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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青苔

作者:猫耳七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昨晚和谢砚一起出去查案,刚回来还未曾来得及休息,周凌川的面色也不太好看。


    瞧着这闹哄哄的场景,眼眸一扫,平日里看着甚好说话的面容如今也带了些不怒自威,“怎么回事?”


    陆明浅将这里的情况言简意赅的告知于他。


    不卑不亢道:“这陈四的爹娘我也认识,如今儿子死了也确实是可怜人,但我并不认为我的酒有什么问题,所以周大人看能不能喊个仵作来帮着验一验尸,看看他的死因,若当真是我店里的酒有问题,我自是不会抵赖。”


    这验尸确实是必要的。


    但眼下还真有点为难。


    周凌川与齐言礼对视一眼,按了按眉心,这才朝陆明浅摇了摇头,“如今怕是请不来仵作。”


    昨夜他与谢砚一同去查案,但那凶手是个狡猾的,甚至未能交手便被他跑了。


    回来之后刚进衙门,便又收到淳和县的消息,说是又发生一起命案,与前几日扬州城里那起无头女尸案相同,许是一人所为。


    于是谢砚便又带着人过去了。


    淳和县是个小地方,县衙里只有一名仵作,谢砚走的时候便带上了府衙的仵作。


    倒也是巧了,灵山县前几日借了名仵作过去。


    木县昨日也派人来请了个仵作过去,说是有桩旧案如今有了头绪,他们的仵作是个新人,需要个有经验的老仵作帮助才行。


    仵作不是个好差事,愿意干这一行的本就不多,如今命案频发,仵作更是空缺的厉害。


    但为了免得引起恐慌,再加上谢砚还没回来,淳和县那边尚不知具体情况,不便透露。


    见他面露为难,云舒轻声道:“周大人平日里看过验尸,对于有些较为明显的死亡征象应当也有些了解吧?”


    周凌川清了清嗓子,有些没底气,但还是挺直了胸膛道:“略微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这就行了。


    云舒问道:“周大人可知溺死者的体征?”


    周凌川哆嗦了下,挺直的脊背一下就垮了。


    先前南湖发现一具浮尸,谢砚前去处理时他正好无事也跟着去看了看,那尸体在水里应该是泡了几日了,捞上来时瞧见那模样周凌川险些没当场吐了。


    实不相瞒,他还真不太敢托大,因为确实了解不多。


    正想着此事如何处理时,一旁的齐言礼开了口,“我倒是略微知晓一些。”


    他简单的描述了几句,解释道:“早年谢大人拜大理寺的顾大人为师,遇到疑难杂案会去找我陪他一起探讨,如此,倒是让我也跟着学了不少的东西。”


    云舒眼睛亮了亮,“这就够了。”


    她凑到齐言礼身旁与他小声说着自己的猜测,齐言礼便抬眸朝那尸体的手指看了眼,顿时了然。


    又见那闹事的人一个个的看上去都有些心虚的样子,尤其是那陈四的爹娘,若非是官差围着,加上聚众看热闹的百姓又多,此时怕是恨不得抬起尸体便直接跑了。


    齐言礼迈步上前,在几名打手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中撩开了白布。


    周凌川鼓足勇气看了眼,单凭尸体倒是确实看不出什么,他便也走过去,与齐言礼站在一起。


    陈四爹娘吵嚷个不停,被官府的人拦着不得上前。


    看了口鼻,又仔仔细细的看了死者的手,指甲里的东西如云舒所说,确实是青苔。


    他瞧了眼陈四爹娘,“如实说来,你们儿子是怎么死的?”


    “这,这……”两人还欲狡辩,“这位大人,小儿就是喝了这陆家酒馆的酒出的事,她那樱桃酒都没有开始售卖便给了小儿喝,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陆明浅眼中闪过些落寞。


    齐言礼身上的官架子比周凌川拿的还足,横眉一竖,薄唇轻启,“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被我拆穿你们说谎,便是敲诈勒索,你们这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住官府里的板子,皮开肉绽不算什么,若是被打的瘫在床上,往后的日子可就苦了。”


    两人瑟瑟缩缩不敢吱声,虽不承认自己说谎,但也不敢再胡言乱语的狡辩了。


    “死者口鼻中皆有白色泡沫,这手皱成这样,你说是喝酒喝死的?莫不是在井底喝的?指甲盖里的青苔,想必也是井中挣扎时抓出来的吧。”


    周凌川一听连忙上前去看了看,怒而喝道:“如实交代!”


    两人吓得一抖,趴在地上连连磕起头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此事与我夫妻两个无关啊,是陆二夫人让我们这样干的!”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瞬间唾骂起来。


    陆明浅吐了口气,心口郁结,只想赶紧结束了这场闹剧。


    “昨晚小四从这里打了酒回去,我们父子二人喝了几杯,喝完我便回房睡了,谁知道早上起来,就瞧见小四淹死在井里,我们夫妻二人悲痛欲绝时陆二夫人找了过来,是她吩咐我们这样做的,还说如今官府忙的厉害,顾不上我们这点小事,更何况做生意的大都喜欢用钱来息事宁人,我们稍微一闹,陆姑娘肯定就给钱了。”


    先前云舒吩咐去抓人的打手凑过来在云舒耳边说了什么,她拽了拽陆明浅的衣袖,“陆二夫人在后院,如今既然官府的人也在,便先将尸体弄走再说吧。”


    尸体被官差送回了陈家,五大三粗的打手们也承认自己是被陆二夫人雇佣来的。


    陈四的爹娘暂时被带到了后院。


    这场闹剧实在是影响人的心情,掌柜的和伙计们都气得不轻,陆明浅干脆让大家休息一日,暂停营业。


    有来打酒的忍不住破口大骂陆二夫人和那陈四爹娘。


    好端端的来酒馆闹事讹钱,害得他今日喝不上酒。


    后院中陆二夫人原本还梗着脖子死不承认,但等一群人进来之后,她的气焰便瞬间熄灭,壮着胆子朝着几人喊道:“好啊,你们这些人官商勾结,把我抓到这里来,你们想干什么?”


    陆明浅叹了声气,冷漠道:“这么长时间没弄什么幺蛾子,我还真当你已经老实了,看来是我想多了,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放肆,我是你的长辈!”


    “夺我产业,要我性命的长辈吗?”


    二夫人也跟着冷笑,“陆家到了你爹这一脉,只有他和你二叔,如今你大房后继无人,只有你这一个女儿,酒馆生意红火,眼看着你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还要去开什么首饰铺子,可见手里的闲钱必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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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家如今就剩下你两个哥哥,他们不争气,欠了赌债,债主上门要剁了他们的手,我去问你借钱却被你奚落一番。”


    “我会这样做全都是你逼的,你有这么多的银子,却舍不得给你两个哥哥还债,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陆家便要绝后了!”


    “你就不怕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对陆家的列祖列宗吗?”


    “可笑至极。”陆明浅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说的不错,如今我陆明浅的银子便是撒到街上去给那些小乞丐,也断不会给你二房花一分一毫。”


    “我爹当年倒是大方,便是已经分了家,赚来的银子也没少去接济你们二房,可到头来你们却看他心善好骗,害他性命,看你如今这大言不惭的模样,竟无半分羞愧,我看你那两个儿子死了也好,免得将来惹事生非再闹到我面前来。”


    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云舒也是气得不轻,站在陆明浅旁边跟着瞪她,“就是就是,明浅说的对。”


    陆二夫人险些没被气晕过去。


    这边陆明浅出了点气,齐言礼和周凌川才极有眼力见的上前来。


    齐言礼对于审案颇为感兴趣,瞧了眼陆二夫人,清清嗓子,“陈四死在自家院子,你是如何知晓,并一早就找过去的?”


    陆二夫人闭上眼睛不说话。


    云舒凑上前去,故意扬了扬声音,“她那两个儿子时常夜不归宿,还欠了大把的赌债,说不定知道点什么,她不愿意说,干脆把她两个儿子带过来,大刑伺候,必然开口。”


    周凌川笑呵呵的摸了摸下巴,“有道理,来人——”


    不等衙役过来,陆二夫人就挣扎着起身怒瞪着云舒,“是有人让我过去的。”


    “谁?”


    “我哪里知道,他只用飞镖留下一纸书信,往屋里丢了袋银子,等我出去时已经没了踪影。”


    齐言礼正了正面色,“信呢?”


    “在我房中的枕头底下。”


    周凌川摆了摆手,手下的衙役立马前去取信了。


    待信取来,几人看了,确实没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狂飞乱舞的字迹一看便是经过遮掩的,


    信上的内容更是寥寥几句,让二夫人卯时末前去陈四家中,将陈四的死推在陆家酒馆的酒水上头。


    此人对于陆家的事情应当很清楚,明白陆二夫人如今正缺钱,且对陆明浅恨之入骨,这种能给她添不痛快的事情,别说是给银子了,便是没有银子,她估计也会忙不迭的赶去做。


    到这里,周凌川心中已经有了些数。


    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陈四估计也不是不慎跌入井中溺亡,而是被人杀害,再以他的死来生事。


    思及此,他朝云舒和陆明浅拱了拱手,“既然是命案,衙门肯定是要继续查下去,若是有需要询问的届时还望陆小姐配合,如今我等便先回去了,我得带人去陈四家中看看,届时等仵作回来了,再仔细验尸。”


    他转身,齐言礼自然也是跟着离开。


    云舒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大表哥如今可回衙门了,本欲追上去,但又停下了脚步。


    大表哥有正事要忙,她便是担心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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