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既然杨眉都说了希望自己以妖族大局为重, 太一当然没有理由辜负祂的一片好意。
所以在往外走之前,太一专门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尽可能将杨眉留下的那些痕迹遮掩起来,实在遮盖不了的, 再用灵气消掉。
整理完毕后, 还不忘让杨眉帮祂看看, 确保万无一失了, 才向外走了出去, 随帝俊处理正事。
终于等到太一出来, 帝俊虽对太一怎么突然想起找杨眉论道有些好奇, 但夸父一事明显更为重要, 因此祂将这份疑惑先放在一边,先将夸父太阳星挑衅一事告诉了太一,并让跟来的小妖将更为准确的情形讲述给太一。
如果放在上一世, 太阳星上只居住着帝俊和太一两兄弟, 尤其是在太一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的情况下,太一听到这个消息, 必然是非常气愤的。
然而这一世, 太阳星上不光有帝俊和太一这两只三足金乌,还有迦楼罗这只大鹏金翅鸟和孔宣这只孔雀, 以及只在把两个鸟蛋送到太阳星时出现的红衣人——虽说这红衣人只出现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回到过太阳星, 但祂对于太阳星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祂不仅给帝俊和太一带来了危机感,让祂们奋发图强,努力修炼,从洪荒明面上的第二梯队奋起直追, 进入准圣的行列,还给祂们带来了惹是生非的两个孩子,狠狠地锻炼了两兄弟解决问题的能力。
再加上这一世太一带了两个孩子之后,帝俊和羲和的感情顺风顺水,羲和时不时带着妹妹到太阳星做客,太阳星在被巫族闯入前,就早已经不仅仅是帝俊和太一兄弟两人的太阳星了,因此太一没有那么强烈的家园被冒犯的感受。
而且太一和帝俊的思维方式不同,没有往妖族脸面、两族争斗方向思考,在听完“夸父上太阳星插旗”一事的始末后,只是微微有些不适,没有像帝俊初一听到这个消息一样愤怒。
“大巫夸父到太阳星上插了旗,然后呢?”太一语气平平地问道。
帝俊看到弟弟这样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
以往迦楼罗和孔宣在外惹事,被别人欺负了,太一的反应可没有这么平静,只有在太一不打算管的事情上,祂才会露出这样困惑的表情。
“这巫族今天到太阳星上树立旗帜,明天岂不就要攻到我们太阳星上了,你难道不感到愤怒吗?”帝俊只觉得不可思议,在祂的印象中,弟弟太一一直是重情重义的,面对这种被人上门挑衅的行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被帝俊这么一提醒,太一的思路才被引回了正轨,开始从巫妖两族争霸的角度思考问题。
可思考了一会儿后,太一还是给出了一个帝俊不满意的答复。
“虽说太阳星是我们兄弟二人的母星,巫族这么做,确实拂了我们兄弟两人的面子,但当前妖族统一不久,内部尚不稳定,如果只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和巫族开战的话,恐怕有些不妥吧……”
“这件事确实不适合作为我们与巫族开战的导火索,但这夸父针对的是我们兄弟两个,现在我是妖皇,你是东皇,不仅仅代表着我们自己脸面,还代表着千千万万妖族的脸面,若是不做出回应的话,岂不是长了他人威风,灭了自己志气?”帝俊认为是因为太一常年远离斗争,对于具体的操作和情况不了解,所以才会得出这种在宏观上正确、但并不符合实际的结论,于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掰开揉碎了,绘声绘色地讲给太一听。
可帝俊这么一说,太一却更加不高兴了,原本只是心中略有些难受,现在连眉头都皱了起来,更加困惑地问帝俊:
“既然兄长心中已有打算,又何必再来同我商议呢?您去找那大巫夸父算账,不就足够了吗?”
“这个嘛,我现在是妖皇,这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亲身下场处理的话,不太方便。”帝俊迟疑了一下,选择了含糊的说法,没有把实情全部告诉太一。
“那么兄长是希望我出面去修理那大巫夸父?”太一的语气依旧平平,一旁陪同的小妖根本无法从祂的话语中分辨出太一对此事的态度。
可帝俊却能感受出来,太一此时明显不太高兴,这句问话也完全是在明知故问,放在往常,太一应该早就答应下来了才对。
但帝俊只觉得太一可能是因为被自己打扰了论道,还是像往常一样不太乐意掺和到妖族的具体事务中,完全没有想到太一可能是对内情有所了解,对祂产生了一定的质疑,于是又继续顺着刚才的思路劝说道:
“我知道你对于这些维护面子的工作不感兴趣,打扰你和杨眉道友论道,是我的不对,兄长这里给你陪个礼,等将来我们天庭可用的人才多了,肯定不会再来麻烦你。这次就再委屈你一下,实在不行,就当是帮兄长我这一个忙了,可以吗?”
令帝俊没有想到的是,祂自以为非常合情合理的劝说,起到的却是反作用。
太一只用一句话,就堵死了帝俊所有可能的退路。
“很不巧,我看过您案头的文书,有不少妖族都被巫族赶出了居住地,都还积压着等待处理,为何如今巫族只是在太阳星上插了一面小小的旗帜,就要我亲自出手解决呢?正如您所说的,这不合适吧?”
“当初您劝我帮助您统一妖族的时候,说得不是‘要为天下一切生灵所化修士谋福祉,使洪荒有秩可循、有规可守’吗,怎么如今真的做起事来,又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了?”
“另外,虽然祂不乐意现在就告诉您,但我不想瞒着您,杨眉现在是我的道侣,我方才也不是在和祂论道,您不要误会了。”
说完这些,太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信息过载的帝俊呆立在原地,随行的小妖大气都不敢出,默默退到更远的地方,以免被殃及池鱼。
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的帝俊晃了两圈,气得眼前发黑,步伐不稳,一掌撑在了杨眉的门上,没收住力气,将杨眉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做的大门,打出了个大洞。
太一心思单纯,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事从旁观者的眼光看来,也确实是自己理亏,太一不乐意,也是情有可原,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太一说开了就好,但是杨眉?
这段时间还没有见过杨眉,完全不知道杨眉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帝俊只觉得两眼一抹黑,杨眉那个年纪,太一这个岁数,杨眉完全可以给太一当父亲,现在却不知怎么的成为了太一的道侣。
不是吧,祂们两个怎么可能结为道侣?
难道是自己这段时间催太一找道侣起到了反作用,激发了太一迟迟未来的叛逆期,想找杨眉这样的来报复自己?
帝俊头痛极了,流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
但事已至此,听太一的语气,祂和杨眉应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而且帝俊静下心来,用妖皇的特权观察因果,也确实看到太一和杨眉身上多出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联系——与自己和羲和身上的联系相似,只是少了天道祝福的功德。
唉,这该怎么办好呢?
到这个时候,帝俊的心中的怒火已经全然被愁云盖灭。
没办法,外人来挑衅,可以用武力回击,自己的亲弟弟这么大年纪了突然叛逆,帝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回去找有着丰富应对叛逆小孩经验的羲和商量。
受到帝俊态度的影响,最终,妖族上下知道此事的不超过十人,并且对此讳莫如深。
这边妖族因为太一和帝俊的不欢而散,没有对巫族的挑衅行为立即做出反应,以为妖族外强中干,真的有了事情,连个声都不敢出,顿时士气高涨,觉得巫族打败妖族、成为洪荒霸主,指日可待。
大巫夸父尤为兴奋,起初被派去执行任务时,祂心中还略有些不满,觉得派祂来做这吸引仇恨的任务,明摆是有人想要借妖族之手打击祂,让祂忙于外务,没有时间精力发展自己的分管的部落。
没想到去太阳星上插个旗子又省力又讨好的,毫不费力就得到了许多巫族的崇拜,还没有被妖族追究清算,轻轻松松就让自己的部落在巫族年终总结上得到了特殊表彰,声望大涨——这不比老老实实治理部落强?
因此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尝到了甜头的夸父又蠢蠢欲动,想要复刻上一次的行动,再次拉高自己在巫族的声望……说不定,能够利用这阵子积攒的好名声,提升自己和部落在巫族的重要性,从而获取更多资源。
上一次在太阳星上树立了妖族的旗帜,这一次又该去太阳星上做什么呢?
夸父本打算延续上一次的思路,继续羞辱帝俊和太一这两兄弟的脸面,把祂们曾经居住过的太阳神殿夷为平地。
可当祂踏上太阳星,却发现了意外之喜——帝俊的儿子,十只小金乌,此时正好在太阳星上玩耍,无人看管——
作者有话说:放个预收《老实人,但竹马是龙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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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这下夸父就生出了不一样的想法了。
只是破坏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屋, 起到的作用终归有限,可要是趁机整一整妖皇的孩子,做到那十二巫祖都没能做到的事情,那自己在族内的地位和名望, 不就能扶摇直上, 一步登天了?
而且这十只小金乌毛才刚长齐不久, 虽然天赋很好, 但修炼的时间有限, 怎么想修为和自己这个大巫比起来, 都是不够看的。
嘿嘿嘿, 这妖皇帝俊也是心大, 明知道巫妖两族争霸之势已显,还敢让后代单独到太阳星上玩,这是完全没把祂们巫族的威胁放在眼里啊。
不过也正是帝俊的“轻敌”, 才给夸父留下了这立功的大好机会。
前面说过了, 巫族没有元神,崇尚肌肉, 虽然有思考能力, 但是不多,平时还是靠本能行事为主, 因此夸父只想到了自己可以仗势欺人,没想到以一打十, 直接冲上去平A是下下策,还能先暗中放箭。
因此祂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长矛就冲了上去。
夸父没有想到的是,帝俊敢放十只小金乌独自外出游玩,是有原因的。
这十只金乌虽然出生的时间不长, 但修炼的时间却不短,祂们从还在蛋里的时候,就开始修炼了,而且还是在火元素格外活跃的太阳星上修炼的,只能说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还没破壳,就全都达到了太乙金仙的修为。
破壳之后,有了父母和精通修炼之道的叔叔东皇太一的教导,更是进步神速,没用几年的功夫,一半的小金乌都突破到了大罗金仙的修为,俨然已经达到了许多洪荒生灵一辈子都不能企及的境界。
更不用说十只金乌周身散发的太阳真火,炽烈无比,修为不够的,连靠近都困难。
祂手中后天灵宝品位的长矛,还没近十只小金乌的身,就被太阳真火烧成了一把灰烬。
此时夸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对着长矛的余灰“呸”了一声,心里吐槽了一下长矛的质量不行,还是自己的双拳可靠,挥舞着拳头继续冲向十只小金乌。
十只金乌本来在太阳星上玩得好好的,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面容英俊,但却披头散发、袒胸露乳、只围着一条兽皮做的围裙的壮汉挥舞着拳头朝祂们冲来,好似得了疯病一般。
平日里被文化课和修炼任务压得喘不过气的小金乌哪里见过这么好玩的家伙,注意力全都被祂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夸父朝祂们冲过来,直到夸父快要到祂们跟前,拳风开始伤害祂们流光溢彩的漂亮羽毛时,才有些不舍地飞得远了些。
能上到太阳星,夸父当然是会飞的,所以金乌飞起来,对祂而言并不是阻碍。
见这十只小金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用那种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眼神看自己,夸父当场就怒了。
“呆!小小金乌,给我拿命来!”
十只小金乌一听这疯疯癫癫的家伙竟不是在耍杂,而是要来取自己的姓命,顿时歇了看戏的心思,认真了起来。
身为大巫,夸父的能力自然是不差的,而且和小金乌相比,夸父还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因此,若是论单打独斗,夸父对小金乌可以说是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但金乌有的是聪明的鸟脑袋,而不是肌肉占了一大半的巫妖脑袋,因此在发现这个怪人要对自己不利后,十只小金乌立刻团结了以来,用母亲教祂们的战术,在空中围成了一个圈,将夸父围在了中间,然后一齐朝夸父喷出父亲帝俊分发给祂们的、最精纯的太阳真火,把夸父引以为豪的、刀枪不入的坚硬皮肤,烧的通红。
被这扑不灭的太阳真火烧上,夸父也顾不得什么杀死小金乌立功了,直被痛得在地上不停打滚,试图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扑灭身上的火苗。
然而太阳星的表面哪有能灭火的土壤?只有让火势烧得更旺的燃料,和充足的火元素。
所以夸父在地上滚动的速度再快,也不过是让自己沾上更多的燃料、创造出更大的风,从而让身上的火烧得更旺罢了。
不过也多亏了巫族强壮的肉身,即使夸父只是大巫中实力不甚强大的一位,祂也没有被太阳真火活活烧死,只是表层的肉被烤熟了,发出阵阵烤肉的香味而已。
意识到恐怕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扑灭身上的太阳真火,被全身传来的痛苦折磨得有些意识不清的夸父捏碎了腰间悬挂着的令牌,向巫族发出了求救信号。
十只小金乌被夸父身上散发出的肉香引得口水直流,但祂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夸父行事疯癫、不注意卫生,身上带着什么不知名的怪病,吃祂身上的肉,有被传染的风险,因此祂们只是围绕夸父盘旋,看到夸父身上的火小了点,就再添一把火,确保这个扬言要杀死祂们的坏蛋没有反抗能力,并没有真的到夸父身上啄两口肉尝尝。
后羿和夸父同为大巫,两人的部落又紧挨着,因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虽然最近夸父为巫族立下了大功,在族内的声望超过了后羿,但后羿心中一点不满都没有,反而由衷地为夸父感到高兴。
只是这一次,夸父坚持要一个人再去太阳星走一趟,把妖皇曾经居住过的太阳神殿推平,让后羿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奈何怎么劝祂多带几个人,或者至少带上自己,都不管用,只好忧心忡忡地在地面等候。
果然,夸父刚到太阳星上没多久,就朝地面发回了求救的信号。
收到夸父求救的信号,后羿二话不说,不顾族人阻拦,带着自己手头最好用的弓箭,就冲上了太阳星。
后羿手上的弓可不是一般的弓,是祂采集不周山的天金地砂,耗费七七四十九日,反复淬炼、锻打无数次,才制成的一把神弓,在后天灵宝中,可以算得上顶尖;而与这一把神弓配合使用的箭,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箭,而是后羿倾整个部落之力,加以从十二巫族处传承来的巫族秘术,锻造出的利箭,箭头尖锐无比,还有着相当的重量,搭配神弓,不是年富力强的巫族,甚至都拉不动。
因此当后羿来到太阳星上,看到奄奄一息的夸父,被十只金乌围着喷火烤,都烤出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时,祂脸都绿了,气血上涌,悲愤异常,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上来就弯弓搭箭,对准了空中乐呵呵地盘旋着的小金乌就射了出去。
小金乌们到底是缺乏战斗经验,光顾着围攻已然失去战斗力的夸父,而没有注意到新来的、更为危险的后羿,被后羿“唰唰唰”十只箭,射下去了九支,全都是正中脑门,连悲鸣声都没能发出,就直僵僵坠落到太阳星表面。
只剩下十只金乌中年纪最小,也是心思最灵活的陆压靠着对危险的预感,轻轻歪了歪脑袋,躲过了飞速射来的箭,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回飞,成功逃离了后羿的追杀,飞回了妖族天庭,将九个哥哥被后羿用弓箭在太阳星上射死的悲讯传回。
帝俊只是和羲和商量该怎么缓和同太一的关系——自上一次不欢而散后,太一一直闭门不出,只有在杨眉上门拜访时,才勉强放杨眉一个人进去,铁了心要让帝俊先妥协。
没想到对策还没想出来,放到太阳星上玩的孩子们,却遭受了如此非人的虐杀。
帝俊大怒,也顾不上还没和太一说开,直接绕过了东皇太一,以妖皇之名,下达了妖族和巫族开战,不死不休的战令。
巫族那边也是类似,当后羿抱着被太阳真火烤的不成人样的夸父急匆匆回到巫族,跪在族地前请求十二巫祖出面,治疗夸父时,巫族上到巫祖,下到一般族人,无不因夸父的伤势愤怒,亦是举族震怒,是要和帝俊及妖族大打一场,为夸父报仇雪恨。
双方积攒已久的矛盾被此次冲突彻底引燃,惨烈无比的巫妖大战就此在洪荒大陆上拉开帷幕。
这边妖族冲突愈演愈烈,三十三层天外的紫霄宫之中,罗睺却被灌的满满的。
别误会,是被浊气喂的。
上回在血海中汲取的浊气终于消耗得差不多了,罗睺体内的浊气眼看着又不够,正在考虑要不要为了去洪荒找浊气,答应鸿钧的“不平等”条款呢。
没想到,这一回巫妖冲突牵涉范围远比龙凤大劫广、牵涉程度也更深,进程尚未过半,就几乎波及了整个洪荒大陆,产生的浊气量也比上一次龙凤大劫都,因此这一波浊气灌进来,直接让罗睺吃撑了。
也许是这一次浊气补充得过于充足了,和清气达成了一个奇妙的平衡,那个缩居在自己的小空间中的孩子,竟然变得活跃了起来,似乎还有了一定的语言能力,在出来进食的时候,会和祂们打个招呼——真的就只是打个招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精明极了的孩子无师自通,称鸿钧为“父亲”,称罗睺为“爹爹”,非常懂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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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而孩子的一句“爹爹, 最近的清气和浊气味道怎么臭臭的”,更是将罗睺从“火”海之中解救了出来,终于找着了正当理由将身上的那些狐狸元素消去。
去掉狐狸尾巴和耳朵之后,罗睺本该恢复成正常的人形的, 但这会祂真的被鸿钧搞怕了, 直接一步到位, 变成了原形, 鸿钧敢来接触祂, 祂就敢把鸿钧碰祂的部位吞下去。
哪怕这样做会消化不良, 祂也要忍着胃痛报复鸿钧。
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道侣, 鸿钧也是没招了。
明明做的时候两个人都很舒服的, 非要说的话,在祂的刻意照顾下,罗睺的体验感还要更好一点, 怎么做完之后翻脸不认人的反倒是罗睺。
不过有了一定安全感之后, 鸿钧的心态已经好上不少,祂没有因为这种事和罗睺生气, 反倒十分自然地把这归于道侣之间的小情趣——都说久别胜新婚, 偶尔停一段时间,让罗睺好生修养, 也是为了可持续性发展嘛。
这边罗睺和鸿钧的孩子越长越大,那边女娲也灵感大发, 开始了造人的伟大事业。
因为这一世鸿钧到最后也没有收徒,只是在两次讲道的最后单独留下了六人。
虽然祂还是在第一次讲道分发了鸿蒙紫气,第二次讲道分发了鸿钧借用乾坤鼎炼制的灵宝,但这些消息都没有让外人知道,再加上这一次被选中的实际只有五人——第二次讲道罗睺连面都没有露, 所以三清、女娲和红云在洪荒之中的名气,远没有上一世有了“圣人徒弟”的身份后来得响亮。
所以这一世,拉拢女娲对于妖族而言就不是很关键了,甚至可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再加上原本应该重点拉拢女娲的时候,罗睺的分神九焱主动投奔了妖族天庭,还因为“有求于人”,姿态放得很低,好说话得很。
因此当帝俊在修为不如九焱的女娲门前碰了一鼻子,两鼻子灰,三鼻子灰之后,祂就放弃了劝说女娲加入妖族的想法——将女娲算作妖族本就勉强,女娲还非常不配合自己,哪怕加入了妖族,也不会带来多大的助力,低声下气地求女娲加入,还会伤了自己身为妖皇的威严。
女娲自己呢,在见证了龙、凤、麒麟三族的悲惨下场后,也不是很想参与到巫妖两族的纷争之中。
而且女娲的兄长伏羲在帝俊第一次来邀请祂们两兄妹时为帝俊算了一卦,卦象大凶,还隐约对女娲将来的修炼有阻碍,所以向来温和礼貌的伏羲也不是很待见帝俊,还罕见地在帝俊离开之后劝说妹妹不要听信帝俊的“花言巧语”。
女娲也觉得加入妖族虽然能在短时间内给自己带来一些助力,但总归还是要消耗不少精力,是会耽误修炼的,如今祂已经得到了成圣关键的鸿蒙紫气,但修为还没到准圣巅峰,进步的空间相当之大,正是应当好好修炼、提高修为的时候,不应该掺和进洪荒的纷纷扰扰之中,浪费心神。
此外女娲还隐约有种预感,就是自己机缘成圣的机缘与妖族无关,眼下时机尚未成熟,需要静心好好等待才是。
俗话说“空闲是创造力的温床”,这一世,没有加入妖族,整天不是在道场修炼,就是在和兄长伏羲游山玩水、品茶赏景的女娲闲得有些过头了,所以产生灵感、创造出人族的时间也提前了不少。
这一世鸿钧分灵宝的时候,为了不浪费自己和罗睺的心血,送出的基本全是自己炼制出的,和那些本该分给天道圣人的先天灵宝品相、功能相近的灵宝。
虽然理论上,先天灵宝具有唯一性,鸿钧的修为再高、道行再深,也不可能通过炼制的手段复刻出已经存在的先天灵宝来,至多不过是能强行创造出全新的先天灵宝。
然而办法总比困难多,尤其是对于生性狡猾的混沌魔神而言。
仗着这一世几乎不受天道牵制,鸿钧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解决办法——只要祂和罗睺将那些本该出现在洪荒之中的先天灵宝藏在混沌珠内不拿出来,或者放在屏蔽天机的紫霄宫之中,不给外人看到,那么洪荒生灵就不会知道这些先天灵宝原本的样子。
祂在分宝的时候,只需要将这些先天灵宝的名字给到自己炼制出来的“平替版”后天灵宝身上,整一出“桃冠李戴”的把戏,让洪荒生灵对这些灵宝的认知一开始就是错的,久而久之,这种观念流传开来之后,洪荒天道也就只能承认了。
因此,在分宝的时候,三清还是得到了他们原本应该得到的灵宝,只不过是同名·低配版而已。
老子和元始都是守序的人,虽然觉得圣人赏赐给祂们的灵宝没有想象当中亮眼,但祂们倾向于认为这是圣人别有用心,这看上去不太起眼的灵宝将来说不定能够大有用处,因此恭恭敬敬地收下了灵宝,还将这圣人赐予的灵宝仔细收好。
只有性格直率的通天接过“诛仙四剑”以及配套的“诛仙剑阵”后有些失望地努了努嘴,觉得这圣人所赐的剑也不怎么样,还不如主动找上自己的青萍剑呢,因此随手扔进了空间,没放在心上。
考虑到红云少不经事且喜爱外出游玩的性子,鸿钧出于安全考虑,送给了红云一个关键时刻能挡三次死劫的灵宝——一只红玉质地的手镯。
这是炼制送给罗睺的灵宝时做出来的失败品,效果是有的,但炼制过程中不小心出现了一道裂纹,一般人看不清楚,但以罗睺和鸿钧变态的视力,是能够发现的,所以鸿钧也就没能拿出手,一直堆在空间里吃灰。
只有女娲,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灵宝——一袋怎么用都用不完的九天息壤。
罗睺初到洪荒的时候,曾在九天息壤附近建过一处临时落脚点,后来搬走的时候,随手就把九天息壤一块卷走了,因此混沌珠中的九天息壤,才真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加上九天息壤对于人族的产生而言确实是必不可少的,因此鸿钧也就没有再多动脑筋想办法找别的替代品,而是给了女娲一袋和上一世相同分量的九天息壤。
只分得九天息壤的女娲看看其他四人得到的灵宝,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但是转念一想,圣人给其他人的灵宝品位也没有想象中的高,而给自己的灵宝又最为特殊,自己想要从中寻找成圣机缘,恐怕会比另外几位容易不少,所以女娲也就欣然接受,高高心心地拜别鸿钧,回道场继续修炼去了。
这一天,伏羲在修炼过程中突然有了灵感,对自己的道产生了新的理解,进到洞府中最深、最清静的一处地方闭关。
刚刚出关的女娲只好独自一人外出游历,祂行走在这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却又因为巫族和妖族的冲突喧嚣恼人的大地上,看到巫妖两族战斗留下的断壁残垣、草木余灰,心中很不是滋味。
巫族崇尚肌肉力量,不动脑筋,到处惹事也就算了,妖族明明很聪明,却依旧没能吸取龙凤大劫的教训,喜滋滋地走上了充满鲜花与掌声的断头路。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洪荒中的生灵为了那“霸主”的虚名,前赴后继,付出多少代价都不能吸取经验教训呢?
难道不能有这样一种生灵,能够沟通天地、管理万物,维护洪荒的秩序,又不争这一个“霸主”的虚名吗?
此时女娲正好走到了一条清澈的河边,低头看到自己的倒影,一个有趣的想法出现在祂的脑海:为什么不创造一群像自己和兄长一样的生命,将祂的理念传播给祂们,将祂们培养成自己理想中的生灵呢?
祂弯下腰,顺手从河边挖起一些湿润的黄土,仿照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抟捏起来,很快,一个长相精致、和女娲很像的泥塑小人在祂手中成型了。
可黄土制成的小人并没有生命力,女娲也不是鸿钧,没有凭空造化的能力。
这该怎么办呢?
女娲再次灵光一现,取出了鸿钧赐给祂的那袋九天息壤,取了一点,放进了刚刚捏出来,还没干透的泥塑小人体内。
当这一点九天息壤融入泥塑小人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小东西竟然真的活了!
她欢快地跳跃着,喊着女娲“妈妈,妈妈”。
天道察觉到了这新种族的产生,当场降下了一丝功德——创造种族本是一件大功德,但女娲只造了一个女娃娃,还不能保证新生种族的可持续性,因此天道的功德也只发放了一小部分。
得到天道功德,从中感悟到自己成圣机缘的女娲欣喜万分,先是给这新生的小家伙取名为“人”,然后顺应天道的意思,不停地抟捏黄土,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有的参照自己的样子,有的参照兄长伏羲的样子,捏出了一批后,又统一加入九天息壤,赐予祂们生命力。
第104章
为了尽可能多的获取创造“人族”的天道功德, 女娲开始夜以继日地工作。
然而,好不容易遇上了乐意配合自己工作的准圣,天道当然不能放过,因此女娲每多造一个人, 天道才多发放一丝功德。
这就是所谓的人善被人欺吧。
可是, 想要让脆弱的人族在洪荒大地上占据一席之地, 需要的人族数量太大了, 尽管女娲拼命地工作, 按照捏泥人-放九天息壤的流程, 速度还是太慢了, 祂也罕见地感到疲惫不堪。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女娲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更加高效的办法。
祂在河边用术法开挖出一个大大的坑,引适量清澈的河水进去, 又加入了大量的黄土, 最后将九天息壤撒在黄土表面,再将黄土与水、与九天息壤糅合均匀, 然后从树上扯下一根藤蔓, 将它浸入泥潭中,然后用力将藤蔓向四周挥洒。
无数泥点溅落到地上, 在九天息壤的帮助下,每一个泥点都变成了一个活蹦乱跳小娃娃, 但长相的精细度和女娲亲手捏出来的就完全不能比了。
但不管怎说,用这种方法,女娲造人的速度大大加快,天道降下的功德金光也越来越粗,女娲周身的气息也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攀升, 很快就越过了准圣和圣人之间的界限,成为了圣人。
这可是洪荒中的第一个天道圣人,对于洪荒的象征性意义极大,再加上这一世的鸿钧在成圣时拒绝了天道的“宣传”行为,导致“圣人”这个概念只在前往紫霄宫听鸿钧讲道的部分洪荒生灵中传开,并没有给全部的洪荒生灵留下深刻印象。
因此,被鸿钧整怕的洪荒天道,好不容易遇上女娲这么个看上去听话可爱又有责任心的圣人,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将圣人的影响力扩大。
洪荒天道不仅要把原本准备给鸿钧的排场给到女娲,还要在此基础上,把给女娲成圣的排场整得更好。
反正鸿钧已经带着祂的宝贝道侣搬到三十三层天外居住了,还明显有着离开洪荒的倾向,自己在洪荒大陆上做什么,和鸿钧这个占着位置不做事的天道圣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用说当初是鸿钧自己拒绝了天道要给圣人的成圣排场。
思虑妥当,且对女娲所造的人族数量满意之后,洪荒天道终于放心大胆地降下了全部的功德,并且开启了成圣本该有的天道异象。
“轰隆隆——”
整个洪荒,不仅仅是大陆,就连海洋和灵宝之中的妖族天庭,都被着巨大的吵闹声惊动。
原本清明开阔的天空突然被迅速翻滚弥漫开来的金色祥云所笼罩,创造出未来将承载天地气运的种族、配合了天道对未来发展设想的无边功德,在天道的塑造下,从原本看起来十分小气的丝丝缕缕金线凑成的光柱,变成了一条比水桶还粗的功德金龙,从天空的顶端倾泻而下,疯狂涌入女娲体内,助祂巩固刚刚达到的圣人修为。
即使是居于洪荒海洋深处、在龙凤大劫中从未露面的老家伙们,也被这来自天道的声音从深眠中唤醒,纷纷抬起头仰望天空神奇的变化。
天道用洪荒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异象,向全洪荒生灵宣告,洪荒,就此有了自己的圣人。
虽然洪荒天道以为,三十三层天外的紫霄宫不会受到自己整出来的异象的影响,但脚底下突然金光大盛,罗睺和鸿钧又正巧不在小黑屋中,而在后院专门为灭世黑莲和功德金莲两朵莲花开辟出来的莲花池边散步。
这一世的灭世黑莲没有灵智,对于外界的变化无知无觉的,只知道沾了水就长、灵气充足了就狂长,不像上一世那样挑食,因此在初入洪荒的时候,灭世黑莲成功把自己吃成了一个四不像。
结果就是罗睺只能在搬家的时候忍痛把灭世黑莲连根拔起,强迫灭世黑莲把之前吸收进去的所有驳杂灵气全部吐出来,重新变成了小小的莲子,直到进入紫霄宫之后,才在后院的莲花池中安心生长了起来。
没有灵智归没有灵智,生物本能还是有的,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灭世黑莲已经学会了只吸收和自己属性相同的灵气,不再主动乱吃东西了。
当然,在洪荒浊气总量少的时候,仅凭本能行事的灭世黑莲还是容易把持不住,这种时候,就是和它生长在同一片莲花池中的小金——明智地选择鸿钧作为主人,而且在这一世鸿钧的保留之下,有着相对活跃的灵智的功德金莲,出手抢走附近所有能够被莲花吸收的自由灵气的时候了。
所以这一世紫霄宫后院的莲花池,就呈现出了水面上金莲与黑莲各占一半、分庭抗礼,水面下金色的莲茎与黑色的莲茎纵横交错、难以区分的奇景——“巧合”地从侧面反映出它们主人的关系了呢。
“这是谁成圣了?”感受到从洪荒传上来的功德金光,罗睺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明明知道在紫霄宫中说话不用有任何顾忌,还是刻意地侧身凑到鸿钧耳边,压低了声音,却增加了呼出的热气、延长了说话的尾音。
没办法,之前听取孩子的意见,去掉罗睺身上的狐狸元素之后,自己强行变回原形,还用极具攻击性的办法让鸿钧没法再和自己双修。
可一段时间过后,罗睺竟然不自觉地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难耐的空虚,最终还是主动变回了人性,方便鸿钧对自己做些什么。
然而也不知道鸿钧是被自己之前的行为激怒了,还是终于累坏了,总之就是,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碰过罗睺。
哪怕罗睺主动勾引,甚至主动坐上去,鸿钧都没有反应,一直摆着对外讲道时的那副无欲无求的冷淡脸,下面那处地方也和没用了一样,一点反应都不给罗睺。
按理来说,混沌魔神的身体,怎么也不可能出现“硬不起来”,那么这就是鸿钧的心理问题了。
其实被罗睺这么热情地对待,鸿钧本身也很难受,但记着罗睺之前的恶劣行径,怀揣着以退为进的心思,祂就是要让罗睺提前尝尝离开自己之后、欲壑难填的折磨,因此哪怕调用冰之法则冻住自己的身体,也要在罗睺面前强装冷淡。
所以这一次面对罗睺的“诱惑”,鸿钧也还是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回答:
“是女娲成圣了,靠的是创造人族的功德。”
“人族出现了啊……那看来离我离开的时间不远了……还不珍惜时间和我多来几次嘛……以后在一起的时间,恐怕就不多了吧……”罗睺突然退后了两步,在和鸿钧有着一定距离的地方,小声嘀咕了两句。
以鸿钧的听力,当然不存在因为罗睺说话声音小,就听不见的问题。
上一秒还在和人家求欢,下一秒就说要离开,罗睺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也自知理亏,所以说这话的气势和声音一样小。
但气势虽小,商量的余地却是没有的,听出罗睺这话只是在单纯地告知自己,鸿钧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快速上前,一把攥住罗睺的手,把原本要和罗睺说的洪荒发展前景都咽了下去,直接用一个异常凶狠的吻堵住了罗睺带来坏消息的嘴。
……
女娲成圣之后,遵从天道的意思,没有多插手人族的事务,像后世的人族母亲一样,默默地关注着这些由自己创造出的小生灵,但却给足他们空间,让他们自由发展。
人族就这样被在洪荒大路上繁衍开来,很快就分布到了洪荒的各个角落。
另一边,由于洪荒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圣人,还是洪荒本土生灵成的圣人,洪荒的局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由于女娲既不属于妖族、也不属于巫族,在成圣之前,只和兄长伏羲一起深居简出,几乎不掺合进洪荒事务。
而女娲新创造出来的人族,既没有巫族强壮的体魄,又没有妖族对灵气的亲和力,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繁衍生息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脑子特别灵活,能制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弥补身体不如巫族和妖族的劣势。
可光是数量多又有什么用呢,蚂蚁还是蚂蚁,对大象是构不成威胁的,因此无论是巫族还是妖族,都没有把新生的人族放在眼里。
但人族的背后站着女娲这位新晋的圣人,在摸清楚女娲对于人族的态度之前,巫族和妖族都不敢对人族有所动作。
巫妖两族之间原本已经爆发的大规模战争,就这样受到洪荒大陆势力重新洗牌的影响,暂时停火了。
帝俊这边抓紧利用停火的时机,内部修复与太一之间的关系,外部则一改往日的姿态,开出了最好的条件,试图和女娲搭上边,得到女娲的支持。
巫族内部呢,也在这不长也不短的间战期中,爆发了一次影响深远的内部冲突。
在巫族内部,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因在对妖族的战斗中的功劳问题,发生争端,进一步发展成了两个部落之间的大战。
共工战败后,一气之下使出了看家本领,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然后用头去撞支撑天地的不周山。
不周山虽高,可哪里顶得住这么大一个巨人的撞击,当场就倒塌了。
不仅给在不周山中修炼的三清等洪荒修士带来了无妄之灾,还导致不周山顶的天空出了个大窟窿,天向西北倾斜,地向东南塌陷,天河弱水倒灌人间,眼看着盘古辛苦开辟出的洪荒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由于巫族不认洪荒天道,也不受洪荒天道管辖,因此这事可不在洪荒天道的预料之中。
然而鸿钧和罗睺这两个基本和洪荒脱离了关系的混沌魔神原本就不乐意管洪荒之事,更不用说此时祂们正久旱逢甘霖,干柴碰烈火,烧得正旺,完全不想管这麻烦事。
第105章
洪荒天道想了想, 除了鸿钧之外,洪荒之中唯一有能力解决不周山倒塌问题的,就只有刚成圣不久、毫无经验的女娲了。
但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天道圣人靠功德成圣、跳过苦修的过程, 对于力量的掌控程度有限的弊端就出现了, 只靠女娲自己, 恐怕难以完成补天和扶正地面的重任。
可这事不像其他问题, 一次做不成还能有第二次补救的机会, 拖的时间越长, 洪荒生灵受到的损害就越大。
没办法, 为了自己的生存, 为了洪荒的未来,天道不得不对低声下气地向鸿钧求助,希望鸿钧能把乾坤鼎借给自己一用。
虽然不喜欢洪荒天道, 但其实还和洪荒有点藕断丝连的关系, 而且祂们的孩子已经被预定为天道圣人,不出意外的话, 将来能接过自己的位置, 和天道共同管理洪荒
因此鸿钧在征得罗睺的同意之后,忙里抽空, 将乾坤鼎传送到了女娲跟前,并且传音给女娲道:
“用此鼎可炼制出洪荒所不容的灵宝, 用来补天,应当是绰绰有余的。用完之后,放到紫霄宫门口就好。”
女娲看到不周山倒塌,本以为更早成圣的鸿钧会出手,正聚精会神地朝不周山看着, 想要学习圣人力量的使用方法。
结果突然就被天道告知,鸿钧不管这事,要祂顶上去。
这可苦了女娲,祂才成圣没多久,还是靠得天道功德成圣,力量虽大,但精细度却不足,对于法则的领悟,也远远落后于从圣人境界掉落后重修的罗睺和鸿钧,无法直接改变被撞斜的天和被撞塌的地。
但看着洪荒生灵四散奔逃、新生的人族在陷入混乱的洪荒大地上,被逃跑的其他种族随手抓起来就吃掉了,女娲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啊,自己生于洪荒、长于洪荒,成圣靠的也是洪荒天道赐予的功德,现在洪荒有难,自己又有什么理由逃避责任呢,哪怕是硬撑,也要把这片天给撑起来。
就在女娲为了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苦恼时,鸿钧送来的乾坤鼎和传来的声音正好到了女娲耳边。
有了炼制的工具,就差炼制用的材料了。
女娲想了想,能用来补天的材料,必然不是凡品,,又要与五行相契合,自己手上的灵宝虽多,能达补天所需要的强度的材料,好像也就只有过去和兄长游历时,采集到的红、黄、蓝、白、黑五种颜色的先天神石了。
祂抬头看了看倾斜的天,判断不出要用多少材料才能补好这天,但犹豫的时间越长,洪荒生灵受难的时间就越多,所以女娲也就没有再多思量,直接将手上所有的五色神石一齐扔进了乾坤鼎中,然后调用灵气,祭起乾坤鼎。
有了天道的鼎力相助,女娲的炼制过程异常顺利,没过多久,乾坤鼎的盖子就开了。
女娲用灵气将五色神石炼成的东西从乾坤鼎中取出,只见这些由五色神石熔炼而成的小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在太阳的照射下,又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放在平时,女娲会多欣赏一下这石头的神奇之处,但现在情况紧急,祂也就没有了这种闲情逸致,拿着这新生的五色石就飞向原本的不周山顶,将一块又一块的五色石填补到天上的窟窿中。
最终,在女娲的灵气快要见底的时候,祂终于成功将天上的窟窿完全补上。
还有一块没有用上的石头,不知怎么的从女娲手中滑了下去,不知降落到了洪荒的哪处。
没有了“漏气点”的天空恢复了原状,不再向西北方倾斜,可是地脉还是受到了损伤,大地依旧向东南方塌陷。
女娲只好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在天道的指引下,前往北海,斩北海玄龟之足,用来重新支撑四极,终于将地面也近乎恢复了原状——由于玄龟的抵抗,女娲没能完整地砍下玄龟之足,因此修复好的地面还是略有些向东南方倾斜,这也就是后来在人族的印象里,江河百川大都向东南方流去的原因了。
终于,女娲第一次履行了天道圣人的职责,精疲力竭,靠着意志力强撑到家门口,本想顺应身体的本能,直接昏过去,却想起手上还拿着问鸿钧借来的乾坤鼎,只好用最后一丝灵气,运用调用并不熟练的空间法则,将乾坤鼎传送到紫霄宫门口。
做完这一切,女娲才终于安安心心地脱力昏迷。
伏羲打开门来看到在家门口不省人事的妹妹,心疼地将祂抱回洞府中,放上许久没有沾过的床,让女娲在舒适的环境下好好休息,等待耗尽的灵气自然恢复。
世人都羡慕女娲运气好,靠创造新种族成了圣人,风光无两,只有身为兄长的伏羲,还看到了成为圣人之后要承担的责任,既为妹妹感到骄傲,又心疼祂的辛劳。
这边女娲如何修养暂且不表,单说这不周山被巫族撞倒之后,入口原本在不周山的妖族天庭威严受到了挑战。
是的,因为内部斗争,巫族撞倒了不周山,惹出了波及整个洪荒的大祸,但巫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此作为巫族强盛的表现,对妖族变得更加不屑了。
另一边,因为不周山倒塌受到影响的、被巫族“踩在头上”的妖族,却诡异地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对外界“妖族要不行了”的流言,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来,在不周山倒塌引发的混乱中,有些小妖发现吃人之后修为涨得很快。
妖族天庭虽不像后世人族建立起的王朝那样秩序井然,但再怎么说也建立起了一定的秩序,这样重要的情报,很快就写成了正式的报告,呈送到帝俊的案头上。
帝俊这段时间主要的精力集中在妖族的灾后重建事项上,难得的空闲时间还要想方设法缓和与太一的关系,目前也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成效,太一还是闭门不出,完全不想再管妖族事务的样子,只是念在兄弟情谊的份上出席了侄子们的葬礼,在葬礼上还只和陆压说话,完全不理帝俊。
和羲和一起想办法,也只想出了几个昏招,用完之后,太一不光是不见自己,就连羲和都不见了。
这下帝俊实在没招了,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杨眉的身份。
可哪怕帝俊求到了原本其貌不扬的杨眉头上,让杨眉借着道侣身份,多去劝劝太一,也没见什么成效。
就在帝俊苦恼之时,祂得到手下的报告,发现人族对于提升妖族实力有如此大用,顿时吩咐手下,对人族进行更加全面详细的研究。
洪荒大陆上可不存在实验伦理这种东西,更不用说,在妖族的眼里,女娲用泥捏出来的这种小人,根本算不上洪荒本土生灵,连小白鼠的地位都没有,因此得到妖皇支持、又毫无限制的实验,开展地迅速又顺利。
很快,妖族就在研究中发现,人族的生魂对巫族肉身有极强的克制作用,在锻造武器的时候加入人族生魂,更是能够打造出对巫族具有克制属性的武器。
得到这个结果的帝俊大喜,现在太一不肯见自己,短时间内估计也不会再帮助自己了,先前招募到了九焱又不知去向,圣人女娲又不认同妖族身份,没有站在妖族这边,面对巫族日益嚣张的气焰,自己要想坐稳妖皇宝座,必须找出自己独特且能服众的优势。
打造出一把能够战胜十二巫祖的妖皇剑,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说干就干,帝俊一边将“吃人有助于妖族提升修为”的事情在妖族内部广泛传播,鼓励妖族,尤其是修为不够的小妖或者突破有困难的大妖多多吃人,一边让手下妖族收集人族生魂,将人族生魂统一送到妖族天庭,用来打造对付巫族的“秘宝”。
打皮糙肉厚、肌肉丰满的巫族困难,但打弱不禁风的人族可简单,还有助于修为增长,因此一时之间,妖族上上下下都积极捕食人族、收集人族生魂。
这可苦了新生不久的人族,创造出他们的女娲圣人因为履行补天的责任,陷入了昏迷,他们一没有强壮的身体,二不亲近灵气,修炼非常困难,还不能用洪荒现有的功法,进步既困难又缓慢,失去了圣人的庇护,一下子就变成了洪荒之中人尽可欺的存在。
还好人族有两个长处——其一,人族的繁衍速度比起其他种族快上不少,这一世天道又把女娲造人时的KPI调高了不少人族的基数够大,不至于完全灭绝;其二,人族的脑袋比其他洪荒种族聪明好用不少,很快就发现巫族空有一身蛮力,没有多少脑子的特点。
人族名义上投靠巫族,给巫族当“奴隶”,换去巫族的保护和照顾,实际上利用巫族智商较低的特点,将“主从”关系悄悄改成互利互惠的关系——由人族制造工具、改善流程,交给巫族执行,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促进了两族的发展。
人族和巫族对于这种“互利共赢”关系非常满意,关系越来越好,此时妖族开始大规模捕食人族,巫族当然要不高兴了。
巫妖之间就这样因为人族起了大冲突,暂停了一段时间的巫妖冲突再起,洪荒大陆又一次硝烟弥漫。
第106章
收集人族生魂这个事情, 对于妖族而言就是“吃饭”的时候顺手一做,因此进度推进特别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帝俊成为妖皇以来,推行得最为顺利的一项命令。
就连巫族和妖族开战, 都没有影响到人族生魂的收集进度, 所以开战没过几天, 帝俊就筹够了锻造屠巫专用的“妖皇剑”的生魂原料, 命妖族最好的工匠开始铸剑。
后世的人族听说了, 大抵会用“太地狱了”之类的话语来评价此事, 不过在洪荒之中嘛, 倒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唯一为人族抱打不平的, 就是切实地因为借助人族智慧,全方位提高了生产效率的巫族。
妖族稍微吃点人,在自然损耗允许的范围内的话, 巫族这边还可以忍受, 但这么短时间大规模屠杀人族,完全不顾人族再生速度的竭泽而渔, 巫族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再加上绝大多数巫族和人族都相处的非常愉快, 几乎将人族当成了半个朋友,因此在驱逐和追击试图来吃人的妖族时特别卖力, 就像是驱逐欺负巫族幼崽的敌人一样。
许多大巫都带着自己的部落倾巢而出,不仅仅是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驱逐妖族, 还将追击的范围扩大到“目之所及”,几个大巫围剿大妖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打到这个份上,也就顾不得什么“师出有名”的面子工程了。
“妖皇剑”一铸好,帝俊就提着剑上了前线。
帝俊先是用这把熔铸了无数人族生魂的剑斩了几个大巫,发现手感确实好上不少, 原本的兵器插入巫族肌肉密度极高的身体中时,不可避免地会有一股钝涩感,虽然没弄清楚人族生魂克制巫族肉身的原理,但这把剑刺入巫族体内的时候,手感却像砍瓜切菜一样,毫无阻塞,非常顺滑。
帝俊大喜,由于妖族内部的不团结性,这段时间要真刀实枪地和巫族对抗后,很多妖族都没有使出全力,所以哪怕妖族占据了先机、吃了不少人族提升实力,还是在对战中落于下风,士气越打越弱。
如今多了这种可复制可量产的武器制造方式,而且还是专门针对巫族的武器,一定能够大大提升妖族的战斗积极性。
可光有武器和士气还不够,要想对付巫族的底牌——都天神煞大阵,还是需要更多修为更高的妖族支持。
理论上,洪荒中决定战争成败的,除了种族整体实力和气势之外,还有超强单兵的参与——比如某一方有罗睺这种实力远超一般圣人、还擅长打打杀杀的大能支持,即使整体实力不行,也有机会轻松取得胜利。
然而天道也不是傻的,能被大劫选中的对象,绝不可能有这种压倒性的优势——否则在大劫中陨落的洪荒生灵不够多的话,大劫的强度就会进一步上升,下一次就不一定能过得去了。
所以妖族目前真正能够调用的最强战力,还是有着准圣修为且基础扎实的东皇太一,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要想办法修补和太一之间的关系——这不是帝俊不努力,而是从祂坐上妖皇宝座的那一刻起,祂走的道就从绝大多数靠勤勤恳恳、日积月累的修炼提升修为的道,转变为与妖族气运紧密相连,气运越强、修为越高的道了。
当妖族欣欣向荣、发展越来越好的时候,走这种“帝王之道”的好处自然是尽显,在不算短的一小段时间里,帝俊的修为甚至超过了太一,迈入了洪荒准圣的第一梯队。
然而种族的发展必然不可能一帆风顺,尤其是如今,在内部最高层核心领导者的矛盾和外部战争压力下,即使有着天道“本土保护主义”式的气运加强,帝俊的修为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下降。
怎么偏偏就是在自己最需要自身高修为的时候呢?纵使修帝王之道的帝俊心态再好,自己在这种紧要关头掉链子,也难免心生不甘。
可惜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关乎战场上一个个鲜活的妖族的存亡,作为妖族的最高领导者,没有时间多余的时间给帝俊来一点一点解决这种循环往复的复杂问题,最终还是只能想法子重获太一的帮助。
但问题在于,帝俊和太一之间的矛盾,既不是个人恩怨,也不是利益冲突,而是纯粹的理念之争,非常不好解决——理念涉及思想,在洪荒之中异常敏感,因为不同思想下,人的心境变化会非常大,改变理念,很容易导致思想滑坡,从而动摇道心,进一步引发修为大跌落。
修帝王之道的帝俊完全不可能保持像太一那样单纯博爱的理念,换做别人,帝俊会直接扯个谎话,把这茬揭过去。
然而面对自己亲手从小养到大的弟弟,自己相处时间最长的亲人,帝俊不愿意用这些对付外人的手段“套路”太一,只想和太一好好把话说开。
太一还在坚持和帝俊冷战,不愿意见祂,就算见了祂,也很快就走开,对祂说出的任何话都不做回应。
因此无计可施的帝俊,只能再次求到杨眉头上,希望杨眉能够将情况说明清楚,还搬出了“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情谊,值此妖族生死存亡关头,太一你竟然不愿意帮助兄长渡过难关吗”这种很可能伤感情的话。
而帝俊不知道的是,之前祂求杨眉去劝太一和自己和好的时候,杨眉从来都没有起什么好作用。
答应了帝俊要劝太一和兄长和好,杨眉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因此在劝说太一的时候,祂说的话在字面上确实都是希望太一能够以大局为重,多想想帝俊的难处之类的。
可由于杨眉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不希望太一多掺和到洪荒的具体事务和纷争之中,只希望太一能够在东皇的位置上多利用妖族气运提升修为、少帮妖族做事少沾杀孽和因果,以后妖族倒台的时候,太一被清算的程度能够轻一点——祂还挂靠在太一的身份下呢,太一要是因为被反噬得太严重,而面临死亡威胁的话,自己就不得不出手救太一了,虽说祂这种本体是植物的混沌魔神,救起人来比罗睺那种杀星要简单不少,但身为一个自私自利的混沌魔神,救人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还是能不做就不做的好。
这一次帝俊事到临头,又求到杨眉的头上,杨眉还是贯彻了自己一贯的思路,当着帝俊的面满口答应,见到太一之后就公事公办,还在办公事时候偷偷夹带自己的私货。
“上面这些话都是替你兄长传达给你的,不是我的真正意见啊。”阴阳怪气地转达完帝俊劝太一“出山”的话,杨眉话锋一转,撇清这些劝人进火坑的话和自己的关系,“从我个人情感出发,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和我一起活到洪荒的尽头。”
太一只是缺乏实践经验,又不是傻,杨眉每次来劝说自己去帮兄长,说话的时候都又别扭又难受的,当然知道祂说这些话不是出于本心,不过是看在自家道侣演得认真的份上,故意没有戳穿罢了——和帝俊冷战之后,杨眉是为数不多的还能和太一正常交流的人,更不用说杨眉还是自己的道侣,祂很珍惜与杨眉交流的机会。
听到杨眉的美好期望,太一嘴角不自觉带上了点笑容,虽然出于常年修道的直觉,祂敏锐地抓住了“洪荒的尽头”这个关键之处,但祂和杨眉的时间还长的很,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放到以后讨论,没必要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因此太一只是微微点头,语气平和地回给杨眉一句“我知道,有你在,我不会做傻事的。”
杨眉对太一的识时务非常满意,高兴地给了太一一个拥抱,然后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将太一不同意和好的“悲报”告诉帝俊。
最终,没能劝动太一的帝俊只得取其下策,先忽悠原本就蠢蠢欲动,想要在战场上大展身手,只是被养父太一阻止,没找到机会的迦楼罗和孔宣背着太一偷偷上战场,然后故意在保护祂们的时候“百密一疏”,让迦楼罗和孔宣被巫族伤到,从而逼太一出手。
与对待迦楼罗和孔宣截然相反的是,在开始和巫族的最后一战前,帝俊和羲和带着唯一幸存下来的小儿子陆压,再次拜访了女娲,以父母的身份。
女娲此时还在昏迷状态,并没有恢复过来,因此接待祂们的是一直在照顾女娲的伏羲。
伏羲当然知道妖族对人族犯下的罪行,但和女娲不同,伏羲对于人族没什么特殊的感情,洪荒大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些分散了妹妹注意力的小家伙,因为实力低下被妖族当成食物,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当然,最主要的是,帝俊和羲和带着不少有利于女娲恢复的天地灵宝上门拜访,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伏羲和祂们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不喜祂们想把妹妹劝去妖族的目的,但也没有生出反感,因此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在洪荒中正风光无两的妖皇一家人。
帝俊与羲和没有像先前邀请女娲那样,先画饼再办事,而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一上来就将已经暂时完成使命的招妖幡连同陆压一起托付给伏羲,希望伏羲能将重宝与祂们的小儿子一同交付给女娲,最好能让祂们的孩子拜入圣人门下,得到圣人庇护,在冲突中得以保全。
这事伏羲就有些为难了,不管祂和妹妹的感情有多好,也没有替妹妹做决定的道理,但看帝俊与羲和这样站在洪荒金字塔顶尖的大能,像世间所有普通父母一样,为了孩子的姓名,放下尊严,只想为孩子更多的生机,伏羲也很难不动容。
祂看了看满脸真诚的帝俊和羲和,又看了看稚气未脱、可爱得很的小陆压,长叹一声,开卦推演了一番,发现收下陆压对女娲而言有益而无害,还是点了这个头。
这事帝俊和羲和做得隐蔽,没有让任何其他人知道,可瞒得过外人,瞒不过时常与仅存的小侄子互动的太一。
没过几天,太一就发现小侄子陆压突然不见了。
有了之前突然痛失九个侄子的经历,太一的第一反应就是陆压也出事了,根本没有多想,甚至不顾自己还在为了路线之争和帝俊冷战,第一时间就冲向了凌霄宝殿——
作者有话说:我考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加油]
接下来可以正常加更了,我将还债[墨镜]
第107章
“陆压不见了, 你发现了没?去找了吗?”心急如焚的太一伸手就拍在帝俊面前的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原本的议事进程,将在场除了杨眉之外的其他妖族下了一跳。
许久没有听到太一的声音, 帝俊一下子还愣住了, 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这迟疑只有三秒不到, 反应过来的帝俊立刻换上了丢孩子该有的着急表情, 慌慌张张地说:
“什么, 陆压竟然不见了?我不久前才关照祂在羲和身边好好待着的, 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其他人先退下, 我和太一单独处理此事。”
太一和帝俊相处这么长时间,可以说得上是比羲和还要了解帝俊的小习惯和微表情,因此在祂眼中, 帝俊此时的反应虽然合理, 但是违和感很强,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 或者说, 祂本能地感觉帝俊的情绪假假的。
此时太一才稍稍冷静下来了一些,当场推演起了陆压的可能下落。
但帝俊与羲和在成功将陆压送进女娲道场后, 第一时间做的就是用秘法将陆压相关的天机遮掩——这种事情能做,但绝对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说, 或者被别人知晓,否则将会对妖族产生非常大的打击。
因此太一并没有算出什么有效信息,拼尽全力,也只是得出了“陆压目前还活着,而且没有性命之忧”的结论。
“真是奇怪, 我只能算出陆压还活着,可所在方位、相关因果等其他信息一点都算不出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兄长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不管自己和帝俊在理念上有多大的分歧,祂们都是洪荒天地间为数不多的三足金乌,陆压更是硕果仅存的小金乌,还和太一这个叔叔关系良好,为了保证陆压的安全,太一愿意短暂地和帝俊合作。
与后世人族所出的种类繁多的人皇不同,妖皇的“帝王之道”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就算要用计谋,也大多用的是让“中计”者心服口服的阳谋,要不是儿子只剩下陆压一个,帝俊和羲和其实不会用这种不可言说的方法保护孩子。
这也就导致,帝俊在说谎这项业务上并不是很熟练,即使先前和羲和已经商量好了话术,在给太一答复之前,还是露出了许多破绽——眉头紧锁,嘴唇时不时抿一抿,每隔几秒就不自觉地用手摸鼻梁,完全不像是刚发现孩子丢了,正为之着急的家长,而像是在审讯中说谎话的犯人。
帝俊奇怪的反应,再加上陆压没有生命危险的推演结论,太一真的很难不多想。
带着太阳星一脉一以贯之的直性子,太一直接出言打断了帝俊不甚真诚的话语,直白地问道:
“是把陆压单独保护起来了吗?”
“……”
回答祂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在这种问题上沉默,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太一自然是聪明人,知道帝俊的难处,从血脉相连的关系出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帝俊的做法。
保护自己的亲生血肉可以说是书写在基因底层的生物本能,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不久的帝俊在危机时刻做出这种选择,可以说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理解归理解,对这种做法,太一是不太认同的。
尤其是想起杨眉前段时间告诉自己的,迦楼罗和孔宣在帝俊的鼓动下,一齐冲上巫妖两族前线拼杀的消息。
别的不说,在保护亲生孩子的同时,至少也应该顺手护一下两个义子吧,哪有把亲儿子护得好好的,还鼓动义子上战场的……反正太一自己肯定做不出这种事。
但站在妖皇的立场上,这么做也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迦楼罗和孔宣的修为在大罗金仙中算得上是中上了,正是巫妖战场上必不可缺的中坚力量,而年纪最小的陆压修为还很低,送到前线也是当炮灰。
事已至此,不必帝俊多说,只需要将在对待亲子和义子时截然不同的态度结合一下,太一就已经明晰了妖族目前的困境。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有必胜的信心的话,领导者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上前线,让祂们在顺风的形势下多积攒功勋,从而为后辈的将来铺路,而不会像现在帝俊这样,明面上宣传一切都好,暗中却将亲生的独苗苗藏匿起来。
说到底,就是目前妖族和巫族实力相差不大,而且缺乏大罗金仙及以上的战力,所以帝俊没有必然能在战场上战胜巫族的信心,简单来说,就是缺人。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也不用再找杨眉来劝我了。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我再帮你这一次,也算是对的上这‘东皇’的名号,但结束之后,我就和杨眉一起归隐,这‘东皇’的称号也还给你,从此和妖族两清,你看如何?”想明白妖族正处于危难关头,正是需要自己准圣实力发挥作用的时候,太一还是没有办法坐视不管——不管怎么说,太一还是非常有责任心的,既然占了‘东皇’这个名号,享受了‘东皇’的待遇,利用了‘东皇’的气运,那么妖族有事需要祂的时候,祂就应当挺身而出。
帝俊听了这话,先是松了口气——方才被太一戳穿的时候,祂还以为太一要当场和自己闹掰,变得更加难以争取呢。没想到,太一竟然话锋一转,主动愿意帮助自己度过这个难关——虽然是以一种极为难看的方式,但总比继续僵持下去好,前线的时间可不等人啊。
可等太一不怎么开心地离开,回去找道侣商量下一步的打算后,帝俊却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太一这好像是一点都没有原谅自己,只是出于对妖族负责人的态度,才勉强答应下来的,刚才那番话的言下之意,似乎还有结束之后就和自己断绝关系的意思,只是太一脸皮薄,话说得比较隐晦……
这边得知自己还是没能拦住太一的杨眉如何发愁、为谋划未来挠“秃”了头不说,太一的回归,确实振奋了妖族的士气,还连带着许多迷恋太一美色的妖族追随着太一的步伐,参与进了战争或者变得更加卖力。
就在这巫妖大劫持续升温之时,三十三层天外的紫霄宫内,吸收的能量超出所在空间承受极限的孩子终于愿意来到洪荒,开始自己注定传奇的人生。
洪荒天道当然不会欢迎一个混沌魔神的孩子,因此这个黑白双拼的光团,突然撕开空间出现在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的罗睺和鸿钧中间时,谁也没有做好准备。
这事情发生得有些太突然了,这孩子也没考虑到两位家长的黏糊程度,在离开自己的空间时,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来了,还专门选了里祂们距离相同的位置,期待着能够得到两位家长的热烈欢迎。
造成的后果就是,衣衫不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适合给小孩看的道祖和魔祖大人当场就抛弃了人类形态,变回了原形。
然而尴尬的是,因为人类形态时身体负距离结合在一起,变回原形之后,祂们还是没能完全分开。
罗睺发誓,祂两辈子还没经历过这么尴尬的事情——这都不是没有羞耻心的问题了,没有任何一位家长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来到世界上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围观自己的家长干柴烈火地“办事”!
鸿钧对这种事情的发生也毫无心理建设,在巨大的冲击之下,祂选择先处理孩子的身份问题。
由于先前发生的意外,按理来说,这个孩子一出生,就会是天道圣人预备役,而鸿钧看了看眼前黑白各占一半、形似太极的光团,好家伙,甚至都不是大罗金仙,而是出生就带着准圣修为,离准圣巅峰只差一步之遥。
难怪这孩子孕育的时间这么长,竟然一出生就是准圣了……也不枉自己和罗睺这么辛苦地维持着清气和浊气的平衡。
紫霄宫建立在三十三层天外,再加上鸿钧和罗睺为了平时办事方便,所以屏蔽了紫霄宫范围内的天机,在洪荒天道眼中,紫霄宫就是洪荒中的一片“盲区”——洪荒天道只能知道紫霄宫周边发生了什么,而无法得知紫霄宫内具体发生了什么。
因此,被屏蔽在紫霄宫之外的洪荒天道只能感受到洪荒又多出了一位圣人预备役,而不能找到祂在哪里,只能对着偌大的洪荒干瞪眼……
不能被洪荒天道发现,自然是无法自动得到洪荒户口的,考虑到这个孩子在肉眼可见的将来,需要肩负起发展洪荒的重任,换句话说,就是长期停留在洪荒,因此洪荒户口对祂而言是必不可少了。
所以在从尴尬中缓过来之前,鸿钧混乱且迅速地通知洪荒天道,自己和罗睺的孩子出生了,是准圣,而且有鸿蒙紫气,预订了洪荒圣位。
洪荒天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强颜欢笑地送上祝福,并且在鸿钧的监督下从临时窗口进入紫霄宫,给孩子办个洪荒身份,然后立刻被鸿钧一言不发地踢出去喽——
作者有话说:明天有加更捏[墨镜]
第108章
刚刚来到洪荒世界的孩子, 只能大概地明白自己的家长们贴在一起,是感情好的表示,而一见到自己,就变回原形, 则被祂理解为家长对自己特殊的欢迎方式。
鸿钧的原形是纯白色的光团, 罗睺的原形是纯黑色的光团, 而自己则是半黑半白的光团, 这正是自己和祂们关系的最好证明!
可等了一会儿, 两位家长却没有变回原形之外的其他反应——罗睺精神恍惚地看着自己, 周身能量时不时出现剧烈波动, 但却像被扼住了一样, 静止在原地;鸿钧则带来了一个奇怪且庞大的意识体,让这个意识体在自己身边转了一圈,然后又出手把它清理出去, 也不知道送到哪去了。
怎么说呢, 如果是真正刚出生的孩子,面对家长这样古怪而冷淡的表现, 大概率会又哭又闹, 试图吸引家长的注意力,但这个半黑半白的光团吧……理论上从成形的那一刻起, 就可以从空间中出来独立活动了,只是因为当时刚知道自己有孩子的罗睺身上杀气太重, 把祂吓坏了,因此一直躲到伴生的空间容纳不下自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空间,正式和家长打招呼。
再加上先前没少出来要饭,所以这个小团子在“出生”之前, 就大概知道了两位家长“最突出”的性格特点——把自身利益放在第一位,自己有余粮才肯分给孩子。
而祂没能知道的是,对于混沌魔神而言,把自己的能量不计回报地分给别人,几乎可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对于长期不得不给莫名其妙搞出来的孩子供给清气和浊气这件事,鸿钧是用“孩子可以为自己接班,养大了不亏”来说服自己的,罗睺则是在想尽办法打掉孩子无果之后躺平摆烂,浊气过载的时候想着孩子能帮自己多消化一点,浊气不够用的时候,每次分给孩子时内心都在滴血诅咒一条龙。
什么,你说家长应该给孩子最基本的关爱?
不好意思,洪荒的风儿甚是喧嚣,混沌魔神更是从来听不到这些。
这孩子虽然没有在混沌中生活过,没有那种大逃杀中存活者的神经质,但刚有意识就感受到来自家长的强烈杀意,而且还是切实实践的杀意,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祂没能真正在混沌中长大的“缺憾”,激活了祂身为魔神后裔本该有的谨慎和自保能力。
所以见两位家长没有动静,这孩子也不哭,也不闹,就这样好奇地打量着周边环境,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小黑屋”中。
虽然一点外界的光都没有,但顶上的墙面却用了特殊手段,既能发出和外界自然光相似的照明光,又能模拟出蓝天白云,或者其他任何想要的场景——全凭主人心意改变。
室内的陈设不算复杂,一张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大床,和许多摆放整齐、最差也是先天灵宝的灵宝。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你有想法吗?”将天道赶走之后,鸿钧开口询问罗睺的意见。
既然孩子已经出生了,那么洪荒世界对于罗睺的束缚就解除了,理论上,罗睺现在就可以跑路,在巫妖大劫产生的充足杀气、煞气等浊气的影响下,罗睺现在的能量充足得很,可以说是处于鼎盛状态,正是用那颗世界种子开辟属于自己的新世界的好时机。
现在傻傻地愣在原地,应该只是刚才被孩子看到做那种事的场景太尴尬了,再加上瞬间变成原形,快感戛然而止,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劲来。
等罗睺缓过来之后,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洪荒——指望罗睺会带孩子还不如指望蚯蚓会飞,根据眼前小光团的心智状态判断,要想把祂培养成合格的天道代言人,恐怕还有相当漫长的时间,换而言之,自己短时间内还无法抽身离开洪荒。
将来要想找到罗睺,除了顺着自己和罗睺的道侣关系捋过去外,最好再多几种和自己无关的其他关系,这样就算罗睺屏蔽了和自己的关系,也还能顺着其他因果关系找到罗睺。
被鸿钧这么一提醒,才缓过神来的罗睺终于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光团。
唔,该怎么形容呢,真不愧是自己的鸿钧费了大工夫养出来的孩子,体内象征造化的清气和象征毁灭的浊气竟然达到了一比一平衡的状态,完美契合了洪荒“太极”的概念,或者应该说,就是一个行走的小太极啊!
这在洪荒世界的理论上是不能成立的,也许是受到自己和鸿钧混沌魔神身份的影响,再加上整个孕育的过程,都在洪荒和虚空交界的紫霄宫和完全找不到坐标的小空间,因此受到洪荒世界法则的约束很小,所以才得到这样堪称奇迹的完美属性。
就是不知道这孩子炼丹炼器是会像自己一样炸炉呢,还是会像鸿钧一样品质超群呢?
“要我来起名字的话,可是跟我姓的哦?”罗睺淡淡地反问道,没有展现出过多的情感倾向,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前面说过了,正常情况下,混沌魔神是不会有后代的,所以也没有什么给孩子取名的传统。
而且别说给孩子起名了,就是给自己起名,其实也挺随意的,就罗睺个人而言,祂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就已经是祂漫长生命中取得最为出色的名字了,再往后取出来的化名,咳咳,不提也罢。
因此与后来的人族不同,祂们的孩子跟谁姓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甚至不跟祂们俩姓,也完全没问题。
“跟你姓就跟你姓,我没意见。”鸿钧想要的只是通过让罗睺给孩子起名字,多叠一层因果,方便以后找罗睺而已,具体取什么名字,就不在祂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听鸿钧这话的意思,是完全将起名这件事的主动权交个了自己,罗睺顿时感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压力。
如果是之前自己随用随抛的化名,随便取一个就算了,给孩子起名,尤其是起第一个名字,如果起得不好的话,影响还是蛮大的。
尤其是在考虑到这个孩子将来注定会成为洪荒最重要的一名天道圣人的情况下,罗睺就算再没有责任心,也不好意思取一个“罗傲天”之类的名字——虽说洪荒生灵最后应该还是会因为孩子的实力屈服,但绝不可能像尊敬鸿钧一样尊敬有着好笑名字的孩子的。
再加上鸿钧在取名这件事上态度非常好,出于一种奇怪的感情,罗睺还想往名字里塞点和鸿钧相关的元素。
思考了不短的时间后,完全没有考虑因果关系的罗睺清咳一声,认真地给出了一个祂能想出来的最妥当的名字。
“就叫罗筱鸿吧,你觉得怎么样?”
见罗睺真的认真地给孩子取了名字,还自愿加上了自己的姓,只是为了给罗睺多套一层因果,现在罗睺做到这个程度,远超鸿钧原本的预期,让祂颇为感动。
“罗筱鸿……这名字取得很好啊。”鸿钧忍不住重复了一边这个名字,然后立即告知洪荒天道。
得到鸿钧的认可,罗睺上前碰了碰黑白各一半的小光团,温柔地对祂说:“那么,你就叫罗筱鸿了,记住了吗?”
终于等来家长关怀的小光团开心极了,用一个夸张的、类似吞食的动作紧紧抱住比祂大了好几圈的黑色光团,像罗睺传递自己的喜悦之情。
是的,对亲情没有期待是一回事,真的得到了亲人的关爱,感到开心又是另一回事,刚得到姓名的罗筱鸿虽然阅历不够,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非常好用的,从前对自己充满杀意的爹爹愿意给自己取好听的名字,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
然而罗睺并不领罗筱鸿的情,罗筱鸿刚抱上来,就被罗睺用灵气拍开了——这主要是因为罗筱鸿心情太激动、抱罗睺抱得太紧了,让罗睺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而且因为罗筱鸿抱祂的姿势很像进食,同时还激发了罗睺的条件反射……
没办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罗睺也只是对鸿钧一个人的近距离接触脱敏,其他人想在祂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近祂的身,依旧是天方夜谭。
不过好在,被狠狠地用灵气拍到墙面上的罗筱鸿也没生气,还乐呵呵地吞下了罗睺打出来的一般灵气,然后丝滑地从墙上掉下来。
这一幕放在鸿钧眼中,就是先前的糟糕猜想成了真——被罗睺打都能这么高兴,此子将来的惹祸能力,恐怕不在罗睺之下啊。
而罗睺则觉得这小家伙还怪有意思的,打算上前接着用灵气攻击祂,看看小光团从自己这里继承的吞噬能力有多强。
眼看着罗睺面前聚集的灵气团变得越来越来,鸿钧急忙上前阻止。
“罗睺你先冷静一下,这屋子里放的绝大多数灵宝都是你的,不适合测试孩子的防御能力啊!”——
作者有话说:晚上要出去吃饭,更新时间可能稍晚一点
第109章
罗睺想了想, 鸿钧这话说得确实在理。
自己只是想要看看孩子的吞噬能力,没必要同时毁了自己好不容易黑下来的灵宝。
所以祂很听劝地将手中已然成形的灵气团收了回去,顺手把躺倒在地上的孩子扶了起来。
见罗睺现在对和罗筱鸿互动很有兴趣,鸿钧意识到自己必须给罗睺提供一个合适的亲子互动方向, 在罗睺带坏罗筱鸿或者惹出大祸之前。
“既然已经起了名字, 要不要再教一教化形?”
罗睺想了想, 让这个孩子自己化形, 变成不知道什么样子, 确实不如自己亲自引导, 让祂变成符合自己审美的样子来的好, 因此点头应下。
看到罗睺点头, 罗筱鸿欢呼一声,又想扑上来抱住爹爹,结果被有所准备的罗睺无情地用灵气拦住。
说起符合罗睺审美的外貌, 这天底下没有谁比鸿钧更合适的了, 不过这么长时间的近距离观察,罗睺再喜欢, 也不愿意再复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鸿钧了。
突然, 罗睺脑中灵光一闪,这一世刚遇到洪荒的时候, 自己不是受系统资料的启发,想要让鸿钧化形成“魔法少女”嘛, 只是当时鸿钧讨了个巧,变成了扎大蝴蝶结、衣摆镶蕾丝边的英俊少年,没有真的变成罗睺想要的样子。
现在这个小孩就不一样了,是这一世新出现的新生命,化形成什么样, 全看祂自己的意愿,咳咳,主要是看罗睺和鸿钧身为家长对祂的引导。
因此罗睺结合了鸿钧和自己相貌的优点,又按照所谓“魔法少女”的设定改了骨相,演示给罗筱鸿看。
只见一个身高半丈出头的少女,用血红色缎带将黑白各一半的头发扎成乖巧的双马尾,左眼是金瞳,右眼是泛着血光的黑瞳,脸庞微圆、稚气未脱,但鼻梁高挺,骨相十分好看,身着洪荒中从未出现过的古怪衣着——浅粉色蕾丝边,蓬蓬裙,胸前还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
如果忽视祂的眼神,这就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魔法少女”。
“你已经有准圣修为了,试试看,变成我这样吧!”罗睺对于自己和鸿钧共同孕育出的孩子有着充分的自信,相信凭借祂的天赋,只要给出一个可以参考的样式,不用多教,也能学会化形。
和当初的鸿钧截然不同,这个孩子看到罗睺变成“魔法少女”的样子,直接高兴地放了光——字面意义上的放光,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不少,而且还越变越亮,最终变成了一片在产的人全部暂时性失明的强光,然后,成功复刻了罗睺当前的外貌。
强光暗下去之后,罗筱鸿甚至高兴地在房间里又蹦又跳,还提起蓬蓬裙的裙摆转圈圈,显然是对罗睺的化形“教学”满意极了。
“我变得好漂亮哦!好耶!”罗筱鸿发出了……应该说是快乐的欢呼声。
虽然外貌变成了少女的样子,但声音并没有随之改变,还是光团无情无性的声音,听起来诡异极了。
“等等等等,你把声音也变一下。”罗睺只觉得这种音画不同步精神污染性极强,赶紧用术法帮罗筱鸿改变了声音,“你再说说话听一下,记住你应该有的声音。”
“什么叫应该有的声音啊?我的声音不一直是这样的嘛……咦,爹爹你修改之后的声音好好听呀!”罗筱鸿最初的反应是质疑,但开口发出可爱的女孩声音之后,祂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迅速改口。
“那是,我的审美在混沌和洪荒之中都是顶尖的,你说对吧,鸿钧?”似乎是觉得自卖自夸在孩子面前不够有说服力,变回最常用的红衣形态的罗睺抬眼看向变回紫衣人形的鸿钧。
“当然是真的,你的审美在洪荒之中无人能比。”哪怕读不懂罗睺眼神中的威胁之意,鸿钧也会做出这样的回答——废话,承认罗睺的审美和眼光好,不就是在变相说明自己的优秀嘛,这种净收益的事情,傻子才不做。
不过罗睺和罗筱鸿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单纯地请鸿钧做一个“罗睺的审美水平认证”而已。
其实考虑到将来罗筱鸿要当洪荒的天道圣人,还要掌握实权并且管实事,换一副更有威望的相貌,比如说鸿钧本我常用的衰老样貌比较实用,但无论是罗睺还是鸿钧,都对颜值有着较高的要求,不然祂们俩之间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摩擦出爱情的火花了——但凡鸿钧长得丑一点,或者不符合罗睺的审美一点,比如说长成盘古那样的肌肉猛男,或者长成杨眉原本翠绿色长眉毛大叔的样子,罗睺就绝不可能在初入洪荒的时候将和鸿钧结为道侣当成首选,也绝不可能被鸿钧逐渐“睡”服。
所以祂们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一茬,反正罗筱鸿现在还没有到达准圣巅峰,对于洪荒世界也还没什么认识,距离上岗当天道圣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只要在这段时间里,罗筱鸿能够将修为和知识提升到洪荒本土生灵无法企及的高度,即使顶着这样一副可爱的外貌,也能够以力为主,以理为辅地服众。
没办法,有着在洪荒中实力断层第一第二的两位家长,罗筱鸿的未来就是这样随心所欲又前途光明。
不过两位家长的事业都发展得太好的代价,往往就是孩子的童年会缺少家长的陪伴。
和鸿钧最初预料的一样,没过几天,带小孩的新鲜劲过去了,同时想起自己还有一颗等待使用的世界种子,罗睺理所当然地把孩子“托付”,或者应该说是甩给了鸿钧,甚至因为心虚,都没有当面和鸿钧告别,在床上给鸿钧留了封信,没给鸿钧半点挽回的机会,直接启动了新世界,独自跑到新世界搞开发去了。
鸿钧打从一开始就知道罗睺是关不住的,前段时间疯狂地办事正式为了不给自己留下缺憾,而且身为混沌魔神,祂完全能够理解罗睺想要摆脱洪荒束缚、掌握自己命运的急切心理,再加上祂自己也在筹备切断和洪荒的关系,根本没有立场指责罗睺离开洪荒另谋出路的行为。
鸿钧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把孩子养着,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喽。
但要说鸿钧完全把主动权交给罗睺,在洪荒世界坐以待毙,变成“望夫石”的话,倒也不完全对,考虑到只有浊气的世界难以发展壮大,而罗睺不像罗筱鸿,只有浊气这一种属性,因此罗睺想要扩大世界发展规模,将不得不想办法搞到稳定的清气来源——一开始祂或许还可以调用在双修过程中从鸿钧这边“偷”留在体内的清气,但等到这些清气耗尽之后,罗睺还是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到时候嘛,按照罗睺的性子,估计会主动回洪荒找祂的。
心智上还是个孩子的罗筱鸿想得不想鸿钧那么多,祂只知道,教会自己变出漂亮外表的漂亮爹爹突然就不见了,只留下自己和父亲在冷冰冰的紫霄宫中相依为命——被疯狂灌输修炼和文化知识的那种。
注意到孩子情绪低落的鸿钧告诉罗筱鸿,罗睺只是暂时去做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不能陪在祂们身边,只要认真修炼,过一段时间就能等到罗睺回来的。
但孩子就是孩子,理智上明白自己并没有被抛弃,情感上却不能立刻接受,还是会学着学着突然哭出来。
这种时候,从没有带小孩经验的鸿钧只能听下教学,一开始是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罗筱鸿,等祂自己平复心情,后来慢慢学会了上前给罗筱鸿一个安慰性的拥抱,并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祂顺顺气。
不管怎么说,养孩子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快,将修炼和文化常识以普通洪荒生灵难以想象的速度灌输给罗筱鸿之后,鸿钧决定带着罗筱鸿去洪荒游历一番,通过实践将理论知识真正运用起来,顺便开阔一下眼界,增加和别人打交道的经验。
此时正值巫妖大劫的尾声,不久前妖族启用了周天星斗大阵,和巫族的都天神煞大阵对冲。
这样押上所有底牌的战斗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巫族除了后土化身轮回逃过一劫外,其他十一位巫祖全部战死,而妖族那边也好不到哪去,直面盘古真身压力的帝俊、羲和还有来帮忙的狐族族长等一种准圣修为的妖族大能都当场陨落,只有东皇太一因为和主动留守天庭的杨眉有着道侣关系,靠着杨眉转移给祂的生命力,才仅仅是重伤昏迷,没有当场陨落。
早在这次出征之前,杨眉就隐约感受到大事不妙了,奈何太一是言出必行的负责人之人,答应了帝俊要帮祂最后一次,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通过道侣关系感应到太一在前线重伤昏迷,杨眉也顾不上稳定妖族混乱的局面,当场从妖族天庭溜了出去,在数不清的妖族和巫族尸体中翻找出了太一,把祂带到自己准备的一处相对安全的洞府中治疗。
“为了不被天道劈,我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啊!太一你可千万要争气,别死过去了!”为了修为治疗太一,杨眉的修为掉落了一大截,勉强守住了准圣的底线。
累得瘫倒在太一身旁的杨眉仰天长叹,为自己多舛的命运感到悲哀——
作者有话说:明天进入封神卷,12月中旬应该要完结了,大家真的没什么想看的番外吗[求你了]
第110章
在巫妖大劫中, 巫族和妖族的顶层战力几乎全部陨落,大罗金仙以上的修士十不存一。妖族在战后也失去了天道气运加成,在帝俊死后被一股脑地从天庭中扔了出去,沦为边缘种族, 苟延残喘于洪荒的角落。
太一醒来之后, 得知兄长的死讯, 还是大哭了一场。
可斯人已逝, 活下来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看着为救自己付出颇多、修为大大下降的杨眉, 太一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和杨眉商量一番后, 两人决定暂时共同归隐养伤, 太一回到火元素活跃的太阳星,杨眉则去与祂本身属性更贴合的太阴星暂居,等修为恢复之后, 再到洪荒之中寻找机缘。
失去了统一的领导者, 妖族再次回到了一盘散沙的境况,大都退守北俱芦洲, 少部分在原本生活的地方坚守;巫族的主力则全部战死, 幸存下来的大巫刑天、蚩尤收拾收拾残部,隐居于九幽之地, 不再参与到洪荒的纷纷扰扰之中。
就在这巫族与妖族从打得火热到两败俱伤的过程中,人族悄然发展着。虽然被妖族抓去吃了不少, 但人族的繁衍能力极为强大,迭代速度也快,发展潜力远非其他种族能够企及。
趁着巫妖大劫结束后,洪荒大陆呈现出相对长期的和平安定局面,人族的发展日新月异, 仅仅用了不到万年的时间,就从不同部落松散的各自为政、只在通婚的时候有所交流,发展到了出现统一各部族的首领。
其中燧人氏取火种,使人族摆脱了啖肉饮血的状态,并在此基础上发明了诸多美味菜肴;神农氏遍尝百草,使人族在病魔面前有了反抗的助力,大大延长了人族的平均寿命;轩辕氏制礼作乐,使人族的行为有了规矩,与其他动物有了区分……
在诸位人杰和无数不知姓名的普通人一代又一代的不懈努力下,平均修炼天赋比洪荒中绝大多数生灵都要差上一劫的人族,用一种与灵气完全无关的方式,以惊人的速度成为了洪荒大陆上最繁盛的种族——甚至隐隐出现了踏足海洋的迹象,只是受限于技术,暂时还仅仅是在浅海划船,进行捕鱼等活动。
由于感念女娲造人和补天救人的恩情,从弱小的时候起,人族就将女娲尊为女神,后来轩辕氏制礼作乐的时候,更是将供奉女娲作为规矩定了下来,以充分表达人族对女娲的感激之情。
这让女娲既能够得到天道功德,又能够得到香火供奉,在功德和信仰的双重加持下,哪怕昏迷了很长时间,修为依旧不减反增。
让同样获得了鸿蒙紫气的三清看得十分眼馋。
尤其是在发现女娲的哥哥伏羲氏,在将自己研究多年的阴阳八卦传授给人族之后,同样获得了天道功德,修为大增之后。
站在三清的层次上,天道对于人族的偏爱,简直不要太明显——洪荒发展了这么多年,哪个种族从出现到发展起来不要花上几十万年的?只有这个人族,即使算上巫妖大劫期间任人宰割的时间,也统共出现了不到十万年,居然能发展到如此规模,这不是天道的偏爱是什么!
更为重要的是,先前洪荒中任何一个种族想要称霸时,天道都会“恰巧”地安排至少一个其他同样想要称霸的种族与之竞争,最后无一例外,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首领死亡、实力受到重创、举族归隐。
然而人族却不一样,在巫妖战场的废墟之上,悄无声息地繁衍开去,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和恐怖的扩散速度,飞速地遍布洪荒,整个过程中其他种族毫无崛起的迹象,就这样任由人族一点一点侵蚀祂们的领地,在祂们的势力范围内建立起人族自己的秩序。
三清中最擅长推演的老子预感最为敏锐,祂首先隐隐感到自己的成圣机缘恐怕也与人族有关,然后变化做一个人族老者的形象,隐藏身份,混入人族发展得最好的一个部落,默默观察了十年,认识到即使没有天道的帮助,人族也很可能成为未来洪荒大陆之霸主。
于是,在强烈的预感的驱使下,老子没有过多地纠结,当场在人群中使出灵气,从一个年老体弱、处处依赖他人的老者变成了仙风道骨、白发苍苍但是精神矍铄、充满活力的仙翁。
变回原本的外貌之后,老子祭出手中的后天第一功德至宝 ——“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用灵气将自己抬高了十丈左右,与人群区分开来,然后可以扩散了声音,确保在场的人族都能听到之后,对天立誓:
“天道在上,吾乃散修老子,观洪荒诸多生灵,发现人族虽肉身羸弱、灵气不亲,但智力出众、能力不凡,颇有教化潜力,今特立一教,名曰‘人’,以教化人族,护人族气运!人教,立!”
正是应了“选择大于努力”的道理,选对方向的老子只是口头上说了几句话,什么实际行动都还没做,天道就降下了大量的功德金光,虽然比不上女娲当初获得的,但在涌入老子体内、与老子身上的鸿蒙紫气充分结合之后,还是一下子就助老子突破到圣人境界。
老子眼一睁一闭,周身气势就陡然拔高,下方的人族都看傻了,没想到终日在族中混吃等死的老头竟然是洪荒中的大能,哪怕没能听懂老子创立人教的那段话,在感受到以老子为中心向四周散发出去的威压之后,纷纷跪倒在地,参拜新出现的圣人。
老子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显然是还没有意识到靠功德成圣的弊端,祂看似随意地往人群中一指,实则是故意选择了这位在过去十年中对自己态度最好且照顾有加的壮年人,对着人群宣布:
“汝颇具修炼天赋,今为汝赐名玄都,从此就是我人教弟子了,且随我回洞府修炼,顺应自然,享无边之快乐。”
语毕,老子也不等这面向老实的壮年人答复,拂尘一甩,就用术法将他抬到了自己身边,并带着他一起腾云飞回了在不周山脚下重建的洞府。
元始和通天见老子通过为人族建教,成功成圣,也一同效仿。
不同的是,元始认为只有跟脚、出身、福缘和资质都好的人族,才有资格听自己讲道,因此创立的阐教门槛极高,非先天根行深厚者不收。
此外,元始还按照自己的喜好,设立了极其森严的门规,注重礼仪和尊卑。
通天则认为,问道不应只看跟脚出身,立教也不应该仅仅为了受天道偏爱的人族,那些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只要有心向道、想要修炼,也应该给祂们一个学习的机会,因此创立的截教接近于没有门槛,凡是品行端正者,来者不拒。
而且,通天自己的个性就是自在洒脱,不喜欢受规矩约束,因此除了最基本的教义之外,对于门人并没有其他约束,尊重门人个性,也不强调长幼尊卑,一切为了更好的修炼。
出于平衡和看热闹的需要,洪荒天道当然乐意见到这种分歧,因此它并没有对元始和通天的分歧做出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给祂们分发了立教的功德,使元始和通天得以成圣。
截然不同的教义导致元始和通天之间的理念冲突被摆到了明面上,两人相互看不顺眼,即使有大哥老子从中调解,最终还是不欢而散,离开不周山脚下兄弟三人共同就居住多年的道场,各自独立门户去了。
老子看着只剩下自己和弟子玄都的道场,内心难免有些失落。
过了几天,想着元始和通天的气应该多少消了点,人也应该冷静下来了,于是先去东海金鳌岛找相对好说话一点的通天,想要像过去一样,劝通天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和元始好好沟通,不要这般无情。
然而元始与通天的矛盾积蓄已久,两教的发展问题更是关乎元始和通天将来的修为高低和在圣人之中的地位,根本不是可以商量的问题。
更何况多次看在所谓“兄弟情谊”的份上包容与自己脾气相冲的元始,通天心里积攒的怨气也不少,还有蔓延到“和事佬”老子身上的趋势。
因此理所当然的,老子这套用了无数次的话术终于还是失效了。
通天半点都没有退让,甚至还表达出了“大哥你次次让我忍让,当真不是偏心二哥?”这样的质问,搞得老子都下不来台。
没办法,通天这边不肯让步,就只能再试着从元始那边下手。
然而长期被通天容忍的元始也是寸步不让,老子只能长叹一声,孤身一人回家发愁。
三十三层天外,通过水镜观察着洪荒大陆上三教创立的过程,罗筱鸿好奇地提出了疑惑:
“咦?父亲你不是说,成圣需要刻苦地修炼、不懈的努力还有对道的深刻理解嘛?祂们三个怎么这么轻易就变成圣人了呀?”
是的,被鸿钧一手养大的罗筱鸿,关注的重点全在修炼方法上,完全没有把三清之间复杂的关系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说:加更争取今天写完发,来不及的话就凌晨,总之还是有加更的捏[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