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李元莫冷静地后退一步,语言诚恳双手合十,“我知道错了,请原谅我。”
他滑跪道歉的姿态迅速而流畅,让准备兴师问罪的裴义非表情一滞。
李元莫前世很擅长道歉。
前世末日爆发,各种恐怖的异种之灾,让很多幸存者已经人不像人。
绝大多数人在绝境之中都变得偏激极端,稍微一点矛盾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李元莫向来是对这些人敬而远之,有多远躲多远,躲不过就道歉,道歉也没有用就只能以暴制暴。
不过现在,看情况他是无法和这位兵哥“以暴制暴”了,道歉是他唯一的出路。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裴义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晦暗不明。
虽然男人嘴上不饶人,但是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
李元莫轻咳一声,试图缓解尴尬:“主要是……警察大概也管不了这些事了。”
“是吗。”裴义非的呼吸有些重,像是有些疲惫,又像是在忍耐什么。
这方小小的监狱里一时有些寂静,李元莫喉头一滚,试图找些话题缓解身上的不适感。
“你也是被那些肉管怪物抓进来的吧,兵哥?”他问道,“这个城市是不是被这些怪物占领了?”
小小的暖黄色火焰照亮了他们二人的脸,在隐藏在暗处的角落中,又传来了一阵黏腻湿润的蠕动声。
李元莫侧脸看向了不远处的黑暗,整个脊背都绷紧了。
“……对。”裴义非过了很久才回答。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魔魅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李元莫,嘴角笑容微嘲,“我也是被抓进来的。”
李元莫看着男人古怪的表现,缓缓向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你在害怕我?”裴义非问道,“我现在很可怕吗?”
“有点儿。”李元莫还没忘记,这位兵哥很讨厌别人欺骗他,只能老实说道,“你看起来很生气。”
“你是因为什么被抓进
来的?裴义非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茬,“听起来似乎和我有关。
看来这个鬼监狱一点也不隔音,李元莫刚才对着大肉管说的那些话,被兵哥听了个一清二楚。
“咱们当时分开时,你给了我一张**,那张卡让我被这群怪物盯上了,这两天它们一直在捕捉我,我一时没注意,就被它们抓到这里来了。李元莫顿了顿,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被抓进来的吗?
“**?裴义非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它们抓了持有特管卡的人……原来如此。
李元莫身上臭烘烘的衣服被一股粗鲁的力量从身后扯下,接着出现在裴义非的手上。
他毛骨悚然地看着男人拎起了他的外套,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好了,现在可以确定,这位兵哥也被异种怪物污染了,否则以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是不可能把手伸到他身后的。
他身体定然出现了某些不符合常理的畸变。
李元莫有点不敢想象,他没有被火光照亮的身体该是一副什么样子。
“630?裴义非很快便从那件衣服中翻到了卡片,“七组的人,看来他们已经全都被污染了。
他又翻出那张信纸,打开看了片刻,骤然陷入了沉默。
“蠢货。他嗤笑了一声,把信纸和证件塞回到了衣兜里,随意扔到了一旁。
“滴答
李元莫的额头上被一滴粘稠的液体溅到了,他擦了擦额头,把指尖放到鼻下一嗅,嗅到了一股血液的腥臭。
“兵哥,你似乎不是因为身份卡片被抓的。李元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向了男人,“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能是因为他的危险警告到现在都没作出提示,李元莫的胆子还没被这位变异兵哥吓破。
在末世呆久了,他深知一件事,面对污染畸变的亚异种生物,表现得越冷静沉着,有恃无恐,生还的概率就越大。
因为他们身体里的人类本能还没有完全褪去,这个时候越是流露出恐惧,就越会激怒他们。
“我吗?裴义非很有耐心
地和他闲聊几乎有问必答“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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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是难兄难弟了。”李元莫苦笑道“我想不到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了。”
裴义非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他两眼思索片刻向他勾了勾手:“那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李元莫喉头一滚表情迷茫地看着他。
“来啊我的‘难弟’。”裴义非似笑非笑直挺的鼻梁像是一道惊心动魄的险峰把他半张脸遮入了黑暗中“别让我生气。”
自始至终燃在他脸旁的那束火苗都没有熄灭过它仿佛悬浮在半空中没有任何依凭地散发着光和热。
裴义非没有挪动过一步从二人刚见面到现在他就像嵌在了那块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很危险。
李元莫狠狠攥了攥掌心僵硬地向前迈了一步。
但是如果现在他选择求饶和退缩说不定更危险。
他再一次由衷地痛恨起自己不是异能者。
否则他就能和这个污染者拼死一战然后有尊严地死去。
他下意识摸了摸心口——他的衣服被肉管给扒了藏在衣服里的那张神奇的画纸自然也不在他的身上。
李元莫一步一步走到了裴义非的身边。
“真听话。”裴义非点了点头侧头看向了肉管栏杆的方向嗓音低哑“听话的人一般活得都比较久。”
“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李元莫站在裴义非身前的阴影里汗**一根根竖了起来。
霎时间二人身边火光大作。
那豆大点的火苗就像被汽油猛然浇灌了一样瞬间涨大变成了足有一人高的巨型火团。
它的光亮把监狱里的一切照得分毫毕现。
李元莫下意识看了一眼裴义非的下身又看了看周围然后绝望地闭起了眼。
只见高大的男人从腰部往下都失去了人类的形态化作了如同神经网一样粘连纵横的大片红色网线。
那网线从他腰下延伸布满了整个狭窄的监狱
那些人类肢体上穿着和李元莫如出一辙的灰白色囚服。
“我是因为**进来的。”裴义非垂下头颅身上的神经网轻轻攀到了李元莫的肩膀上“你有吃的吗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