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小竹笛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下,发出的声音便尤为刺耳。
顿时放了心,就算顾瑛赶来的晚了些,单这声音估计都能将心怀不轨之人吓一跳。
瞧见她面容有些疲惫,顾瑛站起身,但还是有些不太想走。
好在也知道等云舒休息好了她才能带着人出去潇洒,于是眼下只能先离开。
但走之前还不忘记询问云舒,“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事情,谢砚这些天估计要忙,到时候我带着你玩。”
说到玩时,顾瑛颇有种肆意张扬的潇洒感。
这京城里头,什么有趣的事情顾瑛都做过,好奇之心和敢于尝试,算得上是顾瑛的一个特点。
云舒一时间确实也想不出什么。
京城繁华,自是有无尽的乐趣,但她却实在不算了解。
于是嗫嚅了片刻,只摇了摇头,“我好像没有什么很喜欢的,要不,就骑马吧?”
顾瑛一屁股又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询问道:“你先前在北地喜欢做什么?”
这问题让云舒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在北地的时候,她更多的是和红俏一起偷溜出去玩,但也大多是去茶楼听人说书,或者是书肆铺子里闲逛,再多的时候,便是听说哪里有热闹的庙会,主仆二人一道溜去逛庙会了。
就算是在扬州,好像也大多如此,酒馆里帮帮忙,再去流芳阁帮陆明浅整理整理物件,倒是从未感到过无聊。
但真要说个很喜欢的,倒还确实选不出来。
顾瑛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接下来的时间,就由我带领你来体会一下这京城的繁华和有趣,保准让你找到趣味。”
“但有一点,”她郑重其事的提醒道:“我每日都带你干了什么,你不能全都跟谢砚说,他这人就是个老古板,回头再去跟我爹告状就麻烦了。”
云舒立马认真点头,“不跟他说。”
……
本以为到了京城,加上在陌生的地点休息,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云舒竟睡得格外香甜。
以至于翌日醒来,瞧见窗外照进来的太阳已经十分强烈时,云舒噌的一下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外头红俏听见动静,连忙进来,眼中还有些笑意,“小姐醒了。”
见她有些焦急,红俏连忙道:“小姐莫慌,陆姑娘一早就来了,特地告诉奴婢让你好好休息,顾大人去上朝了,顾夫人与人约了去打叶子牌,更是一早就走了,你就是起来也没什么事情。”
云舒这才松了口气。
中午顾大人并未回来用膳,午膳只有云舒,顾瑛和顾夫人,原本有些局促的云舒也自在了不少。
顾夫人瞧着她水灵灵的眼睛,笑道:“一会儿让瑛娘带你去街上逛逛,置办些衣裳首饰。”
云舒带来的衣裳自是不少,首饰更是不缺,但顾夫人一番好意,加上顾瑛在一旁挤眉弄眼也不知是何意思,她只好应了下来。
“修然原本说今日要过来的,但出了点事情,许是没什么空了。”
她与云舒说这个,也是怕她误会谢砚将她放在这里便不管不问了。
好在云舒并不是个太多疑的人,更对谢砚十分信任,闻言只笑笑,“无妨。”
用完膳,顾夫人午睡的功夫,顾瑛就迫不及待地要带着云舒出门了。
待与她到了外面,云舒才问道:“我们去哪?”
“当然是去置办行头了。”
顾瑛将要教云舒骑马的事情完全的放在了心上,顾夫人让她带着云舒出来置办衣裳首饰,她却干脆带着云舒买了身骑装。
大红的骑装包裹着云舒娇小的身体,顾瑛吹了声口哨,“行,这样看着就利索多了,等明日我就带你去马场逛逛。”
随后又给她挑了根合适的鞭子。
一整套东西配齐,弄得云舒心也有些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出去骑两圈。
东西由铺子里的人直接送去顾府,顾瑛拽着云舒直接去了一家茶楼。
与云舒先前总是和红俏一起溜去听说书的茶楼完全不同,她跟着顾瑛上了三楼才反应过来,这里大概是个拍卖场所。
这茶楼的名字叫明月楼。
一楼并无太多限制,寻常百姓也可进入饮茶。
但二楼,便是私人定下的雅间了,隐私性更是很好,方便交谈。
至于三楼,是拍卖场,能够上去的人更是非富即贵,不需要身份,只要有钱,掏的出足够的银两,就能进去。
小二引着两人到了三楼,驾轻就熟的到了某个房间门口,朝着顾瑛笑得谄媚,“这是给顾小姐留好的雅间,拍卖会一会儿就开始,听说今日有好东西呢。”
顾瑛摆摆手让他下去。
这雅间其实算不上大,但位置极好,能将处于中间的拍卖场一览无余。
云舒有些好奇,“拍卖的都有什么?”
“什么都有可能,字画,古籍,奇珍异宝,或是灵丹妙药,纤纤美人……”
美人?
云舒蹙了蹙眉,尚未等她说话,拍卖场上便有了动静。
她跟着顾瑛走向窗口。
台上拍卖的东西,并无云舒感兴趣的,顾瑛倒是拍了两样古籍,打算送给她爹。
拍卖到尾声时,端上来的是个华贵的头饰,顾瑛瞧了瞧她,“你喜欢吗?”
云舒摇头,“不喜欢。”
见她回答的这么干脆,顾瑛也断了拍下来送给她的心思。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咱们明月楼三月一次的明月奴,不过这次的明月奴和先前的有些区别,我们东家让提前说一声,这次的明月奴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只可惜是个倔强的,难训了些,也就导致出了些意外。”
如今三楼的人有许多都是奔着这三月一次的明月奴来的,一听这话立马急了。
两人隔壁包厢里传出道略显嘶哑的声音来,“什么意外?”
“今日的明月奴,是个哑巴。”
许多窗口传来谩骂的语气,更有脾气爆的直接将扇子朝着底下的拍卖师身上砸去,“小爷等了三个月等来个哑巴?你们明月楼莫不是想要砸了招牌不成?”
也有人气愤不已,声称既然这次的明月奴出了问题,价格方面肯定是要低上一些的,不能像之前一样底价就是三千两了。
三千两?
云舒的眉心紧紧皱着。
从一开始听到倾国倾城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这所谓的明月奴是什么了。
见她面色不太好,顾瑛道:“这明月楼其实就是靠着明月奴才起家的。”
“此楼幕后之人据说从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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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烟花之地的老鸨,后来赚了些钱出来单干,开了这明月楼,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负责往那些达官贵人身边送调,教好的女奴,因背后有人护着,加上这明月奴的名头越来越响,许多人都为之而来,导致这生意也就一直做了下去。”
云舒道:“那这些所谓的明月奴是他们从何处找来的?”
“这应当不难找吧,明月楼给出的价格不低,若是有穷苦人家的女儿生的貌美的能送到他们这里来,直接就给一百两银锭,你说一百两,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什么概念?”
“多的是人将家中的女儿送到这里来,甚至还因为女儿生的不够貌美未能入选而气愤不已。”
简直荒唐!
云舒再一次觉得自己前世当真是井底之蛙了。
顾瑛给她介绍的功夫,底下的拍卖师也将众人的怒火平息了下来,面上依旧挂着清风般的笑意,“诸位也不必气恼,以我们老板的性子,既然能将这小哑巴推上来,自然是有她的不同寻常,有什么话,不妨等见到了今日这位明月奴再说如何?”
“也是,其实小哑巴也不错,小爷倒是有几分兴趣。”
“还费什么话,还不赶紧把人带上来?”
如今的京城已是入了秋,加上今日风大,红俏担心她生病,出门时还特地让她多穿了两件衣裳。
结果这明月奴被带上来时,身上只着了件极其轻透的薄纱裙。
坠在眉心的一颗蓝宝石额饰将她那双饱含愤怒的眼睛衬得更是琉璃一般清透。
赤裸的脚踝上绑着根细长的金链,链子的另一端,被领她上来的人放在了拍卖师手里。
轻轻一拽,这人便踉跄着跪倒在了地上。
云舒听到一片垂涎吸气的声音。
那女子被拽着起身,憎恶的瞪向拽着她的人,侧身之时,云舒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这女子左耳后的那枚仿若梅花一般的胎记。
刹胺部落的小公主!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谢之远与她提起过这位小公主的,而后来寻到这位小公主时她已经死了,且死状极惨,刹胺部落的首领辨认尸体的方式,便是靠着那枚梅花胎记。
各个厢房里的人已经开始竞价,显然这位小公主即便是个哑巴,那也是个不容错过的极品。
云舒简直厌恶透了这种将女子当作商品一般放在台上叫价的场景了。
而从这位小公主的经历上更能看得出来,这些明月奴的来历,绝不会是顾瑛说的那么简单。
底下已经叫到了五千两,云舒急得不行,连忙攥着顾瑛的手臂道:“这女子我得救下来,你带了多少银子?”
顾瑛嘴皮子哆嗦了下,“带是带的不少,但五千两肯定是没有的。”
但见云舒这么着急,顾瑛还以为她跟底下那明月奴认识,连忙道:“别急,我想想办法。”
云舒更是在飞快地想着,片刻便有了主意,连忙朝顾瑛道:“你去找大表哥,或者谢之远,谁在就把谁喊过来,越快越好。”
顾瑛一愣,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哪能把云舒一个人丢在这里,早知道来的时候就不图方便把下人甩开,而是带上两个随从了。
顾不上旁的,云舒推着她就往外走,“快去快去,我先在这跟着喊喊价,不会贸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