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不敢置信的看着青色的阵幕，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捂着脸，哭的无声，却仿佛在宣泄着什么。
李观棋缓缓起身。
当着所有弟子的面轻声道。
“我原本是不想窥视你们内心幻境的。”
“但……林尘的问心幻境有些特殊。”
“他杀了人，杀了许多人！”
“可为什么他依旧能够通过考核？”
萧紫衣盯着光幕轻声道。
“他杀人的时候很有目的性，即便是先前打了他养父母的人，他也没有下杀手。”
“相反……其中那壮汉，还有用绳索勒住他养父脖子的男人，以及其他几个内心动了杀心的人都死了。”
“至于他杀的另外的人……从幻境里面看来，早已与猎户一家积怨已久。”
李观棋微微点头。
玉知秋轻声道。
“林尘心中有度，并非滥杀无辜。”
石磊道。
“冤有头债有主。”
陈木生挠了挠头没说话。
可一想到若是有人对李奶奶这样，又或是有人对青溪镇不利，他恐怕也会做出和林尘一样的选择！
李观棋看着陷入沉思的一众弟子，眼神流露出欣慰之色。
李观棋挥手间打散了光幕，让林尘来到人群中。
先让其林无咎带着其他没通过考核的弟子离开观云宗。
随后眼神温柔的看着林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随后开口道。
“你可知最后的光幕为何会是青色？”
林尘摇了摇头。
换做任何一个所谓的名门正派，看到自己过往杀人的一幕幕恐怕都不会收他为弟子。
李观棋目光平静的扫过每一位通过考核的弟子。
二十四个人。
少女五人，少年们共有十九人。
“你们所有人，能够通过两轮考核，已经代表了你们拥有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坚定意志。”
“修仙之路漫长而艰难，观云宗收徒不问出身，不看资质，但求本心坚定。”
李观棋深吸一口气，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身为修士，当有自己誓死守护的东西！”
“朋友、至亲、信念、亦或是生养你们的土地。”
“若是连心中珍视之物都不能捍卫，那修仙问道又有何意义？”
这番话在江云雪等人听来简直有些可笑。
他们寻仙问道，要的是长生！要的是无敌于世。
所谓守护心中珍视之物，简直太幼稚了。
可对于林尘和石磊等人来说，李观棋这一番话简直就是醍醐灌顶，如滚滚天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李观棋伸手指向云海中若隐若现的起云峰。
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记住！”
“修仙界从来不是温良恭俭让的乐土。”
“那些挂在起云峰上的识海，就是最好的警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所有弟子眼神微凝，起云峰是他们一步步爬上去的。
路上堆积如山的尸骸自然早就看到了。
也看到了起云峰山巅的石碑文字，知晓其前因后果。
李观棋语气稍缓。
“但也要谨记，杀伐果断不等于滥杀无辜。”
“就像林尘的选择，恩怨分明才是大丈夫所为。”
“所谓‘圣母’心性，不过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
“只要是敌人，就不要心存慈悲与怜悯！”
“你等握剑亦可杀人……”
李观棋抬手间凝聚一把雷剑，剑光映衬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世间最危险的从不是明刀明枪，而是那些笑里藏刀的伪善之辈，是那些在死亡的威胁下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怨毒之辈。”
“日后修道，你们自然会结交许多人，但是你们要记住，面对外人永远要留有三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