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公主。”
“是吗？”
水星一点也不在乎，她不停地用手指绕着自己的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看上去更加在意自己的头发，不过确实是这样的。
她打了个哈切：“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们全部，如果还是为了所谓的好奇心跟踪我，我就把你们淹死在水里。”
萨博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感觉自己错了，水星确实像是公主，那种草芥人命的话张口就来，而这样漫不经心说出要人命的话和其他贵族的身影重叠，他毫不怀疑对方真的会下手。
他拉着艾斯：“走吧，她很好。”而且身为人鱼也有朋友保护，不会被贵族抓走供人欣赏。
水星用尾巴想都知道萨博的身份，肯定是贵族出身的小孩，至于为什么离家出走，大概是什么歹竹出好笋这样的基因突变理由。
而艾斯，身份不明，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父母身份大概率是在大众眼中属于坏人的一类，心思比较敏感。
两人总的来说算是好小孩，不然也不会担心自己被抓偷偷跟踪，就是太闹腾了。
水星想，人类男孩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反正她没见过她弟弟们有这么吵。
她钻进湖里，因为有点饿了，随便抓了一条小鱼把头撤掉就叼在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
岸上两人早说要走了，到现在都没走。
艾斯在思考一件事。
就像这个世界里的大部分人一样，他也很少会去思考，但和普通小孩一样，他偶尔也会想到自己的父母。
他的爸爸妈妈是谁？为什么要把自己扔给达坦来照顾？自己是被抛弃的吗？为什么爷爷不来照顾他呢？
直到他偷听到了自己的身世，似乎才忽然明白自己被抛弃的原因。
艾斯看此刻撑着脑袋啃着生鱼的水星，对方也一直在看着自己，嘴角勾起，像是一切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中发生。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直觉，但此时此刻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对罗杰怎么看？”
说出来了，在水星等得不耐烦之前终于说出来了，艾斯的问题也解开了水星心底的疑惑，之前对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感。
可不熟悉吗？艾斯是罗杰佩刀的名字。
水星记得当时尼普顿和她说到这个的时候，自己还吐槽为什么要给佩刀起人名，结果罗杰的佩刀叫艾斯也就算了，怎么连儿子也叫艾斯，这么不讲究？
她思考得有点久，艾斯都着急了。
“啊啊，罗杰啊。”水星摸着下巴望着天，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他是我爸爸的朋友，性格爽朗，算是挺有人格魅力的，但很可惜他在我出生不久前就被处刑了，所以你非要我讲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还知道更多的事情吗？”
艾斯捏紧的拳头松开，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到有关于罗杰的事情，即使水星其实什么也没说，但也比其他人铺天盖地的恶意来得好。
他迫切的想知道更多，来自……他的父亲的事情。
萨博担心地看着艾斯。
不过水星注定要让艾斯失望了。
“抱歉，我不知道。”
水星耸肩：“我没有和你父亲直接接触过，做不到没有依据就去评判一个人。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为什么不去询问罗杰的船员？”
“罗杰的船员？”
“是的，名为雷利的副手，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世上，是个挺好说话的家伙，要是想要知道罗杰的事情就去问他吧。”
……
水星不喜欢罗杰。
她当初知道海贼王的时候确实对罗杰产生了一定的好奇心，但和尼普顿聊过之后才发现对方只不过是这个不正常世界中的正常人。
即使她认识的雷利总是对罗杰表示怀念，但水星依旧没有看见罗杰的闪光点。
好吧好吧，对鱼人没有偏见是优点，敢于反抗世界政府是优点，能和不同的人交朋友是优点，实力强大是优点，不惧生死是优点。
但仔细一想，这些真的是优点吗？水星不这么认为。
死亡像是给罗杰套上了一层白月光的滤镜，尼普顿在怀念罗杰，雷利在怀念罗杰，就连从来都没有见过罗杰的亲儿子也在迫切地想了解罗杰。
水星很奇怪，罗杰是什么病毒吗？
不过不喜欢是不喜欢，算不上讨厌，水星说不出罗杰的坏话，也真的不想夸他。
在知道罗杰欣然赴死居然还留下了一个孩子，水星想翻白眼的心思已经达到顶峰。
先不提孩子，罗杰能被抓住这点水星就完全不相信，这么多年都没被抓，有了妻子孩子就被抓了骗鬼呢？结合行刑前鼓励大家出海的那番话，说不是有预谋的去死水星都不信。
罗杰去死之前，他的妻子要独自怀孕、生下孩子，结合艾斯说他是孤儿的言论，水星严重怀疑罗杰的妻子在生下孩子后就逝去了。
还有是谁在照顾艾斯，谁告诉艾斯他的身份，谁有能力保下海贼王的妻儿，其中的水太深，水星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了。
如果在这座岛上多待一段时间，水星说不定能把这一系列的问题全部解决干净，她唯一需要思考的事情就是，这些秘密值得她留下来吗？
……
“你看起来感觉不太开心？”
乌塔邀请着水星加入他们的聚会，简单来说就是围着篝火吃肉喝酒，勾肩搭背着唱歌，不过水星没那么融入，除了唱歌的时候给乌塔拉小提琴配乐外其余时间都在吃肉。
“唔唔（没有啊）”
水星摇头，她吞下烤肉：“我只是饿了，而且路飞不也一直在吃吗？”
路飞正在飞快地消灭掉烤肉，他的手伸长了一把抓住所有烤肉塞进嘴里，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还一脸茫然地看过来。
水星感叹：“橡胶果实真好用。”
乌塔捂脸：“果实应该不是这个用法吧。”
听到这话水星很奇怪地看了一眼乌塔：“刚才你不也很开心地用能力捉弄人吗？”
乌塔不说话了，她的脸有点红。
“明明恶魔果实这么难见，你们居然能一次性得两个，还都给小孩子吃了，难道是故意的吗？”水星问旁边的人。
贝克曼一脸不爽，他确实该不开心，因为原本两个恶魔果实都是要拿去卖了当船费的，现在啪一下没了，他又要开始思考从哪里搞船费。
他吐了一口烟：“我们英明的船长自有打算。”
香克斯摸着后脑勺笑：“抱歉抱歉。”
水星：“不过也算是阴差阳错？感觉果实都挺符合两小孩的性格，就是弊端太大了。”
乌塔：“不能游泳吗？这点我已经知道了。”
“不。”水星摇头，“最可恨的不是不能游泳，而是恶魔果实吃两个就会暴毙。”
“如果有人想让你们死根本不需要正面对上，只需要得到一个没什么用的恶魔果实切成小块混进你们的食物里，你们就死定了。”
乌塔呆住了，路飞停下吃东西的动作，香克斯不喝酒了，周围人突然安静下来。
篝火燃烧着，偶尔有火星炸开，贝克曼拿下烟轻笑：“谢谢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好思路。”
有人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因为水星的言论还是贝克曼在这种恐怖气氛下能笑出来。
不过他们很快安心了，除了乌塔之外红发海贼团成员都是普通人，他们只需要保护好乌塔就行了。
香克斯打哈哈：“说的也太恐怖了，不过你们确实要注意点，要是因为不小心吃下另一个恶魔果实死掉了死后也会被嘲笑的。”
“但不要拿这种话来吓唬小孩子啊，水星。”
水星看着眼泪汪汪的乌塔，莫名心虚：“抱歉，不过入口的东西还是小心点。”
她朝着香克斯伸手，香克斯一脸不知道，笑容看得让人想揍，还是贝克曼拿出了一条崭新的手帕放在水星手上。
先不去思考为什么香克斯装傻子有一套，也不去思考贝克曼身上为什么有带着香水味的手帕，水星沉默地擦干净乌塔的脸，将水团裹住手帕然后剔除水分还给贝克曼。
她安慰乌塔：“别哭了，这种事情只有我会做，一般心思阴暗的家伙都没什么实力拿不到恶魔果实，实力强大的人又不会用这种阴损的招式，所以不会有人用这种方式来害你。”
乌塔也只是被吓到了，她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星理直气壮：“我是公主，需要我去公平对待的只有我的子民。打不过当然就要出损招，难不成我还要和人一对一？”
她不仅会用恶魔果实以毒攻毒，她还会在水里放海楼石碎片，使用鱼人空手道的时候直接灌在敌人脑袋上。
乌塔无言以对。
出来游历的水星不仅增长了见识，脸皮也在同步地变厚。
路飞又是处于半听懂的状态，所有人都安静的时候偷偷摸摸一脸紧张地吃肉，水星看得想笑。
她问：“你爷爷知道你吃了恶魔果实吗？”
路飞呆：“不知道啊，爷爷应该不会在意。”
“以后就不能游泳了你伤心吗？”水星是知道路飞蛮会游泳的，所以她很好奇，明明刚刚她还吓到了乌塔，过了一会恶趣味就又冒上来了。
路飞咧嘴笑：“才不会伤心呢！因为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香克斯说强者不需要会游泳！”
水星拍了拍他的脑袋，又是个被海贼王忽悠瘸了的小孩。
“说到海贼王，你们说，海贼王有妻子和儿子吗？”
“这个不清楚呢，传言说是有的，因为海军之前将一座岛围起来花十个月去寻找以为孕妇。”香克斯似乎也在认真思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似乎闻到了说谎的味道。
水星笑：“想起来了而已，之前父亲和我聊起过罗杰的事情，也见过罗杰的船员雷利，让我对海贼王有点好奇。”
“哦！你也见过雷利，他还好吗？”香克斯的语气突然热情起来，感觉变得真实了一些。
“不知道，听夏琪说他出去玩了。”
香克斯点头：“原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