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自人类仰望众神起，他们便好奇。
神会死吗？
276.
“别担心，莱克斯。”布鲁斯说，他和莱克斯并肩走在一起，“我们的孩子在蝙蝠洞里，记得吗？他们被罗宾保护，他们会很安全。”
“我知道，布鲁斯。”莱克斯回答，“我只是——我只是——”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需要和一个神战斗。”他承认，“我以为这是克拉克的活。”
“但克拉克不在，人类需要自食其力了。”布鲁斯戴上蝙蝠头盔，他深吸一口气，以布鲁斯·韦恩的语气说了最后一句话，“来吧，是时候给孩子赚奶粉钱了。”
“氪星小孩不用奶粉。”莱克斯淡淡反驳一句，他的装甲也加载完毕，“不过我喜欢这个说法。”
277.
“呃。”超人在通讯里说，“什么氪星小孩？什么奶粉钱？”
他们来自其他世界的，带着两个孩子的朋友们在亚摩卓病毒中证明了他们自己，并取得了正义联盟的信任——即使他们才刚迎接过犯罪辛迪加的袭击。正义联盟总愿意信任那些证明了自己的人，但偶尔，哪怕是超人，也觉得他们的信任交付的可能有些太快了。
“喔。抱歉，超人。”莱克斯说，“这是我们世界的内部对话，听不懂很正常。”
而那个蝙蝠侠冷酷的说：“他们是超人的孩子。”
“但是你们在照顾他们。”超人说，“他发生了什么吗？”
“现在是‘她’。”蝙蝠侠回答，“不，什么也没有，她正在找我们。”
“我以为你们中人有能猜出来。”莱克斯说，“莱昂内尔是我的儿子，达米安是布鲁斯的儿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出乎意料的，这次回答的是正义联盟的蝙蝠侠，他说：“没有。”
278.
实际上，让他们取得信任的是布鲁斯·韦恩。他拿出那管称之为“毁灭日”的注射剂时，整个联盟都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亚摩卓已经够了，再来一个毁灭日？即使是正义联盟也会感到疲惫。
但不是。那只是管也被称为“毁灭日”的东西。布鲁斯世界的毁灭日早已死在红光之下，由氪星的最后之子与最后之女亲自处决，每一个细胞都化作飞灰。他拿出“毁灭日”只是为了一件事：证明自己的生物研究能力。
“你们的那种病毒。”他说，“好吧，我觉得你们急需一位医学博士，幸好我是。”
“我不需要零号病人，给我病毒样本，还有时间。”布鲁斯说，“你们有生物实验室吗？”
“这是卢瑟研究的病毒。”蝙蝠侠说，“可能只有他有解决方法。”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他真有解决方法，我想不出来他为什么没有来挑衅超人。”布鲁斯毫不犹豫的反驳，“我身后抱着孩子的那个就是我世界的莱克斯·卢瑟。而恰好，我对他是否比我聪明一直抱有小小的疑问。”
“莱克斯。”他转回去问，“这次可是在我的领域里。要来比比吗？”
279.
莱克斯·卢瑟曾持枪射击天空，那时他十六岁，为了发泄计划被打乱的烦闷。他的朋友克拉克·肯特飞了起来，而莱克斯·卢瑟不愿意被抛在地上，所以他也要飞。随后，他再也没有真的离开过物理学和数学，偶尔会用一点化学，但生物学和病理学？莱克斯·卢瑟不能说他有十足把握。
尤其面对医学博士布鲁斯·韦恩，这次比赛几乎就像布鲁斯在物理学和数学上对莱克斯发起挑战，胜利的希望渺茫。但莱克斯·卢瑟是莱克斯·卢瑟，他绝不妥协、认输、退让，尤其面对另一个自己和布鲁斯·韦恩。所以他的回答不过一声短促的气音：“呵。”
280.
达克赛德死了。
没有多激动人心的战斗，对布鲁斯和莱克斯而言，没有和“神”对决的激烈。他们私下做了比对，觉得还是“决战毁灭日”更炫酷一些，而“诛杀白火星人”则更具有复古的典雅风情。杀死达克赛德的是闪电侠，他的制服由红变黑，边缘泛起橙色的光。
281.
死亡。
在过去的征战中，达克赛德捕获了许多概念的一部分，将它们于新神族中的化身吞噬。黑色跑者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新神族死亡的具象化，追猎那些尚且活着的灵魂。“我不喜欢你这身装扮，”绿灯侠哈尔说，“你看起来想要抢蝙蝠侠的版权。”
闪电侠试着说点快活的话，但他失败了。死亡附着在他身上，迫使他开始一场永无止境的奔跑。他曾想过放弃，挣脱，离去，但结果都失败，他和黑色跑者分离的瞬间，死亡笼罩了地球。所以他返回过去，杀死了刚和黑色跑者合一的自己。
282.
“不太对。”布鲁斯对莱克斯说，“金光告诉我他不是刚才的闪电侠。换人了。”
“嗯……”莱克斯抿起嘴，他的绿灯戒挂在胸口，装成一枚钻石婚戒，“至少这个世界的你不太对。你会喜欢永远坐在一把椅子上吗？那怕这把椅子能让你知道所有事情？”
“不，谢谢。”布鲁斯回答，“没有探索的过程，得知毫无价值。求索之金，有求有索方明知。”
“正确行为，布鲁斯·韦恩得一分。”
283.
在更遥远的宇宙之中，在天启星，被传送而来的超人与卢瑟，他们刚艰难的躲开又一次追击。天启星没有阳光，超人的力量衰退，卢瑟扶着他在空中跌跌撞撞的飞行。
“该死！”他说，“你就不能在该有用的时候有点用处吗？”
超人虽然失去了力量，精神还很好，底气十足的和卢瑟斗嘴：“说的就像你很有用一样！快点飞，我们都要被追上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扯我的披风。”
卢瑟翻了个白眼：“行吧。准备好快速坠落了吗？”
“哈？”超人警惕的说，“你要做什么？”
卢瑟松开了手，超人直直坠入天启星的火坑之中。他说：“你的力量来自于太阳光，这些火坑就是你需要的，快点充能然后回来救我。”
卢瑟没指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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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个超人……他是说，他其实很确信超人会回来救自己。但是从火坑里飞出来的超人就像点了反色的图层画面，卢瑟看不清他的神情，这让他很不舒服。
超人拎着他飞走了。黑白反色的超人说：“你听到了吗，卢瑟？我听到了整个天启星。母盒告诉了奴隶主，奴隶主告诉了奴隶。所有人都知道了，叮咚，坏女巫死了。”
卢瑟明白了，他说：“你需要我的帮助，坑里的能量有问题，在它彻底摧毁你的细胞之前——”
他捏着卢瑟的头，居高临下的俯瞰：“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卢瑟。我的‘细胞’状态很好，足够离开这个腐烂的世界回家。而你，卢瑟。”
“我们漫长的对决于今日终结。”
284.
而在超人撕开卢瑟的装甲，留他在天启星对人类绝对不友好的环境中奄奄一息前，一颗流星从天而降，直直撞开他们两个。等尘土散去，站在卢瑟前面的是另一袭明亮的红披风，在天启星的大气中烈烈翻卷。克拉克·肯特说：“我觉得他说的没有问题，而你现在确实很不对劲所以——”
“离莱克斯远一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性超人说，“你怎么变成这种样子了？”
“你是谁？”超人问，“卢瑟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敌人。”
“是吗？没看出来。”克拉克解下披风，把它盖在卢瑟身上，重新站起来，说，“我不信。”
超人捏紧了拳头，克拉克也这么做了。他们很快激战在一起，拳头对撞，身体冲击，在天启星上空卷起狂风。卢瑟攥紧了红披风，用它裹好自己，找了个块石头防止自己被吹飞，成为停留在战场上的唯一一个生命。巨人们彼此攻击，飞沙走石，大地和天空一起崩碎，但在红披风下，卢瑟毫发无损。
克拉克被超人击落，她在砸进岩石前稳住身形，重新站住，正巧停在卢瑟身边。他听见那个女超人喃喃自语：“好吧，这家伙力气真大。”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处理方法……我可走过那么多世界了，不是吗？让我想想有什么好用的——”她用脚碾碾天启星上的砂砾，“——好吧，有了。就算索尔得在家管公司不在，我不也有别人可用吗。”
克拉克重新捏紧拳头，她说：“拉奥？”
卢瑟听见一个无机质的声音回答：“我在，卡尔。”
“很好。”她说，随后飞出数个音障，“——跟上！”
于是，随着笼罩周围的红光，天启星的砂砾无风自动，追随它们的女王而去。超人凌驾于天空，而克拉克握有大地。天地昏暗，胜负难分，而在数息之后，昏暗之中有红光闪过。
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越来越不可忽略。直到天空中红太阳高悬，大地平息震动，卢瑟从红披风下探出头，看到克拉克重新落在他面前，而超人被困在鲜红砂砾之中。她半跪下来，说：“莱克斯·卢瑟？”
“超人。”卢瑟回答。
“对。”她伸出一只手，“我们回地球？”
卢瑟也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