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不能输。”谢昭意继续加价。
“目前价格已经来到了两千万！”
“A2拉到了五千万！”
“六千万！”
“八千万！”
“我大概猜到隔壁是谁了。”谢昭意突然说。
“有这财力，还有能力研究技术的，就那三家了吧？”方听风说。
“还能排除掉一家，这出价风格也不像那家一直中立着不争不抢的。”谢昭意说着，快速打开光脑，“查一下最近的出入境就知道了。”
“找到了。”谢昭意看着光脑上那个戴着金丝眼睛的男人，嗤笑一声，“原来是这傻鸟。”
台上的索菲亚已经在倒数八千万一次了，谢昭意出手直接把价格拉到了一亿两千万。
“你有这么多钱吗？！”方听风震惊地问。
“没有啊。”谢昭意摊了摊手，“我在恶意抬价，看不出来吗。”
“那他万一就让给你了咋办，这拍卖会能赊账吗？”方听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金库——
在一个亿面前杯水车薪。
“不会的，我了解这人，或者说了解他们家族。”谢昭意语气淡淡的，“靠压榨、垄断，轻松获得来的钱，他们不会珍惜的。”
“A2加到了一亿五千万！！！”方听风还在将信将疑，索菲亚激动的声音已经响起。
“你看。”谢昭意耸耸肩，看着方听风还瞠目结舌的样子说道，“别慌，我们继续跟。”
“接下来就是心理战了。”谢昭意这次只加了一百万。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男人拧眉扶了扶金丝眼镜。
加价幅度骤然降低，对面这是什么意思？
是钱不够了，还是觉得出价已经到了我的预期值，所以准备捡漏了？
如果是后者，那抱歉，你算盘打错了，还没有我刘家想要但得不到的东西。
几个亿而已，父亲手底下的产业随便拎一个出来的日营收都有这个数。
男人的嘴角勾出一个倨傲的弧度：“两亿。”
谢昭意站在窗前，朝方听风伸出一根手指：“再加一百万。”
“真的啊，那我加了。”方听风紧张极了，仿佛这两个多亿不是谢昭意出的价，而是他马上要背的债。
“哦！A1包厢这次又只加了一百万，让我们来看看A2是否还会跟呢？”
“A2依然保持着大刀阔斧的风格，爽快地加到了两亿五千万！！”
索菲亚的每一次报价都引来场内一阵惊呼。
方听风看了一眼谢昭意。
谢昭意颔首：“加。”
“A1两亿五千一百万！”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啥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谢昭意看方听风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歪了歪头。
“没有，我知道的。”方听风赶紧摇头，“因为他是傻鸟。”
谢昭意“哟”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又指指他：“上道。我就是看不顺眼他和他们家族，加上还有点世仇，想让他出出血。”
“世仇？”方听风疑惑地挠了挠头。
一看就是单纯孩子没怎么关注过这些豪门恩怨。
“我外公在五十年前那场战役里牺牲了，他是独生子，所以我们家青年一代直接断层。”谢昭意说着，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没有波澜，“断层是另外三家说的，其实我不这么认为。当时我们手下有很多能担起担子的青年，只不过没有那点血缘关系罢了。”
“当时星际还是四大家族相互制衡，然后那场战役过后，刘家联合金家对我们发起了围剿，哦不，他们说的冠冕堂皇，是怕我们两个老人和一个婴儿管理不了那么多的地方，帮我们分担。
“外公的父母还没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就要面对人类的内斗，最后他们一退再退，只剩下了发展最一般的天都星。”
“他们有这么好心，还给你们留了一个？”方听风问道，那两家都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了，没道理在最后突然做人了。
“当然没有。只是因为他们逼近老宅的时候，外婆当着他们的面自刎，那家一直保持中立的才终于出来说，别把事闹得太难看了。加上虽然我外公的旧部多数在那场战役里牺牲了，但仍有小部分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军中发起了骚乱，所以刘、金两家迫于压力，没有拿下天都星。”
谢昭意出生的时候，她妈妈已经把谢家重新撑了起来，这些都是她后来听说的。
仅从她听来的只言片语中就能拼凑出当年的绝望的局势了，更别提那些她素未谋面的亲人是亲身经历了这些。
此刻讲述出来，她情绪仍有些波动，声音也带了微微的颤抖。
“外公的父母在我妈妈很小的时候也去世了，她可以说是被天都星的公民养大的。所以血缘哪有那么重要啊，不是一定要流着同样的血才是亲人的。”谢昭意抿了抿嘴，“另外。”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我总觉得那场战役也有蹊跷。”
方听风一边听着这个大瓜，一边也没忘了做加价工具人。
他刚开始加价的时候还有点紧绷，甚至有一丢丢负罪感，但到现在已经能面无表情输入两亿八千一百万了，听谢昭意简单讲完后，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价抬得充满了正义和爽感。
“拍卖行和那个寄拍人嘴都要笑裂了吧，这点钱都够一个平民跨越好几个阶层了。”方听风咂了咂嘴。
“哎，对。”方听风这话提醒谢昭意了，“等会问问苏苏能不能联系上寄拍人见一面，这种特殊人脉有必要接触一下。”
而此时的特殊人脉。
B17的四人跟大厅里的人一样，每听到加价一次就要感叹一声，眼看着竞价就要直逼三个亿。
“我天，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唐惊羽已经有点麻了。
知道会拍的高，没想到能这么高啊？
李乾鹤则是对正在竞拍的两位比较好奇：“不知道在拍的两位是何方神圣，不过我猜多半是那三家的人在争。”
陆大喵pve打的多，这会儿琢磨出些不对来：“A1那个的加价方式好怪，每次只加一百万，但A2看着财力很雄厚，不像马上要到心理价位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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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哦。”唐惊羽说，“在恶意抬价吗？”
“也不太典型，一般恶意抬价是那种价格差不多到位的时候故意大幅抬价。”唐天罗对这方面有些了解。
“那假设这是一种比较隐晦的抬价方式，然后一不小心ot了，对方给不出钱怎么办？”陆大喵很担心这三亿拿不到手。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李乾鹤笑着说，虽然他不知道ot是什么专业名词，但能大概理解陆大喵的意思，“拍卖行对他们的资产体量有评估，如果出价超过他们认为的能力范围，会中场暂停让出示财产证明的，何况三个亿看着很多，但对那些大家族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当然，这场拍卖直到现在都没有中场叫停，想必是拍卖会老板也没料想到，谢昭意一个一星之主的女儿居然能这么囊中羞涩。
“差不多了吧，好像快要被他发现了，到时候他去找拍卖会麻烦就不好了。”谢昭意看着A2再一次把价格大幅提升到三亿两千万，说道。
“他这个加价手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恶意抬价的呢。”方听风听见索菲亚在倒数确认了，这次他没再动作。
“三亿两千万三次！好，让我们恭喜A2包厢的老板，以三亿两千万星币的价格拍下！！稍后我们工作人员就会来跟您交接！”索菲亚一锤定音。
谢昭意拿起桌上的金属面具递给方听风：“戴上，走，我们去后台找苏苏。”
她和方听风进来的时候也遮住了脸，到包厢才摘下了脸上的遮挡，此时两人重新武装好，在索菲亚说结语的空当里来到了后台。
后台的工作人员在各自忙碌，作为鉴定师的安此时倒是很空闲，她一眼看到了谢昭意和方听风，朝他们招了招手：“晚上好，来找老板的吗？”
安带着他们来到了拍卖会老板的办公室，谢昭意走进去，熟络地朝里面坐着的人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苏苏。”
苏苏站起来跟她碰了碰拳，脖子上挂着的星芒项链随着她的动作也摆动了几下：“好久不见，听说最后你没拍到那件衣服，不会怪我把消息透给A2吧？”
“当然不会啊，我可拍不了那么高，有冤大头自然得坑一下。”谢昭意倒真没怪她，做生意肯定要向钱看齐嘛，可以理解。
她也没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我对那件拍品的寄拍人还挺感兴趣的，你帮我问问方不方便见一面？”
“可以啊。”苏苏一口答应。
……
“A1的客人想见我们？”唐惊羽还在包厢跟工作人员沟通后续打款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后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什么目的？如果是想给我们打钱的话可以考虑。”陆大喵笑道。
苏苏一字不落地转达。
“这话什么意思？”谢昭意手指绕了绕胸前的头发，“他们还有类似的东西吗，那确实可以打钱。”
工作人员于是给了陆大喵肯定的答复。
“真打钱啊？”
“那见，马上见！”
“谁会跟钱过不去啊？”三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