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全力对我攻击便好。”松沉的言语平淡却蕴含隐隐自豪,似乎对对方的表现带着期待。
而玉珠则在纪天勒对面,有些头皮发麻和哭笑不得。
没想到前世都没动的手,这一世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电光火石间,那人便闪现到自己面前!
迎面先感受到的,是掌风。
同高手过招最忌讳便是分神,但幸好———啪!
幸好玉珠也是高手。
那掌被接住了。纪天勒眉头微动,有些意外却又不意外,于是反手一劈,大臂带动着小臂如同一道锋利寒冷的冰锥刺来!
玉珠余光一瞥旋身避开———这一避可谓妙不可言!既躲开了劈来的手刀,又悄无声息地和纪天勒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此距离,优势在玉珠。
局势利弊便因此一下反转了。
纪天勒还是一只手,但出招的速度与力度越来越强,而玉珠则只用体术来见招拆招。
只见二人越打越快,越打越急。
竹林内,烛丸站在不远处望着眼前二人,脸上尽是专注和自责:假如我再争气点,就无需劳烦玉珠师妹了。
师傅总说我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只相信自己算到的,到底什么意思啊…我看了呀。
玉珠倒没考虑那么多,仅仅是凭借着本能应对着,因为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这算什么事儿啊……她怎么就成被训练的那位了……
是了,就在半个时辰前,纪天勒原话是这么说的———
“停。”纪天勒的声音忽然道,现在是今日的实战时间,因此他正一只手应对烛丸的进攻,却忽然听她终止。
烛丸立刻停下,乖乖站好等待发落!纪天勒觉得自家徒儿过度认真的样子有些有趣,于是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烛丸,方才我是要左攻,为何你不提前应对如何躲。”
烛丸听后思考了会,随后道:“回师傅,我判断您的左攻为佯攻,且观察到其力度应当不打,因此不躲是为了能更好地躲开下一记更重的攻击。”
“嗯,所言极是。”纪天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你的判断在理,那一记确实不重,若是应敌当是如何应对。”
“但此刻是每日课业验收的时刻,因此我希望你能尽全力躲开每一记,你看到的感受到的进攻。”
“如此一来,成长便快。”
烛丸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准备开始下一次应对。
正巧此时玉珠也来了,坐在不远处望着他们的特训。
说真的烛丸现在已经比当初擂台上进步太多了,她天赋一般,但韧劲极强,或许因为她和自己一样背负着使命,所以小小的肩膀扛下了所有压力,虽缓慢但每日都在负着重,一点点前行
因此,她对于师傅的点评,向来听不进赞美,只关注建议与批评,即使纪天勒从未批评过她。
“停。”这是第二次,纪天勒缓缓收回手,烛丸立刻站定,但面上的表情可以说绿得难看。
纪天勒望见,顿了一下后平静道:“不至于此,你做的很好,只是一些习惯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比如烛丸总是更信任自己家族能力里的预判,而不是实战时自己的眼睛。
红龙一族是龙族中的另类,虽先天的仙力与体魄上远不及其他龙,但是对许多细枝末节感知敏锐,以致其隐隐有预知的第六感,是天生的占卜师。
当人习惯了第六感,那它便会和五感一样习以为常地被运用。但当使用过度甚至长期依赖,其余五感的反应能力便会理所当然地变迟缓。
烛丸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她本能地使用着家族的天赋以至于无法区分和控制自己的能力,以至于她认为自己“看到后并做出”的判断,实际上是她第六感提前预知做出的。
但这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改变的,就像玉珠成为了龙却依旧只能用狐族心法一样,贸然让人改变如同让其改变呼吸方式:听着容易,但不尽力去意识,只一瞬便会复原。
这也是为何玉珠此刻只用体术抵挡,她不敢催化内力,因为她怕被纪天勒发现自己内功绝大多数都是狐族心法。
其他道行的不一定能甚至几乎不能看出来,但纪天勒这种级别的天龙面前……说他一定看不出来那是在侮辱……
因此玉珠打得捉襟见肘,不进攻是因为忙着拆招闪躲:装成学艺不精还要以退为进实在是太难受了!
所幸对方也只是点到即止,一招一式都浅尝辄止。
而且不得不说纪天勒这位师傅很是用心,为了让烛丸看得清晰真切,他一举一动的轨迹都相当清晰明了,对玉珠而言甚至是“漏洞百出”,为的就是让二位弟子都一目了然———何为看到的。
玉珠左右闪避,一记飞踢似流水落花般袭去,踢得相当克制,这一腿可谓将扮演学艺不精达成的淋漓尽致。
纪天勒微微挑眉,竟然一个回身错开了:这一错便让玉珠不得不用飞踢的腿撑地保持平衡,于是二者的距离又被拉回优势在他的近战。
正当玉珠微微一惊立刻后撤妄图逃开之时,岂料对方更快!身影似鬼魅般灵巧,脸便这么猝不及防地凑到她面前———
上一次贴这么近,还是前世拿他眼睛,但彼时他还是个小孩,自己也无心关注其容貌,一心只想救人。
但此时,心境不同了,他也早已成长为万人之上的王,而右眼的黑色眼罩,宣告着她曾留给他的。
只有伤害。
这一瞬,时空仿佛停滞了,玉珠与那张冷峻的面容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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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相贴,眉眼鼻唇都看得真切。
她忽然想起话本里形容狐玉钿总是不尽赞美之词,却鲜少提及纪天勒的长相,只言其与自己般配,仿佛他是自己的附庸。
让这种天人之姿当附庸,纪天勒还是因为自己背负太多莫须有的讽刺了…
玉珠眼含歉意,目不转睛,最后竟是纪天勒先转过头。
只听他开口缓道:“好,做的很好,想来即使师傅没有指教你也能自学成才。”
玉珠这才猛得回神:她刚刚在干嘛啊!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师傅吗!
而且,她是要装学艺不精的啊,他这么评价岂不是说自己没有装成……
啊啊啊啊啊啊啊!
玉珠面上风平浪静,内心歇斯底里,心里开始在盘算新的事了。
而纪天勒则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越过其向烛丸走去,“看清楚了吗?烛丸。”
“眼睛看到的,不会提前许多便做防备。”
烛丸有些愣愣地点点头,随后咬紧下唇:她真是…整个师门里最没用的了。
纪天勒望着她没精神的样子,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平淡道:“所以,为师希望———”
“你能慢下来,现在你的一招一式,其实是太快了。”
烛丸闻言立刻抬头,有些疑惑地回望,只听师傅接着道:“你太早便知道为师会攻向何处。故而妄图锻炼你的五感一事,实在令我为难,因为我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你洞察。”
“你有他人远不及的大能,便更应使其成为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所以,好好正视自己的才能,不要心急地慢下来吧。
为师与师妹,一直都在。
玉珠望着纪天勒与烛丸:原来今日做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是希望烛丸莫妄自菲薄。
真是…很别扭的鼓励啊。
但看烛丸模样,看来这次的夸奖总算令她听进去了。
那再好不过了———“玉珠。”
“是。”玉珠立刻回道,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只听自己脑内忽然传来那人的声音:
【希望日后,为师更值得你信任。】
让你愿意告诉我秘密,因为你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是,纪天勒发现玉珠是扮猪吃老虎,但那又如何呢?
徒儿有许多自保的手段,做师傅的应当欣慰,因为没有不高兴的理由。
玉珠听后有些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最后却无济于事。
许久,纪天勒忽然听到她的传音:
【师傅,徒儿想拜托您一件事。】
她不能告诉他许多从前,但至少今后之事,她尽力坦诚相待,让他多参与一些也是无罪的吧?
老天爷,请不要再捉弄她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