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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马球

作者:风月斯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晨光熹微,初升的阳光洒进室内,到处都很安静。孟望舒睁开了眼睛,从睡眠中清醒了过来。近来睡得都很晚,她一直奔波在各种事务中。


    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易水兴冲冲地跑进来,一支胳膊高高扬起,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不用问是什么,跑进来的过程中易水就全都说出来了:“县主县主,是将军的回信!刚送过来我就拿过来了。”


    孟望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顾未穿的衣服,直接奔向易水,易水喜悦的情绪也感染了她,孟望舒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第一次着急催促道:“快把信拿给我。”


    时隔一个月,孟夜阑的回信终于到了。这一个月中,孟望舒心中满是着急,恨不得亲自去边疆和孟夜阑说明情况。


    孟望舒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筏,拿出里面的信纸,快速折开,看着纸上熟悉的潦草字体,她下意识扬起了嘴角。


    此时孟夜阑颇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在殿中回荡,传进了孟望舒的耳朵里:


    月奴,你的信我已收到。因为想将军中彻查后的消息一并带给你,所以信写得迟了几日,希望你不要怪罪阿姐。


    得知你梦此噩耗,我只恨不能替你分担你的忧切,陪在你的身边。关于兵败一事,我已经按你所说,全军核查,初步看来并无异动。是以我调用了南溪国的暗探,当然,还需得你在永安城中进一步调查。你我二人同心,必能克服一切险阻。你梦中所见之事,必会被我们一一斩断。


    随信而来的还有一把匕首,不日前我凭借此匕首斩杀一名想要偷袭我的人,希望能将我的好运和平安带给你,愿你不再因此噩梦忧惧。


    愿天下安定,四海昌平,你我不再分离。


    孟望舒看完后将信紧紧按在胸口,情绪如同烧开了的水一般沸腾,一时半会难以冷却下来。


    眼瞧着读完信以后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的孟望舒,易水开始着急了:“怎么了,县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孟望舒没有开口,摇摇头,将信递给易水,让她自己看。


    孟望舒只是觉得一切好像恍如隔世,她还能再看见孟夜阑亲笔写的信,她们还有机会再见面,而不是两座埋在山上的空荡荡的坟茔。


    “没事,是我骤然看见阿姐的信太激动了。”孟望舒擦擦眼眶里就要溢出来的泪水。


    “你吓死我了,县主。幸好没发生什么坏事。”易水松了一口气。看着孟望舒身上还单薄的衣服,易水赶紧去衣架上拿过来一件大衣给她披上,询问道,“那县主我们今日还要去马球会吗?”


    孟望舒抬手配合易水穿衣服的动作,回答道:“当然要去了,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当然要去,事关未来命运,需得事事小心,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刻。


    靖恭坊的马球场是整个永安城最大的,乃是当初泰王为了更好的打马球特意建设的。


    此马球场极为豪奢,乃是永安民间规格最高的球场。虽为泥地球场,可却是采用精炼后的牛油混合细筛后的黄土,反复夯打碾压,直至整个场地平整如镜。这种工艺不仅使地面平整坚硬,骑马击球时绝不扬尘,还能减少马匹蹄印。当然,这种修建方式也不是普通的贵族所能承受的。


    这边孟望舒收拾好情绪,当即给孟夜阑回了一封家书,嘱托她后续的计划。


    随即换上了便于骑马打球的缺胯袍,这种缺胯袍比起男式的下摆更短,所使用的面料也更柔软,下面则直接穿了一条长裤配了一双软靴。


    易水为她梳了一个牢固的双环望仙髻,还用玉簪固定了一下,然后又给她罩了一层薄纱,既能防风尘,还能显现出脸部的线条。


    马球场占据了半个靖恭坊的面积,一下马车,孟望舒就看见了随风飞扬的彩色绸缎围在马球场的边缘。


    虽然已经见惯了皇家的奢华,但还是不免感叹泰王穷奢极欲的享乐作风。


    但是,今天这场马球会却不是泰王举行的,而是赵太师的妻子,赵夫人举行的。


    这个马球场不是普通的竞技场地,而是顶级权贵们的社交场所。泰王独特的地位,圣人和皇后的信任使得皇子、公主、王公大臣和外交使节都以再此击球为荣。就连圣人和皇后也曾亲自来此观球。


    赵太师出身寒门,然而当年他状元及第时被一位武将家的小姐看中,由此成就了一段佳话。


    赵夫人是个豪爽之人,平生最爱打马球。又得益于赵太师与泰王的关系,所以常常召集城中打马球的好手一起切磋。虽然到今年已经过了五十个春秋,可她仍能轻松上马,肆意击球。


    马球场上已经到了好些人,大多数人都坐在马球场左侧设立的观赛区域。观赛区为观看马球提供了绝佳的条件,内里设置了软塌和案几,还有层层叠叠的帷幕挂在亭子四周,既提供了一定的隐蔽性,又不会遮挡视线。


    观赛区主位的下面还配备专门的奏乐台,击球时有丝竹管弦声相伴,边上还有两面大鼓,只等进球时击鼓助威,带动场上的气氛。


    孟望舒一身宝石绿的圆领缺胯袍出现在黄色的泥土地上,立刻吸引了大批的视线。


    孟望舒目不斜视地绕过打球场地,直向正中最大的那个亭子走过去。易水也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衣服跟在她的身后。说来易水也好久没观看过打马球了,此时一边跟在孟望舒的身后,一边扭头看向马球场上打得正激烈的比赛。


    有不少年轻的郎君和娘子正在球场上挥动月杖。两队人马各五人,又是女子颇多,本以为是在打休闲赛,可不知为何场上的气氛显得格外焦灼。


    终于,易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骑着马扬鞭飞舞,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快走两步跟上孟望舒的步伐提醒道:“县主,快看!夏侯娘子也在场上呢。”


    孟望舒闻言立刻转过了头,也朝着球场上望了过去。


    “红色白马的那个。”易水伸手往场上指着。


    孟望舒抬起手放在额头上,手掌的阴影落在眼睛上,挡住了照射过来的刺目光线。


    夏侯禅衣也穿着一身缺胯袍,不过她的那件明显是男式的,头上还带了一个改良版的男式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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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当下马球场上女性的流行穿搭。


    孟望舒看着场上激烈的较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眉头紧皱在了一起,不过这里高度太低了,看的不是很清楚,她转头对着易水道:“我们先去看台上,那里看得更远些。”


    易水也感知到了不对的地方,转身飞快地跟上了。


    孟望舒一上来,赵老夫人就站起身迎接。一位是太师的妻子,正一品高官的夫人,还有国夫人的封号;另一位是手握实权的县主。两人身份品级相近,就都没有行礼,只是相对着屈了半膝。左右两侧的各位夫人小姐都纷纷起身朝着孟望舒的方向行礼。


    半公开场合,孟望舒为了低调,身边只带了易水一个。面对着众人的行礼,微微提高了声音道:“诸位尽情玩乐,不必太过在意礼节。”


    众人纷纷坐下。赵夫人也拉着孟望舒的手把她带到了主位下方一点的位置上。中气十足地对着孟望舒道:“可算是把县主盼来了。这么些天不打马球我的手都痒了。等会我们一起下场打一场?”


    孟望舒笑着点头:“一切都听您的。”她还没忘记场下的情况,“场下正在打的是哪两方?怎么打得这般激烈?”


    赵夫人挥挥手,脸色暗了一下:“害,你不知道,夏侯娘子打球向来是高手,今天她那个义兄,就是夏侯将军在战场上收养的那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还担任了北衙禁军的统帅呢……”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啊?还和这位姚将军有关?”孟望舒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没办法,赵夫人一旦讲起话来相当容易跑题,要是没有人打断她,她能一直发挥,不给别人谈话的空间。


    赵夫人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习惯,被打断了也不生气,她朝场上看了一眼接着道:“今天夏侯娘子本来没想那么早下场的,结果那个周家小子一来,就是周正,太学里周祭酒的孙子。两人一见面不知怎么吵上了,当即就要打一场马球来定胜负。结果,唉……”


    赵夫人叹了一口气停在了那里,孟望舒只得追问:“怎么了?这不是还在打着呢吗?”


    “那周正真是个心术不正的,场上尽是阴招,真是愧对他周家的门楣,也不知道周祭酒是怎么教导的孩子,难道教得了别家的孩子却偏偏把自己家的孩子漏下了吗?”赵夫人无奈之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最后欣慰道,“还好禅衣是个厉害的,我果然没看走眼。就是没想到那个姚瑾之也这么厉害,那准头,也就我年轻时候尚能一比了,不愧是带兵打仗的。”


    孟望舒听着她的赞叹,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对准了场上仍在进行中的马球。


    目光中不免带些担忧,同时看向周正时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将他扔进刑部的大牢里去,将里面的刑法通通来一遍。


    “好!”易水已经趴在了栏杆上,看见夏侯禅衣进了一球立刻为她叫好。两侧一记一记的鼓声也交替传来,响彻马球场。


    孟望舒依旧坐在那里,只是不经意的转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离自己挺远的一个观看席上。


    随即她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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