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何素心大惊,抢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他出了什么事?!”
“温大人他,被妖物重伤……”
何素心只觉“嗡”的一声,脑袋一阵眩晕。
林夙雪忙扶住她的手臂,拧眉厉呵。
“还不快快引路!”
“是!”
……
大片大片的血映入眼帘,自肩背滑向被褥,最后落在床边血洼。
何素心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流出这么多血。
上药的手不停颤抖,最后还是林夙雪抢过她手中的药胡乱洒在温时安伤口。
见林夙雪拿起绷带,何素心稳了稳心神接过道。
“我来。”
绷带刚一接触伤口便被浸湿染红,何素心稳住双手仔细绕过温时安后肩、心口,最后打结。
感受着触碰的柔软,何素心几欲落泪,她终于知道为何温时安对她如此无情。
砸落的泪珠在温时安肩头开出血色的花,见她无声落泪,林夙雪抿了抿唇将人拉出内室。
外室内,夏宗然等人已等候多时。
“如何?”
见到二人出来,夏宗然忙上前询问。
“很不好。”
何素心哑声道,“她的心脉尽碎,我,我只是一个凡人,无力回天。”
夏宗然微微踉跄,周福生忙扶住他。
“夏大人,节哀啊……”
没有理会周福生,夏宗然扑通一声跪在林夙雪面前。
“求公主,救救安儿!”
看着他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模样,林夙雪冷声道。
“夏大人求错人了,我也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到起死回生。”
夏宗然伏地哽咽道,“下官知道,是安儿,辜负了何大人。”
“但这一切,都是下官的错,安儿她,是无辜的……”
“当然是你的错!”
林夙雪厉呵,“若非你薄情寡义,见异思迁,辜负了发妻!”
“又怎会令独生女儿易钗而弁!以男子身份另立门户,供养母亲?!”
何素心侧过脸哽咽哭泣,在看到温时安是女儿身时,她终于明白为何总是在温时安身上看到从不曾在其他男子那里见到的温柔体贴。
曾经,她以为那是独属于温时安的不同,如今才发现,正是因为同为女子,她才会对其他女子抱有同理与温和。
纵使是一个杀人凶犯,她也会留给她最后的体面。
“别哭……”
轻微的声音让林夙雪侧目,望着那惨白的,终于卸下伪装的怜惜,她也不由眼眶泛酸。
曾经她也记恨温时安无情无义,如今总算明白她所表现的冷酷之下的不得已,与隐藏的爱意。
泪珠穿过苍白的手砸在地面,温时安微微一怔,又不由惨然一笑。
注意到林夙雪的视线,温时安抬头道。
“公主,此生,是我辜负了素心。”
“请你转告她,来世,时安便是当牛做马,也会回报她这份深情厚爱。”
“放屁!”
林夙雪咬牙,“要说你自己与她说!”
“本公主不是你们之间传信的信鸽!”
第一次听到林夙雪如此粗鄙骂人,温时安微微一愣,苦涩一笑。
“罢了,此身终究,与她无缘。”
听到林夙雪的话,何素心脸上血色尽退,紧紧抓住她的手,颤抖道。
“是,是她吗?”
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子,林夙雪心中闷痛,微微避开她的视线点头。
夏宗然只觉眼前一黑,“噗”的一口血喷在地上。
“若颖……安儿……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
冷眼看着夏宗然大叫一声发足狂奔,林夙雪收回视线,只扶着浑身发软的女子坐下。
周福生担心夏宗然出什么意外,忙带着人追了出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何素心希冀地望着林夙雪,见她微微摇头,不免捂着脸啜泣。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巫行雪忽然开口,林夙雪看了看同样激动的温时安,疑惑道。
“她这魂魄都已经离体了,还怎么救啊?”
“公主怎会不知,倘若温时安真的阳寿已尽,为何不见勾魂使者?”
程悦瑶提醒道,林夙雪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
如果温时安真的阳寿已尽,在她魂魄离体之前,勾魂使者便会出现。
可是。
林夙雪疑惑道,“可她这副模样又不是生魂离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巫行雪道,“凡人都是三魂七魄,平素这三魂七魄安稳于身才可行动如常。”
“但若遭遇外力,或重伤,或惊吓,便三魂不稳,会出现魂魄离体的情况。”
“此为生魂。”
程悦瑶继续道,“而像温时安这样,是为阴阳一线,若及时救回她的性命,魂魄自会归体。”
“如若气尽身亡,魂归幽冥,再无生还可能。”
巫行雪的话让何素心眼眸一亮,忙起身追问。
“先生可有法子?”
“温时安心脉尽碎,药石无医,凡人自然无力回天。”
巫行雪摇头,见何素心那明亮的眼眸暗淡下来,又说道。
“药石无医,不代表救不了。”
“你就不要再打哈哈了,快直说。”
林夙雪催促道,程悦瑶笑道。
“公主可记得那阮萍?”
“当然。”
林夙雪点头,想到当时见到阮萍的时候,她还是一副枯骨模样,可在温时安记忆之中,却见到阮萍容光焕发,宛若二八少女。
忽然间福至心灵,林夙雪拧眉道。
“你的意思是……”
“千年妖丹。”
温时安也是一怔,“大师的意思是,要用千年妖丹救我性命?”
“不错。”
巫行雪点头,何素心看了看屏风后的身影,不禁咬唇道。
“如今时安危在旦夕,千年妖丹又岂是说有就有的?”
“这有何难?”
程悦瑶道,“眼下这京城之中便有。”
巫行雪掏出怀中玉葫芦道,“这蛇妖是其一,不过,她的内丹用不了,只能是第二个法子。”
“你是指,傅卿墨?”
林夙雪抿唇道,听到傅卿墨的名字,温时安又是一愣。
“他是妖?”
林夙雪点头,温时安脸色难看地咬唇。
之前她也只以为是傅卿墨被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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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的妖法控制,没想到,他就是妖怪。
“我就是魂飞魄散,也不要,用他来救我。”
温时安冷声道,林夙雪当然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看了眼巫行雪手中的玉葫芦。
“之前,被杀的那条黑蛇呢?他也是千年大妖,用他的内丹不就好了?”
巫行雪摇头,“我说这蛇妖的内丹用不了,并不是指现在不能杀她。”
“蛇妖身怀剧毒,她的内丹便是剧毒之物,就算用它救了温时安,也逃不了毒发身亡的结局。”
“也就是说,除了傅卿墨,没有第二个选择。”
何素心低声道,她虽看不见温时安,却知道她就在这里。
“时安,我不知道你与傅大人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但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来的重要……”
“我宁可死。”
温时安沉声道,反应过来何素心听不到他说的话,不由祈求地望向林夙雪。
“公主,我知道,你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脸色惨白的女子眼眶泛红,恳求道。
“不要用他救我,我求求你……”
林夙雪看了看恳求着她的温时安,再看看哽咽的何素心,不由抿唇。
她无法开口劝说温时安接受,也无法告诉何素心,温时安必死无疑。
“就算你恨他,你也没必要与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巫行雪不明白温时安在坚持什么,察觉到远处熟悉的气息,巫行雪丢下一句「小心」便追了出去。
程悦瑶本想跟着他一起去,但想着邵铭玉重伤昏迷,万一有什么妖兽过来,司琴六人不是对手。
看了看温时安与何素心,程悦瑶想了想掏出怀中一个瓷瓶递给何素心。
“这是牛眼泪,可以让你看到她。”
何素心当然听说过牛眼泪的作用,忙接过道谢。
待看到面前披头散发的魂魄,何素心忍不住落泪。
“你,你的伤,很痛吧?”
何素心颤抖着唇问她,温时安心中一痛。自从那日分别,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何素心的关心。
“不痛了。”
温时安摇头,看她们似乎有许多话要讲,林夙雪示意众人一同离开。
待房内归于平静,一人一魂相顾无言,唯有泪眼相望。
发觉她的拘谨,何素心不由一笑,率先道。
“可否,与我讲讲你的过去?”
“当然,如果,有什么不方便,也……”
“没有什么不方便。”
温时安忙道,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一笑。
“公主她,想必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温时安深深吐了口气,开口道。
“这件事,要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的大比,傅卿墨一举夺魁,高中状元。林鹤昇欣赏他的文采与超乎常人的毒辣眼光,破例让他做了大理寺少卿。
一开始,夏宗然对这个新人「少卿」看不上,但傅卿墨屡破奇案,又有着超乎让人的敏锐直觉,无论再狡猾的凶手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渐渐地,夏宗然越发欣赏傅卿墨,二人不但是公事上的好搭档,私下,傅卿墨的狡黠更带着撩动心弦的,不同。
不过短短数月,傅卿墨似乎已经成了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