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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出府的方法

作者:人只有两条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说什么?!”


    “楼榆那狗东西又成功撺掇姜昭把女主调回朝了?!”


    谢千越没控制住,第一句话惊叫出声。


    直到看到周围关切的视线时,他才反应过来把后一句话憋回去,在心里继续喊道。


    谢千越此时坐在庭院前的台阶上,撑着下巴,表情愤懑地看着前方的空地。


    他在脑子里和旁边的冰块聊天,嘴巴也闲不住,不断上下开合,骂骂咧咧。


    听到这声刺耳的叫喊,冰块的眉头没忍住皱了一下。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


    但接下来,一句接一句分贝高于80赫兹,好似没有尽头的尖利声音让他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表情。


    冰块生无可恋地木着一张脸,几欲开口插话。


    最终又因为谢千越过于密集的话口,无奈闭上嘴。


    “说好的我才是最重要的一环呢?不是说她状告女主通敌叛国的证据是我偷的吗?!我都没偷了,她手上的信件哪来的!”


    “我还说我在信里表现得很好呢!结果呢?!感情她发给我的信里一切正常,丝毫没有起疑的表现都是骗我的!”


    “过分!太过分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谢千越无比悲愤地想着,时不时飙出的超高音让冰块实在没忍住,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想用物理距离麻痹自己。


    但毫无变化的音量证明这一举动也只是心里作用。


    “我说我没跟着女主一起去前线她怎么一点都着急呢!原来在这等着我是吧!”


    “那下一步不会就到女主战死沙场了吧!”


    “完了完了完了,冰块,我们任务不会要失败了吧。”


    谢千越慌张地想着,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屁股紧随着冰块离开的方向蹭去,比出抓住他肩膀的样子前后摇晃。


    冰块已经彻底放弃反抗,同样装出被抓住的样子配合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这段时日以来,姜星在妫州前线抗敌,谢千越则一直呆在幽州州牧府。


    前线战事向来没有告知内宅男夫的道理。


    于是,消息闭塞的谢千越左打听,右打听,绞尽脑汁套话了,也不知道姜星现在的情况。


    这个时代对男子的局限实在太大。


    要不是最后他苦求冰块,在脑子里唱了千百首歌,嗓子都快要唱哑了。


    那贪恋他美妙歌声,不肯让他停下的冰块才终于肯告诉他情况。


    得亏他歌唱得好听,让物种不同的系统都愿意放弃系统守则,给他透露剧情。


    不然他说不定等任务失败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败的!


    谢千越愤愤地想着,再次感受到人生果然是要多个技能多条路。


    比如他作为“光辉太阳幼稚园出了名的KTV歌唱小王子”的title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谢千越:沾沾自喜jpg.


    捂着耳朵也没办法阻挡“天籁之音”进入脑子,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自暴自弃地把事情一股脑告诉谢千越的冰块:生无可恋jpg.


    当然,深深觉得自己行为违背原则的冰块事后又回去自我面壁了好几天。


    生无可恋再加一。


    托神通广大的冰块的福,谢千越终于知道——此时的剧情已经进行到:楼榆上奏本,参姜星通敌卖国的剧情了。


    虽然早知道楼榆不会甘心,没了自己她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达成自己的目标。


    但得知最后情况的走向还是和原剧情一样顺利时,谢千越的脸色也不由变得凝重。


    此前他就在想,楼榆肯定不止在姜星身边安插了自己一个耳目。


    但姜星身边的亲信就那么几个,能接触到他信件的更是少之又少。


    长宁算一个,岁安算一个,此外便再没人有机会接触到机密了。


    他也明里暗里同云袖打探过两人的来历。


    岁安自不必说,作为先帝指派的侍僮,从小就跟着女主一起长大,全然没有叛变的可能。


    而长宁,虽然落后岁安几年,但据说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细究其身世还和楚王有点亲戚关系。


    说是什么……楚王和陛下母族那边的远亲,更是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


    他观察了一圈,也没找到姜星身边可能有问题的人。


    “不行!我得想办法逃走了,再呆下去我们就真得去下个世界再来了。”


    谢千越像是最后做了决定,猛地挺直腰板。


    他想起自己几天前找到的地方,望着前方空地的眼神无比坚定。


    冰块看他这模样,想到他口中的“办法”,嘴角抽了抽,难得想开口劝阻——


    要不……咱还是再想想呢?


    谢千越坐在庭院的台阶上,脸一会耷拉着,一会又变得无比激动,一会又沉思起来,看得旁边的云袖眼里含着忧虑。


    谢千越蹙眉愁思的模样看得他心里也难受起来。


    子郎定是与殿下分开太久,太过思念殿下了吧。


    可惜前线传回的消息太少。


    这几天子郎见天思虑殿下,整日神不守舍,神思恍惚得连路都不认得了。


    平日里总是不知不觉就迷了路,走到府里的荒僻处。


    要不是他始终跟着,子郎怕是真会在府里走丢。


    子郎和殿下感情如此深厚,上天怎么能忍受如此有情深意重的情人,面临如此离愁别绪之苦呢?


    云袖多愁善感地想着,为老天非要将这对恩爱的妻夫分开而感到悲愤。


    某蹙眉忧郁·神思恍惚·实则只是绞劲脑汁思考哪个地方墙比较好翻的谢千越:哈?


    可惜,感情充沛的云袖还单纯以为自家子郎只是太过思念姜星,但迫于身份,只能被困在府中漫步散心,终日郁郁寡欢。


    直至几天后,他被拉上谢千越这条贼船时,才发现自己的脑补都是多余的。


    但在谢千越的威逼利诱下,最终也只能眼含热泪,被迫踏上这艘贼船。


    单纯的云袖没看出来,同样关注谢千越的岁安倒是察觉出些苗头。


    谢千越看似心血来潮地在府里乱逛,想一出是一出。


    但仔细想来,这些地点都有几个共同点——


    或是无人踏足,或是修缮不利,又或者都是些低矮没什么阻挡,便于攀爬的矮墙。甚至到后面还有……


    狗洞。


    岁安跟在谢千越身后,见他的眼神在四周探寻地打量着,突然诡异地定在一个地方。


    她的眼神也疑惑地跟着望去,扭头便看到一个墙根处,有一个约莫四五十厘米宽的小洞。


    岁安马上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过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自家主父。


    心理斗争良久,岁安终于控制不住,脱口想说些什么。


    幸好谢千越还知道周围还有外人在,没看几眼就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


    直至确认他离开这个地方后,岁安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钻狗洞什么的果然还是太超过了吧……


    因此。


    没过几天。


    当她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逮到包袱款款准备乘夜出逃的谢千越时,岁安发现自己居然——


    毫不意外。


    “嗨,嗨~好巧啊,你也,睡不着?”


    谢千越把包袱藏在身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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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的手无处安放地前后晃动。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讪笑,在惨白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欲哭无泪。


    居然……还是选择了这个点吗?


    视线诡异下滑,岁安略过手足无措的谢千越,盯着他身后相比第一次见已然大了不少的洞口,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主父若实在想出去,还是走正门吧。”


    她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接过谢千越的包裹,同手同脚地带着她来到后门。


    谢千越愣愣地跟在岁安的身后,直到看到后门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与行李,甚至神通广大的岁安还弄来了路引时,才慢慢反应过来。


    耶?岁安居然不拦着他,还早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殿下嘱咐过,若主父实在想做一些事,不用考虑是否符合礼数。”


    岁安像是看懂了谢千越的疑惑,出声解释道。


    听到这话,谢千越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简陋的包裹,直直跑到矫健壮硕的骏马身边。


    谢千越环抱着马,脸贴在马脖上,眼里涌上一股感动的泪水。


    ‘冰块,我就知道果然女主才是最靠谱的!’


    金主妈妈!感谢上天赐予我的金主妈妈!


    谢千越热泪盈眶地抬头,向着被月光照亮的天空狠狠送去一个飞吻,只留下旁边表情愈发诡异的岁安。


    云袖欲哭无泪地走上前,接过自家子郎的行囊,回头布置马车——


    从被岁安叫醒,到出现在州牧府后门。他还是没能完全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我走后府里怎么办?”


    谢千越瞟了一眼还在怀疑人生的云袖,心里替他默哀一秒,转而一秒变脸对岁安问道。


    “主父不必担心,我已吩咐好府里上下,您近期身体不适需要卧床静养。莺儿此时正在您房外守着,大抵能帮着掩饰一段时间。”


    岁安微笑着回答道,看起来十分靠谱。


    谢千越问完,终于心满意足地坐上马车,看着岁安一同来到马车前要架马的架势,不由探出头,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吗?”


    岁安牵起缰绳,十分自然地回答,但谢千越不知为何从中听出一丝自暴自弃。


    “主父身边还是有个能主事的人跟着比较好。”


    ‘她是不是想说我不靠谱,是吧,肯定是吧!’


    谢千越一脸控诉地对空中的冰块说着,换来的却是对方同样生无可恋的死鱼脸。


    ‘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不靠谱?!’


    谢千越像是得不到满意回答就开始泼皮耍赖的熊孩子,不依不饶地在脑子里吵起来。


    直至冰块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了一声——


    【闭嘴。】


    话音刚落,谢千越一路叭叭不停的嘴瞬间紧闭。


    他一瞬间瞪大了眼,不信邪地用力说话,却只能“唔唔”地发出含糊不清的话。


    ‘唔唔唔唔!’不讲武德!


    ‘唔唔唔唔唔’你这是违规!


    ‘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冰块,你变了,呜呜呜呜。


    虽然听不清,但冰块诡异地听懂了谢千越在“唔”些什么。


    本来在动用特权的时候冰块就后悔了,但听到谢千越哪怕闭嘴也不消停的“唔唔”声后——


    他终于释然了。


    他身形一闪,十分熟稔地回到他给自己设的小黑屋里,怀念地拍了拍墙壁。


    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


    回想着最近的日常,冰块对着幻化出来的墙壁面壁,对自己违背规则、随意动用特权的行为默默忏悔。


    但不带一丝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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