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鸿当年为探花,又是驸马,林若初不舍自家相公太过操劳,遂为他寻了个户部郎中的闲差。
三年前的四月,谢秋鸿一位朋友因酒后惹上了官非进了大理寺,谢秋鸿为其奔走,曾到过大理寺。
杜若恰好见过谢秋鸿几面,所以在小柳巷见到谢秋鸿后,一眼便认了出来。
她心知那小院里只住了位女子,而谢秋鸿又是深夜登门,这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
这等闲话杜若知晓不能随便张扬,但又忍不住一直憋在心里,便悄悄告诉了表姐杨芝。
谢秋鸿脸色发白,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样偏僻的小巷子里竟住了官员家眷。
“谢大人,对于此事你有何解释?”
林夙雪淡淡道,“你几次深夜到小柳巷,不是睡不着散步吧?”
讥讽的话让谢秋鸿心中怒气渐起,阮萍看他抿着唇像是无话可说,不由怒道。
“谢秋鸿!你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
“还是说,你果真如他们所言,让清辞与你……你却又为何要杀她?!”
谢秋鸿连连摇头,噗通一声跪在阮萍面前。
“不,不!”
“我没有杀她,姨母,你相信我,我没有杀清辞!”
阮萍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眼眶中满是泪水,喝问道。
“也就是说,你果真将清辞收做外室?!”
谢秋鸿哽咽着,摇头道。
“我与清辞自小一起长大,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怎会,怎会那样折辱她?”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在小柳巷?!既然她到过京城,你为何一直骗我?!”
“姨母,我,我不知该怎么开口。”
谢秋鸿道,“不错,清辞的确到了京城,我也的确将她安置在小柳巷。”
“但,这绝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龌龊!”
看他言之凿凿的模样,阮萍脸上的怒气稍退,问道。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快说清楚。”
“是。”
原来当年阮清辞到了京城之时,发现谢秋鸿已经成婚,心中郁郁难平,遂借着酒劲将心中多年的感情尽数倾诉。
谢秋鸿这才知道,原来他所一直以为的小妹妹,竟对他有如此情意。
他自小蒙受阮萍照顾,本就既感激又愧疚,见阮清辞痛哭流涕,心中越发愧疚难当。
阮清辞不愿离京,也不愿见林若初,更不愿与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于是,他便将她收留在小柳巷,预备待她平复心情后再将她送回清河。
“秋鸿本想等她放下,再亲自登门向姨母请罪,可是,没想到,端午节后清辞会不告而别。”
谢秋鸿扭头望向陈飞几人,“原来,竟是他们……清辞自小要强,遭此横祸,必然已心存死志。”
“她选择了不告而别,我害怕姨母恨我,所以,所以一直隐瞒。”
谢秋鸿膝行两步,俯身叩拜,哽咽道。
“还请姨母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对清辞做出那等事?又怎会害她性命?”
阮萍潸然泪下,一边拍打谢秋鸿后背,一边痛哭道。
“这些年来我将你视为亲子一般,虽知清辞对你有情,却也从未生过勉强之心,你如何能瞒着我,如何能瞒着我……”
背后的拍打,几次无意间打在伤口处,谢秋鸿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听着阮萍悲痛的哭声,也不由眼眶泛红。
“姨母,秋鸿早已没了生父生母,是姨母辛苦将秋鸿养大,在秋鸿心中,姨母更胜亲娘。”
“清辞离开后,我害怕告诉你真相,害怕你知道是因为我,才害得她遭此横祸。”
“姨母,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我不想你恨我,怨我,再也不见我。”
谢秋鸿声泪俱下,好似自己有千万苦衷,又有许多委屈。
林夙雪冷笑,一拍惊堂木打断了这「母子情深」的画面。
“那依谢大人所言,竟是陈飞联合这许多人一同构陷于你了?”
“当然。”
谢秋鸿抬头看向林夙雪,脸上满是伤感。
“雪儿,我们虽相识不过三年,但平日里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啊,怎么会听这些人的话来冤枉我呢?”
“是吗?”
林夙雪哦的一声,见他肯定地点头,不由一笑。
“那证据呢?”
谢秋鸿一愣,“什么证据?”
“谢大人好生健忘。”
林夙雪奇怪道,“方才不是你说的,凡事都要讲证据吗?”
“你方才这一番话,也是空口无凭,又如何让本官信服?”
“这……”
谢秋鸿一噎,林夙雪又看向陈飞等人。
“那你们呢?又有什么证据?”
高三郎几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你呢?”
林夙雪又问陈飞,陈飞也是摇头,叹道。
“原本张三几人就是人证,只可惜,他们在三年前便已经死了。”
“张三死了?”
林夙雪不由与邵铭玉几人对视了一眼,陈飞点头道。
“正是,已经死了三年了。”
说着又看向谢秋鸿,陈飞冷声道。
“谢大人办事总是滴水不漏的。”
谢秋鸿还未开口,林夙雪便道。
“诶,陈大人此言差矣。”
“这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什么事,是滴水不漏的。”
说罢,林夙雪笑着看了眼堂下众人。
“瞧,今儿个你们大伙不就是来砸那瓮的?”
被冷嘲热讽,谢秋鸿也不恼,只是道。
“大人既无证据,便无法扣押谢某,既如此……”
“谁说没有证据?”
林夙雪打断了他的话,谢秋鸿奇道。
“难道大人有什么证据?”
林夙雪勾唇一笑,“看来谢大人很是自信呢。”
谢秋鸿冷下脸道,“那就请大人将证据拿上来吧!”
“好啊。”
林夙雪道,“流萤,谢大人要看证据呢。”
“没问题!”
流萤展颜一笑,身形一闪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诶!那小姑娘呢?!”
“奇了嘿!大变活人!”
“我一早就注意到了,那小丫头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梁上,又能轻巧地跳下来,一定是武林高手!”
“一帮蠢蛋!简直有眼无珠。那小丫头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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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那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不是人难道还是鬼啊?”
“我说是妖,传闻七公主不仅天生异瞳,还能差遣妖魔鬼怪,身旁跟着一两个妖怪也没什么稀奇的。”
“原来是妖啊,不过,这妖倒与传说中的不大一样啊。”
“瞧着还挺可爱,也没什么吓人的。”
“我说,那可是妖啊!会害人性命的妖!你们当是什么?小猫小狗吗?还可爱,到时候吃你的时候我看还可爱吗?!”
“……”
见到流萤一个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谢秋鸿一惊,听着百姓的议论,心中不由打鼓。
「难道,这叫流萤的小丫头真是妖?」
「是了,她既能在一夕之间将这么多人从京城带过来,不是妖也有古怪。」
正思量间,一道阴风吹来。满地的落叶都被吹得飞起,在空中逐渐形成一道气墙。
一时间乌云遮日,城墙般的乌云黑压压地在空中铺开,仿佛要将地面的一切尽数压下。
“诶呦妈呀!这是怎么回事?!”
“要下雨了吗?”
“我滴个乖乖,好悬从老子头顶压过去。”
“……”
乌云压过县衙上空,一时间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霎时间变得黝黑,好似到了深夜。
而在一片漆黑之中,几道鬼火先后亮起,飘飘忽忽地出现在堂前。
“诶呦!见鬼了!”
高三郎大叫一声吓得脸色惨白,陈飞等人同样惊惧地望向出现的几个鬼魂。
“草民张三,叩见钦差大人。”
自称张三的鬼魂浑身青青紫紫,鼻青脸肿,满眼淤血,一看便是被殴打致死。
他身后跟着的其他几个鬼魂也是一样,看向谢秋鸿的目光中满是凶狠。
谢秋鸿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活见鬼,对上那几道凶恶骇人的眼眸,吓得脸色一变,忙扭过头不敢再看。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林夙雪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转向张三几人。
“张三,你们是怎么死的?”
“回大人,我们是被谢秋鸿派人活活打死的!”
张三指向谢秋鸿恨恨道,“他哄骗我们要请我们吃酒,哪知他将我们灌醉后竟让打手将我们打死!”
厉鬼的嘶吼伴随着阴风,让在场众人无不胆寒。
“哦?”
林夙雪看向微微颤抖的谢秋鸿,又问。
“谢大人不但是朝廷官员,还是皇亲国戚,他为何无缘无故地,要请你们吃酒?他,又怎会认得你们?”
“回大人,并非无缘无故!”
张三道,“咱们弟兄几个收了谢秋鸿的银子,帮他奸污一个住在小柳巷的女子,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两银子!”
“你胡说!”
谢秋鸿大叫,又对上张三血淋淋的眼眸,吓得脸色煞白。
“胡说?!”
张三脸上鬼相毕露,嫣红的血沿着发绿的脸庞骨碌碌往下流。
“谢秋鸿!你敢看着我说,这些是我胡说八道吗?!”
“我……我……”
谢秋鸿吓得浑身颤抖,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见此,林夙雪又问张三等人。
“口说无凭,你们可有证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