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只剩下苍白脸男人一人,面对任坚、陈压星、白芷、阿赤四人的合围。李无敌和尚义守住门口,沈惊鸿和魏无极在侧面策应。
徐乐甚至都没有出手,还在悠闲的坐着。
苍白脸男人环视四周,知道自己在六人的围攻之下,断然已无生路。但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狂热的偏执。
“你们……不懂……”他嘶声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母亲’的伟业……‘归一’的真理……你们阻挡不了……”
他双手猛地拍向自己太阳穴!
“不好!他要自爆!”陈压星大喝。
“「时间」!”白芷看了一眼周围同伴,和酒馆内的人群,刷先发动了非凡,希望利用「时间」的能力,延缓自爆的时候。
“你们这些人,别看热闹了,快跑!”尚义扯开了嗓子,大声喊道。
任坚也在一瞬间做出了反应。
在苍白脸男人手掌拍出,白芷发动「时间」的瞬间,任坚的「繁衍」之力已如无形之手,笼罩对方全身。
“分裂!”这一次,任坚没有分裂能量,也没有分裂空间,而是分裂了——时间感。确切说,是分裂苍白脸男人遭遇白芷「时间」非凡的“瞬间”的感知。
在任坚的干扰下,苍白脸男人大脑对“拍中太阳穴”这个动作的时间感知,被强行分裂成了数百个连续的、缓慢的“瞬间”。
他感觉自己明明已经发力,手掌却以龟速向太阳穴移动,中间的过程被无限拉长、细化。
而在这被拉长的“瞬间”中,白芷的长针已经甩出精准地挑断了他双臂的筋腱。
“「监禁」”徐乐也在这一瞬间发动了非凡,将他四肢牢牢束缚。
陈压星的拳头,在他腹部轻轻一按直接以巧劲震散他体内能量汇聚。李无敌的长枪,枪尖点在他眉心,一缕锐气透入,封锁他最后的自爆可能。
整个过程,在外人看来只是一瞬。但在苍白脸男人的感知中,却漫长如数个时辰。当他恢复正常的时感时,发现自己已被彻底制服,连自杀都做不到。
“你……”他死死盯着任坚,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恐惧——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任坚这种诡异能力的恐惧。
任坚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静地看着他:“告诉我,‘母亲’在找什么?‘守墓人’在哪里?”
苍白脸男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任坚也不急,只是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他额头上。
“你可以不说。”任坚轻声道,“但你的记忆、你的思维、你的一切……我都可以让它‘分裂’成无数碎片,然后一片片拼凑起来。”
他指尖,淡淡的「繁衍」波动开始流转。
其实「繁衍」并没有拼凑记忆的功能,但是他的「摆渡」有这个功效。但是这并不妨碍任坚以此来恐吓。
那苍白脸男人果然害怕起来,他对「繁衍」果然惧怕,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针尖。在意识被彻底“分裂”的前一刻,他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说……‘母亲’在找……‘原初之种’……守墓人在……叹息谷最深处的……冰封王座……”
话音未落,他眼中最后一丝光芒熄灭——不是死亡,似乎是因泄露了“母亲”的秘密,而遭到了意识的抹杀,从而陷入了永恒的混沌。
苍白脸男人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垂下,口鼻耳中溢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不留痕迹。
他的身体虽然还保持着被束缚的姿态,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里已经只剩下一具空壳——某种深植于灵魂的禁制或契约,在他泄露关键信息的瞬间,抹除了他全部的意识甚至灵魂本源。
“‘母亲’的掌控……竟然如此深入骨髓。”白芷收回长针,神色凝重。这种绝对的连死亡都无法摆脱的控制,令人不寒而栗。
“原初之种……冰封王座……”任坚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眉头紧锁。信息太过模糊,但指向性极强。“看来,‘叹息谷’是必须去一趟了。”
酒馆内的其他客人,早在尚义呼喊和白芷发动「时间」时,就已连滚爬爬地逃了出去,此刻只剩下满地狼藉和躲在后厨瑟瑟发抖的伙计们。
独眼老板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昏迷的苍白脸男人(躯壳),脸色变幻不定。
“老板,”任坚转向他,“我们马上离开。这些人……”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你处理一下。今天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
独眼老板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咬牙点了点头:“风雪大,几个外乡淘冰客喝多了闹事,死了人,已经扔去喂冰原狼了。我从头到尾都在后厨,什么也没看见。”
“聪明。”任坚不再多言,对队员们使了个眼色。
众人迅速行动。
陈压星和李无敌将三具尸体(包括那具空壳)拖到酒馆后院,魏无极找来一些劣质燃料泼上,尚义弹出一缕火星将其点燃。
在极寒环境下,火焰燃烧得并不旺,但足够毁去大部分表面痕迹和生物信息。
阿赤则走到窗边,双手虚按,无形的空间波动扩散开来,尽可能扰乱和抹除此地残留的空间印记和追踪线索。
白芷和徐乐协助任坚,再次检查了他的左臂伤口。
徐乐的「治愈」和「生机」持续作用,加上之前任坚自身用「繁衍」分裂了部分侵蚀能量,伤势暂时稳定,但那种与灵魂标记相连的隐痛和滞涩感依旧存在。
“队长,你的状态……”徐乐担忧道。
“还能撑得住。”任坚活动了一下左臂,伤口处传来隐隐的拉扯感,但已不影响基本行动。“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刚才的战斗和那个家伙临死前的信息传递,必然已经惊动了‘深空之眼’更高层。他们可能很快就能定位到这里。”
不到十分钟,一切处理完毕。
“火种小队”迅速离开“冻土之心”酒馆,重新没入灰矿镇外围的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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