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我是盯着父亲说的，
而在听完我的话后，他也终于抬了头，眼中却满是放松？
他为什么反而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啊！！”
这里的爷爷立即说起了感激的话语。
那模样。
李建德甚至眉眼都舒展了，就连嘴唇都不在干瘪褶皱，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
他似乎，不。
我又转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这些人的表情。
放松，舒展，甚至是欣慰？！
他们不会真的以为这是好事吧？
“你重孙子一旦出生，你这个孙子可是会死的！”
我对着几乎已经要开始庆祝的李建德说道。
“怎么会？”而对方也瞬间哑了声。
见李建德这样，李耀祖和王翠花也不再欢喜，转而都一同变得凝重。
“真的生不下来吗？”王翠花甚至还在试探。
“当然不行！”我果断回道。
“一个还不知天赋能力的重孙子，一个已经考上重点高中的孙子，你选吧。”
我对着李建德下了最后的通牒。
而也不出我所料，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弟弟。
“就麻烦大师，帮我把这重孙子，除掉吧。”
李建德一边说着一边还有着无尽的惋惜，
好像放弃这样一个已经成型的重孙子，是多么遗憾是事情一般。
甚至一旁的李耀祖都是，都是一副到手的鸭子飞了的模样。
我却只觉得浑身冰凉，不管是我还是弟弟，他们从没有把任何一个放在心上。
“大师怎么还不念咒啊？”
等了很久见我一直没有说话，李建德开口催促道。
而我，而我……
我早已压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
都这样了还念什么咒？！要什么咒？！
一个箭步冲上去。
啪——
李耀祖的脸被我扇到了一边。
一把揪起李耀祖的衣领，对方双手想要扒开我的手反抗，但依旧被我拽了一个趔趄。
“你是真不知道你儿子里的东西？！你真不知道？！
少哔——的在这给我演！你日复一日的不断逼迫他！控制他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你他哔——的还有脸给我在这装无辜！”
李耀祖的脸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倒在地上，有些痛苦的捂着脸，
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至于身后想要扑上来的李建德和王翠花，
两个一人一个都被建明叔和方大师掀翻在地，
没有人能阻止我发疯。
看着跌在地上的李耀祖，越看越觉得恶心不够解气，于是我又是飞上去痛踩一脚。
“我他哔——的让你装！让你装！
你自己没本事！自己没能力！自己什么都混不回来！
就想让孩子给你争气！给你长脸！！”
这次李耀祖不只是脸疼，一手捂着脸，
一手则挡着别处我下脚的地方，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偶尔想反抗也是立即被我掀了回去。
啪！！！
揪起对方的衣领就又是一下！
“你个没有见识的东西！！你个从来都不努力的东西！！
你自己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个男胎！！”
继续掀这对方的脖子。
“所以你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混个男胎就心满意足了是吗？！
我们不是你！！他哔——的比你厉害！！将来也比你牛！！
我们不需要靠生孩子证明自己！！
你懂吗？！！！你懂吗！！！！”
李耀祖已经被我喊懵了，还没明白过来身上发生的一切，只是本能的不断格挡着。
远处想要扑上来的瓮中李耀祖，已经被建明叔扔进了井里。
一把揪起李耀祖的头发，用力的在空中晃了又晃，不断的在他的耳边继续的咆哮。
“你他哔——的想要去争！！就自己去！！！！想要去够！！！那他哔——的就自己去！！！”
继续掐起李耀祖的下巴。
他的脸上已满是红痕，鼻血横飞，筋肉团团峥起，双手不断的想要上来，但又不断的被我打下去。
“自己的欲望自己去满足！！！想要光宗耀祖就自己去挣！！
少他——哔的一天到晚缩在龟壳里指望别人！！！！！
你他哔——的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
别想着拿孝顺当借口！！！！！你他哔——的真会给自己的无能找理由！！
我就不信李建德就不喜欢大房子？！！！不喜欢花花票子？！！”
建明叔该忙的已经都忙完了，把两个晕倒的人让方大师照看着，他自己朝我这边走来。
而我则又换了只手揪李耀祖的耳朵。
“想要就自己去拿！！！少在这里用自己的欲望为难别人！！
作为父亲你承担起一点父亲该做的了吗？！！！”
看着李耀祖不断的推拿的手部动作，他似乎觉得只要自己挡出去就行了，
而对于我的话语，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那最后一句其实不仅是为弟弟问的，同样……也是为我自己问的。
因此我依旧没有放手、
死死的揪着耳朵和衣领，不断的在他耳边咆哮，
刚才扇出的鼻血涎水沾我了一手，但我丝毫没有反应。
用尽全力的嘶吼，吼道鼻孔都全是炽热的蒸汽，喉咙都已经变得嘶哑，
时不时的被抽搐的喉管息肉刺激的我不断的咳嗽，舌低泛出意思腥甜。
“自己去挣！！！！！他哔——的自己去挣！！！！！
我让你自己去挣！！！你他哔——的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回答我！！！回答我！！！！”
终于在我的暴力发泄之下，父亲全然已经承受不住暴风雨一般的虐待。
开始抽搐着身子向下滑，想要瘫倒在地，但却由于耳朵的疼痛又不得不趔趄着身子苦苦挣扎。
终于他开口了，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
见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我才终于放了手，气喘吁吁的在原地喘气。
远处，弟弟的肚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不到一分钟就彻底的恢复了平坦，
喘气不在像刚才那样困难，就连脸颊都圆润了不少。
而建明叔，
他不知从哪打了一盆清水让我洗手。
没有多余的思考，直接将双手浸泡在水中，依旧用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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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远处的父亲。
我很清楚，他不是接受了，而是怕了。
搓洗着手上的血污，血团在这片清水中瞬间便化为乌有。
比起母亲，父亲真的差的太远了。
房屋开始消失，弟弟父亲开始消失，逐渐的，直到我手中的水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父亲的院子，就这样……
这就算过关了？
我盯着眼前的一切，久久没有说话。
“二妮，咒念得不错！！”
建明叔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用看也知道，他对我暴打父亲的行为很是满意。
只是原来这也能算咒吗？我回忆着自己刚才的叫骂。
“当然算！”建明叔似乎又看穿了我，肯定的回答道。
“二妮，刚才的爷爷又是怎么回事？”
身后，方大师朝我们走来，他还记得我刚才的异常。
对了，还有这件事。
我赶忙回头认真的对两人说道，
“我怀疑，刚才的李建德不是李耀祖的李建德，而是李建德的李建德！！”
话有些绕，但是两人瞬间就明白了。
“是，李建德入侵了这里？”建明叔问道。
“嗯。”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即使李耀祖在孝顺尊敬李建德，这句话也不应该是李建德来问，
王翠花是因为一直都没有自己做主的机会，但李耀祖可不是这样，他偷摸做的决定多了去了。”
其实我刚才之所以不断的激怒李耀祖，到最后的选择动手，也是因为——
这样剧烈的刺激一定程度上可以唤起父亲对自己小院的控制。
不断的在与我的反抗中源源不断的焕发出更多的能量，而不至于直接被李建德吞噬。
想要反抗就要有能量，想要反抗就要有足够的存在感，如此李耀祖的权力自然就不能轻易放弃。
而对我们来说，要是在这样的时候小院被李建德夺了控制。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到那时一切都将会变得很难处理。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但直觉般的选择了这样的处理方式。
当然结局来看目前场面依旧可控。
“所以是李建德自己来的，还是李耀祖邀请来的？”
方大师开始猜测。
而我则摇头，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也有可能和我们把高人李耀祖除掉，而只剩鸵鸟李耀祖有关……
除去外界对父亲的夸张评价，虽然给父亲一定程度上松了绑，但父亲面对爷爷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力量。”
凝视着远处，已经大开的院门。
我凝重的说道……
而建明叔和方大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面对这样明显的异常，他们也同样变得无比严肃。
之前的院子，就没有这样大开着欢迎我们的……
只能说。
李建德，比我们想象的能量还要大……
从才刚从父亲的院子出来，
不，应该是我们才刚回到父亲的院子。
他就——察觉到了我们……
李建德，也是最难啃的骨头。
远处，院门嘎——吱直响，在风中不断的摇曳。
就好像李建德，在向我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