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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爷”与“父”

作者:艾锤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刚才车就正正停在路灯下面,车下一片漆黑,我还以为那就是轮子。


    可是凑近了才发现,那些黑色不过是阴影,实际的车下面只有架子,却是没有轮子的踪影。


    “哪里?这不就是吗?”


    见我们这样方大师却是,指着那空空如也的半面圆弧状的铁架,好像真的存在看不见的“车轮”。


    又是不一样的视角。


    我反应了过来,连忙拿出眼罩直接戴上。


    继续朝下面望去。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轮子,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怎么会这样?!


    一把扯下眼罩,又无意识的啃起了指甲。


    如果没有轮子,那肯定会有什么异常才对,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二妮,是有什么不对的吗?”建明叔见我表情严肃,连忙问道。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我喃喃的说道。


    “我也没有看见‘轮子’也没看见‘异常’。”


    所以这车究竟是靠什么东西开着的?


    还是说。


    半夜的,窗户越开越大,学员就不知怎的掉了出去了?


    他不是掉不去的,比起掉,更像是被拽。


    两人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回响。


    难道车底的东西只有在半夜才出现?


    “上车!上车!快上车!”不远处突然有人招呼道。


    “李师傅刚才已经通知了,大家快回到自己的卧铺,不要耽误后面的事。”


    于是陆陆续续的我们又回到了车上。


    只是这次,爷爷却又变成最后一个上车的,我们依旧没有见到。


    晚上,车内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熟睡。


    鼾声与呼吸声彼此起伏,一阵接着一阵,时不时的还不断的有人嘟囔着什么梦话。


    车辆依旧平稳的前行着,时不时的路过几个我们都很眼熟的建筑。


    此时的车内温度都仿佛降低的不少,车厢的轰鸣声在夜晚格外的明显。


    我悄声的坐在建明叔的旁边。


    单手撑着窗户。


    眼睛已经被眼罩蒙住。


    额头贴着车窗努力的向外张望。


    不断的向下,企图在视线的盲区内,“看到”更多。


    黑灰色的路面在下面不断疾驰,地上的白色路线都看不太清楚就匆匆而过。


    不断的,使劲的把自己的全脸都往上贴,垂下“眼”一点点的将“视线”探进那阴影中的。


    全是黑色的车底,偶尔被路过的灯光照亮。


    但又很快的陷入黑暗,在这不停地一明一暗之中。


    那是什么?


    隐约的,我好像“看见”了底面的色彩。


    颜色很浅。


    怎么看都不像是轮胎的颜色。


    砰砰砰。


    什么东西!


    和建明叔一起反射性的回头。


    上面的方大师也坐直了身子。


    好像。


    砰砰砰——


    这次又是其他方向。


    就像是,某种东西敲击在玻璃上。


    接连不断的在车内响起。


    但其他人又睡得的很沉,没有人因此被吵醒。


    就连大部分的窗帘都是紧拉着的。


    一时半会,我们完全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东西。


    “好……啦……,这……这又……嗯……不是……唔……我愿意的……”


    突然的,前面的男人说话了。


    我立刻坐了下来。


    仔细听了一会,才发现是梦话。


    “哪有女的学着的?!”


    突然的他的语气变得清晰而又激烈,好像在和着什么人隔空吵架。


    “什么……什么叫我……学不好……那……那就是个……意外,意外你懂吗……”


    又是等了一会,仿佛那边又说了什么。


    “呵,我男的我能学不会……就没有这道……理,还是……还是给我报名吧……爸……”


    和建明叔相视一眼,结合白天的谈话,我们大约明白了。


    他第二次报名的名额,曾经有人和他争抢。


    砰砰砰。


    又是声响,只是这次。


    赶快的把我的“眼”贴在窗户上。


    是前面男人的窗户,我建明叔这里正好可以勉强看上一点。


    昏暗的夜色下,一抹亮色就这样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


    缩回了车底。


    再次的隐没在了框架之下。


    所以,那是。


    我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连忙的,几乎是瞬间,我就要肘击窗户。


    试试这窗户的硬度。


    “你要干什么?!”


    应和般的,所有的音量瞬间全部朝我袭来。


    一连串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和建明叔一起回头,我这才发现。


    不知什么时候车里的男人全部都坐了起来。


    不光是我们周围的,还是前面后面所有的卧铺,人都在直直的竖起上半身,像是一块块墓碑。


    所有的连脸都直直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合适各样的脸,扭转成各样的角度。


    不论是否能够真的看见我,他们全都将面部尽力的探出,就像是一张张没有颜色的白纸。


    车外的灯光不断的在床边的栏杆上,一浪一浪的闪过。


    所有人的脸都随着亮光一起明明灭灭。


    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甚至不见得有呼吸。


    这次,我看的很清楚。


    他们都是闭着眼睛的。


    就像是没有眼睛的昆虫只靠嗅探接纳前进的信息,获得某种差错的警报。


    但我依旧能够感受到,男人们眼皮之下那目光灼灼的一眨不眨的僵硬视线。


    “学员请注意!学员请注意!”


    广播再次响了起来。


    “本车全程不开窗行驶,任何企图破坏窗户的学员都会被无条件赶下班车!”


    “学员请注意!学员请注意……”


    又是一轮新的播报。


    不甘心的收回了尝试的手肘。


    见建明叔指了指驾驶室的方向,又摇了摇头。


    我只得暂时先坐回了自己的卧铺上。


    建明叔的意思我明白。


    李建德才是这一关的关键,倘若没有把李建德带走,那一切都是无用功。


    方大师见状,也明白了我们的打算,暂时的把身子靠了回去。


    那些一直在直立的男人们也是见我回去后,才终于一一的倒了下去。


    再次的,车厢里又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呼噜,磨牙声。


    但不管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有了刚才那一幕,我们所有人都清楚。


    这里所谓的休息不过是假象,所有人都是李建德的耳目。


    我们所说的话想必也都会被直接记录下来,如此倒还不如先不交流。


    等明天,就等明天。


    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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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所谓的李师傅露脸。


    靠在并不舒适的挡板上,白天的一幕幕不停的在我眼前闪现。


    先是窗户的封闭,然后是男人嘴上被拽下的传闻。


    接着又是消失的车轮,以及男人半夜的梦话,想要破窗却被近乎被直接赶出场景的阻止。


    车下面的亮色,那一抹迅速消失的东西。


    我想,我已经彻底的明白。


    只待明天,只待明天!


    很快,没有让我久等,车外的天光逐渐亮起。


    车里的男人也逐渐的装模做的的一个个“苏醒”,不一会车里便又是之前的嘈杂扰乱。


    而那股难言的气味也再次的出现。


    建明叔前面的男人更加热情了,拉着建明叔不停地扯东扯西。


    一会儿是家里的姐姐妹妹如何不懂事,一会儿是李师傅教人有多么的严格,一会又是自己上次运气如何的不好,才没有学会。


    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在想尽一切办法,占据建明叔所有的注意力。


    这,也是周围所有人对我的态度。


    虽然第一天都是无比的震惊,但见冷暴力完全并不能把我逼退后,便变成了第二天的直接无视。


    而建明叔也好方大师也罢,不过是又一次的被拉拢对象罢了。


    对此我没有任何的言语,一直带着眼罩,一点点的观察着车内所有可能出现的异样。


    至于建明叔?让他再探探消息也是好的。


    “各位学员请注意!各位学员请注意!”


    又是新的广播。


    “今日教学正是开始,请所有学员做好准备,本次教学将按照床号进行,每次六人,每人十分钟,各位学员注意个人时间安排。”


    所有人都停止了言语,专心致志的听着广播,深怕错过什么关键信息。


    “现在请一到六号于驾驶室旁集合,剩下的学员在原地等候等待叫号。”


    于是的刚才还坐起的男人们大多数又瞬间摊下,继续聊天打屁,一幅完全松懈下来的模样。


    甚至没有一个选择真的站起身去,凑到旁边看看。


    见方大师下床,企图去前面查看情况,旁边还有人笑着说,李师傅脾气大,不到时间还是不去的好。


    我和建明叔则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的卧铺号。


    整体来说,我们的位置还是比较靠前的,前面一共就三排床架。


    方大师最前是20号,我是23号,而建明叔则是24号。


    不出意外的话,建明叔应该就是我们这一批的最后一名。


    而我们也算是真的见识到了,所谓李师傅的脾气。


    明明说好的每个人十分钟,但几乎用不了三四分,就会有人不断的被赶出来。


    “手刹!手刹!都说了手刹要这个节奏,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再一次不行就出去!”


    “滚!下一个!”


    “踩离合!踩离合!离合是要先踩下去的!你这早晚把老子的车糟蹋坏!滚!”


    于是的,几乎三两句话就打发一个人,三两句话就让一个学员滚蛋。


    说好的每个人十分钟,但现实却是学员刚坐下,没有几下子就立马被轰出驾驶室。


    而刚才不断在车中嘈杂的男人们,也都一个个变成了乖宝宝,生怕再怎么样直接被李师傅厌恶。


    甚至有的人开始自发的组织起纪律,说是为了让李师傅耳朵干净干净。


    我带着眼罩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这不就是“爷爷”与“父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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