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灵换了个姿势坐着，示意女人继续说。
“你女儿？”
她问了和弹幕一样的疑惑：“你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收养了能上班又谈恋爱的女儿，你女儿多大？”
“我女儿二十四岁了。”
那女人依旧背着光坐着，缓缓讲述她的故事。
女人名叫食妹，是云省偏远镇子里的老师。
“我叫石梅，大家都叫我食妹，我是云省一个偏远镇子上的老师。”
她开始讲述，声音渐渐陷入回忆的漩涡。
“我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很爱的人。”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刻骨的温柔与痛楚：“她是个女孩子，我们在一起很好……可是有一年，她突然说家里有急事，必须回去一趟。那一走……就再也没了消息。”
石梅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当年那个绝望的自己：“她最后…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是一张图片…她怀孕了，肚子已经很明显地拢起来了…她和我说分手，让我别再找她。”
“我不信她短短时间就放弃我们的感情还怀孕了…我找过，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喜欢别人了，就一直一个人。”
【唉，是同性的恋人啊…】
【现在都不可以，更别提以前，压力肯定很大。】
【怀孕了？是被迫的吗？感觉有隐情。】
【失踪的不会是这个孩子吧？】
后来，或许是心境使然，她不再教课，申请去管学校的食堂。
日子仿佛一潭死水，直到她遇到了那个女孩。
“那孩子…穿着破破烂烂，明显不合身的校服，黑瘦黑瘦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石梅的描述带着清晰的画面感：“我开始给她提前打饭，把最好的菜留给她，放在最角落她经常坐的桌子，可食堂其他人都说我浪费食物。”
她不放心，多次假装路过去教室走廊看孩子们上课。
“我每次都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老师好像从不管她，同学们也不和她玩…我就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大家怎么都孤立她呢？”
变故发生在一个深夜。
“那天半夜，我都睡下了，学校保安突然打电话来，语气特别冲，特别不耐烦，让我赶紧去学校一趟，说我惹出来的麻烦让我自己去收拾！”
石梅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旧带着一丝愠怒和不解。
她匆忙赶到学校，保安指着食堂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语气恶劣地吼道：“石梅，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啊？你看看！这些剩饭剩菜，还有你那个破饭盒！都堆在这里！招老鼠招蟑螂！臭**！你自己弄干净！**晦气！”
【这保安什么态度啊！】
【就算孩子有不对，也不能这么说话吧！】
【重点难道不是孩子为什么把饭藏起来不吃吗？】
【重点难道不是这么多天孩子为什么不吃饭堆起来吗？】
然而，石梅根本没心思理会保安的指责，她的目光越过那些秽物，落在了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那个黑瘦的小女孩，正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脏兮兮的，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那一刻，什么指责，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问：“孩子，你怎么不回家？为什么在这里？这些饭你怎么不吃啊，拿到这里做什么？”
女孩抬起头，眼睛很大，却空洞无神，她小声嗫嚅着：“家里…没有人。我…我没钱住宿舍。”
简单的一句话，像针一样扎在石梅心上。
她当即决定等收拾完东西，就带孩子回家。
保安在一旁看她这样气得直骂：“神经病！大半夜的有病。”
但石梅充耳不闻，收拾完那些东西，拉着女孩冰冷的小手，离开了学校。
她把女孩带回自己简陋的宿舍，找出一套自己以前的旧衣服，递给女孩：“快去洗个热水澡，把干净衣服换上。”
出乎意料的是，女孩死死抱着自己脏污的衣服，拼命摇头，就是不肯去。
石梅忙活半天，又累又急，见她如此不领情，也有些生气了，觉得这孩子太拧巴。
过了一会儿，女孩大概是见她真的生气了，默默地站起身，低着头，一步一步挪向了卫生间。
水声哗哗响起，石梅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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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她给女孩进去洗澡的时候，她发现女孩腹部有一条红褐色的伤疤。
那伤口像一条巨大的蜈蚣爬在孩子肚子上，以石梅有限的认知，那疤痕的样式…分明就和最古老那种纵向剖腹产的伤口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那时候这孩子也才几岁吧？怎么可能会有剖腹产疤痕？】
【会不会是阑尾炎？】
【放屁，阑尾炎也没有正中央啊？】
【医学生快出来讲一讲，还有什么病需要剖腹啊？】
“之后呢？”
阎灵让她继续说，现在故事才开始，也没什么线索。
“当时我如遭雷击，震惊得连连后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梅从最初的震惊中勉强回过神，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走过去，轻轻将女孩搂在怀里，声音尽可能放得轻柔。
“别怕…告诉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女孩靠在石梅怀里，断断续续地开始了她的讲述。
女孩小时候，爸爸就生病去世了。后来，妈妈带着她改嫁到了另一个村子…
那村子在大山里面，路特别难走，没几户人家。
她回忆起初到那个村子的情景，小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那里的房子都旧旧的，有很多看起来很怪……怪怪的习俗。”
“我和妈妈过去那天，好多村里人，就冷着脸站在自家门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也不说话……那个眼神，好吓人。”
女孩继父很少说话，总是沉默着，闷着头干活。
而继父的妈妈，就是女孩新奶奶，她脸上，脖子上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的刺青，画的都是些看不懂的虫子和小鬼。
“妈妈说她以后就是我的奶奶了，要听话。奶奶从我们进门后，就说让我和奶奶一起住。”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从那以后，奶奶就天天亲手给我洗澡，用一个好大的木桶，里面放各种…又腥又香的草药，味道怪怪的，她说那是为我好。”
就这样，七岁的孩子用药草洗了两年的澡后，来初潮了，而变故，就是在初潮后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