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乌子关系不大的中忍考试依旧进行着,第二场的考官御手洗红豆张扬地出现在第44演习场的大门口,她一边自我介绍一边讲解着第二场考试的规则,并向各考生发放了生死同意书——
不再是过家家了。
佐助捏着这张薄薄的同意书,透过这些文字,仿佛看到了真实的厮杀现场,在这一场考试里必须要摒弃所有的天真幻想,容不得一点手软。
这才是真正的忍者世界。
……
鸣人和他们走散了。
现在这个看上去实力不俗的长发忍者,就那样阴郁地看着他们,一口将自己的卷轴吞进肚子里——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宇智波佐助!
佐助和小樱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镇在原地,佐助瞪大了双眼,努力的想要将不听使唤的手举起,努力的探向绑在腿上的手里剑——
拿起来…爬起来…
你绝对不能停在这里…
佐助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手里僵硬的握着他的手里剑,却还是被对面的人震慑的动弹不得,直到对面的人朝他面门甩出两柄手里剑,强大的求生本能使他刺向自己的大腿,他这才回过神来,带着小樱一起避开。
这到底是谁?他的杀气让佐助感觉踩在了真正的死亡的道路上,佐助心神不定地呼吸着,额头上冒了点点冷汗,可能被杀死的恐惧拢在他的心间,使他完全无法冷静的判断周围局势——
“小心!”
明明是他平时冷静下来一定会很快打败的巨蛇,现在慌乱的他居然被吓得六神无主。
以至于后面被赶来的鸣人重新拿回他准备放弃的卷轴,用一句“胆小鬼”点出来他内心最深的恐惧,佐助才终于正面直视了自己的缺陷——
为了复仇,为了乌子所代表的安定,那么我就应该拿他们当借口逃避现在应该面对的强敌吗?那样真是太逊了…况且眼下连鸣人这个笨蛋都看得明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输给他?
“不愧是宇智波一族,你身体里的血液开始躁动了吧?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能力吧…”
开什么玩笑?在这里都无法打败这个人的话,那还拿什么来打败宇智波鼬?
佐助咬住手里剑,飞速朝大蛇丸奔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他所学的忍术结合起来应对面前这个难缠的敌人,当最后一个火遁命中目标之后,有些力竭的佐助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开什么玩笑,大蛇丸当然不会被区区火遁弄死,他满意地看着通过他能力测试的宇智波佐助,乘佐助不备之时,留下了他送给佐助的“礼物”。
当咒印刚刚形成之时,浑身烫得吓人的佐助捂着自己快要爆裂的血管,咬着牙狼狈的半跪在地上,在他撑不住晕倒,思绪混沌之前,他又想到了他的乌子——
乌子…
乌子…
与此同时,将昏迷的他和鸣人拖进山洞的小樱也在想着乌子——
乌子,我要怎么办才好?
小樱看着昏迷的两人,眉头难过的皱起,他们的觉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坚定,好像就在小樱不知情的某个瞬间,将她甩开一大截,独自往前走了。
但现实由不得小樱多悲春伤秋了,尽管她的队友倒下了,但这场死亡考试试验中,其他小队依然进行着卷轴任务,这场厮杀还没有结束。
当小樱为了保护鸣人和佐助被对手抓住头发嘲讽之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握着她的手里剑利落的斩断了被抓住的头发,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断掉的头发烟消云散了,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情感涌上她的心头——
不是这样的。
我才不要被佐助和鸣人丢下。
最重要的是,我还有要守护着的人。
从小到大,一直都要守护的人。
她会说:“小樱,为了自己不要止步不前,华丽的蜕变吧…我一直在这里。”
混蛋,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好不容易在一阵兵荒马乱之中,将他们之中水平最高的日向宁次盼来救场,却没有看到宁次动作,只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咒印发作的显得异常恐怖的宇智波佐助——
“小樱,是谁伤了你想要乘人之危?”
佐助身上的咒印从脖子蔓延到全身,他没有看小樱,一双大而空的眼睛,直直盯着敌人。
萨克看不惯宇智波佐助这样装模作样,直接在小樱开口之前,狂妄的承认:“是我!怎么?你想来送死?”
他说完就举起双掌集气,利落的对着佐助小樱的方向来了一击斩风波。
有了咒印加持的佐助简直强的可怕,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迅速的解决掉了萨克,在他被咒印腐蚀心灵做出更血腥的杀戮举动之前,小樱上前一步拉住了他——
“住手!”
“住手吧,佐助君,不要继续了…”
小樱看着这样的佐助,心里头一次如此清晰的升起了一股恐慌。
不可以,她和乌子喜欢上的怎么是注定会离开的佐助君?拜托了,佐助君,不要变好不好?
被小樱拉住的那一个瞬间,佐助却感觉另一个不在场的人,仿佛和小樱一起钳住了他的手臂。存在于佐助心间的那朵小小的菟丝子疯长,挤压着佐助的心脏,叫他的大脑在那瞬间被强制唤醒了一双清冷的眼睛,仿佛落了雪一样冷的眼睛,浇在佐助失去理智的那团火上,氤氲起了厚厚的浓雾,仿佛再下一秒就寻不见了一样。
不可以。
不可以这样。
佐助上的咒印消失了,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印记,不可抗拒地打在他的心脏上了。
当预选赛正式开始之前,佐助找到小樱和鸣人,再一次声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要告诉任何人有关咒印的事,我不需要任何介入。我是一个复仇者,中忍考试不是我的最终目标,通过那些人,我只要证明自己很强就可以了……”
“这是我的决心,没有人可以阻拦。”
“你们也不可以。”
小樱盯着佐助倔强冷凝的表情,眉头不甘心地皱起,她想,那乌子怎么办呢?
乌子盯着预选赛结束之后,率先拉着她去春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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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客的小樱看了好一会,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轻轻的碰了碰小樱的头发——
“还是很漂亮。”
“这是小樱的勋章啊…”
“你成长了,我好高兴…”
乌子被小樱紧紧抱在怀里,小樱在第二场试验中强忍着的惶恐不安,在乌子这里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乌子感受着脖颈之间微微的凉意,轻轻抚摸着小樱的头发,她声音放的很轻,“我在这里呢…”
预选赛的结果是小樱告诉乌子的。
佐助和鸣人都通过了,但是她没有。
乌子问她会难过会有遗憾吗?
小樱却坐到乌子身边,撑着脸朝她笑眯眯的说:“我和井野是平手哦,虽然我们都被淘汰了…”
“不过,我想,虽然我和她打了架,但是我的朋友井野好像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小樱!”
真是的,你连一点吃醋和不安都没有啊…
小樱半是郁闷半是叹气的去搓了搓乌子的脸,算了,乌子是笨蛋,只有我多看着她了。
这样想着,她又突然想起了,一下子变得很遥远的佐助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在她心里面脆弱洁白的、用冰晶做成的雪花一样的乌子讲这件事——
“佐助君是复仇者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小樱,情感的发酵通常都是不讲理的…”
乌子听完小樱的惶恐后,拿出自己的手帕,替小樱轻轻擦了擦眼泪。
如果让乌子对她和小樱还有佐助这段关系做个评价的话——
那她大抵是一阵风。
因为花朵热烈的盛开而短暂沾染了他们的香气。
可是风是没有味道的,花朵只能期待下一次美丽的相遇。
那就继续盛开吧,继续一往无前的盛开吧。
她会作为一缕与他们不期而遇的春风,轻快而短暂的存在在他们有限的生命里。
小樱或许把乌子想的太脆弱了,可就乌子自己认为的,她之所以会答应宇智波佐助那个奇怪的请求,是因为她根本不认为那是一个请求,她认为那是一个来自复仇者的自救——
复仇的道路上太孤单了,除了复仇,和我一样在这世上无牵无挂的人啊,来和我一起吧…纵容我的自私,不要放弃的一直注视着我吧…
这是乌子从佐助身上看到的,所以她说她要拯救宇智波佐助。
需要被拯救的宇智波佐助,带着一身伤姗姗来迟,被乌子温柔的按在了她的膝头,在她安静的目光中沉沉睡去。
怎么会是这样呢?
乌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平了佐助皱着的眉头。
强大骄傲的佐助君,你怎么越来越可怜了?
乌子的另一只手被沉沉睡着的宇智波佐助紧紧握着。
没关系的,佐助君。
你和小樱都可以不用回头,因为我会一直在这里。
做好被留在原地准备的乌子,只是笑了笑,并不沉溺于任何一个承诺,清醒地看着命运这双大手推动着他们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