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只是在旁围观,竟不知锅伴着雪花一起砸下来,让她恍惚了好一会儿。
她转头看向晴仪,公主府的下人以及在外做事的人很多,难道有人借她的名义敛财?
晴仪两只手正缩在袖袄,只用脑袋摇头表示不可能,并斩钉截铁地怼回去:“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们贪赃枉法,还想污蔑别人。”
周进也不是官场的新兵蛋子,他根本就不信李五此时逮着人就咬说的话,凤阳公主确实挥霍无度,可她是真有钱,此外她爹她娘有钱啊,完全不需要冒风险贪这里的东西。
“啧啧,你若说实话,我还能看在你配合有功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现在你咬谁不好,非得……嗯,把他拖出去。”
周进觑了眼赵熙,其中的意思不明而喻,李五难道不知,凤阳公主此时要灭口,他也会当做没看见,并且不上报。
李五被拖下去之后,院子里又继续有条不紊地搬东西。
半个月之后,阙州官场的贪腐很快就理清,该清算的人都已经清算,这下子又空出了不少的位置,只是年关已近,朝廷一般不会在此时调任官员,至少都得等来年春天,才会有新的官员调遣过来。
安和帝放权给赵熙,由她在当地选派合适的人员临时顶替,周进协助赵熙处理一切事务。
看似一切由赵熙决定,实则安和帝始终都让周进跟进,并要求周进把阙州发生的所有事禀报给他。
只是安和帝不知道的是,周进对他忠心,也对赵熙知无不言。
他早就告知赵熙,安和帝叫他看着她,甚至怀疑阙州官员的贪腐就是她在背后指示,毕竟阙州名义上就是她管辖,以她的霸道性格,若是其他人惦记她地盘的东西,都不用安和帝出手,赵熙第一个会找那人算账。
可惜安和帝高估了赵熙的上进心,她之前没啥野心,真的只是想当个富贵公主而已。
要说真的与赵熙相关,也可以说有点关系,那就是赵熙当时确实太懒,把阙州交给大皇兄管理,他抱着这个聚宝盆,要说没做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也难怪那日李五会说一切都是公主府指示,原来大皇兄也没忘记她,适时地透露公主府的意见,于是这里的官员才会明目张胆的吃拿要。
京城那边不断来信,询问赵熙何时回去,赵熙以未得皇命,不敢擅自回京,待在阙州,直到过年。
周进则早就得到旨意,在大部分事务都解决完毕之后,带着他的人回京过年了。
回去之时,还特意问赵熙,需不需要帮忙带东西给驸马。
赵熙也不客气,出街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当地特产让他带回去,顺道让他把那批护卫也带回去,美其名日是为了保护周大人的安全。
除夕那天,雪花簌簌飘落,赵熙窝在暖房里,看着外面的大雪,还有一小部分因为大雪导致房屋倒塌无法归家的灾民,把他们安排妥当,这个年才算过得齐全。
留在阙州在她意料之内,当初那些官员坚持要她来阙州,自然也有办法让她留在阙州,毕竟哪个皇子成年之后,若是有封地,不得离京履行自己的职责。
而这件事还得赵熙打头阵,果然没过多久,其他几个前脚还喜滋滋受封为王并且享有自己封地的弟弟们,后脚就被以同样的理由放出京,他们比赵熙幸运,可以过完年再离开。
听说陵妃的两个儿子都不能幸免,她急得不得了。
只是此事由柳皇后极力促成,她甚至还动用手下的关系,把他们放到又远又偏的地方。
柳皇后的儿子还小,又是嫡皇子,未来的太子人选需要学习为君之道,有充足的理由留在京里。
赵熙已经提前给晏安回信,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告知她在这里一切都安好。
“公主,你该用药了。”晴仪端过来一碗温热的汤药。
赵熙轻咳了几下,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完,今年的冬天实在太冷,她都被冻风寒了,连续吃了好几天的药,作用都不大。
晴仪看得心疼,曾数次建议她回京,再不济也请一个太医过来。
赵熙面色苍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为何会如此。”
这次出京之后,赵熙曾让人探听名医,她们确实见了几位有名望的大夫,证实了她体内有余毒的事情,并且有一位还略带遗憾地表示,中毒之初还有办法清除毒素,现在毒入经髓,再想清除就要花更多的时间。
这些毒暂时不会要她的性命,但是会令她的身体逐渐变虚弱,大夫看赵熙作妇人打扮,让她在没有解毒之前尽量不要生育,因为生育子女会过度损耗她的身体,容易加快毒性的复发。
可惜这位大夫并没有可靠的解毒方法,他建议赵熙继续寻找更好的大夫。
原来她所中之毒并非无法根除,当年那些太医却给她留了点尾巴,其中的原因还不清楚,她如何敢跑回去让他们解毒。
赵熙也很庆幸自己没有怀孕,最初她确实担心中毒之事会传给孩子,另外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才会从成婚初日就避孕。
她对孩子之事并不执着,若是她不能安稳生活,何必让孩子跟着受苦。
赵熙这次不幸风寒,就要了她半条命。
“我如今还好,现在外面天寒地冻,让他们都回来,等开春之后,再去寻找大夫。”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要她的命,没必要让大伙连个年都过不好。
晴仪:“此事要不要告诉驸马,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没准他有办法。”
赵熙:“不必打扰他。”
虽不知她在晏安的心中的份量如何,赵熙还是不想因为此事影响他,他只要专心做自己的事即可,而她也必定能熬过这次的难关。
晴仪跟随公主多年,见多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却万万想不到往日最宠公主的陛下,竟然会允许如此大的隐患留在公主身上。
她这次真真切切体会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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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脉亲缘的父亲都不能完全相信,也难怪公主不敢完全相信驸马。
京城,晏安回晏家吃团圆饭,晏家老小让他留在家里守夜,他以要防止宵小趁机闯公主府偷东西为由,拒绝了。
近来宵小比平时多了许多,晏家老大都忙得脚不沾地,不过对弟弟的这个说法,他十分不认同,公主府守卫深严,谁有这个胆子敢偷公主府的东西,嫌命长了么。
必定是弟弟想念公主,才扯出这样的理由。
晏家两老早就当儿子是嫁出去,他留不留家已经无所谓。
今晚大部分人都回家团圆,街道冷清至极,晏安独自坐在马车里,他也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往年他在家里也是吃完饭就回书房,到了休息点就会睡觉,过年对他来说就是比平时热闹一点,饭菜丰盛一些,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今年却第一次感到心空落落,哪怕他像去年一样,吃完饭之后就回书房,那个熟悉的地方,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平静。
最后他决定回公主府,兴许在那里,他能找到问题的原因。
对向飞奔而过一辆马车,疾风吹起晏安身侧的帘子,晏安看出去,视线一瞬扫到个熟悉的面容。
魏静!
晏安脑海里完整飞出这个人的记忆,这段时间他的人不时禀报此人的事情,她在京城并不顺利,因着她是偷跑出来,她甚至都不敢明说自己是先皇后的侄女,只说是魏家的旁支。
这里向来都是拜高踩低,见她就是个不起眼的旁支,大部分人都只当她是个透明人,要么当她不存在,要么就把她当出气筒,她想要的东西还遥不可及。
晏安的马车把人拦下时,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姐夫,你可否知道表姐什么时候回来?”魏静已经等不及,这里没有魏家,若是再没有表姐在,她寸步难行。
原本以为表姐只是出去月余,最晚过年也会回来,却未料到她竟然过年都在外地,甚至还抛下自己的新婚夫婿。
现在母亲频频来信,她一直推说自己在公主府,后来母亲得知表姐不在京里,她不得不说自己得了重病,无法行走,才暂时留了下来。
这个借口用不了多久,母亲上一次来信说,家里开春之后就会正式请媒婆给她说亲,如果亲事定下,她的未来也就那样了。
晏安只留下两个字:“不知。”
他确实不知,也许那个人在外面过舒坦,就不回来了。
晏安用力甩下帘子,如果不是路途遥远,他都想亲自过去问问那人,可否记得京里还有人在等她。
魏静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委屈地憋着眼泪,果然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公主表姐早就不待见应州魏家,她如今舒服日子过着,哪还会管当年为她们母女拼尽一切的魏家。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里还有人愿意帮她,虽然那人也不一定好心,但是至少能让她够着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