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明白自己难逃一死,但谁也不愿意就真死在季常安手上。
自己去死还能转生,死在季常安手上连转生都是奢望。
可就算心里明白,也无法狠心下手。转生后的自己还是自己吗?失去了现在的身份和记忆,还能不能踏上修行之路都是未知。
主动放弃财富和地位?呵,他们要是真舍得下这些,当年也不会因为利益就默认了季胜的做法。
真是个废物,也不知道做干净些,怎么就让人成了婆娑狱的狱主呢?
“长老,真的没办法了吗?难不成我们真这么引颈就戮?”
这位长老,按照辈分也算是季常安的长辈,他并不认为当年的选择有错。
季常安可以夺回府主之位,可以杀了季胜一脉,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毁了整个季都府。
“他已经被邪功彻底控制了心性,是魔而非人了。”
大清早的什么动静?郁梨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的却是蓝天白云。猛地坐起,登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她不就睡了一觉?屋子怎么就成了废墟?还有,自己怎么是飘在空中的?睡前躺着的小榻呢?
郁梨扭头,心爱的小榻断成了两截歪倒在地上,来不及哀叹,外面又是轰隆一声。
诧异的看了过去,这是被人打上门来了?没记错的话他们还在半空中吧,这么打船真的不会掉下去吗?
郁梨有一瞬间真的想喊救命,这就是魔头的日常吗?恐怖如斯。
轰隆声接连响起,除此外再没有任何声音。郁梨试图重新驯服自己的四肢,在这种飘着的状态下动起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魔头肯定不会现在就死,她得去看看。
这么久都没有其他声音,明显不太正常,该不会只有自己被落下了吧,那真的是很命苦了。
等郁梨以一种不太协调的姿势来到外边,季常安已经将能砸的都砸了一遍。
郁梨所在的那间房间已经是最完整的了,至少还剩下几面墙壁。
又是轰隆一声,什么东西在背后倒下,郁梨回头,原来是她刚出来的地方。
华贵的宝船彻底只剩了一个底,可谓是一览无余。
魔头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黑沉沉的眼底仿佛吞噬了所有情绪。偌大的宝船上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全都不知所踪。
所以这是其他人发现不对,然后就都跑了,只剩下自己直面这一切?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想笑,自己确实挺难鲨的。
郁梨一动不敢动,魔头正盯着她,她怕一动对方就抬手轰了过来。
魔头你清醒一点,她只是个无辜的小脆皮,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关她的事啊!
两人仿佛在玩什么木头人游戏,你不动,我不动。所以我不动,你也千万别动啊。
只是不见季常安有什么动作,郁梨自己就主动飘了过去。
瞬间垮起个脸,忘了他还能作弊了。呵,作弊可耻!
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还是郁梨先撑不住,眼睛好干。算了,他只是个魔头,还是得靠自己多包容一番。
“请问,您是有什么心事吗?是对这船上的装饰不太满意吗?”
魔头面无表情,盯着郁梨。“是不太满意。”
是吗?我不信。郁梨点头微笑,“确实如此,现在这样看着真的顺眼多了呢?”
魔头莫名其妙笑了一声,没看清他到底按了哪里,船上的一切瞬间复原,郁梨目瞪口呆。
两人之间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绳子,季常安一动,郁梨就跟着飘了起来。
季常安在前,郁梨在后,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全都恢复了原样,只除了她心爱的小榻,郁梨一阵儿心痛,用眼神控诉季长安的罪行。
自己可就只有这一张小榻,说来也是奇怪,他都不用睡觉的吗?整个宫殿竟找不出一张床。
一直坐着,那也是真的很能坐了。
季常安也看见了那张小榻,扫过一眼,小榻瞬间从船上消失,
“我看见了,你这是毁尸灭迹。”郁梨语气幽幽,学着季常安一贯的语调。
也许是郁梨的怨念太过强烈,季常安慢条斯理的开口。“想要什么?重新再挑一个就是了。”
那副口气,仿佛不管郁梨要的是什么他都能满足。
“那我要张床,它最好像云朵一样柔软,宝石一样闪耀,可攻可防,还能带着我飞!”郁梨毫不迟疑,立刻许愿。
季常安面不改色,淡定点头。“可以。”
郁梨看着季常安,双眼闪闪发光,小榻瞬间被她扔到了脑后,堪称无情。
原来这就是祸兮福所倚啊,只要不杀她,她愿意供祖宗似的供着季常安。
郁梨刚这样想着,整个人瞬间回到了地面。
“既然满意了,回答我个问题。”季常安用一种探寻的眼神盯着郁梨,他想听听她的答案。
“什么问题?”郁梨警惕,别怪她警惕,实在是魔头他有前科。
“若有人威胁你,你待如何?”
话题怎么就拐到了这里,郁梨一头雾水,却还是尽力思考。
“对我应该不怎么有机会用的上威胁吧,更有可能在威胁前我就已经妥协了。”
季常安用那种看待不争气废物的眼神看着郁梨,郁梨笑了笑。
“我还是很惜命的,一旦走到威胁这步,只能说明事情已经无法转圜,宁愿死也不会顺他的意。”
她虽然好脾气好说话,很容易被人揉捏,可在某些时候,又很执拗,坚决不会妥协。
季常安认真看了一眼郁梨,她语气认真,神情不似作假。
盯着郁梨看了片刻,笑的瘆人。“所以,他们才该死啊!”
话题跳跃的太快,季常安觉得该死的人多的都要数不清了,按照顺序,下一个要死是季都府内的所有人。
她已经知道他是那位曾经的少府主季常安了,上一任府主和夫人身死,季常安成为魔头,季都府就是他黑化的源头。
郁梨觉得这话题有点敏感了,她虽然好奇,却并不准备去触碰。
“是,他们该死。所以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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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呢?他们去哪了,还能回来吗?”
听见他们该死这句,季常安满意点头,示意她自己去看。
郁梨往外一瞧,婆娑狱众人就待在各自的位置,仿佛从来没离开过。
郁梨不解,郁梨震撼,动作这么迅速,他们一定很有经验吧。怪不得这船有一键复原功能,想必是魔头经常发疯。
季常安以手撑额,看不清面上是什么表情。郁梨歪头,发现他闭着眼。
在坐着睡觉吗?他真的会睡觉吗?季常安睁眼,看也不看郁梨,径直走了出去。
郁梨习以为常,魔头就是这样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习惯了就好。
看着窗外掠过的云彩,郁梨伸手捞了一把。已经在天上飞了一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他杀人的时候不会又把她也扔下去吧,自己是什么可携带的挂件吗?就算要携带也请好好携带。
对这种只扔不管的行为,郁梨表示强烈谴责,魔头就可以这么随意吗?
魔头确实可以这么随意,想到这里,郁梨趴在了桌上。
没关系的,一切都没关系的,她还不是笑着把他原谅。
只有想想自己将要得到的梦中情床,才能稍稍治愈郁梨受到伤害的心灵。
真的好期待啊,郁梨推门走了出去。
到点了,该吃饭了,不知道船上供不供饭,她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婆娑狱的厨师,一到时间就开始想念。
“能帮我指个路吗?你好?你真的看不到我吗?”郁梨挥了挥手,那人目不斜视,径直走了过去。
???
你们婆娑狱该不会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诡异规则吧?类似于看她一眼就会噶掉这种?
上次不还有人好心给她指路吗?现在她又变成空气了?真的好需要一本沟通指南啊。
该不会需要她先闭眼再问吧,看不见他们的时候请求才会被同意?
郁梨闭眼,双手合十许愿道。“路过的好心的人啊,谁能告诉我这里有没有吃饭的地方,有的话又在哪里,真的不胜感激。”
半晌,周围安静依旧,郁梨睁眼,季常安正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眼神复杂。
郁梨瞬间放下双手,装作无事发生。“今天天气可真好,您觉得呢?”
季常安叹了口气,郁梨发誓,这是魔头第一次在她面前叹气!
这种眼神,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东西?不可以!给我住脑!!!
脑子里的小人疯狂摇晃着季常安的肩膀让他住脑,表面上的郁梨却是一副云淡风轻。
想了想还是试图解释一下,“其实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然后我才会这样的,我现在这样说您可以明白吗?”
无人应答。
“您应该是能明白的吧?”
寂静,又是一片的寂静。季常安不语,看向郁梨的眼神愈发复杂。
郁梨露出麻木的微笑,上前两步,对着季常安开口。
“路过的好心的人啊,请问您知道哪里可以吃饭吗?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指一下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