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办法吗?”
芙洛丝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碧拉不太流利地将信息传递过来:“殿下,您的父亲说……”
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去了这么久,一封信都不写,要用钱的时候,就想起来自己有爹了!’殿下,请原谅,这是原话,陛下让我说的。”
芙洛丝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很牵挂你们的安危,只是……这边的事比较多,忙起来,我就忘了。想办法给我弄点钱,我在西里亚斯联合王国的边境,威斯特,有钱了,我就给你们写信。放心,我一切都好,也没吃什么苦头,就是钱花光了。”
威斯特城,交通发达,矿产丰富,是边境上难得的大城市,从这里再往西约两百里,就是科尔庭王国了。安德留斯站在道路边缘,手插在兜里,看着马道上跑过一匹匹的骏马,一车车的货物,露出沉思的表情。
芙洛丝拉了他一把,以唇形告诫了一通:“好了,在这里就别再偷了!看到了吗,那儿都是巡逻的人,我可不想去监狱赎你。”
安德留斯点点头,目光却还是放在那些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贵妇、老爷身上。
“搞定了吗?”见芙洛丝好像沟通完了,他便问了一句。
这回轮到芙洛丝眺望远方了,“这个街角,那个街角,你更喜欢哪一个?”
看来费尔奇尔德国鞭长莫及,没法在这儿给他们弄到钱。
“跟我来。”安德留斯拉着她的手。
“去哪儿?”
安德留斯径直来到市长的府邸,向办事人员打听了某位亲王的名号,并奋笔疾书写了一张纸条,“他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明白的。”
“亲王?”芙洛丝眯起眼睛,“你还和这里的亲王有交情?”
过了片刻,办事人员真的送来了一箱子的钱,对安德留斯的态度都恭敬了很多,“亲王向那位大人问好,他还想知道,最近边境上那鬼鬼祟祟的人,是怎么一回事,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安德留斯拎过箱子,风度翩翩,“那位大人说,他也正在观望,具体事宜,之后他会写信过来。”
芙洛丝和他一起往外走,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问:“你还真的和这里的亲王有交情!怎么回事?”
“在雪山上的日子很无聊,”安德留斯道,“就交了几个笔友,放心,只是聊聊历史和文学,偶尔提供一些建议而已。好消息是,亲爱的,今晚我们不用睡街角了。”
“他刚刚说,边境上有些鬼鬼祟祟的人,看来不少同类在行动。”
“我们的身后,不就有一个吗?”
芙洛丝也早察觉到了,之前在艾赫艾拉大峡谷的时候,那人就短暂地显露过一次气息,只不过荒野空旷,那个人不敢跟得太紧,一直远远地徘徊在他们身后。
现在,他们来到了人口密集的威斯特城,那个人有些心急了,好几次都靠得太近,露出了马脚。
“找个机会甩掉他吧。”芙洛丝道。安德留斯的身体没有恢复,这儿的形势又不明朗,她不想这么快和其他【身份者】产生冲突。
两个人走过繁华的大街,街道两边的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通缉令,姓名不详,画的是个女人,脸上打了个红叉,似乎画师自己也知道把女人的嘴唇画得太大了——嘴唇又大又圆,像个柿子。直接占据了整个下巴的三分之二,正常人哪有长成这样的?
两边的商店倒是琳琅满目,芙洛丝看到漂亮的东西就走不动道。
看了,又叹气,“太精巧了,不适合我现在的生活。”
一米的布料上绣了两米的玫瑰的蕾丝披肩、洁白到发光的真丝手套、沉甸甸的宝石项链……都是艺术品,完全不适合她追杀与被追杀的生活。
如果这样的生活有结束的一天……她一定要再来这里一次,买买买,买到自己满意为止!
安德留斯看着她空无一物的手指,眼神深沉了些,沉默片刻,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好像没有说,我送你的那个冰雪戒指去哪儿了。”
“哦,”那个啊,芙洛丝随口回道,“在拉撒乌城的时候拿来付旅店的钱了,那东西很漂亮,巨人们喜欢漂亮的东西,他们把手工品当货币来用。”
她伸了个懒腰,向前走去,“算了,反正我都不买,还是不看了,走吧,去换套行头。”
赶了几天路,他们的衣服都脏兮兮、皱巴巴的,她给安德留斯挑了件银灰色的丝绸衬衫和暗红的丝绒马甲,她总觉得安德留斯很适合暗红这种华丽、阴郁的色彩,他换衣服的时候,她又挑了一些别针、袖口等小饰品。
更合身、更精美的衣服、饰品则需要定制了,他们未必会在这里停留很久,芙洛丝只是匆匆选了几件。
事实证明,芙洛丝的眼光没错,安德留斯出来的时候,引起不小的轰动,裁缝师连连赞美,店外都聚集了好多春心萌动的少女。
芙洛丝看着他优越的五官,模特一样完美的身材,大悦!果然,这个人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很漂亮,她又选了好几件衣服。
只是……看到安德留斯脖颈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心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痛。
这道伤口实在是太深、太长了,在这里划下一刀的人,分明是要他的性命。
他是不死者,可他每一次都能感受到死亡带给他的痛苦……
芙洛丝又默默挑选了一些丝巾、围巾还有缎带,她勾勾手指,安德留斯便乖乖过来,她在那条狰狞的疤痕上面系了一条缎带。
“这下就很完美了。”
她和安德留斯并肩走出商店,他们走后约十分钟,一个披着灰斗篷的人从街角走出来,形迹可疑地跟了上去。
“甩掉他了。”
这时,她才和安德留斯从后门走出来。刚刚从前门离去的,只是安德留斯捏造的分身。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气息不对,”芙洛丝压低帽檐,分身们都打扮得很张扬,她和安德留斯则尽可能地保持了低调,“我们走。”
两人绕过人群,顺着原路返回,又回到了上一个经过的城市。
那个跟着他们的人,估计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会回头。
此时,天已经黑了,芙洛丝他们暂住在一家旅店里。他们睡同一间房,轮流守夜。
安德留斯坐在窗边,观察着这座城市夜间飞过的鸟儿、游荡的蚊虫,从自己手里捏造出一模一样的生命,再放出去,巡视全城。
如此待了几天,既没探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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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个跟着他们的神秘人,也没探测到【工匠】一伙的踪迹,他们身处的这座小城,暂时是安全的。
两个人放松下来,在城里逛了一圈,欣赏风景,同时也打听附近的新闻。
一切如常。
暂时如常。
“我想,大概今天晚上我们都能完完整整地睡个好觉了。”芙洛丝舒了口气。
【身份者】的精神比普通人强健,并不需要一整夜的睡眠来恢复精力,可一想到许多同类都躁动不安,未来又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对手,芙洛丝就觉得现在的安稳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格外珍贵。
“或者,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事。”安德留斯道。
芙洛丝看他一眼,“什么?”
视线相撞,安德留斯笑了一下,声音极尽挑逗:“做吗?亲、爱、的。”
做吗。这可真是梦回初见的一句话。芙洛丝冷笑,“谢了,我的头脑现在很清醒,不会被你诱惑。”
说着,她把门打开,“请吧。”
安德留斯没走。他原先是靠在床上看书的,这会儿用书挡着脸,只露出一双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眼睛,“哦……诱惑。这么说,那一次的体验不错了?”
“何止是不错?简直让人魂牵梦绕。”芙洛丝过去赶人,她举起枕头,打在安德留斯身上,“好啦,快走。”
“那么,”安德留斯笑着,压低声音,“梦里见,亲爱的。”
今天晚上,他们久违地不在对方的视线之下度过漫长的黑夜。安德留斯住进了芙洛丝隔壁的房间。这是平静的一夜。
——如果后半夜也是如此的话。
半夜,芙洛丝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安德留斯主动给出了他房门的钥匙,企图得到芙洛丝房门的钥匙作为信任的回馈,芙洛丝没给。但安德留斯也没把钥匙收回去。
“喂,睡了没?”
芙洛丝好像习惯了只睡半夜,时间一到,不需安德留斯叫醒,她自己就醒了。
安德留斯伏在床上,一动不动。
“别装。”
安德留斯便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我还以为你会坐上来呢,亲爱的。”
他嘴角上翘,在模糊的月色下,那笑容有点儿邪恶。
芙洛丝弯腰,摸了一下他的脸,视线却不由自主被他脖子上的长疤吸引。这道疤……不管看多少次,心里还是不忍。“你还记得我说过,不准你私自炼化体内的那股力量吗?”
体内的力量,雪山的力量。
安德留斯“嗯”了一声,眼珠微动,往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嘴唇。
这视线太过明目张胆了,芙洛丝便掐着他的下巴,勉强碰了一下。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在月色下泛出暧昧的蓝色。安德留斯无赖似的追上来,要了完完整整的一个吻。
唉,这个吻……这样不是太亲密了吗?芙洛丝这么想着。吻完了,她才轻轻地道:“现在,我将那份力量,小心翼翼地还给你。
“我不想伤害你,如果让你痛——”
安德留斯很小幅度地摇了下头,像梦呓一样,低声道:“那就让我痛吧。亲爱的,无需道歉,也别用命令抹去我的痛觉。”
他的脸又乖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