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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作者:珂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场早朝,宋移星将朝臣吓了个半死,查了王学林,敲打了姓朱的,可谓是丰收。


    今日从中获利的是郑党,巡盐御史的位置铁板钉钉空了出来,崔党被打击,而他毫发未损。


    林无双带人来到王宅,因金翎卫人手不足,还抽调了部分羽翎卫。


    她往王宅门口一站,翎羽卫便火速分散,将王宅围成铁板一块。


    王学林抓住她的衣角,仍未放弃希望得求情:“林指挥使,林大人,求你想想办法让我和皇上见一面,或者和卢大人见一面也行。林大人,我是陛下这边的人啊,陛下定然不是真得想要清算我的!”


    在他身后,有一院子的妇孺幼童,她们泪眼婆娑,互相抱在一起哭泣,常年居于后宅养出的勇气和体面如同薄纸,一戳就破。


    林无双负手俯看他:“你说你是陛下的人?”


    王学林一听,以为她想出手帮忙,忙不迭得点头。


    “那我问你,最令陛下忧虑的事情是什么?”林无双问。


    王学林想到很多事情,郑党势大、崔党蛰伏……还有国库空虚。


    想到这,他眼底浮现出几分清明。


    “是…国库…?”


    林无双缓缓颔首:“看来王大人确实清楚陛下忧心所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冤。”


    王学林的疑惑打心底里涌出:“朝堂上哪有人不贪?陛下吃肉我们也要喝点汤吧?我给陛下收上那么多税银,我得罪了多少人?!”


    “看你说的。”林无双按住他的肩,将激动的人压制回去,“王大人,陛下吃肉你们当然可以喝汤,陛下何时亏待过你们?但王大人得凭良心想想,你任巡盐御史后究竟贪了多少,又凭借着职位之便收了多少贿赂?你给陛下的究竟是肉还是汤?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学林脸上一片空白。


    显然,他也不确定自己喝了汤还是吃的肉。


    无妨,搜搜便知。


    林无双略一抬手,翎羽卫便涌入王宅各处搜查。


    她静立于金灿灿的阳光之下,看着泣不成声的妇孺摇了摇头。


    忠心二字,说得多了自己都信了。


    与此同时,王家的几处宅子均是一样的待遇。


    不过一个时辰,各处翎羽卫均有所获。


    “指挥使,京郊西边的两处宅子查出白银共三万五千两,黄金千两。”


    “林指挥使,京郊北边的宅子查出白银两万两,其中还有田契、房契若干。”


    “……”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汇报,王学林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下,面如死灰。


    心底潜藏的侥幸彻底灭绝。


    林无双扫了眼被搬出来晾晒的箱子,银光璀璨。


    铁证如山,根本无需再查。


    以王学林的俸禄,攒上三十年也凑不满一箱。


    林无双下令:“巡盐御史王学林以权谋私,贪赃枉法,证据确凿,现已招供,连同一众亲眷即刻关押刑部大牢,等候陛下发落。”


    说完,她未再留下一个眼神,转身便走。


    毫无疑问,王学林的下场并未因为他身属卢党而好转,等待他的依旧是满门抄斩,八岁以下的幼童面获一死。


    光是这条,就引起朝臣的担忧。


    按照当今的大乾律,满门抄斩时应当将八岁以下男童一并,女童充为奴籍。


    如此,方能将这等罪臣之后长大后为父报仇的可能降到最低。


    每每遇到这种冲突,宋移星总会给朝臣留下一种妇人之仁的感觉,但她发落人时却又手起刀落,从不心软……因此矛盾感,令人无法准确揣度她的心思。


    卢文瑞气得摔破了一桌茶盏。


    “王学林竟然私藏了千两黄金和十万两雪花银?!”卢文瑞怒气冲冲,“他当上巡盐御史才多久?竟给自己谋了如此庞大数量的私财!”


    车珩面色后怕:“陛下不会早就知道他如此贪心,就等郑党提出来好顺水推舟处置了他吧?”


    “若非如此。”底下的红袍官员平静道,“恐怕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吏部尚书闻鹤轩,前段时间劝卢文瑞考虑培养孙女的就是他。


    卢文瑞急促喘气,道:“交上去的盐税才多少?他贪了多少?陛下没有因他迁怒我等,已然是宽待我等了。”


    闻鹤轩认同点头:“陛下仁心,大人,下官认为当下最重要的是同王学林撇清干系,申明此事大人毫不知情。另外,对于林指挥使提到的朱寺丞一事…”


    “派人去查。”卢文瑞赞同,立刻脱帽,“本官即刻入宫,向陛下陈情。”


    经此一事,朝野上下都安静了一段时间,再无人对圣上的决定置喙半句。


    宋移星很是过了一段安静日子,直到她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回头打算关怀一下前段时间被敲打的崔尚书。


    “崔尚书的幺女半月前溺水身亡,听说崔尚书伤心之下病倒了,崔府近日闭门谢客。”以宁道出情况。


    “病重了?”宋移星起身,“似乎确实有些日子没在朝堂上看见他了,去崔府。”


    宋移星手里握着红漆描金手炉,墨狐皮的大氅为她抵挡寒风,令她全然不受冬日侵扰。


    “半月前,岂不是刚过完年没几日崔永元的幺女便身亡了?”宋移星坐在马车里,才从差点错过关怀臣子的心情中缓过神来,“崔永元的幺女?是那个外室之女?”


    以宁颔首:“崔尚书的妾室婢女发现崔尚书去外面的宅子,在周围邻居处打听出里面住的是一对母女,回去禀报了自家主子。那妾室同崔尚书青梅竹马,自小性情直率,感情甚笃,发现夫君背着她养了外室,怒极下冲了出去殴打那母女,孩童慌张下逃跑,不小心跌进了河里。”


    宋移星蹙眉,只觉痛心。


    她记得那女孩才九岁,正是最好培养的时候,崔永元必定不会不让她读书。


    太可惜了。


    妾室、外室、青楼…这等东西都是在残害她的力量。


    “那外室曾在崔尚书家道中落时伴他许久,崔尚书亦将此女视若珍宝。之后,崔尚书便将外室接了回来,还想惩处妾室,只是幺子阻拦,暂且搁置了。”


    崔府。


    以宁上前叩门,才敲了两下,大门便被从里面打开,门房直接道:“我家大人卧病在床,近些时日闭门谢客,客人请回吧。”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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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把门关上。


    “欸——”以宁用脚抵住门,“劳烦你去通传一下,我家主子就是来探望崔尚书的,你家大人一定会见。”


    门房不肯,两方就地僵持不下。


    宋移星不欲大张旗鼓,最后还是崔府的马车缓缓驶来,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走下来的是崔颢,他身穿白衣,似乎是哪个学馆的学子服。看见宋移星以及门口的闹剧,崔颢询问这是做什么,门房如实答了。


    听到那句‘你家大人一定会见’,崔颢八风不动得行礼:“这位小姐是代家中长辈前来看望家父?冒昧一问家父名姓?在下可代为通禀家父。”


    他彬彬有礼,宋移星伸手示意以宁不必说话,回答道:“本官乃金翎卫指挥使林无双,劳烦公子问询。”


    “原来是林大人,久仰大名。”崔颢敛眉,“不知林大人亲自前来,未能扫榻相迎,还望大人海涵。”


    “公子言重了,本官只是来看望崔大人,烦请公子通传。”


    崔颢摊手让路:“林大人说笑了,既然是您亲自前来,家父必定欣喜相迎,不必通禀。颢为林大人引路,林大人请。”


    崔颢落后宋移星半步,适当得为她指明方向。


    崔府的下人均小心翼翼得动作,生怕弄出动静一般。行迹匆匆,院子里的花树都透出些诡异的烦闷。


    “府内近日忙于照顾父亲,待客有些疏忽。”崔颢气度温其如玉,“让林大人见笑了。”


    “无妨。”


    宋移星话音落下,二人正巧穿过庭院,一道身影猛然冲了出来,宋移星发现人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手背一凉。


    “我要杀了你!”


    崔颢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心里便知道来人是谁了,但因宋移星在前,反而帮他挡了一下。崔颢比她更早发现宋移星的手被割开了血口,顷刻间,崔颢脑中飞速运转。


    几乎是眨眼间,一群翎羽卫便上前将人制住,那贼人反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崔颢!!你该死!”


    “林大人,您可还好?”崔颢神色焦急,“去请大夫!快!”


    以宁劈手夺过宋移星的手臂:“主子,先验毒。”


    她面色沉着,在御前当差,她熟悉一些基本的医理,知道这伤口无碍,只是需要确定无毒。


    待验明后以宁才松了口气:“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行刺…”圣上。


    话说到一半,被宋移星瞥了一眼,后面两个字立刻静默。


    那女人被压制在地上,嘴里嚎叫:“你们是谁?竟然敢抓我?我可是如夫人!我要叫人杀了你们!!”


    “崔颢,你这个卑鄙小人,就是你把唐思思那个疯子引过去的,是你杀了月儿!”


    以宁无心听他们家错综复杂的事情:“主子,我们去包扎一下,这血还没止住。”


    用帕子简单擦擦便全是血,刺杀圣上,损伤龙体,此人必死无疑。


    “不必,将人放了。”宋移星饶有兴致得端详伤口,“崔公子继续带路吧。”


    无论崔永元是不是想躲她,这下形势都不一样了。


    有了这一刀,崔永元只能当做她的棋子,无论他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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