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武当山下,赵凌云对白凡道:“你先在此隐居,我去寻风清扬,告知你已康复之事。”白凡点头应允,目送赵凌云离去。
来到风清扬所居茶馆,只见他形容枯槁,神色黯然,与初见之时判若两人。
“风兄!”赵凌云轻唤一声。
风清扬闻声抬头,见是赵凌云,顿时喜出望外,急忙迎上,颤声问道:“大侠,凡儿可还好?”
赵凌云将白凡痊愈的消息相告,见他眼中泪光闪动,悲喜交集,亦不禁动容。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此情此德,我风清扬永世难忘!凡儿能活下来,我死而无憾!”说罢跪地叩首,再三致谢。
“风兄不必如此,此事本在道义之中。”赵凌云连忙搀扶起身。
风清扬愧悔难当,哽咽道:“是我教导失当,才致凡儿误入歧途,罪无可赦。今后我定当悉心引导,助她重归正道,绝不再让她作奸犯科。”
赵凌云点头,扶他落座,细细询问这些年来的经历。
原来当年风清扬执行任务时不幸中了情花功,心性大乱,几近堕入魔道。正是那时,他遇见尚是少女的白凡,二人相依为命,渐生情愫。
后来白凡亦因他牵连而中情花功,心智迷失,遂一同作恶江湖。直至遇见赵凌云,方得顿悟人生真义,重拾良知。
听罢往事,赵凌云唏嘘不已。他理解风清扬昔日的苦衷,也体谅白凡当时的迷惘。
“既已幡然醒悟,便当重新做人。我相信你们终能回归正途。”赵凌云轻拍其肩,语重心长。
风清扬含泪点头,激动难抑。二人又倾谈良久,直至夜幕低垂。
当夜,赵凌云独坐客栈,静心守候。
万籁俱寂,他盘膝而坐,进入冥思之境。脑海中不断浮现近日种种过往。
白凡与风清扬是否真心悔改?他们所言是否属实?一切仍有待时间验证。
忽然,赵凌云心头一凛,察觉异样。他倏然睁眼,只见窗外月华如练,窗棂之上,一道黑影倏忽掠过。
“何人窥伺!”
赵凌云猛推窗扉,纵身而出,长剑直刺那人后心。对方惊呼一声,仓促跃下,夺路而逃。
赵凌云落地紧追,奈何那人轻功卓绝,转瞬消失于夜色之中。仔细搜寻片刻,他在墙角发现一段黑色面罩。
“奸细?”赵凌云拾起面罩,细细揣摩那人身法与步履,隐约觉得熟悉,却一时难以忆起曾在何处相遇。
次日清晨,赵凌云前往白凡暂居的小屋。屋内整洁如常,唯人已杳然无踪。
赵凌云环顾四周,见桌上留有一封白凡所写的书信,信中言明自己已返回青山派闭关反省,从此不再涉足江湖纷争,请赵凌云不必挂念。
赵凌云将信看完,抬手一挥,信笺顿时化作片片灰烬随风飘散。他心知此事尚需时日验证,不可轻信表面之言,仍须处处提防。
正沉思之际,苏星河急步而来,神色凝重,称有紧要之事禀报。据闻近日江湖中突现一对自称“黑风双煞”的豪客,四处盗取武林典籍,行踪诡秘,恳请赵凌云出手查明真相。
“黑风双煞?”赵凌云眉头微皱,“好,我便亲自走一趟,会一会这两人!”
于是,赵凌云开始四处查访,欲探明“黑风双煞”的真实来历。
一番调查之下,果然察觉诸多破绽。此二人近来频频现身各大门派周边,更有传言指其乃风清扬与白凡联手所为,图谋重振饿人谷昔日声威。
“当真如此巧合?”赵凌云心生疑惑。
正当他准备亲赴风清扬居所求证之时,忽接风清扬紧急传书,称白凡旧毒复发,性命垂危。
赵凌云闻言大惊,立即动身赶往其处。只见白凡面色惨白,冷汗淋漓,痛苦挣扎,气息微弱,情况极为凶险。
“大侠救我……”白凡声音虚弱,几不成句。
赵凌云连忙上前诊视,察觉她体内似有以毒攻毒之象,真气错乱,精血耗损严重。
“究竟发生了何事?”赵凌云转而追问风清扬。
风清扬面带忧色,叹息道:近日有人暗中对白凡下手,损其根基。他们本欲追查凶手,却不料反遭算计,致使白凡中毒颇深,难以自解。
赵凌云听罢,心中顿觉事有隐情。然眼前白凡命悬一线,容不得多想,决定先施救治,待其康复后再细细追究背后真相。
随即,赵凌云取出随身珍藏的九花玉露丸,令白凡服下数粒,继而运起内力,缓缓导入其经脉之中,助其压制毒性、调和气血。
在赵凌云的全力施救下,白凡终于转危为安,悠悠醒转。她勉强睁开双眼,望见赵凌云面容,眼中不禁涌出泪光。
“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你且安心静养,待身体复原之后,我们再彻查此事原委。”赵凌云语气沉稳,目光深邃。
白凡轻轻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风清扬亦上前致谢,然而神情之间仍有难言之隐。
赵凌云神色复杂。虽眼前情景看似合乎情理,风清扬所言也无明显破绽,但细究之下,疑点重重,令人难以释怀。
眼下唯有等待白凡彻底痊愈,方可进一步追查。
如此数日过去,白凡终得康复。为防她再遭暗害,赵凌云决定将她暂留身边,亲自照应。
一日,二人行至山间小径,忽见前方跃出数名蒙面恶徒,杀气逼人,横刀拦路。
为首者厉声喝道:“白凡!我等奉帮主之命,今日取你性命!”
赵凌云眼神一寒,断喝:“尔等何人,竟敢在此肆意妄为!”
那人冷笑回应:“阁下莫要插手,我们只取此女性命,不欲牵连无辜。”
话音未落,众恶徒纷纷拔出兵刃,齐齐扑上。
“好个狂徒,看我如何扫平尔等!”
赵凌云长剑出鞘,双目如电,身形一闪已破入敌阵。剑光纵横,幻影千重,刹那间将数人震退倒地。
“大侠救我!”白凡惊呼。
原来几名恶徒趁乱偷袭,一人已擒住白凡肩头,欲挟持而去。
“放下她!”赵凌云怒吼,纵身疾掠。
待风波平息,风清扬离去后,赵凌云独自坐在茶馆之中,面前茶水早已冰凉,他却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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