大了，我也不了解她了，我说的都是小时候，人大了都会变得吧，有时候看着瞳瞳，会感觉不是我身边那个小孩子了呢。”
沈清突然就没了胃口，起身回房了。之前小睡了会没那么困了，沈清在卧室里踱步，难怪昨晚蒋瞳瞳突然提到了妈妈，还做了噩梦，大概是忌日到了，心中有所思。
沈清走累了，也就躺下休息了。这次沈清睡得很安稳，蒋瞳瞳没有中途过来敲门说要画画，她本来还有点担心呢。中午，沈清起来了，常姐叫她吃午饭，“不吃了，还不饿。”一上午什么都没做，哪里吃得下去。
蒋瞳瞳的房门关着，沈清问：“瞳瞳没回来？”
“回来了，一直在房里。”
哦，算了，还是别进去找蒋瞳瞳了，没话聊容易尴尬，更何况蒋瞳瞳处于情绪的敏感期。
沈清的想法刚落下，只见常姐已经去敲瞳瞳的门，说：“瞳瞳啊，夫人起来了。”
……这常姐到底是向着蒋瞳瞳啊。常姐一回身，见沈清在看她，表情挺冷淡，忙解释说：“瞳瞳好像是有事找夫人，之前特意告诉我，你醒了告诉她。”
“恩。”沈清直接去找蒋瞳瞳了，敲开门问：“有事找我？”
“没事了。”蒋瞳瞳闷闷的样子。
一时无话，沈清突然问：“今天不画画了？”
“恩。”蒋瞳瞳头也没抬，就站在门口，似乎没想过让她进去。
“那好吧。”沈清本来也没想好和蒋瞳瞳聊什么，加之之前听常姐说明天要去祭拜，沈清更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得蒋瞳瞳不快，“那我回房了，你要是想画画，再找我。”
蒋瞳瞳一整天都没出屋，午饭也没吃，晚饭都端出来了，蒋瞳瞳还没出来，常姐站在门口转悠半天，只是叹气。
“怎么了？”
常姐心酸又无力地说：“每年这时候都这样，折腾完都要病一场。”
沈清站在门口也是束手无策，“要不然做点清淡的，我给她端进去。”
常姐心里听着挺感动，但又担心着，“这时候瞳瞳心情不好没什么耐心，怕她言语冲撞了夫人。”
“……”沈清无奈，强调道：“常姐，瞳瞳在我眼里是孩子，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常姐意识到自己的话惹得沈清不痛快，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没事，您做吧，做完我给她送进去。”
常姐做了蔬菜营养粥，“夫人，我多了些，您要是有胃口也喝点。”
“我不急。”沈清接过粥碗敲开蒋瞳瞳的门，她眼眶泛着红，似乎是哭过了，眸子也是巢师一片，看得沈清心里有点难受，“我能进来吗？”她问。
蒋瞳瞳没说话却闪了身，沈清进来，关上了门，“常姐特意煮的粥，多少吃点。”
蒋瞳瞳回身坐到了窗前，低低地说：“我不想吃。”
“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不想吃，胃也想了。”沈清跟过来，“少吃一点，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蒋瞳瞳偏了偏身，扬着眸子望着沈清，对望良久，沈清眸光都是温柔如初，笑着说：“看我不当饱。”蒋瞳瞳还是不肯接过碗，沈清搅拌均匀，舀了一口抵过去，“来，张嘴~”语气比往日里都要温柔很多。
蒋瞳瞳一动不动，沈清声音很轻：“我第一次喂别人吃东西，就算给我个面子不行吗？”
蒋瞳瞳看了一眼勺子里的粥，又瞅瞅一脸认真的沈清，轻轻叹了口气，继而张开了嘴，垂着眸子，睫毛颤得厉害，真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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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吃掉了。尽管那吞咽的表情并不愉悦，皱着眉不太情愿，这样的喂食，还是让蒋瞳瞳吃了小半碗，“不要了。”沈清这次也没逼着她，问：“恩，味道怎么样？”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沈清直接吃了一口，蒋瞳瞳的表情有些愣然，沈清点点头，嘴里的食物没了，才说：“常姐的手艺不错。”沈清起身，说：“厨房里还有，还想吃叫我。”沈清在蒋瞳瞳的视线下离开了。
当晚，沈清睡得很早，翌日起得很早。可再早，也没早过常姐和蒋瞳瞳，她起来时，这两人已经出门了。沈清有点错过的遗憾，打了呵欠回到房里想继续补觉，却怎么睡不着。
家里就沈清自己，这样的日子也不在少数，今天愣是觉得少了什么。既然是忌日，蒋先生肯定也会去的，今晚大概会回来？想到可能要面对蒋先生，沈清想得心里一沉。
一天就吃了一顿饭，沈清也没觉得饿，深夜常姐带着蒋瞳瞳回来了，并没有蒋先生。
蒋瞳瞳穿了一身黑，进来时还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一回来，蒋瞳瞳就回房间了。常姐的眼睛也是红的，很明显是哭过，沈清心里落了落，“瞳瞳和蒋先生还好吧？”
“先生今天没来得及赶回来，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身。”
沈清怔了怔，“那瞳瞳？”再忙，爱妻去世的日子都该回来啊。
常姐低头揉了揉眼角，“今早我一醒来，就看见她在您门口坐着，一夜没睡。”沈清愣住，“我不知道啊，她怎么没敲门？”
“估计是怕早起打扰到您吧。”常姐也有费解，“夫人，瞳瞳一般不喜欢别人接触太多，怎么会想和你一个房间睡呢？”常姐很明显不知情蒋瞳瞳看恐怖片害怕的事，“没事，我现在去看她。”
沈清敲门没人应，她推开门，蒋瞳瞳抱着毛毛熊坐在角落里，整个人都被毛毛熊挡住了，明连她的脸都没看见，沈清却觉得她在哭。
“瞳瞳。”沈清蹲在她面前，“你需要的话，我今晚可以睡在这里。”
蒋瞳瞳没声音，沈清诱导她，“如果你不拒绝的话，那就让毛毛熊点点头好不好？”
半晌，毛毛熊点点头。
那一刻，沈清心里有点疼，也有点舒服，这真是奇怪的感觉。
当晚，沈清换上了布料睡衣，住在了蒋瞳瞳的房间，一上床就被蒋瞳瞳猛然抱住。
沈清身子抖了一下，有点排斥这样突如其来的接触，但却没有真的推开蒋瞳瞳，而是抬手将人抱在怀里，轻抚地安慰着她。
蒋瞳瞳的哭声，终于闷闷地传了出来，泪水师了沈清的睡衣。这不算什么，问题是蒋瞳瞳脸颊埋在她兄口层，师熱的忽西和馍嚓带来的感觉让沈清身体有些不自在，想拉开距离又不行，想说不要层更不好。
这一晚……要怎么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