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零点广场,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随着时间逼近九点,广场上的走动声和交谈声渐小下去,直至九点整的钟声敲响。
钟声传进广场上每个人的耳朵,响得人心发闷。
“诸位,我是联邦第一军校本届新生入学考核的主考官巴琼,欢迎你们的到来。”
语毕,广场上瞬间掌声如雷。
听到这雷鸣般的掌声巴琼面不改色,脸上皱纹的弧度都没半分变化。
“接下来就由我来宣读考核规则。本届新生考核与往届相同,与帝国军校、纳维克斯军校、塞罗米尔学院、帕塔军事学院一同进行。届时诸位将与其他四所军校的新生在同一个考场同场竞技。”
巴琼的声音沉稳有力,略微沙哑而不尖锐,像被岁月打磨后的玉石,音量不大却准确地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话音刚落,广场上的谈论声四起。
“同场竞技,这可太行了。”严汀雨感叹。
“小榆,那我们就能碰见月月和方卓了。”季长青垂着头同钟榆低语。
“嗯。”钟榆点头。就是不知道碰上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静。”
广场上再次安静如鸡。
“在竞技场中,每所军校各放置校旗3000面,考核时间为五天整,考生只有拿到本校校旗且未被淘汰出局者才可入学,才可成为一名正式的联邦第一军校的学生。若在竞技场中遇到危险,考生可捏碎胸口徽章,随即传送回校,这也意味着考核失败,你,将无缘联邦第一军校。”
巴琼的话突然转向“你”,听得人心口一惊。
“本次考核不会限制考生所带SPC,”巴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底下人一阵欢呼,这让她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旁边的周易之失笑,巴琼中将一笑真是死生难料啊。
“但考场自有限制,超出限制的SPC无效。”巴琼将话补充完整,毫不意外地听到地下学生的哀嚎声。
“那什么会被限制呢?”有大胆的已经张嘴问了,偌大的广场全靠吼。
“进入考场自会知晓。”
“靠!”
巴琼的话等于没回答,底下的哀嚎声更大了。
”诸位还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若是害怕了现在就可自行离开。”巴琼的声音没一开始那般正式,现在甚至还带了点儿戏谑。
她的话落到这些气血方刚、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耳朵里简直就是一剂兴奋剂,恨不得立马开始,更遑论打退堂鼓了。
讨论热火朝天地展开了。
随处可以听见组队的,售卖SPC的,售卖武器的,售卖药剂的……
钟榆沉思,也不知道她的安全屋可不可以打开呢?
“我猜一些杀伤力强的SPC肯定用不了。”季长青面色笃定说道。
“这还用你说?兄弟。”严汀雨拍拍季长青胸脯,无语道。
“那你说,你不是还向上一届的打听过吗?你说说什么不能用?”季长青扭过头,把矛头一转反问。
“咳咳。”严汀雨理了理领口,双手朝两人一招,三颗头聚拢,准确来说是两颗头很近,还有一颗头尚远。
“据说,据说啊上一届强攻型SPC是用不了的,在这个的强度之上的SPC估计都不行。”严汀雨说着啧声皱脸摆手。
季长青盯着严汀雨,也不知严汀雨是从哪学来的这幅做派,他也皱着脸摆手,但怎么学都学不到严汀雨那精髓。
就在他低头看手怎么摆时,后脑勺遭遇重创,季长青猝不及防“嗷”一声叫出来,把认真皱脸摆手的严汀雨下一大跳。
“你干啥呢?”钟榆给了他一记爆栗。
钟榆已经看季长青在那里摆手摆了半天了,喊也没反应像是中邪了,再侧头一看,原来是中了严汀雨的邪。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喜欢模仿人呢?”钟榆皱眉嘀嘀咕咕。
季长青尴尬地咳了一声,看看严汀雨,有看看钟榆。
他也不想的,但是严汀雨的动作太具有…额…诱惑性?反正他从来没见过,却也觉得十分适合…摆龙门阵。
嘶,不对啊,不是在说正事吗?怎么会想到龙门阵上去?
“除开杀伤力极强的强攻型SPC,那要是复合型可以用吗?比如风水结合的?“季长青问。
“这不好说。”严汀雨右手摩挲着下巴,回答得模棱两可。
季长青显然不满意,耸耸肩别过脸。
严汀雨一看他这动作,横眉倒竖:“哎!我又没去过怎么知道,而且每届的新生考核都是要签保密协议的,能打听出这点都很不容易了好吧!”
签保密协议这事儿是真的,毕竟他们都已经签过了。
于是季长青又把头扭回来。
钟榆反复摸索刚刚发布的规则,蹙眉道:“规则可操作的空间很大,比如捏碎徽章会立即传送回来,那如果有人捏碎别人的徽章呢?”
“啊?还有这样的吗?”季长青圆眼微睁,不可置信。
“你这一看就知道没经过社会毒打,这些就是我刚想说的规则地下的潜规则,而且本校的校旗只有3000面,就算拿了别的军校的校旗也没有任何作用,竞争很大了喔。”严汀雨老气横秋地一挑眉。
钟榆没眼看,也不知道严汀雨老是用他那张年轻的脸做那些动作干嘛。
这时手腕一震,是关山月的信息。
“小榆,我们尽力相帮。”
钟榆知道关山月的意思,在竞技场中连遇到的敌人是哪个军校的都不知道,这无疑将难度拉大很多。
“请问你们有疗愈师吗?或者药剂之类的?”一个男生探头问道。
季长青看了钟榆一眼,三颗脑袋摇得十分一致。
“好吧。”男生失望离去。
严汀雨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摸着后脑勺嘀咕,“参加考核自然是把东西都准备齐全啊。”
“难保有一些人没准备好嘛。”季长青说道。
“那就祝他们好运咯。”
一小时倒计时归零。
巴琼的声音响起,“祝各位能够顺利晋级。顺带提一嘴,进入考场后,位置随机。”
这轻飘飘一句话炸出一片水花。
“什么?!”
“啊?!!”
“不要啊我才组好的队!”
只是不等抱怨声停,眼前的场景已快速变化。
“唰”的一声,钟榆已身处树林之中,环顾一周后她理了理衣裳,扶正因瞬移而歪掉的面巾和帽子,蓦地,入手一片冰凉。
是先前巴琼提到的徽章,钟榆拨了拨,徽章纹丝不动,看来是换不了位置了。
“她,这是在干嘛呢?”联邦第一军校监控室里的身型较胖,长相略显喜感的人问道。
一般人进入竞技场的第一件事就是探查,她倒好,做了一连串莫名奇妙的事。
新生考核的监控室坐着三位负责教师,左达海是其中一个。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可以随时调控的光幕,左边则是能与其他军校连线的屏幕,清晰无比。
左达海旁边的秦虹倚在靠背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左达海这样说着,手在光屏上一动,钟榆的资料就全部显现。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联邦第一军校”的几个大字,左达海脸上的肉挤作一团,“这孩子干嘛呢这?”
另外两名老师秦虹和冷梦相视一笑,早就见怪不怪了,左达海就是爱关注些别人难以观察到的。
“易之、牧承,你们有什么看法?”冷梦冲坐在里面的两人说道。
顾易之笑着摇头,“学生也看不懂。”
牧承也摇头。
“唉,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难懂咯。”
帝国军校的监控室里,布莱恩守着一块小屏,喉咙里溢出些许笑意。
聿暮雪回首就看到钟榆在光屏里上蹿下跳。
处在竞技场里的钟榆可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关注自己,她此刻正忙着甩掉身后的麻烦——一条大花蟒。
这蟒的速度极快,逼得钟榆不得不上下左右乱窜才能躲避后面伸来的蛇头和它的毒液。那毒液十分狠毒,所沾染上的的地方冒着浓浓黑烟,滋啦滋啦地响。
实在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一进来就有这么“大惊喜”,还是她最烦的蛇了,一惊之下便拔腿狂奔。
这样下去不行,这不是她一贯作风,怎么能被一条蛇追着撵呢。
“哧——“靴底在地上擦出响声,衣角扬起阵阵落叶。
钟榆面色微冷,双手交叠结印,盈光乍现,”定。“
一道轻叱,花蟒腾空而起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它带起的风还在,树叶哗哗作响,但带起风的主体却已然成了块冰雕。
钟榆原地一个响指,冰雕瞬间化为齑粉。
“帅啊!”安丑一手拉住牧承,一手指着屏幕激动道,心想,不愧是他,这可是他安丑招进来的人。
牧承被拉得东倒西歪,看着安丑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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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直到看到这儿左达海的眉头才松开,“这姑娘有两下子哈。”
这边的热闹吸引了另一边的人,冷梦探过身来瞧了,脸上带着清浅笑意,温柔道:“再看看她后面的表现吧,毕竟这只是个开始。”
顾易之抱胸站着没发话,好似在思量什么。
钟榆呼出一口气,拨了拨垂在脑门上的帷帽,解决了。
接下来,该找校旗了。
如果说钟榆是运气太不好了,那季长青就是运气太好了。
他一进场就在树洞里找到一面校旗,只是没等他揣热乎就有“强盗”上门了。
“兄弟,你拿的是我们纳维克斯的校旗。”
对面为首那人身形高大威风凛凛,寸头,额角上一道伤疤亘在脸上,更添一抹煞气。
季长青心里发慌,背在身后的手止不住地摩挲,他还没来得及看兜里揣的是哪个学校的校旗,要就这么给出去实在不甘心,还挺丢脸的,但是不给的话多半会有场恶战,对面那么多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就是个辅助打不过啊。
小榆、月月、方卓你们在哪?!
季长青咽了口唾沫,“你说是就是?我还说它是帝国军校的呢。”
为首的霍索恩·奥布里剑眉一沉,“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音一落,炙热的火球迎面而来,带出一路火星。
“轰隆——”一声巨响,惊起一片鸟鸣。
钟榆凝视声源处,太远了她的精神力也探查不完整。
她忽然有点担心季长青,他的相态力没有攻击力,要是遇上来者不善的那就……但转念一想,季长青身上老多SPC,也没必要太担心。
她刚刚试过了,安全屋打不开,光脑除了时间能看什么都做不了,联系不了任何人,所以如果真的是季长青的话,现在他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另一边夺命狂奔的季长青要是知道钟榆的想法估计得怄出一口血来。
战斗刚打响,季长青就发动相态力得到空白期,并甩出一个水风复合SPC,把对面一群人浇得透心凉的同时还把火给吹了回去。而他,就趁着这间隙拼命逃跑。
耳边风声飒飒,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一个湖边才停下。
季长青弯腰喘着粗气,这群人真是疯子,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的。
瞧着身后没有动静他才一屁股坐下来,喝了点水,从兜里掏出那面校旗。
这面校旗的正中是一枚巨大褐色铁砧,表面布满锤击凹痕与放射性裂纹,铁砧上交叉放置断剑和巨刀,铁砧下方滴落三滴暗红色熔融金属,凝固成尖锐棱刺,旗帜晃动间暗处浮现微弱红光,如冷却中的炽热内核。
季长青挠挠头,这确实不是联邦第一军校的校旗,倒计时快结束的时候他还特意地仔仔细细地看过。
联邦第一军校的校旗下部是升起锈蚀的巨型船锚,锁链断裂,锚尖刺穿半透明蓝色波纹,波纹外侧碎裂,内侧稳定,锚柄顶端为指向天际的标枪,枪尖化作导航炽白色星芒,锚杆上蚀刻着摩斯电码纹路,整面校旗的色调是藏青渐变至深黑,撒布着银色星屑。
如果说季长青面前的这面校旗体现的是金属碰撞的暴力美学,那么联邦第一军校的校旗则是冷静与秩序的极致交织。
一个是深褐色,一个是藏青色,季长青这还是分得清楚的,他确实拿错了。
*
“老大,让他跑了。”一个年轻人步伐矫健跑来,体格健硕,方才追了许久他的气息也依旧平稳。
“那面校旗上分明就是我们维纳克斯军校的‘砺锋铁砧’,那小子还说是帝国军校的,真是可笑。”一个黑色头发的男生讽刺道。
他口中的“砺锋铁砧”正是纳维克斯军校校旗的正式名称。
霍索恩闻言抬手,他身后的几个人看到后纷纷闭嘴。他对“砺锋铁砧”再熟悉不过,当然知道那就是他们维纳克斯的校旗。
“既然他跑得了,就说明他有本事,这件事无须再说。”
帝国军校的“星烬重燃”,纳维克斯的“砺锋铁砧”,联邦第一军校的“深空之锚”,塞罗米尔的“天穹律令”,帕塔的“潮汐遗瑰”,这五面校旗,五所军校,每一面都匠心独运,都是插在文明残骸上的永恒宣言,在星际沙暴中翻卷时,破损处呼啸的风声比战歌更为肃杀。
它们见证了军校学子在为捍卫国土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厮杀,见证了无数联邦子民的苦难与艰辛、欢乐与期望。
它们是最不可或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