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室的光线比审讯室柔和许多,却依旧透着一股压抑的严肃。暖黄的灯光落在墙面的隔音板上,映出淡淡的阴影,莫名加重了几分凝重。
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她双手放在膝上,指尖轻轻交握,指节泛着淡淡的白,姿态从容又带着几分惹人怜的委屈。
陈轶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名记录员。他将一份笔录重重放在桌上,纸张碰撞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目光直直落在苏婉脸上,“苏小姐,今天请你来,是想核实一些事情。”
苏婉抬起头,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警官,是关于张于川的事情吗?他已经被抓到了?”
“是。”陈轶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张于川已经全部交代了,包括——他半年前在酒吧□□你,之后一直用照片和视频威胁你发生关系、索要钱财的事情。”
听到“□□”二字,苏婉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如同受惊的蝶翼,像是被触及了深埋心底的痛苦回忆。片刻后,她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是……是真的。”
“半年前,我在夜色酒吧和朋友聚会,喝多了酒,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张于川就在旁边。”
“半年前,我在夜色酒吧和朋友聚会,喝多了酒,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张于川就在旁边。”苏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与恐惧,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哭腔。
“他拿着照片和视频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他的,就把这些东西发到网上,让我身败名裂,让我爸妈都抬不起头。我害怕极了,只能一次次妥协,他不仅逼我和他发生关系,还经常向我要钱,我不给,他就威胁要去找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真的别无选择。”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模样楚楚可怜,让人不忍苛责,“我一直想摆脱他,可他手里握着那些东西,我根本不敢反抗。有一次南衣来我家玩,张于川又突然过来找我,正好看到了她。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打听南衣的事情,还威胁我不准告诉南衣我们之间的纠葛。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南衣被他蒙在鼓里,跟他越走越近……现在想想,都是我的错。”
陈轶看着她的反应,手指敲击着桌面,“张于川说,是你给南衣介绍了‘高薪工作’,也就是去重明山卖卵,最终导致她被胁迫代孕。这件事,你怎么说?”
苏婉的眼神瞬间变得惊讶,随即摇了摇头,语气急切,“警官,这不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代孕!”她解释道。
“南衣当时因为张于川的事情,欠了一屁股网贷,天天被催收电话骚扰,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见面就跟我抱怨,说想找个高薪的兼职赶紧还债。我偶然在一个兼职网站上看到有‘卵子捐献’的招聘,上面写着‘无风险、高薪、快速到账’,我想着这或许能帮她解燃眉之急,就把链接发给了她,让她自己看看,决定权在她手里。”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代孕组织的陷阱!”苏婉的情绪变得愈发激动,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辩解的急切,“我只是想帮南衣,后来她跟我说要去看看,我还提醒她小心点,别被骗了,觉得不对劲就赶紧离开。之后她再也没跟我提过这件事,我以为她没去,或者发现是骗局就回来了,没想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哭声里满是自责,“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给她发那个链接,南衣就不会出事了……都是我的错。”
陈轶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破绽,可苏婉的情绪看起来无比真实,悲伤、自责、恐惧都恰到好处,丝毫不见作伪的痕迹。
记录员坐在一旁,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将她的供述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苏婉压抑的哭声,格外引人动容。
“你说的那个兼职网站,现在还能找到吗?”陈轶追问道,语气依旧严肃。
苏婉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找不到了,我后来心里不踏实,想再上去看看是不是正规的,就发现那个网站已经打不开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搜索记录都查不到。”
陈轶沉吟片刻,又问了几个关于张于川和南衣交往的细节,苏婉都一一作答,条理清晰,没有明显的漏洞。
“好了,你先回去吧,后续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陈轶语气缓和了几分。
苏婉点点头,在记录员的陪同下缓缓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像是被悲伤耗尽了力气。可就在她走出询问室大门的那一刻,眼底的悲伤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漠然,快得如同错觉,让人根本来不及捕捉。
隐在走廊阴影处的范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神愈发凝重,周身的阴寒气息不自觉地泄露了几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苏婉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阴邪气息,如同附骨之疽,即便她伪装得再好,也掩盖不住那股源自灵魂的黑暗。
她的供述看似天衣无缝,却处处透着刻意引导的痕迹,尤其是那个“凭空消失”的网站,太过蹊跷,恐怕就是她为了掩盖真相而刻意为之。
“她在撒谎。”范执低声对身旁的范无咎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
范无咎缓缓点头,神色沉凝如渊,“她的气息始终平稳,情绪调动得恰到好处,显然是早有准备,连应对的话术都演练过。南衣的死,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师傅,重明山那边有异动。”范执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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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目光穿透警局的玻璃窗,望向远方重明山的方向,眉头紧紧蹙起,“我感受到一股极其浓郁的黑暗气息,阴冷、暴戾,带着毁天灭地的怨气,爆发得异常猛烈,谢叔他们恐怕应付不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身形化作两道无形的流光,瞬间冲出警局,朝着重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灵力轨迹,转瞬消散在空气中。
重明山尸坑。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暮色如同巨大的黑布,将重明山层层笼罩。只有尸坑旁的法坛上点着数十盏青灯,昏黄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周围的林木,投下斑驳交错的黑影,平添了几分阴森。
地藏王温老端坐于法坛中央,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经文如同清泉,在山间缓缓流淌。木鱼声“笃笃”作响,与诵经声相互交织,柔和的金光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如同温暖的阳光,缓缓笼罩住整个尸坑,试图安抚那些沉睡的冤魂。
谢必安与谢昭站在法坛两侧,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光,护持着法事的进行,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尸坑的动静。
温老带来的十余名弟子围在法坛周围,手持念珠,跟着一同诵经,神色虔诚,脸上满是肃穆。
金光洒落在尸坑中的累累白骨上,那些沉睡了不知多久的怨灵似乎感受到了安抚,一缕缕淡淡的黑色雾气从白骨中缓缓升起,在金光的笼罩下渐渐消散,化作虚无。
起初,一切都异常顺利,尸坑中的怨气在经文与金光的双重作用下,渐渐趋于平缓,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和了几分。
可没过多久,尸坑底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轰隆”一声,如同惊雷炸响,整个山体都在微微颤抖。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雾气猛地爆发出来,如同挣脱束缚的猛兽,瞬间冲破了金光的笼罩,朝着法坛的方向疯狂扑来。这股雾气比之前更为暴戾,其中夹杂着无数凄厉的嘶吼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人的灵魂撕裂,那些积怨数百年的怨灵,在超度的刺激下,彻底化为了失去理智的恶灵。
“不好!”谢必安脸色一变,心中警铃大作,手中瞬间凝出一条泛着银光的锁魂链,链身刻满密密麻麻的“镇魂符文”,符文流转着冷冽的光芒。
“这些怨灵积怨太深,已生恶灵之相,无法引渡,只能镇压!”谢昭沉声道,指尖快速划过虚空,一道金色的“破煞符文”在空中显现,光芒一闪,化作一把寒光凛冽的白光长剑,剑身符文闪烁,带着破除一切阴邪的锐气。
黑色雾气中,无数狰狞的恶灵身影渐渐显现出来:有的是孩童模样,浑身沾满乌黑的血污,双目赤红如血,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有的是成年男女,肢体残缺不全,腹腔空洞洞的,干枯的手指带着浓郁的黑气,指甲尖锐如爪,朝着法坛疯狂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