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抱歉。”那个长得和超人很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甩了甩她的头发，把那两个从“声波武器”逐渐转变为“啜泣婴儿”的东西放在一侧，单手拎起那艘把超人和“毁灭日”一并砸入地里的飞船，“你还好吗？我以为这条线上应该没人……因为，呃。”
“天啊，好吧，这下真是糟糕透了。”她简单扫了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的。”
292.
“你是谁？”蝙蝠侠问。
那个女人坦然的站在他面前，好像刚才把超人砸坠机的人不是她一样。路易斯已经被加急送往医院，她这几天来的经历可实在不适合一位五个月的孕妇。超人脱力的坐在一边，他大概有一阵子不会想和人说话了。所以现在能来问她是谁的人只有蝙蝠侠。
如果只是一位疑似女性的超人，那正义联盟不会如此特殊对待——性别变了而已嘛！但当这位疑似女性超人的女人怀里抱着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显而易见被他们折腾得头痛欲裂，那么正义联盟里敢于上前的便只有蝙蝠侠唯一一人了。
“我是谁？我是谁。”她似乎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拜托，我可刚和这世界的我自己来了个激烈接触。我和他之间只差了个性别，没长得那么不像吧？”
蝙蝠侠抿起嘴，他又一次问：“你是谁。”
“呃，蝙蝠侠。行吧，蝙蝠侠。”她抱稳了怀中的两个孩子，说，“你要知道，当你带着两个小孩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威严的起来——真讨厌——你不就是想听我说出来吗？我是克拉克·肯特，超人。”
“超——”
“人。”克拉克昂起头，“怎么了？我是姑娘你也打不过我，有点自知之明吧。”
“不是这个。”蝙蝠侠说，“你对我很熟悉。”
“因为我的蝙蝠侠也是男的，顺便一提神奇女侠也是女的。”她眯着眼睛打量布鲁斯在头盔下的脸，“莱克斯·卢瑟是男的，路易斯·连恩是女的。哈尔·乔丹是男的——呃，巴里·艾伦也是男的。除了我的……性别以外，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应该没什么不同。”
蝙蝠侠的嘴张张合合，他几乎就要问出那句话了。但此时，被克拉克单手拎起来的飞船里传来一个男人恼火的抱怨声，于是布鲁斯重新呆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浮现的那种可能。那个他很熟悉的男声咕哝着，依旧满怀怒火，但没有他熟悉的那种——那种苦涩和难以言说。
船舱里的人大力敲击着舱壁，他问：“这是怎么啦？好像天旋地转的！”
那是布鲁斯·韦恩自己的声音。
293.
船舱里还有一位乘客，布鲁斯·韦恩不是唯一一个陪伴克拉克旅行的人，这让蝙蝠侠心中既带着一点微妙的不满，也有一点微妙的安慰：他不知道是换了个性别，自己就不是克拉克·肯特最好的朋友了更好接受一点，还是换了性别之后，他果然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拉上床了更好接受一点。
飞船由正义联盟负责，于是在超人慢慢爬出深坑之后，克拉克松手，让飞船再次重重砸入沙滩里。很快，飞船的舱门再次开启，两个穿着各自盔甲的、被打扰美梦的男人骂骂咧咧的冲了出来——改正，是蝙蝠侠和莱克斯·卢瑟冷峻地准备迎接战斗。
然后他们看到抱着两个孩子，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的克拉克。
她挑了挑眉毛，说：“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们准备睡到我终于忍无可忍冲进你们的梦里一人一拳呢。”
294.
接下来基本上就是……某种万圣节之夜，开在大白天的不给糖就捣蛋，而由于超级英雄们出战时一般不带糖，于是只有捣蛋的版本。克拉克的两个孩子被正义联盟看来看去，布鲁斯和莱克斯则紧张兮兮地看顾他们。克拉克从两只手都要抱孩子的窘境中脱离，头也不回地拉着超人去找个地方聊天了。
她离开前对手忙脚乱的布鲁斯和莱克斯吐舌头：“搞不定也别叫我！”
超人颇带敬佩地看着她，他们站在能看到地球的瞭望塔大厅一角，来来往往的人都自觉避开两位主席。超人准备开口，克拉克却抢先问：“你知道你刚才抱着那位……嗯，五个月的孕妇往天上飞吗？你差点杀人了。”
“我不知道。”超人承认了，“我……我把路易斯看成毁灭日了。我没办法思考，上次毁灭日的出现让正义联盟伤亡惨重，我——我必须立即……对不起，我差点杀人了。”
克拉克问：“她是你的妻子吗？”
“是。”超人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一个单词。
“这是针对你的陷阱。”克拉克也同样简短的说，“你们怎么搞的？超级英雄的私生活不应该和他们的身份一样死死瞒住吗？你能保护好自己，你的家人和朋友可未必。再说了，大部分人都有一个固定的工作，有一个固定的工作地点。如果你们——这和固定靶有什么区别？”
“我。”超人的声线很僵硬，“我年轻的时候太张扬了。”
“我不是……唉，我的天啊。”克拉克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去，她猛搓了两下脸，黑色的披肩卷发衬得她像个活生生的白雪公主，“我刚有两个小孩。”
“我知道。”超人说，“我也要有小孩了。”
“小孩是魔鬼。”克拉克说到她的孩子，又重新抬起脸，露出一张半笑不笑的面孔，“真的。他们和我保证他们会接受一半的照顾工作，可我的小孩是氪星小孩！我可不希望某天一觉起来发现，哇，我得去——我都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把他们找回来。所以。”
她耸耸肩：“我有一阵子没睡好了。”
“布鲁斯和我说了，两个很健康的男孩，你把他们照顾的很好，真希望我也能和你一样。”超人的手落在身体两侧，小丑的袭击余波为止，但现在他只想和克拉克谈一点能让他忘记吉米的死的、忘记险些杀死路易斯的，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东西。
所以他问：“我能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康和乔。”她说，“康-艾尔和乔-艾尔。”
“人类的名字呢？”
说到人类名字，克拉克坏心思的笑起来，她对超人口吻轻柔地说：“布鲁斯和你是朋友，我看的出来。那莱克斯和你是什么关系？在知道你们之间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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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前，我可不会告诉你孩子的名字。”
“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猜。”超人也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康-艾尔叫康纳·肯特，是不是？”
“当然不是。”他惊讶地听见克拉克说，“你猜错了。”
在超人低下头去，思考康-艾尔为什么不叫康纳·肯特这一世纪难题时，克拉克落在地上，脚踩了踩地面，她问：“所以你们这里的康——康纳·肯特，他多大？我看你好像是第一次有孩子。”
“等他来了我亲自带你去见见，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超人认了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康不叫康纳·肯特，他对着这个名字其实很有自信的，所以他只好说，“我和莱克斯是朋友，从小就认识了。”
“我们也是。”克拉克的笑容更大了，“又一个相似之处。”
“所以告诉我吧？孩子们的地球名字都叫什么？”超人看着她，克拉克没穿制服，穿了件红套头衫和蓝色牛仔裤，“我还想参考你给孩子们取的名字呢，路易斯总觉得我起得名字不够好。”
“莱昂内尔·卢瑟。”克拉克凑近超人，在他耳朵边说，“康-艾尔的名字是莱昂内尔·卢瑟。”
哦，所以克拉克没给康改名——不对。超人试图把他和莱克斯之间关于康纳的相处逻辑往克拉克身上套，但套到一半遗憾发现：一，康现在刚出生，他还有个叫乔的弟弟。二，那位克拉克·肯特是女性。
他哽住了一下，没来得及逃走，于是听到恶魔说：“乔的名字是达米安·韦恩。”
超人心中最后那点期许也被敲碎了，他捂住自己的脸，在心里发出破碎的啜泣声。他其实还不敢明白这两个名字究竟都意味着什么，但他认识达米安·韦恩，知道他在哥谭市掀起了怎样的腥风血雨。
达米安·韦恩。天啊，超人啜泣着，我的儿子是达米安·韦恩。一个氪星版的达米安·韦恩。
大都会撑得住吗？
295.
大都会撑不撑得住我们暂不知情，布鲁斯·韦恩实在需要连夜赶回哥谭休息一下。
“这是你的儿子。”他对对面那个幸福的冒泡的来和同位体炫耀儿子的家伙重复了一遍，好像猫meme里那只绝望的发出“啊”声音的猫，“这是你的儿子？”
“对啊。”布鲁斯说，他特地找了个空，抱着达米安来找蝙蝠侠，“这是我的儿子。你要重复多少遍才够？我知道，我比你小十五六，但你有你儿子的时间也没比我晚多少——我问他们了！你的达米安现在应该十三岁左右，刚到你身边没多久。”
“不。”蝙蝠侠说，“他不是乔-艾尔，超人的儿子吗？”
“对啊。”布鲁斯又说了一遍，“他是克拉克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这两者有什么冲突的？”
蝙蝠侠用尽了自己的自控力，才没有抓住他的领子咆哮。超人是女性，可以接受。超人有两个孩子，可以接受。超人带着布鲁斯和莱克斯一起环平行世界旅行，也可以接受。
但超人和蝙蝠侠有个儿子？
296.
这句话能养活地球媒体到一百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