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棠瞳孔骤缩,如果来的是旁人,她或许就脚底抹油先溜了,然而,以魏旭东的敏锐,她可没多大把握能瞒过他不留破绽,一动不如一静,赵晓棠索性就在空间里猫着了。
不过,谨慎起见,赵晓棠也还是趁他们赶到之前特意观察了下刚刚她有没留什么蛛丝马迹,这一看,就连赵晓棠自己都忍不住呆了,好惨一片地儿!
魏旭东听声辨位带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眼前也不知道是被踩还是被拱出来的深深浅浅的坑洼,冷厉的寒眸微微眯紧,“……老唐,咱们来晚一步。”
被喊老唐的男人唐兴国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这也忒惨烈了……不过,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是不对,地皮都全是坑坑洼洼了,却是一点儿血迹都没有。”魏旭东点出要害。
唐兴国忙招呼手下,“快,四处看看……”
跟着他的八个手下忙不迭散开四处查探。
“东子,你对这里应该比我熟,你怎么看?”唐兴国俯身弯腰,问蹲下刨土的魏旭东。
魏旭东徒手扒拉了好几个深浅不一的坑洼,眉头皱得死紧,“我之前也没遇上过这种情况,不过,你自己来看,虽然脚印太杂乱还覆盖叠加很难直接判断都是什么野兽,不过,大概也还是能看出狼和老虎的爪印,还有其他的……”
魏旭东边说边指给他看,却是说着忽的顿住,脸色蓦地一沉,“……应该还有条巨蟒!”
唐兴国一个激灵,差点没栽地上去,“靠!那帮狗日子的遭天谴了吧,老虎,野狼还有巨蟒……玩死他们算了!”
“没有血迹!”魏旭东强调道。
唐兴国唇角紧抿,一脸好可惜的表情。
四处探查的队员很快回来,纷纷摇头。
“嘿!真是活见鬼了啊!所有灌木丛都给掀翻了个,地上坑坑洼洼就没一块好地儿,这么惨烈的冲突现场,怎么可能不见血?”唐兴国一脸的不可思议,“要不是带我们来的是东子你,我甚至都要阴谋论被人阴了要搞死我们所有人了。”
跟着他一起的队友都有点无语,队长,您说话大可不这么直白。
却是不想,他们都有点担心纯属帮忙的魏旭东会跟他们嘴毒的队长翻脸呢。
魏旭东反倒冲唐兴国点点头,“情况未明,安全起见,你们最好先撤,回县城守株待兔。”
唐兴国眉头紧皱,“我们追这帮龟孙子这么久,眼瞅就要给他们人赃并获逮住了!”
唐兴国心有不甘,就这么无功而返,也忒憋屈了,关键是局长那边他也不好交代啊。
魏旭东拍拍他的肩膀,严肃道,“前几天我进山打猎,在一处山坳发现了蛇蜕,据我观察应该是条至少十米以上的巨蟒的蛇蜕!”
“靠!”唐兴国倒吸一口凉气。
跟着他的队员也有家里困难的,忍不住跃跃欲试,“……我们都带着木仓,要不?”
不等那年轻队员说完,魏旭东立马打断,“不可以,巨蟒皮糙肉厚,万一还有别的猛兽伏击,或者那帮人早有准备给你们设了陷阱……”
年轻队员脸色一白,不必魏旭东再说,都忍不住汗流浃背了。
唐兴国当机立断,“我们撤!”
不过,临走,唐兴国忍不住咬牙切齿,“麻蛋,回去老子盯死出货那小子,至于躲进山里的龟孙子们,哼!就先让他们跟野兽玩去吧!”
直到魏旭东带着人越走越远,空间里一直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赵晓棠方才睁开眼睛。
旁人或许不知,但她心里却很清楚,魏旭东可是侦察兵出身,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强悍的眼力。
为免她从空间看外界的视线被他察觉异样,赵晓棠特意控制自己不往外看,只是竖着耳朵听他们究竟来干啥,却是不想自己好像无意之举坏了事。
赵晓棠摸摸鼻子,回头留意下这事后续进展,需要的话,想着等过几天有时间,她再抽时间来一趟好了,深山老林里寻物找人,再没人比她更如鱼得水了。
赵晓棠瞄了眼手表,嘴角微微一僵,坏了,她光顾着躲突然冒出来的魏旭东一行人了,差点忘了回家的时间。
赵晓棠忙闪出空间,蹭蹭三两下蹿下树,刻意避开了魏旭东他们下山的方向,一路狂奔往回赶。
赵晓棠紧赶慢赶,总算在下工前一个多小时赶回。
不过,进门之前,赵晓棠先是操控草木探查了家里的情况,确认家里只除了刚回来的她,也就上房里间靠坐在窗边手撑着下巴打盹的赵晓丽了。
赵晓棠方才翻过矮墙跳进院儿,探手进窗口扒拉开顶着窗户的棍子,轻地推开窗户,手一撑纵身跳进了自己屋,却是不想,刚落地人还没站稳,就跟冲她吐信子的竹叶青对上了眼。
赵晓棠脸一黑,看来某人按耐不住下手了!
看着跟筷子似的纤细青蛇,赵晓棠嘲讽冷笑,手一挥,冲她飞射攻击的竹叶青就在空间里了,赵晓棠坏心的没控制小小毒蛇晕迷过去,而是将它跟晕迷中的巨蟒堆作一堆。
果然,天性使然,小青蛇对于巨蟒的气息犹为恐惧敏感,信子一收,嗖嗖乱窜试图远离巨蟒,却是不想像是被无形的墙壁阻隔,无论它怎么游走都离不开巨蟒身上,沾染了巨蟒气息的小青蛇癫狂乱窜。
赵晓棠唇角微勾,赵晓丽丢竹叶青唬她,她还她条受刺激疯癫狂舞的回礼好呢,还是送她大蟒蛇抱抱更刺激?
赵晓棠边琢磨回礼,边又忍不住嘀咕,赵晓丽想毒死她,是不是至少也该捉条银环蛇?拿条毒不死人的竹叶青唬她玩么?
赵晓棠却是不知道赵晓丽明明说是要眼镜王蛇来着,然而,赵建军和赵建涛哥俩又不是疯了,拿蛇吓赵晓棠个半死才有趣呢,真是听赵晓丽的去逮眼镜王蛇,他们还怕先给自己毒死了!
屋里解除警报,赵晓棠暂时也顾不上跟贼心不死的赵晓丽算账,忙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将窗帘扯开条缝儿,方才回床上躺好。
而赵晓棠刚轻吁了口气,窗户就被敲响。
“棠棠,你怎么样?睡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