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
只见身穿着黑色西装的宋观玉和薛衡两人齐头并进,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被一行负责陪同参观的工作人员簇拥着朝这边走来。
莫名怪异的气氛中,唯有陶逢毫无顾忌地继续解释道,“我们排查过往年数据,南商城区的商铺里面,大概只有八分之一的店铺会选择在店内设立员工厕所。”
“但很显然,他们的情况与我们截然不同。”
“首先,员工厕所的位置通常只有一个,并且面积相对狭小,布置相对简陋,使用体验感相对较差。”
“其次,他们需要为卫生环境的维护付出成本。”
“而且,虽说是员工厕所,可是当顾客提出使用需求时,店员们当然也不会拒绝。”
“为了让顾客们的合理需求在第一时间得到满足,必然有一部分店铺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参与内卷。”
“用不了几天,低价开放厕所的店铺内就会出现外来人员排队等候的场景,这反倒影响了他们的正常营业活动。”
“到那时,我们再发布一条致歉通告,解释是我们的告示板打印出错,考虑到校内学生们的使用频率会更高,不宜按照次数收费,所以面向大家的价格特地采用月卡制度,实际是100元/月。”
这么一来,本打算利用员工厕所赚点小钱的店铺们大概率会选择及时回归正轨。
而误会得到解除,各位在校生们自然而然会更倾向于选择价格与体验感都更加占据优势的高中部5号店铺。
“不过……”说到这里,陶逢略显刻意地停顿了半晌,而后才摸着下巴望向宋观玉问道,“这个应对方案,我们在最初版的策划书里就提到过。”
“叔叔,这里面好像没有你的功劳吧?”
光是这两句话就足以令宋观玉感到颜面扫地了。
偏偏旁边的薛衡还要冷不丁地补上一句,“看来宋先生没能发挥出与那一百万指导费相匹配的作用。”
宋观玉当即神情不满地瞥向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薛先生是忘了吗,丰禾集团今年可是被降级成初中部的承包商,怎么还巡视起了高中部的经营情况?”
“看来你爱替人操心的习惯依旧没改。”
相较于他的气急败坏,薛衡对这类挖苦的话语倒是反应平平,“宋先生喜欢以己度人的毛病也还是一如既往。”
“我在弗斯特兰德时完全仰赖于李先生的照顾,趁着这个机会尽一点地主之谊才符合礼数。”
闻言,宋观玉像是突然被踩中痛点般,带着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问道,“你也去了弗斯特兰德?什么时候?”
顿了顿,他那蓄满质疑的目光在何雾与薛衡之间来回逡巡几次,终于还是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你们...那段时间一直待在一起?”
“......”
何雾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很明显,薛衡是刻意将事实描述得这么模棱两可。
而宋观玉的思路也确实成功的被他带偏。
果然,薛衡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点了头,“没错。”
有了他的回答,何雾如果继续保持沉默,就像是默认了她与薛衡之间的确关系匪浅。
可她要是开口否认,又得担心宋观玉会误以为自己是在顾虑他的心情才会出言撇清关系。
一时间,何雾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叫苦——她到底为什么非要因为两个无关紧要的人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同时偃旗息鼓吗?
刚想到这里,她便感觉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住。
一转头,只见宋替玉正单手翻看着不知从哪里顺来的宣传册,而后用指尖轻点其中一页的角落,“居然还有专门测算结婚吉日的店铺,亲爱的,我们待会儿一起去看看吧。”
???
短短一句话,却有石破天惊之效。
何雾对此倒并没有异议。
她对于婚姻的看法既不掺杂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抱有过分消极的念头。
更何况,无论是否有那纸契约,她都不认为自己和宋替玉会再度分开。
但此时此刻,她几乎下意识摸了摸悬挂在领口的这枚戒指。
如果经历一场盛大的仪式后,可以让她和宋替玉的无名指上多出成对的戒指,那似乎也算是一件浪漫的事。
只不过……
何雾发动[心电感应],悄悄表态:还是等你真的从暗世界回来以后再去算吧。
否则的话,对于不知情的人们而言,她恐怕真要被贴上“花心渣女”的标签了。
宋替玉握着她的手收紧几分,眼底含着笑意轻轻点头。
直到两人已经正式将这件事归为后续的待办事项,另外三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宋观玉先是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结婚?!还亲爱的?!”
震惊之余,他的嚷嚷声都不禁有些破音,“何雾,你疯了吗?!居然要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结婚?”
“他到底哪点比我...比我哥强?”
“何老师,婚姻毕竟不是儿戏...”薛衡也立马开口劝诫。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远远低估了李佩平的威胁,反而错误地把宋观玉当成了头号敌人。
“我理解你对李先生青睐有加的原因,他出身高贵、家世殷实、相貌出众,就连性格也...也好的无可挑剔。”
说着说着,他似乎被自己的兵荒马乱彻底击败,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而一旁正在通过群聊给班级同学们实时转播这场盛况的陶逢同学忍不住吐露心声,“哇哦,每句话都更坚定了老师要和这位帅哥领证的决心呢。”
薛衡:“......”
宋观玉硬是被他给气笑了,一时间连最基本的体面也顾不上,就这么咬牙切齿地讽刺道,“这么欣赏人家,要不你跟他结婚得了?”
薛衡有些郁闷地扶额,解释道,“不,我的意思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当你只顾着着眼于对方的优点时,就很容易忽视一些致命的缺点。”
一听这话,宋观玉立马附和,“说得没错。”
末了,他还不忘神情悲痛地补上一句,“就连我哥那么接近完美的人,作为恋爱对象也拥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话音刚落,宋替玉的声音就通过[心电感应]在何雾的脑海中响起:亲爱的,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
何雾答不上来,忍不住带着点愠怒的语气开口追问,“你哥哪里不好了?”
在她看来,宋替玉分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完美的人。
“命短。”
宋观玉说得言简意赅,以至于听起来仿佛只是在揭示一个人尽皆知的答案。
宋替玉:“......”
何雾语塞半晌,最后默默憋出来一句,“你别咒他。”
“如果我哥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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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宋观玉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面前这两人的神情变化,自顾自地感叹道,“这种看起来就不务正业的男人会彻底沦为跳梁小丑。”
说完,他像是生怕眼前这位混血帅哥听不懂太复杂的中文,居然还十分贴心地改用英语指着宋替玉的鼻子逐字骂道,“听着!你小子连我哥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过!”
宋替玉:“......”
沉默半晌,他转过头用无比复杂的眼神与何雾对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绝妙的节骨眼,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充满雀跃的惊呼声。
“哥!!”
从半个小时以前就时不时探头朝店铺外找寻着某道身影的薛弋阳总算如愿在人群中发现了薛衡的存在。
他受宠若惊地冲出来,难得敢大着胆子以这么亲昵的口吻对一向不苟言笑的哥哥问道,“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薛衡微不可察地怔愣一瞬,而后十分明智地将眼中那几分心虚藏得干干净净,一边抬手揉了揉薛弋阳的脑袋,一边给出温和的回应,“今年你也参赛,我当然要过来看看。”
闻言,薛弋阳脸上笑容更甚,立马抬手指着隔壁的咖啡厅介绍起来,“这间既有品味又有格调的店铺就是我们班的。”
“哥,跟我进去坐坐吧,别站在厕所门口聊天了。”
“怪恶心的...”
他在说出最后这句话时不仅刻意抬高了声音,还特地朝陶逢所在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着便不容分说地拽着薛衡朝4号店铺走去。
“额...”薛衡面露无奈,“何老师,那我们改天再见!”
“总之,刚才所说的事情务必要慎重考虑,三思而后行!”
何雾敷衍地摆了摆手,心里忍不住因为少了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而松出口气,连带着望向薛弋阳的目光都变得慈爱许多。
至于剩下的另一个...也该想办法甩开了。
何雾飞快地在脑海中借助[心电感应]与陶逢通气,而后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既然咱们班的特殊指导员亲自莅临,那你们遇到什么鸡毛蒜皮的问题都可以找他帮忙。”
“如果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棘手难题就立马联系我。”
“我还有点事儿要忙,就先走了!”
如同开了倍速般一股脑将这几句话倾倒出来后,她便果断地抓住宋观玉还没能回过神的这段空档,牢牢牵起宋替玉的手便逆着人潮往大学部的商铺区狂奔。
还未走远,身后就依稀传来陶逢匆匆忙忙打起配合的声音,“叔叔,你快来看看我们休息室的门为什么输了密码还是打不开?”
在[意念控制]的作用下,尽管宋观玉迫切地想要追上去,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腿,反而像一具被盔甲束缚着的傀儡,只能不情不愿、骂骂咧咧地跟着陶逢往店铺内走去。
一分钟后,两人站定在休息室门口。
宋观玉忍不住冷笑两声,“有意思,脑筋急转弯吗?”
“门上压根没装密码锁,你拿什么密码开门?”
“来来来,你告诉我密码是多少?”
“2499.”陶逢毫不犹豫地回答。
“哟,还真有呢?”宋观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追问道,“有什么含义吗?”
陶逢掏出提早准备好的小折扇给自己扇风,而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新闻上说,这是一头成年活猪的市场价格。”
宋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