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人未到，先听到蛇群的低叫。
如果是猫、狗之类的动物，黎皎可能会夸一句热闹。但换成蛇，只会让气氛更低沉阴森。
“喵？”有热闹？
幻幻双眼发亮，翘起尾巴，一路小跑到声源处。
“慢点！”黎皎紧追搭档，来到蛇群外围，看到熟悉的身影。
杨天俊双臂交叉在胸前，接住碧绿色大蛇的甩尾，后退数米。
大蛇乘胜追击，以不符合蛇类的速度爬到杨天俊身后，瞄准颈部露出利牙。
咬空了！
杨天俊向后伸手，捏住大蛇的嘴巴，转身接一个上勾拳。
大蛇飞出去了。
大蛇盘到树枝上，吐着蛇信子。
一轮交锋结束，人与蛇目光交接，火花四射，给人一种莫名的相似感。
杨天俊眼含锋芒、难掩兴奋，身体绷紧，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像一只专注捕猎的狼，有种野性的美。
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黎皎看呆了。
“喵！”打架，喵也要！
幻幻从黎皎腿边蹿过，跑到跑到人与蛇中间，弓着身子跃跃欲试。
“幻幻？”杨天俊眨眼，以为出现了幻觉，扭头却看到在蛇群之外、脸颊微红的黎皎。
他收敛气势，秒变乖巧大狗：“黎皎，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小伙伴变回熟悉的样子，黎皎也轻松起来。
“有所缓和吧。”杨天俊苦笑。
“这里还有两个人，不会没看见吧？”慢黎皎一步的杜衍打趣一句，不给对方狡辩机会就回到正题，“所以，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蛇和其它动物一样，需要静养，不能多动。”唐悦莘蹙眉，像极了看不听医嘱还惯着病人的病人家属的医生。
“嘶嘶！”
翻译器敬业工作：不要多管闲事，人类！
蛇王偏头盯着他们。
蛇群在脚边聚集。
只要他们再有动作，它们就会群起攻之。
“我们是菌子、杨天俊的朋友，没有恶意。”黎皎尝试安抚，“只是想来看看你们的情况。”
“他们是帮你掌控力量的人。怎么，你要恩将仇报？”杨天俊绷紧声音，目光直直射向蛇王。
“喵呜！”幻幻全身的毛竖起，尾巴尖前伸亮出刃端，进入战斗状态。
“嘶。”都退下。
蛇王收回在人类身上目光，转而盯着幻幻。
“嘶嘶。”你就是视频里的家伙？来过几招。
“咕呜！”求之不得！
一声低吼，幻幻如箭般窜出，狠狠给蛇王一爪，又躲过对方甩来的尾巴，轻盈地落在地上，不经意露出爪尖的鳞片。
“干得好，幻幻！”黎皎用契约夸赞。
从杨天俊和蛇王的相处中，她品出一点，和蛇王这种家伙沟通，必须比它更强硬。
“蓄势！”她道。
巡逻猫舒展身体，攻击提高，又以影步躲开全身鳞片炸开的蛇王的攻击。
“瞄准刚才的伤口，使用尾刃！”
“喵！”幻幻甩出尾刀，却没有命中目标。
蛇王以比尾刃还快的速度躲开了，并喷出一团毒液。
毒液被尾刃劈开，散落一地。
地上出现大大小小的坑。
它之前有什么强吗？
“没有。”唐悦莘回答，“它在学习幻幻能量运用方式，并运用到战斗中。”
“不可思议，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现象。”又发现一个课题，她心情愉悦。
“毕竟它只有两个选择，变强或死亡。”杨天俊语气平静，像一个旁观者。
透过他，黎皎好像看到了遭受世界恶意但依旧倔强坚强的小天俊。
算了，孩子还小，教训一下得了。
“幻幻。”
“喵。”本喵知道了。
幻幻意会，收力攻击。
硝烟弥漫的战斗变成了指导战。
一战结束，已是午时。
蛇王爬到一边，蜷成一团闭目养神，没说接受他们，也没驱赶他们。
他们当做默认，给所有蛇检查了一边身体。
都恢复的不错。
“不训练动物，你们聚在蛇巢干什么？”
听到声音，蛇群四散而去。
蛇王抬起前半身，弯成S状，瞳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只要他敢向前一步，它定会不惜代价地弄死他。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站在蛇巢门口、神色不悦的施意。
“你怎么在这？”杨天俊不着痕迹地挡住蛇王，先发制人。
“作为主管，我有责任察视各馆区的情况。”施意眯眼，X线般扫过众人，“你们，远远比不过其他人。如果明天开园还是这种情况，哼！”
他留下意义不明的冷哼，转身离去。
“喵喵！”有本事别跑，跟本喵打一场！
要不是被黎皎抱着，幻幻恨不得冲出去揍他一顿。
“师弟，黎皎，杨天俊，可以帮我赢下断层第一吗？”突然，唐悦莘九十度鞠躬，“拜托了！”
“悦莘姐，你这是干什么？”一人一猫停止较劲，手忙脚乱地扶起唐悦莘，“朋友的事我们自然会帮忙，对吧？”
杨天俊配合地嗯一声。
“师姐，难道真的是……”
“我不确定，但这作风很像他。”
“喵喵！”你们打什么哑谜！
幻幻跳到两位研究员中间，制止了他们的谜语人行为。
“抱歉，我们太激动了。”杜衍连笑都挤不出来了。
“师弟，我来说明吧。”唐悦莘抢过他的话头，“我们怀疑，动物园园长是百年前失踪的第一导师，刘永前辈。”
“他是真理之眼的缔造者之一，以蚀之界本身与‘如何让蚀之界趋于和平’为毕生课题。百年前，他去副本验证‘重大发现’，却再也没回来。”
唐悦莘垂眸。虽没见过面，但刘永前辈确是她的启蒙者之一。她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嘶。”我们没见过园长，但有人类见过。
“嘶嘶。”见过园长的人类，没再出现过。
“嘶嘶。”可也他们没离开动物园。
“嘶。”园长，可怕。
小蛇们探出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你们知道好多呀，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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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黎皎挨个摸过蛇头感谢。
“专注研究的前辈，有着科研者的执拗，确实很可怕。”杜衍看着他们，多点笑意，“他遇到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让TA加入团队。”
“不小心解决了多年难题的我们，正是他需要的人才。如果再成为断层第一，前辈一定会选择见我们一面。”这么一闹腾，唐悦莘放下了心中的忐忑，“然后，我们就能知道，他……到底如何了。”
“我不想泼冷水，但断层第一很难吧。”杨天俊举手。
“断层第一简单。”黎皎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但出名次的话会有人淘汰吧？”
“规则如此，没办法。”杜衍不想与她对视，便盯着地面，“困难的副本，保全自己就已经拼尽全力。”
“月牙，你有办法？”杨天俊亮晶晶地望着她，无形的尾巴甩的更快了。
“嗯哼。”黎皎轻哼，也不卖关子，“你们有没有想过，五个园区营业额并列会发生什么。”她简述了自己的计划。
“不可能，有把握前二的人，不会配合的。”杜衍斩钉截铁。
“值得一试。”唐悦莘投了赞成票，“越是出其不意的操作，越容易得到前辈青睐。”
“他们不配合，我们就拿断层第一！”杨天俊故作凶狠。
“喵！”幻幻配合他张牙舞爪。
黎皎被逗笑了，杜衍被说服了。
她回到正题：“海洋馆和反刍动物馆可以交给闻人妹妹，关键在于飞禽馆和猛兽馆。幻幻，检索！”
黎皎开启共感。
以幻幻为中心，视野向外扩展。
猛兽馆，炮仗与施思哥俩好的勾肩巡视。他们身后，“卡皮巴拉”目不转睛地盯着懒洋洋的狮群，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远处，正在思索的“鹰”突然推推眼镜，朝她看来。
“老祁，干嘛瞪我？”炮仗不明所以。
“没瞪你。”对上他清澈愚蠢的眼神，老祁放弃解释。那视线应该不会来了。
好险。不愧是鹰，真敏锐！黎皎拍拍心口，移向另一边。
飞禽馆，禽鸟们不知疲倦地攻击着地上破烂不堪的人偶。数米外，男人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肆意摇晃，女人身边有一团能量不断催促飞禽们。本该监管玩家的老员工却不见踪影。
黎皎蹙眉，本能反感这种强迫动物的行为。她退出共感，分享自己所见。
“猛兽馆可以交流，交给我。我能说服他们。”杜衍自告奋勇。
“他们凑到了一起，难怪……”凭借招牌天赋，杨天俊看破伪装，认出他们，反而有了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秦可玉，贪狼佣兵团团长的女儿，时常给他使绊子、在白堇绵死亡后变本加厉。其B级天赋[狮灵]，可召唤一只雄狮协同作战。她不爱动脑，经常暴力破关。没有出现的NPC可能已经被她杀害了。
石旦，臭名昭著的散人玩家，以听无辜少年少女哀嚎惨叫为乐。被动物们隔离在外的有害物质，就是他的百毒！
这两人凑在一起，一定在憋大的。
他隐去不重要的部分，向众人说明，随后发表意见：“我要去飞禽馆。有些东西要验证一下。”
黎皎否决：“不行，你刚打过一场，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