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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作者:卢卡真可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七月的北京,热浪裹挟着城市的喧嚣,从开启的车窗外涌入。


    “伊索”拖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随着人潮走出了北京南站。就在半小时前,他的行李在通过安检仪时,引起了短暂的注意。


    “小朋友,等一下。”安检员指着屏幕上那个内部结构异常致密的罐状影像,“这个,打开看看。”


    “伊索”平静地打开行李箱。安检员仔细翻查,最终从叠放整齐的衣物里,拎出一个密封良好的金属罐,标签上印着“乳清蛋白粉”。


    “这是什么?”


    “训练后补充蛋白质。”“伊索”抬起眼,目光澄澈,看不出丝毫异样。


    安检员拧开盖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细腻的白色粉末。他用探测仪深入搅动检查,确认无误,这才挥挥手:“行了,走吧。”


    “伊索”合上箱子,拉链“呲啦”一声划上,面色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罐看似普通的蛋白粉深处,埋藏着一个用三层生物安全瓶密封的“最终保险”——经由他制造的白喉杆菌-BES型。这是他从未想过需要动用的底牌,带来,只为求一个心安。


    别墅坐落在绿树成荫的顶级社区,冰冷的中央空调系统将酷暑彻底隔绝在外。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破碎的光晕,也映出“伊索”略显单薄的身影。


    父亲,一家庞大上市公司的掌舵者,打量他的目光像是在评估一项潜力不明、风险未知的并购案。“回来了就好。”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以后言行举止,要符合苏家的身份。”


    母亲则快步上前,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一把将他搂住,声音带着戏剧化的颤抖:“孩子!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心里……妈妈心里真是……”她的拥抱很紧,带着浓郁的名贵香水味,但她的视线,却像失灵的信号,在他简单的行囊和洗得发旧的衣物上快速掠过,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评估,随即又不受控制地飘向旋转楼梯的上方。


    楼梯上,一个穿着最新款潮牌T恤的少年,慢悠悠地踱了下来。这就是那个顶替了他十二年人生的“弟弟”。


    “弟弟”脸上堆起毫无破绽的亲热笑容,眼神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哥,你可算到了,就等你了。”他伸出手,用力地想揽住“伊索”的肩膀,做出兄弟情深的姿态,却被“伊索”一个微不可查的侧身避开。“弟弟”的手臂落空,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用带着施舍意味的语气说:“我房里那些不玩的游戏机,还有几双限量版球鞋,都还挺新的,回头拿给你,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伊索”沉默着,没有回应这个下马威。他只是提着行李箱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那隐藏的夹层位置,轻轻收紧了一下。


    晚餐的气氛,比别墅里的冷气还要冻人。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却仿佛每个人都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


    母亲努力扮演着久别重逢的慈母角色,给“伊索”碗里夹了一只精心剥好的虾,用哄劝的语气,柔声问道:“孩子啊,在兰兴那边……上六年级还习惯吗?课程难度跟得上吗?要是觉得吃力,妈妈在北京给你找最好的国际学校,咱们从初一开始读,把基础打牢,好不好?”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餐厅一角的古董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伊索”抬起头,放下筷子,目光平静地迎上母亲关切的视线,声音清晰而平稳地纠正:“我高二。”


    “啪嗒!”父亲手中的象牙筷掉在了骨瓷盘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母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难以置信:“高……高二?你、你才十二岁……”


    “嗯。”“伊索”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解释。窗外,一阵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酝酿着一场夏日特有的暴雨。


    一旁的“弟弟”,眼底瞬间涌起一股被严重冒犯的嫉恨,他立刻换上夸张的、带着尖锐倒刺的赞叹表情,阴阳怪气地拉长了语调:“哇——!哥!你十二岁就上高二了啊?这也太……太有实力了吧!那你的学习成绩,不得上天了啊?”


    “伊索”转眸,平静地看向他,目光如同精确的扫描仪,清晰映照出对方所有拙劣的表演。“对。”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所以,我刚拿了生物竞赛一等奖,已经保送清北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话像一颗精准引爆的炸弹,瞬间将餐桌上所有虚伪的平静炸得粉碎。


    “弟弟”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假笑面具应声碎裂,被一种极致的、扭曲的嫉妒彻底取代。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地指着“伊索”,声音因为破音而变得尖利刺耳:“你吹牛!绝对不可能!你一个从那种破地方出来的野……你怎么可能比我还……”


    “闭嘴!”父亲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哐当作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知道是因为“弟弟”彻底失控的失态,还是因为“伊索”这过于骇人听闻的成绩带来的、颠覆他认知的巨大冲击。


    “弟弟”被这声雷霆般的怒吼吓得浑身一哆嗦,积压的委屈、恐慌和彻底被比下去的羞辱感瞬间决堤,“哇”地一声,像个三岁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一把狠狠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冲上了楼,脚步声咚咚作响,仿佛在宣泄着所有的愤懑。


    母亲立刻慌了神,心疼无比地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转而对着“伊索”,语气里带上了再也掩饰不住的埋怨和指责:“你看看你!刚回家就把弟弟气成这个样子!你有成绩是好事,但做人要懂得谦虚,要低调!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让着他一点吗?他还那么小,心理脆弱,受得了你这样刺激吗?”


    父亲也沉着脸,目光复杂地审视着“伊索”,带着商场之上评估重大风险时的凝重和不悦:“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告诉你,年少成名未必是福!一回家就闹得全家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像什么样子!”


    “伊索”安静地坐在那里,像风暴眼中唯一静止的点,默默承受着所有毫无逻辑、偏颇至极的指责。他不再说话,只是在内心深处,为这个所谓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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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运行规则,完成了最后一次、也是最彻底的一次数据归档。系统性偏差,根植于底层代码,无可更改。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诡异气氛中流逝。八月的北京,暑气炙烤着大地,而“伊索”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他住的那间客房依旧阴冷,而“弟弟”在经历了那场风波后,仿佛成了易碎的珍贵瓷器,父母变本加厉地溺爱,各种昂贵的礼物、无条件的纵容,像不要钱一样堆砌在他身边。


    期间,“弟弟”各种幼稚的挑衅、恶意的捉弄和含沙射影的嘲讽从未停止,而父母的处理方式永远高度一致:视而不见,和稀泥,或者最终以“他是弟弟,你让让他”作为谈话的终点。


    八月十七号,晚饭后,客厅里弥漫着一种虚假的平和。


    “伊索”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电视机里财经新闻的声音:“我订了后天,八月二十号上午回兰兴的高铁票。”


    “什么?”母亲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措手不及的错愕,“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在家多住段时间吗?妈妈还没好好陪你……”


    “伊索”直接打断了她程式化的挽留,理由充分且不容置疑:“兰兴二中负责竞赛的导师给我制定了详细的国际奥赛集训计划,需要用到学校实验室的特殊设备。我必须回去。”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提出了一个在他理性衡量后无比公平、但在对方听来可能石破天惊的要求。


    “另外,基于我们之间不可否认的生物学亲缘关系,以及苏家远超普通家庭的经济能力,我要求你们为我办理一张银行卡,每月固定存入两万元人民币,作为我的生活、学业及研究经费,直至我年满十八周岁或正式经济独立。”


    父亲和母亲同时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们或许从未预料到,这个看似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亲生儿子,不仅拥有着碾压他们精心培养的“继承人”的绝对智力,更具备着如此冷静乃至冷酷的谈判能力,直接将模糊的亲情义务简化成了赤裸裸的、量化的经济责任。


    躲在楼梯拐角阴影处偷听的“弟弟”,听到“伊索”终于要滚蛋的消息,脸上瞬间迸发出无法抑制的狂喜,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但紧接着听到“每月两万”这个数字,那笑容立刻凝固,继而扭曲,化作愤愤不平的狰狞。


    父亲紧紧盯着“伊索”,这个少年眼神里的平静和笃定,让他这个习惯了下命令、掌控一切的商业巨头,都感到了一丝棘手和隐隐的、被冒犯的不快。他沉默着,指节在昂贵的实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客厅里只剩下座钟的滴答声和窗外隐约的蝉鸣。最终,或许是出于一种复杂的、懒得与这“怪胎”儿子多作纠缠的补偿心理,或许是为了尽快结束这场让他不悦的对话,他沉声开口,一锤定音:


    “钱,我会让财务按月打给你。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按你说的办。”


    “伊索”再次看向“弟弟”,不带有一丝恨意,反而开始把他看作为“巴尔萨”(BES)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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