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在房间地毯上投下几道柔和的光斑。生物钟惯常精准的李明阳,难得地在沉睡中错过了平日起床的时刻。意识缓缓回归,首先感受到的是臂弯中温软细腻的触感,和枕边均匀轻浅的呼吸。昨夜那一幕幕极致缠绵、酣畅淋漓的画面随之涌入脑海,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令人心悸的悸动。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微微侧头,看着枕畔赵芳恬静的睡颜,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满足的弧度。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情愫在他心间漾开,他无声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褪去了平日所有的锋锐与深沉,只剩下纯粹的温柔与怜惜。
他轻轻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打算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起身。然而细微的动作还是惊扰了怀中的人儿。赵芳睫毛颤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初醒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水汽,显得有些懵懂,待看清近在咫尺的李明阳的脸庞,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脸颊立刻飞起两抹红霞。
“醒了?”李明阳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格外低沉温柔,他替她拢了拢散在颊边的发丝,“昨晚累坏了,再多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赵芳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心里甜丝丝的,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不睡了……今天还得赶回京都的高铁呢。”她说着,尝试起身,却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身体某处的酸胀和隐约的不适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这让她脸上的红晕更盛,但随即,一丝现实的后怕悄然浮上心头。
她咬了咬下唇,抬眸看向李明阳,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确定,声音也压低了些:“明阳……昨晚……我们……什么措施都没做……”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会不会……会不会怀孕啊?”
这个问题如此现实,瞬间将两人从温存旖旎的氛围中拉了出来。李明阳闻言,神色却并未见太多惊讶或慌乱。他凝视着她眼中那抹不安,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安抚性地轻揉着她柔顺的秀发,语气平静而笃定:“如果真有了,那就生下来。我们的孩子,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赵芳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她担心的显然不止是怀孕本身,更是这背后牵扯的家庭关系、社会身份,以及双方家族的态度。这绝非简单的男女情事。
李明阳明白她的顾虑。他停下轻抚她头发的动作,转而用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沉稳、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担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老爷子那边,还有赵叔叔和阿姨那里……这些都不用你一个人去扛。”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等过段时间,局面稍微稳定些,我会亲自去一趟京都。该面对的,该说清楚的,都由我来。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不是敷衍的甜言蜜语,而是基于他身份和性格的郑重承诺。赵芳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如山岳般的沉稳与决心,一夜之间从女孩转变为女人的那份忐忑与隐忧,似乎瞬间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抚平了大半。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不是悲伤,而是巨大的安心与感动。
“明阳……”她声音哽咽,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撑起身子,凑上前,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泪痕咸湿却又无比轻柔虔诚的吻,“谢谢你。”
这个吻,胜过千言万语。
两人又在床上温存腻歪了好一会儿,享受着这短暂偷来的亲密时光,直到日头又升高了些,才终于依依不舍地起身。一起洗漱时,镜子里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亲昵。李明阳甚至难得地、笨拙地帮赵芳梳理了一下有些打结的长发。
收拾妥当,李明阳没有让王兵送,而是亲自打车将赵芳送到了高铁站。进站口前,人来人往。赵芳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却遮不住眉眼间流转的情意。她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边碰了一下,然后拎起小巧的行李箱,转身汇入了人流,走了几步,又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李明阳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闸机后,才缓缓转身,脸上的温柔渐渐收敛,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模样。他坐回车里,没有立刻发动,而是静静坐了片刻,仿佛将昨夜与今晨的一切,都妥善地收藏进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
然后,他发动汽车,驶离车站,朝着市委大楼的方向而去。车窗外,城市白日的喧嚣扑面而来。刚刚过去的十几个小时,像一场脱离现实轨道的迷梦,但梦醒之后,他依然是临海市委副书记李明阳,等待着他的,是无数需要处理的工作和未曾停歇的博弈。只是,胸膛里那颗心,似乎因为多了份沉甸甸的牵挂与承诺,而变得更加沉稳,也更具力量。
这边李明阳刚回到办公室,还未完全从送别赵芳的温存余韵中抽离,思绪尚未完全切换到工作模式,门外便响起了沉稳的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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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安启林大步走了进来,他面色沉肃,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步履间带着一种处理要务时的郑重。他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将文件夹轻轻放在李明阳面前。
“书记,这是市中级人民法院刚刚送过来的,关于张明龙一案的最终判决书。” 安启林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分明。
李明阳的目光落在那个普通的文件夹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他伸手拿起文件夹,对安启林做了个“坐”的手势,随即翻开了封面。
判决书的文字冰冷而严谨,罗列着张明龙所犯罪行的确凿证据、对社会造成的严重危害,以及相关法律条款的适用。白纸黑字,逻辑严密,最终的判决结果赫然在目——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李明阳逐字逐句地看下去,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冷峻的、近乎于“理应如此”的锐光。他看得很仔细,仿佛在确认每一个细节,又像是在心中进行最后的复核。几分钟后,他合上文件夹,抬起头,看向对面静静等待的安启林。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适用法律正确。”李明阳将文件夹递还给安启林,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就按法院的依法判决结果执行。司法机关的权威和法律的尊严,不容置疑,更不容打折。”
安启林接过文件,点了点头,但脸上并未露出轻松的神色,反而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书记,法院那边的意见是倾向于判决生效后,尽快依法执行。但是……”他略微停顿,声音压低了些,“考虑到张明龙的特殊身份,以及张书记那边……法院的同志在处理程序和时间节点的把握上,感到有些压力,特意让我来请示一下书记您的明确意见。”
这话说得很含蓄,但意思很清楚。张明龙是市委书记张宇程的亲弟弟,判处死刑已是顶住了巨大压力,到了执行环节,来自张宇程乃至其背后家族可能施加的影响或制造的障碍,让具体经办人员心生顾虑,希望从李明阳这里得到最明确的背书和支持,以抵御可能的外界干预。
李明阳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但眼神更加清冷。他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安启林,语气斩钉截铁:“启林,你要明确转告法院和相关部门的同志,也包括我们政法委和公安系统自身——司法机关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和执行权,这是宪法和法律规定的基本原则。 任何案件的审理和执行,都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绝不能因为当事人有什么特殊背景、有什么身份,就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甚至网开一面!这是对法治的亵渎,也是对那些受害人和家属的极大不公!”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充满了原则性的力量。停顿了一下,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这样吧,等张书记结束下面的调研回来,你亲自把这份终审判决书,正式送一份到他办公室,请他过目。程序上,该知会的要知会。”
这一招,既是表明一切程序公开、坦荡,无不可对人言;也是在将最终的“球”,以一种正式而无可回避的方式,踢回到张宇程面前。看他如何反应,本身也是一种态度和压力的测试。
安启林立刻明白了李明阳的意图,他站起身,郑重地说道:“我明白了,书记,我一定把您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给法院的同志。”
“好,你去忙吧。”李明阳点了点头。
安启林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判决书,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脚步声沉稳而坚定。
门重新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明阳一人。他缓缓靠向椅背,目光投向窗外蔚蓝的天空,眼神深邃。他几乎可以想象,当张宇程看到那份写着“死刑”的判决书时,会是怎样的震惊、暴怒、心痛乃至疯狂。
然而,李明阳心中对此没有丝毫的怜悯或动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张明龙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自己选择的歧路,是罔顾国法、戕害社会必然要付出的代价。这份死刑判决,不是任何个人的胜利,而是法律再次彰显其不容侵犯的威严。这既是给那些受害者和家属一个迟来的告慰,也是给所有潜在不法者最严厉的警告,更是对他李明阳自己政治信念和原则底线的一次坚定扞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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