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军区医院。
一个约有一人高,两米长的大型透明胶囊浮在空中,澄澈透明的舱壁露出里面昏迷不醒,神色安详的黑发男人。如同睡美人一般,安详地在舱室中入眠。
舱体自带的检测仪将男人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扫描一遍,探测出的具体结果经过分析,源源不断地被传输到它背后的操控大屏上,以及不远处正激烈探讨的主治专家团队手里。
在这过程中,微小的电流间断性闪烁,微弱的电流进入肌肉细胞层,持续不断地刺激着沉睡之人的肌肉,使男子在昏迷时的时候也能保持肌肉活性,不至萎缩。
“情况如何?”
毫无空隙的墙体向两侧展开,一道不威自怒的声音带着沉稳的踢踏声传来,室内本在激烈争论的人纷纷闭嘴。
来人显然身居高位,一身被权势所滋养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委员。”
停下友好争论的专家们前后脚同她打了个招呼,来人平静地点点头,转而看向不远处悬浮在空中舱体。一位有着金色大波浪的女人走出人群,作为代表,拿着最新的情况走到她身边。
“还是没有进展,基因链消融的速度太快了,目前只能尽量减缓它消融的速度。要是再找不到办法,就只能把感染的整条基因链去除,以免影响到其他部分。”
女人听着着话,微微皱起眉,本就无处安放的气势更加摄人。见此,本来只是有些拘谨的专家心里升起一丝忐忑。
“那导致基因链消融的原因呢?”她换了个方向。
“目前只能确定这项技术绝对不是现有科学技术能研究出的,其他暂时还没有头绪。”金发女子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严谨冷静地叙述事实,表情没有因为眼前人而产生一丝变化。
“……”
女人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似是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
“给谢家一个最后时限吧,时限到了还没有办法就用第二个方法。”
“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好。”金发女子点点头,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意外,一丝不苟的脸上平淡无波。
……
正当忙着准备直播事宜的谢霖川焦头烂额的时候被家里紧急叫回。还没进门,熟悉的砚台就再次飞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习惯于谢正生权威之下的谢霖川不敢避开,低下头,直挺挺地受着。
砚台狠狠砸上谢霖川的脑袋,坚硬锋利的装饰物在头上砸开一个伤口。鲜血混着墨汁汩汩流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光洁无暇的地上,炸开一朵朵水花。
扔了一个砚台,那人的气似是才有些消了,他没好气地大喊一声,呼来喝去的语气不像是在叫儿子,倒像在喊一个下人。
“滚进来!”
一直低着头的谢霖川这才挪动脚步,他先是弯腰将地上的砚台捡起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才走到房间中央接受眼前人的审判。
“父亲。”
谢霖川低下头,低眉顺眼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乖巧听话。
谢正生的态度却没有因此发生丝毫变化。
他脸色阴沉,眉眼被压到最低,阴狠的目光定在谢霖川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只生出反心的狼崽子。
空旷的房间静默无声,只余啪嗒啪嗒缓慢落下的血滴声,好似执行死刑的倒计时,无端让人心焦。
似是终于有些受不了,谢霖川眼珠子微转,求救的眼神投向边上的母亲,可惜母亲好像没感觉到室内黏腻焦灼的气氛,保持着一贯和善的微笑,没有分给他一丝眼神。
良久,久到谢霖川要忍不住开口时,谢正生才终于出声。
“你最近在干什么。”他说。
这句话显然不是关心自己。谢霖川见他终于肯开口,如蒙大赦一般立刻将自己的近况没有一丝一毫隐瞒地全盘托出,精细到他几点见了什么人,去了哪家餐厅,几点结束回到住所。
谢正生神色莫测,对他的工作日常没有丝毫兴趣,转而问起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弟弟最近怎么样。”
正兴致勃勃将自己最近通过操办大赛直播为谢家拉拢到的势力盟友,以及为清扫岚家所做的布局一一道出的谢霖川一时间戛然而止,脑子卡壳,冷汗唰的一下从背上落下。
“抱歉,父亲。”
没有任何迟疑和任何掩饰,谢霖川一瞬间领会到了问题的关键,不带一丝犹疑地低头认错。
“抱歉?”
谢正生喉间意味不明地溢出一声冷笑。
“你有什么错?你这几天不是在努力为你的谢家拉拢盟友,为扫清阻碍你谢家发展的绊脚石做准备吗?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为了谢家的利益找想,你有什么错。”
“你是这样想的吗?!”
突如其来的爆喝声响起,谢正生抓起手边的物件,没有控制一丝脾气地朝他扔去。
不知名的物体被抓起,呈抛物线直愣愣地朝谢霖川飞去。
谢霖川低头垂眉,脚步一动不动,哪怕这次飞来的是一个球型仙人掌。
“嘶”短促的吸气声响起,只出现半秒就被当事人死死控住。
谢正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抓的居然是他最爱的球状仙人掌,强行板着的脸颊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两下。不知是心痛……还是疼痛。
“噗嗤。”
一旁似是在看戏,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林锦突然冒出笑,打破了室内凝滞的氛围。
这声笑一出,谢正生阴沉的脸色缓和些许,身上暴虐的气质收拢了点。
他装作没听见那声嗤笑,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食指和中指打着配合把手心几根大刺夹起扔掉。然而,那张强装镇定的脸上,眉心却在微微抽搐。
谢正生忍着疼:“说吧,你怎么想的。”
“请父亲消气,是儿子办事不利。千越回来以后就一直呆在普凯罗没有出来,儿子找不到和他接触的机会,外加上又岚家那个野崽子从中作梗,故意阻挠我和千越沟通,错过了把人带回的最好时机。儿子接下来打算借着这次大赛,利用赛程设置,把两人分开,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到时千越就能知道千淮的困境,千淮定然很快就能康复了。”
谢正生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但他接下来的话就像扔了一颗炸弹,把谢霖川打了个猝不及防。
“研究院那边给了期限,最多还能再拖半个月。半个月内还没把谢千越搞定,你最亲爱的弟弟就只能变成一个废人了。”
谢霖川听到这话一瞬间呆住,脑海中第一时间开始计算这个结果代表的意义。要是谢千淮被确认为废人,谢家目前借由他得到的一切优势,因看重他的潜力而拉拢到的盟友,以及在政治与军事上的影响力都会受到大创,大好局面通通将不复存在。
“千越一时恐怕会难以接受,但儿子一定会说服他,用最快速度帮助千淮恢复。”谢霖川立刻开口,无比果决的话语让感受不到一丝兄友弟恭,以及对失散已久弟弟的疼惜。
谢正生一言不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反而动作粗暴地从旁边扔了张巾帕过去。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擦干净!”
谢霖川半张脸被墨汁和鲜血糊住,一段时间过去,墨汁早已干涸,鲜血也凝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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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但谢霖川还是立刻接住了巾帕,小心细致地把脸上的污渍擦去,即使他心知他手上这个不过是用来擦试桌面脏污的茶帕。
等谢霖川正要退下,一道轻柔细缓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说出的话却无比冷酷。
“不要留下尾巴。”
谢霖川循声看去,对上那双柔和带笑的双眸,明明和记忆里温柔亲和的形象别无二致,他却不知为何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冷意,让他背后发寒。
“是,母亲。”
等谢霖川小心地将房门关上,立刻传了个简讯。
“还合作吗?”
那边似是正闲,回复得很快。
“如愿以偿。”
……
“马上就要比赛了,也不知道这次的比赛地点在哪,树禾,你说我要不要把我的蛙蛙带去。”
教室前排,刚一觉睡醒的水洼脑袋还发懵,思绪跳跃着飞到了几天后的比赛。
“?带蛙干嘛。”
例行充当人性闹铃的树禾听到这话,对某人一醒来就开始胡言乱语而一头雾水。
“蛙蛙!那可是我最亲爱的蛙蛙,从小陪我长到大,我还没和它分开那么长时间过呢!这次去比赛不知道要去多远,要多久才能回来,我当然要把它带上!”提到自己的蛙,水洼一瞬间清醒过来,理所当然地说道。
“请说准确一点,并不是这只蛙陪你从小长到大,你的蛙蛙可没有你能活。现在这只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任后代了。”
“我不管,只要它们有相同的基因,那就是我原来那只蛙蛙!”
水洼丝毫听不进他说的话,不知从哪掏出关于他家蛙全方位无死角360°各个角度和造型的照片,满脸怀念地抱在怀里。
“随便你,等你那只蛙死了你就知道哭了。”
“什么?!我的蛙蛙有可能会死吗?!!”水洼一瞬间变得十分慌张。
树禾无语地翻了他一眼。
“虽然比赛场地目前还是未知,只有到了才知道具体情况。但历来比赛的星球无一不是环境恶劣,危险四伏,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就你那只蛙蛙无比脆弱的生命,要是去的是气温能高达200摄氏度的熔岩星,不要两秒就会当场吐舌头。不然让你去比赛,你以为安排你去旅游的吗?”
当场吐舌头,吐舌头,舌头,死翘翘……
水洼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脑袋里就循环播放这几个字,什么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带着蛙上到星球以后,原本来活力十足的可爱蛙蛙头一歪,只一秒,就吐着舌头生死不知的画面。
“不要啊——我的蛙蛙——我亲爱的蛙蛙——”
他像是听到了人生噩耗,双手想跟软绵绵的面条一样上下挥舞,不知是不是在为他在想象中死去蛙蛙做法。
谢千越满头黑线地听着前面传来的哭坟动静,没有再听下去。
本来只是走神想到几天后的大赛,发现自己不清楚具体比赛规则和大赛流程,正想上校内论坛上看看,注意正好被前面传来的交谈声中夹杂的几个关键词瞬间吸引。
然而除了听了一耳朵的“蛙蛙”,以及知道比赛机制和比赛场地还没出,想知道也没办法知道这个消息以外,便没有任何收获。唯一的好处倒是省去他在论坛上翻找的时间了。
打闹交谈声不断的教室里,为宠物哭丧的哭丧,神游发呆的发呆,单手借重物举重的举重,还有吃东西的,玩拼装游戏的,学习伟人语录的……场面看起来无序又和谐。
突然出现的声音此时就显得十分突兀。
“诶?大家都在啊。那就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去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