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做出,三人不再犹豫。
正好王卫国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那片湖泊不算太远,直线距离大概二十多公里。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
王卫国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三道幽灵,悄无声息地在山林间穿行。
他们避开了所有可能存在巡逻队的道路,专挑难走的小路和山脊,一路朝着湖泊的方向摸去。
凌晨时分,一股夹杂着水汽和腐草气息的微风吹来,王卫国精神一振,他知道,目的地到了。
眼前,是一片广阔无垠的芦苇荡,在朦胧的月色下,如同起伏的绿色海洋。
一人多高的芦苇密密麻麻,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几分神秘和寂静。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压低身子,像三条游鱼,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这片天然的屏障之中。
在芦苇丛中穿行比想象的还要困难,脚下是松软的泥沼,一不小心就会深陷下去。
王卫国按照之前和八十六团的人短暂接触时,所约定的联络方式,学着布谷鸟叫了几声,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出去。
很快,不远处的芦苇丛里传来了同样的回应。
片刻之后,一个同样满身泥污的身影从芦苇中探出头来,警惕地看了看,发现是王卫国他们,才松了口气,招了招手。
在对方的带领下,王卫国三人在芦苇荡深处的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平台上,见到了八十六团的三名队员。
他们的样子同样狼狈,但精神状态看起来比王卫国他们要好上一些。
双方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这种绝境之下,能够汇合,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慰藉。
安顿下来后,王卫国看着他们脚边放着的几个用草绳串起来的鱼,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好奇地问道。
“你们的食物怎么解决的?”
八十六团的队长,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指了指旁边用树枝和绳子做成的简易鱼竿。
“钓鱼呗,愿者上钩。”
他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湖里的鱼又多又傻。白天太阳毒辣,咱们就把鱼切成薄片,挂在芦苇杆
上暴晒,做成鱼干,能放好几天呢。
王卫国闻言,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高啊!这都干上生鱼片了。
那汉子哈哈一笑:“没办法,被逼出来的。你们呢?看样子也是刚从追兵嘴里逃出来吧?
王卫国苦笑着点头。
“别提了,差点连裤衩都给扒了。现在好了,咱们六个人凑一块,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八十六团的队长是个性格豪爽的汉子,要不是老兵们追得实在太狠,他也不甘心带着队里的兄弟憋屈的躲在这儿。
他拍了拍王卫国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到了这儿只要不搞出太大的动静,咱们就是安全的了。这片芦苇荡就是咱们的天然堡垒,那些老兵蛋子再厉害,想进来搜人也得脱层皮。
短暂的交流过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连续多日的奔逃和高度紧张,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那股子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王卫国看着八十六团他们简陋的钓鱼工具,又瞥了一眼自己背包里还剩下的半个硬邦邦的馍,心里有了主意。
这馍是之前从一个老兵小队手里“缴获的,一直没舍得吃,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你们这鱼饵不太行吧?
王卫国说着,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半个馍,“试试这个。
对面三人看见这馍都是眼睛一亮,他们的队长接过那半块比石头还硬的馍,像是接过了什么宝贝。
“好家伙,你们还有这存货?
他掰下一小块,搓成碎屑,挂在鱼钩上,舔了舔手上残留的残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鱼竿甩进水里。
有了这带着谷物香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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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鱼饵,效果立竿见影。
王卫国三人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用随身携带的绳子和削尖的树枝做成了简易鱼竿,掰下一点馍屑当鱼饵,加入了钓鱼大军。
夜色渐深,芦苇荡里除了风声和偶尔的虫鸣,便只剩下几人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在这种枯燥的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夜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
王卫国他们这边钓上来两条巴掌大的小鱼,而八十六团那边收获更丰,钓了三条。
六个大男人围着这几条来之不易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按照八十六团的方法,他们用**将鱼肉小心地片成薄片,穿在削尖的芦苇杆上,插在临时小岛的边缘,让清晨的阳光和湖面的风慢慢将其晒干。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模式。
饥饿感袭来时,他们就啃几片腥味极重的鱼干,那味道实在算不上美妙,但至少能提供活下去的能量。
渴了,就趴在小岛边缘,小心翼翼地捧起湖水喝上几口。
六个人挤在这块由泥土和芦苇根茎构成的、不足十平米的小岛上,除了钓鱼,就是发呆。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屏障,将他们与外界隔绝,也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们困在其中。
枯燥,烦闷,压抑。
这些情绪如同疯长的水草,缠绕着每个人的心。
但所有人都清楚,相比于在外面被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像撵兔子一样追着跑,甚至时不时被逮住“教育一顿,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天堂了。
这些天,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快要被逼到崩溃的边缘。
每天不是在逃跑,就是在准备逃跑的路上,神经时刻紧绷,身体上的伤痛更是家常便饭。
为了一口吃的,甚至要冒着被淘汰的风险去设置陷阱,或者偷袭落单的目标。
那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足以让任何一个抗压能力稍弱的人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