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与老太医道了谢,将方子交给下人先去熬药,随后被云舒拉到一旁。
“这小公主的身份,能告知刹胺部落那边吗?”
眼眸一沉,谢砚摇头,“暂时不可,但刹胺部落那边如今确实有小公主失踪的消息,想来什剋忱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在这之前,她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
京中残留的前朝余孽尚未去除干净,此时这小公主的身份暴露,难免会有有心之人想要借机让刹胺部落与祁昌国开战,如此一来,好坐收渔翁之利。
等小公主喝了药,云舒才跟着谢砚回了谢府。
马车朝着谢府驶去,谢砚瞧着随着距离的逼近,云舒面上的紧张开始不受控制。
他捏了捏云舒的手,“先前你与清婉的关系如何?”
虽然知道他是在刻意寻找话题来降低云舒的紧张感,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
谢清婉今年已经及笄,这姑娘性子跳脱,尤爱去茶馆里听说书人讲江湖儿女之间的事情。
云舒记得前世她有次和谢夫人大闹一回,背着个小包袱就离家出走了,留下封书信叫喊着要去浪迹江湖,让爹娘莫要寻她。
险些没给谢夫人活活气晕过去。
后来被人找了回来,谢太师一气之下给她禁了足,替她挑选夫婿,打算让她早日成亲,也好定一定性子。
禁足解除的第一瞬间,这丫头就直接跑来听月轩给她打抱不平,昂着下巴指着谢之远的鼻子骂。
那是云舒头一回见谢之远吃瘪,虽然并未能让她顺利被放出去,但不得不说,确实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但谢清婉离家出走一事,云舒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谢砚。
犹豫片刻,还是没说。
谢府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云舒生出些恍然如梦的感觉来。
当年她带着红俏站在这谢府的大门前,心中尽是慌乱和忐忑,一面是恐自己的到来会给姨母带来麻烦,一面是恐自己这罪臣之女的身份会被谢家人看不起,嘲讽奚落。
她做好了寄人篱下的准备。
而今姨母和谢夫人在门口等着,眉眼灵动的谢清婉见马车到了,迅速就小跑过来,有些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探着头往里张望,“我瞧瞧嫂子是什么样子。”
谢砚板着脸将人推出去,“没大没小。”
但她已经看清了云舒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我喜欢。”
云舒瞧着她也有些高兴,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与谢夫人寒暄几句后,寻着机会扯了扯谢清婉的手,“我带了些扬州的小玩意,你要瞧瞧吗?”
一旁的红俏适时的朝她晃了晃手里拎着的小包裹。
谢清婉迫不及待,“要,嫂嫂去我房间,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这二人相处的好,谢夫人自是高兴的,点了点谢清婉的脑袋,“去吧,泱泱脾气好,你可不能欺负她。”
话不投机半句多,谢清婉有些不高兴,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她怎么可能会欺负嫂嫂。
好在云舒看出了这母女之间的古怪气氛,笑着以自己有些迫不及待要看谢清婉给她准备的礼物拽走了她。
谢姨娘看着云舒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来。
前不久青阳带着谢之远回了京城,这人身为谢砚的属下,竟将谢之远五花大绑带了回来,是谁吩咐的可想而知。
在她看来,谢砚这是摆明了在羞辱谢之远。
之后也不知青阳在谢太师面前都说了什么,谢太师大发雷霆,对谢之远施以家法,还不允许她喊大夫来帮着治伤,直让谢之远在祠堂又跪了两日后才把人放出来。
若非是谢之远这些年行军作战练就了副好身体,怕是压根抗不过来。
谢姨娘这个做母亲的,哪里能不心疼。
眼下便是知道这些与云舒无关,可心中控制不住的,也生出了些不该有的怨念来。
谢姨娘匆忙垂下头,对于自己这不该有的想法而感到无地自容。
云舒跟着谢清婉去了她的院子。
在这谢府里迈开的每一步,都与她从前的记忆重合。
在进去之前,谢清婉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皱着眉看向自己兄长,“娘怕我欺负嫂嫂,你也怕不成?我们姑娘家的聊天,大哥凑过来做什么?”
云舒讪讪,给谢砚使眼色让他先离开。
但谢砚全当作看不见,背着手朝谢清婉道:“我在院子里等。”
谢清婉翻了个白眼,竟不知自家大哥是个这么黏人的。
拉着云舒进了房间,她用一种极其同情的语气问道:“我大哥这人是不是很古板,很迂腐,做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的,无趣的很。”
云舒嗫嚅半晌,想到昨日大半夜跑去顾府里见她的谢砚,有些心虚,怕谢砚听见,特地放低了声音,违心的附和谢清婉的话,“对对对。”
谢清婉立马对她充满了同情。
她把自己给云舒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表情还有些傲娇和得意,“这是我上次在明月楼拍来的,当时好多人想要呢。”
听到明月楼,云舒忍不住顿了顿,只觉得她递给自己的这个小匣子上垒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毕竟能到明月楼拍卖的,可没有便宜的东西。
小匣子打开,露出个精致的圆形物来,上面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雀鸟,鸟的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看着甚是精美。
在谢清婉的督促下,云舒把这东西打开。
瞧着里头映出的面容,云舒有些惊讶,“镜子?”
谢清婉点头,“其实镜子没什么稀奇的,但此物外观精致,底下还能放东西,要是出门的话随身就能携带了,当时可是有不少姑娘抢着要呢。”
确实,云舒有些爱不释手,也没扫兴的去询问价格。
但跟这镜子比起来,她带来的那些小玩意便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谢清婉有些迫不及待,“嫂嫂给我带了什么东西,我听说扬州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风景还好,可惜上回母亲去扬州的时候说什么都不带上我,我本打算偷偷溜去的,结果被爹抓住骂了一顿。”
三言两语把云舒的窘迫感驱散,她把自己在扬州时给谢清婉挑选的东西拿出来。
姑娘家的正是爱美的时候,云舒带了不少不算华贵,但形状精巧,且灵动可爱极适合谢清婉的首饰。
每一样都让谢清婉爱不释手。
尤其是那根蜻蜓发簪和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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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件。
她把兔子摆件放到自己床头,看了又看,“这是木头的?为什么看着像是瓷器一样?”
片刻的相处两人就熟络了,谢清婉眼睛转了转,对于自己这个嫂子喜欢的很,但她刚刚想要赶走谢砚,其实是因为有话要求云舒帮忙。
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半晌,谢清婉跑到窗口往院子里看了眼,见自家大哥坐在院门处的亭子里,离得有些距离,松了口气。
“嫂嫂,你能帮我个忙吗?”
云舒了然,问道:“什么忙?”
先前的活泼散开,谢清婉面上染了些沮丧和愁绪,还有些委屈。
“自我及笄之后,爹娘就开始商议我的婚事,替我挑选了许多人年轻公子,可我都不喜欢,爹想让我嫁给宋御史家的小儿子,娘似乎也对那人很满意,最近更是压着我习女红,练书法。”
没倾诉时倒是还好,但这话一出口,瞧见云舒那拧起的眉头时,谢清婉便有些绷不住了,吸了吸鼻子,“什么琴棋书画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我又不喜欢,凭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去学这些?这京中多的是娴淑清雅的贵女,不缺我一个。”
云舒立刻明白,这大抵就是谢砚所说的,谢清婉如今和谢夫人不对付的缘故了。
也大概清楚了前世谢清婉会离家出走的原因。
午膳时谢太师回来了,只瞧了云舒一眼,倒是并未说什么。
谢清婉与她坐在一处,全程都不抬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丫头如今在跟家里闹别扭。
谢夫人不理她,笑着看向云舒,“前些日子我跟你姨母商量了些日子,修然可与你说了?”
云舒抬眼瞧了瞧谢砚,点头回道:“说了的。”
“嫁衣我与顾夫人也商讨了,这嫁衣做起来有些繁琐,眼下开始做其实都有些迟了,不过我找了个从前相熟的绣娘,绣工不是寻常的绣娘能比得过的,她前两年的时候便已经不再接活了,专心只可这一件嫁衣做,还是来得及的。”
谢夫人将事情考虑的很是仔细,“明日就先让她去给你量一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商讨成亲的事情,云舒多多少少有些局促的。
好在谢夫人是过来人,懂得小女儿家的羞怯,只笑笑,“倒也没别的,其余的事情我与你姨母还有顾夫人一道商讨便行了。”
谢夫人原本还是有话要与云舒继续说的,但那边谢太师不轻不重的清了清嗓子,她便面色冷淡的沉默了下来。
这么些年,谢家的餐桌上始终冷冷清清,无人言语,说的好听一些是注重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哪个心里没点数。
好在谢太师也有些自知自明,用完餐将谢砚喊去书房,商讨那前朝太子身亡的事情。
这边几个人移步到了后花园里晒太阳,谢夫人面色又缓和过来,“后日虞侍郎家孩子百日宴,你可愿与我同去?”
云舒面容微微一顿。
虞侍郎,虞盼的兄长,也是那日在明月楼里与她竞价同拍明月奴之人。
云舒自然对此人没什么好印象,但前去参加虞府的宴会,势必会遇见虞盼。
这个目前为止,她最为怀疑的,前世害死她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