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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喝醉

作者:渔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曳自然明白卫疏为什么不高兴。


    无非就是因为他身为一个少爷不差钱,却还要来和卫疏抢奖金。


    裴曳心想,谁在乎那点三瓜两枣,他只是单纯喜欢看卫疏皱着眉不悦的表情,那个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特别韵味,他特别喜欢看。


    反正卫疏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裴曳欠欠地又想惹他了,于是想了个招,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卫疏,你怎么一见到我,就对我这么特、别?”


    卫疏没听懂,但觉得他语调阴阳怪气,道:“什么意思。”


    裴曳双眸无辜眨了眨,嗓音特意捏着道:“唔,对我特别凶。”


    卫疏:“……”


    舌头会不会捋直了说话?


    如果裴曳想用声音恶心他来取得胜利,那么卫疏宣布他赢了。


    他卫疏可以帅,可以酷,就是做不了夹子音。


    和卫疏一起喝酒,在裴曳看来是很私密的事情。他不喜欢被人围观,吩咐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


    服务员将几大箱酒搬在旁边的空地上,宣布规则:“一个小时内,谁喝的酒最多谁就获胜,可以获得两万奖金。”


    卫疏没用启瓶器,单手拧开瓶盖,闻见浓郁的酒味那刻,他下意识偏了偏头。


    裴曳注意到他的表情,勾了勾唇说:“卫疏,你平常抽烟打架都干了,怎么还怕喝酒?”


    “怕?”卫疏唇角扯出讥诮的弧度,那股傲感瞬间溢出,“我让你三杯,一样撂得你跪着给我穿鞋带。”


    裴曳笑了笑:“你好猖狂啊,以为自己在学习上厉害就什么都行了?”


    “我揍人也厉害,你还想再试试?”


    裴曳想起上一次格斗比试输了,不由难堪得脸色泛白。


    真是个粗鲁的人,怪不得追不到人家林清风。


    卫疏拎着酒瓶直接开场,他脖颈苍白,能看见上面显现的青筋,随着他喝酒的动作抽动。


    一整瓶飞快喝完。


    因为家庭因素的影响,卫疏很厌恶喝酒的人,平常自己也不喝。如果不是为了奖金,他大概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喝完后卫疏的胃很难受,却还佯装无事,冲对面抬了抬下颌。


    裴曳抿了一小口,他抬眼,心里一惊。


    卫疏:“蚂蚁舔两口都比你强。”


    裴曳:“……”


    也就看了这一眼,接下来卫疏没太多闲心去关注裴曳。


    他一心只想拿到奖励的两万块,重复着单手开瓶盖的动作,眼神含着竞争的情绪,闷声喝酒。


    这笔钱对他很重要,算是还的救命钱,他绝对不能输。


    敢和他抢奖金,他也必须让裴曳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


    一个小时后,卫疏赢了,但也喝趴下了。


    卫疏脑袋趴在臂弯,露出半个安静的冷漠侧脸。


    而裴曳酒量比他还差,这少爷平常就爱吃零食睡懒觉,抽烟喝酒都没兴趣。


    他在喝第三杯的时候其实都已经醉了,为了不落下风,硬是撑到现在才认输。


    裴曳望着卫疏晕倒的样子,逐渐眼神涣散。


    他是真没想到,卫疏为了那点三瓜两枣的钱,像个病态疯子一样拼酒。明明酒量差得不行,喝完一瓶后就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了,却还在不要命地往里灌酒,就这么缺钱吗?


    裴曳理解不了。


    居然有人把钱看得比命重,他这真比不过。


    酒吧楼上是住宿的地方,服务员道:“裴少,需要给您提供住宿吗?”


    裴曳应了声,又看向卫疏,说:“给他也开一间。”


    裴曳迷迷糊糊地想,卫疏长的帅,要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睡着,不得被有些开放的omega狼吞虎咽?


    那可不行,卫疏是他的死对头,怎么能让别人碰。


    想着,裴曳就失去了意识,被人送进316房间。


    另一半,服务员也打算馋着卫疏把他送到房间里。


    卫疏却将胳膊从他们手里挣脱开来,嗓音沙哑:“别碰我。”


    有洁癖啊?服务员心想,干脆把房卡给他:“好的,楼上给您开了房间。”


    卫疏拿起319的号码牌,他漠然歪了歪头,独自神志不清转身上楼去,喃喃默念:“3……16。”


    到了316的房间,门直接是开着的,卫疏头疼欲裂,进去就摔在床上。


    别看他在外面装的井井有序,帅帅气气,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私下里独处时却十分散漫随意。


    卫疏踢掉球鞋,随意脱掉外套扔一边,便困得呈“大”字躺在床上不动了。


    他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以为还是在家,感觉今天耳边没有吵闹声格外清净,家里的木板床也格外软,摔上去都不疼。


    这时,裴曳从浴室里出来,他脑子也是昏昏涨涨,路过门口看见门没关,先锁上了门。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很快睡着。


    睡了几个小时,裴曳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他扭头一看,


    卫疏躺在旁边,安静闭着眼,那张俊脸离自己极近。以至于他能闻见卫疏身上淡淡的酒味,以及清冽干净的薄荷香。


    裴曳双目失神地想,居然梦见卫疏了。


    见鬼,梦里的装哥怎么这么好闻。


    他不是没离卫疏近过,在记忆里卫疏总是散发着惹火的硝烟味,很冲很难以接近。


    但此时挨在一起,能闻见卫疏身上独特清凉的薄荷香,特别动人好闻,谁也无法抵抗。


    反正是在梦里,多闻一会儿也没事。


    裴曳本就不是爱控制欲望的人,他这样想着,也就更加放纵,双手搂住卫疏冷白的脖颈,小狗舔骨头似的,埋着头这嗅嗅,那吸吸。


    卫疏似乎被他弄得很不耐,也好像下意识抗拒亲密接触,闭着眼抬手将他的脑袋推开,说:“别烦。”


    裴曳更来劲了,再次凑过去。


    卫疏忽然睁开眼,灰色的瞳孔空洞无神。


    他专注看了一会儿裴曳凑近的脸,忽然翻身压下去,收紧臂膀,单手揽过裴曳脑袋,将人按在他的心口处。


    裴曳眼前失去了光,感受到卫疏滚烫又热烈的心跳在震动,连带着裴曳心口都酥的发麻。


    然后裴曳听见,


    卫疏紧紧揽着他的上半身,声音压抑又偏执念出一个名字:“林清风,别走。”


    裴曳脑子嗡地一声,表情空白。


    卫疏说谁?


    这是把他当替代品了?


    梦里的卫疏居然也这么喜欢林清风。那个omega到底给他下什么迷魂汤了?


    被当成替身,裴曳脸都绿了,简直想三百六十度原地起飞,炸了屋顶。


    行,是时候该让卫疏清醒清醒了。


    他拽起卫疏的手腕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将人拖进浴室里,拿起花洒朝男生身上浇。


    卫疏坐在冰凉的瓷砖间,穿着黑短袖靠在墙壁,此刻劲瘦修长的上身湿透了。


    因为被洒水,卫疏不耐偏过了脸。黑发沾染着潮湿的水,劣质布料紧紧贴上身,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腹部肌肉。


    湿漉漉的水珠也顺着裤边沿往里面蔓延。


    卫疏被黑裤包裹的两条腿又长又直,懒懒散散落在地上,让人有种想要扯掉他裤子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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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曳感觉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想扯卫疏的裤子。


    不是,这对吗?


    他们可都是alpha啊,怎么会这样。


    裴曳眼神一时茫然无措,青涩的脸间满是尴尬,有些不敢再看卫疏潮湿的身体。


    alpha和alpha之间基因里就决定了争斗,互相会攻击的信息素也注定他们是雄竞关系。


    他还从没听说过同性之间还能烧起火花,现在特别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毛病。


    卫疏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小时候卫安国喝醉发疯,在家里到处砸东西。


    卫安国拿了一个茶杯砸在他的脑袋上,指着小男孩的鼻子,怒骂道:“你他妈的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弄死你!”


    茶水泼了一脸,玻璃渣刺在脸间。


    看见卫安国拿着菜刀过来,卫疏流着血从窗户跳出去,不管后面卫安国如何辱骂威胁,他都飞快地向前跑,一刻也不敢停下。


    贫民窟的街道很黑,他跑的太急摔倒了又爬起来。


    卫疏漫无目的游荡在街上,路过一家大排档时,他看见林清风和朋友们在一块说说笑笑吃饭。


    林清风的人缘一向很好,有很多朋友。不像他,他只有林清风一个朋友。


    那刻,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卫疏满脸是血,现在的样子又脏又丢人,他正想低着头跑了,但却被人叫住了。


    然后,卫疏看见了他之后难以忘却的一个笑容。


    林清风的眉眼深邃,像清风明月,笑起来很温柔。他给卫疏买了好吃的,又把卫疏领到自己家里。


    卫疏局促站在房间的角落处,浑身潮湿漆黑,有些阴郁沉默。


    林清风温温柔柔给他擦拭着血迹,道:“如果不想回去,今天你就住我家吧。”


    卫疏点了点头,碎发间的灰眸带着死气沉沉的寂静,却又有点湿润的光。


    他忽然听见砰砰的敲门声,心里忽然一阵恐惧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门的那边是林清风的父母,看见他这个样子,会把他赶走?


    是害怕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安全感?


    还是害怕他爸会找上门,毕竟他们两家认识。


    可能都有吧。


    所以林清风转身想去开门时,卫疏有些无措,下意识想伸手拉住他。


    但没有碰到。


    别走。


    别走。


    林清风,别走,我害怕。


    ……


    卫疏剧烈喘着声,猛地睁开眼,表情还有噩梦之下残留的惊慌。


    他缓了一会儿,垂目发现身上全湿了,整个身上冰凉凉的。


    卫疏:“?”


    谁干的。


    “卫疏。”


    卫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裴曳正垂目望着他,那眼神火烧似的,非常奇怪。


    不是我请问呢。


    谁能来解释解释,他和这麻烦精公子哥怎么会在一个房间。


    卫疏不喜欢这种屈居人下的仰视方式,很快站起身,但脚步有些虚浮。


    他看见裴曳手里拿着花洒,强忍着酗酒后的不适,终于忍不住恼火道:“你敢泼我水?”


    裴曳没答,目光落在他湿透的衣料间。


    那衣料太过劣质,虽是黑色的,却一沾水就透明了。又紧紧贴在卫疏身上,隐约能看见窄腰间的紧致线条,胸膛间的红点。


    再结合卫疏朝他扫过来的寒凉目光,说不出的,冰山诱惑。


    裴曳看呆了。


    卫疏依旧表情严肃,朝少年冷声道:“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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