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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作者:六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过了会儿,宴席正式开场,群臣献礼,气氛恢复如常。


    座上赵恻卿的关注终于不再落在王姈馝身上,她感觉压力骤然一轻,那种危机感不过瞬息便退去,王姈馝也因此松了口气。


    她想,或许是错觉,赵恻卿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他佳人在侧,今天又是群臣上下为他庆生,大喜的日子,她不过是他区区臣子里的一个女眷,发生在她身上的不过是一桩小事,不值一提。


    他应该是不会在意的。


    天子为人,胸襟宽广,不会因为一个人一件小事而耿耿于怀。


    而孔濡,要不是王敞提起往事,王姈馝早就忘记了还有那么一场经历。


    当时王氏举家南迁,正处于王都与其他封地上的王侯内乱,好些问鼎权利顶峰的王侯都被削了,王氏也在其中之一,失去属地。


    路上尸骨遍野,像孔濡那样半大的少年都被派出去当了将士。


    结果都战败垂死在地上。


    要不是王姈馝,若没有她开口,说那里有个人,去看一看,明哲保身冷眼旁观的王家人定然不会随意出手相救。


    所以孔濡命好,也运气好。


    没有了赵恻卿的关注,王姈馝再跟孔濡相处,也就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王姈馝有感而发:“孔州牧能有今天这番大作为,也是依靠自身,与我没得多大干系,实属不易。”


    孔濡好像很是开心,“王娘子能这么为某着想,实在是孔某之幸。”


    “王娘子还是不改当年,依旧为人善良,懂得为他人着想……”


    王姈馝担心他越陷越深,赶忙瞄一眼上方,赵恻卿应该是没有留意到他们在畅聊,所以目光没有扫过他们这边。


    王姈馝便放心了,很是倜傥洒脱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以己度人罢了,大家同为天涯沦落人嘛。”她耸了耸肩,风雅而不失轻佻。


    唉,她根本无意拈花惹草。


    一个人多自在惬意,干嘛要与一个性别不同的人惹上干系?


    从此爱恨痴嗔都离不开对方,这真是比杀了王姈馝还难受。


    她捧起杯子,舒爽的浅尝几口蜜酿,对孔州牧颇具好感看她的眼神装作不知,没心没肺点评摆在桌上的吃食。


    有几道不合胃口,宫宴也就这样,下回不来了。


    贺寿的宫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一家一家献礼,还有宫廷歌舞一曲接一曲,枯坐了许久,等到夜深了,臣子和家眷们才适时离场。


    王姈馝也打了个呵欠,她今日困得好像比较早,吃了几口食物,就想要打盹了,中间看歌舞时都不怎么专心,眼皮一直往下坠。


    现在终于可以出宫回去了,王姈馝从坐垫上起身,她身形微微一晃,被人扶住了。


    “多,多谢。”她对宫人感激一笑。


    不知不觉就想睡觉,王姈馝交代,“烦请送我,送我回马车……找中书监。”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根本支撑不到见王旭之。


    可意识却还清醒,能清楚感觉到来了两个宫人护着她免得摔着。


    就这样上了马车,王姈馝紧拽着宫人衣角的手才松开,躺进马车之中,一沾柔软的褥子倦意便如潮水来袭,倒头就睡。


    等王旭之跟王敞王致他们过来,马车自然会驶向家去。


    这一觉她睡得人事不省,时辰仿佛过去一个世纪,天昏地暗。


    王姈馝张了张嘴,被渴醒,“水……”


    她睁开眼,头脑一股酸胀感袭来,连眼球都是,可身边环境黑暗一片,王姈馝一时分不清是在马车里,还是在房里。


    她摸到身下的软褥,质感很好,有着绸缎般的柔软。


    王姈馝抹黑起身,完全睡醒了,找到黑暗中一点烛芯,吹燃,然后举起它从屋内走到屋外。


    外面风大,吹得她手里的烛芯摇摇曳曳,王姈馝用一只手护住,觉得家里的门槛变高了,她抬起手仔细照着面前的路。


    直到火光一燎,定格在门前的一道正对她的身影上,王姈馝连对方的模样眉眼都不敢细看,就如见到鬼般举起烛台撒腿就跑。


    对方一直紧跟在她身后,闲庭信步,如瓮中捉鳖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地旁观王姈馝无头苍蝇般乱窜。


    她很慌乱,完全对宫中的地形不熟,加上穿的是繁复正式的女子衣袍,过长的袖子和裙摆总让她整理不过来,所以边躲边逃的速度并不快。


    就像被盯的猎物一样,与背后之人维持着不过咫尺的距离。


    等她什么时候放弃奔跑了,也就该对方收网了。


    果然王姈馝一时大意,因为心慌着急而踩到了裙摆,从台阶处滚到了一片草地,手中烛台也因此跌落在地上,火光熄灭。


    属于男子的长袍衣摆擦过她小腿停在膝盖上,居高临下看不清面貌的俯视她,“宫门已关,你出不去了。汝何为?”你怎么办呢?


    临近子夜,王旭之走到马车停放处,“我阿妹呢?”


    他是炙手可热的红人,宴席间应酬不少,分1身乏术,只偶尔抽空看一眼王姈馝,确认她人好好的,还在席位上便无事。


    王敞王致更是交际频繁,抽不开身,宴到尾声,各家都安分有规矩的离场。


    王旭之看到王姈馝动了,本想跟她一起回来,面前又来了同僚叙话,王旭之走不开,耽误了一刹,就看到王姈馝不见了。


    王旭之只当她先来了这里。


    守门的侍卫对他道:“王娘子已经坐上马车先行出宫了。”料想宫门侍卫也不会信口胡说,王旭之看了看夜色,便翻身上马,回去了。


    “你兄长?”


    “你找王旭之?他出了宫,宫门一关,若无召见他近半个月都不得入内。”


    “你觉得王敞王致会来救你?他们可巴不得你冠宠后宫,将寒门挤下去。”


    “在这个时辰内,你已经被孤宠幸了多少次?”


    “你还觉得回得去么?”


    王姈馝一脸慌张摔倒在地上后,赵恻卿朝她靠了过来,他反驳了她以王旭之的名义,说家里人发现她不在了会找她的想法。


    异想天开。


    赵恻卿摸上了她的小腿肚,在裙下一路往上,见缝插针的与王姈馝撕扯,“你与孔濡很熟么?”


    “孤的臣子,一个两个把你惦记,你很擅长左右逢源是么?”


    他掐了王姈馝腿肉一把,泄愤似的道:“那天约见了孤为何不来?”


    “入了宫门,少一个人,说你丢了就跟落入茫茫人海般,轻而易举。再等个三年五载,等你在深宫中大了肚子,生下子嗣再放你出来。”


    王姈馝因他说的话背后升起一股凉意,裙子都凌乱不已,她赤红着脸,索性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羞愤也就羞愤了。


    过分了啊!


    没被人放过鸽子吗至于这么对她?也对,一国之君从来都只有人毕恭毕敬服从他的,哪有赵恻卿这么上赶着对一个女子的?


    何况王姈馝还滑不溜丢,可不是叫人咬牙切齿暗生闷气?


    “陛下,你,你别弄我了,于礼不合啊。”


    王姈馝死死拽着裙下最后一丝底线,不让赵恻卿的手指探入,喘着粗气劝说道,“你不是刚纳了新宠不久?黄娘子你不要啦?”


    “士族与寒门相争已久,你这样脚踏两只船,寒门会不高兴的,还有黄娘子一片真心,你要辜负她吗?”


    “我与孔州牧他们没什么的,很纯洁啊,我们只是年少认识,有救命之恩。”


    “郕王?我们算是半个朋友。”


    “还有孟三郎,你知道的,婚事已经作废,我们哪里还有干系?”


    王姈馝十分无辜,期望唤醒赵恻卿心中那点人性。


    她有闺矩的啊,不是随便乱来的那种,赵恻卿对她误会之深,觉得她招蜂引蝶,可其他人对她抱有好感,也不关她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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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在衡量王姈馝所说真假虚实,赵恻卿沉默以对,手中动作也放缓了,轻揉慢捻,比刚才更要放肆。


    王姈馝面色涨红,既要推拒他的动作,又要忍住他带来的身体反应,直到轻哼一声,如示弱般,才叫对面小心眼的感觉到满意。


    赵恻卿问:“那么你对他们都无意?万一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向你示好,上门提亲想要娶你,你也不会答应?”


    王姈馝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


    在赵恻卿嘴角似有弧度轻勾起时,王姈馝道:“我谁都不会答应的,实不相瞒啊陛下,你也知小女信佛,小女曾在菩萨面前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看不到赵恻卿此刻脸色,只察觉到寂静夜色中多了一丝凉意。


    王姈馝比划着,“就是,带发修行你知道吗?没还俗之前都是不能婚嫁的,我小时候来了两个僧尼,帮我算过命,这辈子与家人缘浅,命里有一劫,年过三十之前都不能婚配,否则克夫克子。”


    “为了江山社稷,陛下你可千万要慎重啊!切勿因为我祸国,我,我也不想作世人口中祸害涉及的妖妃……”


    “求求了。”王姈馝一听方才赵恻卿所言,就知他算测无疑,她要遭殃了。


    她双手合十,搬出社稷,作为天子,为了自己的祖宗霸业着想,也应该忌惮是不是碰了她,真的会祸国殃民。


    然而赵恻卿道:“妖妃?就凭你?”


    王姈馝瞬间小脸一热,被说得很不好意思。


    凭她怎么了?


    她出身王氏,各方面也不差,“外头在此之前,可是全城效仿我呢,我知这样说是夸大,就当是为了江山社稷,陛下也再考虑考虑吧。”


    “坊间,寒门士族中,比我适合入宫的女子比比皆是,再不济,黄娘子声望之高,又是黄相公之女,更适合侍奉在你左右。”


    赵恻卿跟聋了一样,思虑良久,才回应王姈馝,“选一个你侍寝的地方,是幕天席地,还是回殿里?”


    王姈馝:“……”这对吗?


    赵恻卿甚是为她着想道:“你命里有一劫,三十岁之前都不能婚配,不若你就依了我,验证一番,批命是否属实。十年之内,依照民间说法,足以让你为孤生下六个子嗣。”


    三年抱两,有十年时间可以让王姈馝孕育。


    说出来的话让王姈馝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吓得脸色发白。


    “再,再商量商量……”


    她抓住赵恻卿想他妥协,生这么多怎么行?有伤母体,再者这时下的生育环境也不好。


    王姈馝恰好环着他的臂弯摇晃,这似乎令赵恻卿非常受用,却依然坚定不改言辞偏执的令人头疼,“不行。孤心意已决,就这么办。”


    赵恻卿摁着王姈馝的肩膀,让她往下躺去,“第一次,没有洞房花烛,幕天席地漆黑一片,也别有一番滋味。”


    王姈馝失措的睁大眼眸,已经双腿开始蓄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找准赵恻卿的弱点乱他下盘。


    忽然,附近好像有人来。


    “陛下,王中监在宫外发现王娘子不在家,来问话,他妹妹是不是落在宫里了。”


    “哪里有他妹妹?”赵恻卿盯着王姈馝的位置道:“告诉他,宫里没她这号人,要找向别处找去。说不定,这位王娘子是在城里失踪了,茫茫人海,让他报官也好,都让他自己去寻吧。”


    王姈馝因赵恻卿的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寒意从身后袭来,她从宴席上出来正好赶上大部队都在离开。


    大家定然都以为她也出宫了,至于她是怎么从马车上辗转又留到宫里的,就着实耐人寻味。


    没有证人,就不会有人知道她被赵恻卿藏在宫廷。


    他不放她出去,王姈馝就有可能被不为人知地关在里面一辈子。


    这便是赵恻卿的谋划。


    教训她、报复她。恣意玩弄,舍他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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