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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拔舌地狱

作者:第五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人间,荔城看守所的消息传来时,正是殷晚头七的当天下午。


    单人牢房里,李子荣两眼无神地坐在床沿,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握着手术刀救人,如今却沾满了血腥与罪孽,指尖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福尔马林气味。


    被带到警局时,他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发信人语气冰冷,要求他自行了结,否则便会对他远在国外的妻儿下手。他清楚,自己只是那个庞大黑暗网络里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如今东窗事发,已成了必须被舍弃的弃子。想到身在国外的妻儿,他颤抖着摸出藏在枕下的碎瓷片,锋利的边缘划破掌心,痛感却远不及心底的绝望。


    闭眼的瞬间,他仿佛又看到殷晚躺在救护车上的模样,那双空洞的眼睛,正无声地控诉着他的罪行。


    “噗嗤——”


    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床板,李子荣的身体缓缓倒下,彻底断绝了生机。


    消息传到警局,陈轶愣了许久。他看着殷晚的笔记本,上面写着“想看荔城的海”“想尝尝当地的小吃”,那些未完成的愿望,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可她也知道,李子荣的死,是他应得的报应,至少,他让殷晚的父母稍稍得到了慰藉,让殷晚在头七这天,看到了最后的正义。


    牢房。


    看守所牢房内,李子荣的魂灵刚离体,便被等候多时的范执与谢昭截住。范执面无表情,抬手挥了挥手腕上的锁魂链,铁链瞬间化作两道黑影,死死缠住李子荣的魂体,拖拽着他往阴司方向而去,押往玄冥殿。


    玄冥殿内,秦广王高坐于阴铁黑龙椅上,周身缭绕着青黑色冥火,面色冷峻如冰,“台下何人?”


    李子荣的魂灵被锁链缚在殿中,听到威严的质问,浑身一颤,抬头望向案几后的身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李……李子荣。”


    话音刚落,秦广王手中的墨色狼毫笔轻轻一甩,一滴墨汁如淬毒的寒星,径直飞入李子荣魂体的眉心。刹那间,大殿中央的汉白玉法台上,亡灵书骤然爆发出青黑色幽光,一缕缕猩红的光带从书中飞射而出,缠绕住李子荣的魂体,如烧红的烙铁般灼烧着他的魂魄,凄厉的嘶鸣瞬间响彻大殿。


    与此同时,案几上的孽镜石也亮起微光,清晰映出救护车内部的画面——李子荣无视殷晚微弱的心跳,强行注射麻醉剂与福尔马林,握着手术刀划开她侧腰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刺痛着殿中众人的眼睛。汉白玉法台的光芒太过刺眼,范执与谢昭下意识眯起眼,却仍死死盯着镜中画面,将这桩恶行刻在心底。


    “走开,走开,不关我的事!”跪在地上的李子荣疯狂的挥舞着手臂,想把围绕在身边红光打散了去。


    “走开!都走开!不关我的事!”李子荣被红光缠得痛不欲生,疯狂挥舞着手臂,想要打散周身的红光,“是他逼我的!不是我做的!”


    “肃静!”殿两侧的鬼差齐声大喝,上前一步,手中黑铁法杖重重砸在青黑色石板上,“咚——咚——”的声响震得大殿嗡嗡作响,瞬间压下了李子荣的哀嚎。


    秦广王抬了抬手示意鬼差退下,青黑色的双眸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台下的魂灵,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你生前身为医者,草菅人命,违律活取人脏,借胎诞子,伪造证据,罪孽深重,罄竹难书。”他顿了顿,狼毫笔在判决书上飞速落下,墨色字迹自带阴森寒气,“罚地狱受刑罚七百年,判你入拔舌地狱三百年,再入蒸笼地狱四百年,刑法期满之后,押送至九殿。”


    不!这是哪里?我不去!放开我!”李子荣拼命挣扎,锁魂链却越收越紧,勒得他魂体几乎涣散。鬼差拽着锁链,拖着他往殿外走去,凄厉的哭喊与咒骂声渐行渐远,最终消散在玄冥殿的阴雾中。


    鬼差押着李子荣的魂灵,朝着地狱深处而去。途经一处幽暗的巷道时,李子荣恍惚看到前方站着一道模糊的黑影,黑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是你……是你逼我做这一切的!”李子荣嘶吼着,眼中迸发出滔天恨意,想要冲上去撕碎黑影,却被鬼差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那道黑影只是微微抬手,一股阴冷的黑气便涌入李子荣的魂体,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只剩无尽的恐惧与怨毒在魂体内翻涌。黑影看着他被押往拔舌地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黑暗中。


    踏入拔舌地狱的刹那,世间所有声响仿佛被抽离,只剩连绵不绝的凄厉哀嚎,如无数把生锈的钝刀,在耳道里反复切割。


    拔舌地狱内没有光影,唯有弥漫在空气里的暗赤色雾气,带着浓烈的血腥与焦糊味,混杂着唾液、胆汁的酸腐气息,吸入肺腑便感觉灼烧般刺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毒药。


    地面由冷却的玄铁铺就,缝隙里渗着墨绿色的毒液,蜿蜒如蛇,偶尔冒泡,溅起的飞沫落在这里的魂灵身上,便蚀出一个个细小的血洞。四周的狱墙是用无数魂灵的骸骨堆砌而成,颅骨的空洞眼眶朝着中央,似在无声控诉,墙面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黑红色血痂,不时有断裂的舌头从血痂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啪嗒”的黏腻声响。


    地狱中央,立着数十根高约三丈的玄铁刑柱,柱身刻满“妄言者必诛”“恶语伤人者偿”“欺瞒害命者万劫不复”的血色符咒,符咒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将每个被缚在柱上的魂灵照得面目狰狞。魂灵们被玄铁锁链反绑双手,脖颈处套着可伸缩的铁箍,铁箍上连着细如发丝的阴铁线,一端系在刑柱顶端的绞盘上。每当鬼差转动绞盘,铁箍便收紧,强迫魂灵们仰起头颅,露出咽喉处的舌头。


    刑柱旁,身着黑铁铠甲的鬼差手持特制刑具,正有条不紊地执行刑罚。他们的铠甲上布满尖刺,每走一步都发出“哐当”的沉重声响,眼神空洞却锐利,仿佛能看穿魂灵生前的所有罪孽。手中的刑具是一柄柄月牙形的青铜刮刀,刀刃上淬着地狱深处的寒□□液,泛着冷幽幽的光;另有一根细长的铁钩,钩尖打磨得锋利无比,还刻着倒刺。


    鬼差用铁钩按住魂灵的下巴,强迫其张开嘴,露出舌头。那些舌头或因生前造谣诽谤而肿胀发黑,或因恶语伤人而布满裂痕,或因欺瞒诈骗而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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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硬,或因草菅人命而泛着诡异的青黑,每一处瑕疵都对应着生前的罪孽。随后,鬼差手持青铜刮刀,从舌尖缓缓切入,刀刃划过皮肉的“嗤啦”声清晰可闻,寒□□液瞬间侵入伤口,冻结痛感的同时,又让神经末梢感受到极致的麻痒,再转为撕裂般的剧痛。


    周围魂灵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有的拼命挣扎,却被铁箍和锁链死死固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舌头被一点点割下;有的涕泪横流,混合着鲜血从嘴角滑落,滴在玄铁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还有的试图求饶,却因舌头被刮刀按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破碎声响,听起来格外凄厉。


    更可怖的是,被割下的舌头会在一炷香后重新生长,却比之前更敏感、更脆弱。重新长出的舌头,会带着之前被切割的痛感记忆,下一次刑罚来临时,痛苦会翻倍,且每一次重生,舌头的罪孽印记都会更深。那些生前惯于搬弄是非、造谣中伤、欺瞒父母、背弃承诺、草菅人命的魂灵,会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承受拔舌之痛,直到刑期期满,或赎清所有罪孽。


    李子荣的魂灵被两名鬼差押到一根刑柱前,铁链瞬间缠绕住他的四肢与脖颈。他看着不远处魂灵被拔舌的惨状,瞳孔骤缩,浑身发抖,嘴里不停辩解,“我是为了救人!我没错!”


    鬼差面无表情,铁钩直接按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他的舌头因生前的谎言、伪善与草菅人命,早已变得乌紫青黑,布满了细小的裂痕,还隐隐泛着毒液般的光泽。青铜刮刀贴近舌尖,寒□□液的凉意让他浑身一颤,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刀刃划过的地方,皮肉瞬间冻结,又被硬生生剥离,鲜血混合着毒液涌出,呛得他不停咳嗽,眼泪鼻涕直流。


    “啊——”凄厉的哀嚎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却因舌头被切割而变得破碎不堪。他拼命挣扎,铁箍却越收越紧,让他几乎窒息。当舌头被完整割下的那一刻,他眼前一黑,险些晕厥,可剧痛却丝毫未减,麻痒感从喉咙深处蔓延开来,让他生不如死。


    一炷香后,新的舌头在他口腔里重新生长,带着之前被切割的痛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他瘫软在刑柱上,看着鬼差走向下一个魂灵,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怨恨。他怨恨那个操纵他的黑影,怨恨自己沦为弃子,怨恨这不公的命运。


    这些浓烈的怨恨,如同黑色的雾气,从他的魂体中散发出来,在拔舌地狱的暗赤色雾气里弥漫。


    范执与谢昭站在远处,看着李子荣痛苦狰狞的魂体,神色淡然——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地狱的铁律,从不会偏袒任何一个恶人。


    转瞬失神的空挡,混在暗赤色雾气里的怨气,如无形的丝线般,悄然钻入范执的脑后。他腰间佩戴的那枚墨黑色玉佩,颜色又暗沉了几分,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黑气......


    幽冥深处,一个女人坐在玄阴宝座上,她的身后,纯白色的尾巴俏皮的晃动着,那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整整九条尾巴。


    她看着水晶球里范执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愈发诡异,“人间七日,地狱七年,很快,你就会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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