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设立的制度是完美无缺的,可保周朝万世不倒,如今听君一席话,方知自身浅薄至此,不过是冬虫夏草,夜郎自大……
想着,将觚中的酒浆一饮而尽,还嫌不够,如何能将胸中的郁气尽抒?
而另一边,东周洛邑(洛阳)
方才迁都的周平王在诸侯的支持下,又听闻虢公翰拥立周幽王之弟余臣为天子,姬宜臼大骂:“乱臣贼子!若不是欺我此时无权无人,那些个逆臣怎敢,怎敢!”
听到这话,原本头就低的侍隶,连呼吸都静止了,仿佛是偌大王宫内的一摆件。
“呼呼……”等姬宜臼慢慢的平复,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后,道“去,请申侯至明堂。”
接下来,就是不便听闻的密谋了,洛小枝更是沉浸式讲述,向着网络上的观众科普,言语更加书面,内容逐渐理论化,这使得诸天万界的平头老百姓兴致缺缺。
【而秦皇改的郡县制呢,是基于分封,更强调君臣隶属的,剥夺地方大部分的自治权,且减少地方拥有的暴力,说白了,就是回收权力于中央。】
洛小枝竖起了右手的食指,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当需要学生注意的地方,她一般会用这个手势示意,而眼尖的学生会把她这个时候说的话记录下来,因为这极有可能是期末的考察的重点。
【这就是为什么管秦朝的制度叫“君主中央集权制度”。】
陆小凤躺在小楼的房顶上,悠哉的翘着腿;“君主中央集权制,这名字起的真好。”
【削减地方力量,能让地方听命于君王,但一件事总有两面,在君主有力量且清醒的时候,就会大大增强国家的实力。】
晋朝司马懿,抬起浑浊的老眼,意味不明道:“这话,可不兴说啊!”
他缓缓走到桌案边,看着刚写下的奏章,目光仿佛凝聚了一瞬,又一点一点溃散开,把胸中的一口气吐出:“我这一生啊……”后面的话,就未可知了。
和司马懿共事的世家:谜语人滚出朝堂啊,什么话嘛说一半,知道的以为他是聪明人,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患上了把话说全会死的病呢?
被司马懿坑过的人大概会蛐蛐:恐怕全天下的心眼子加起来都没有他多!
【这一点也是有实例的,秦朝在秦始皇的统治下,能北击匈奴,南定岭南,颁布各种利于集权的法令。】
秦始皇扫视着朝堂上的臣子们,他的目光紧盯着扶苏,锐利的威视让扶苏的额上直冒汗。
他隐隐感觉到,若是神女说了对自己不利的话,自己恐怕……扶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心中的忐忑压下,生死有命,固所愿也。
纵然秦始皇明白自己所建立的制度,是不够完美的。但他绝不允许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大秦帝国,任何人,包括扶苏。
【但是当秦朝的统治者是无能甚至脑壳昏的胡亥的时候,皇帝制度也弊端显现,赋予愚蠢者过大的权柄,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满堂哗然!
竟然是胡亥,始皇第十八子,性情乖戾,却颇为受宠,但真正处于权力中心的是最清楚的:若说是幼子,疼爱些也也正常,但真的把偌大的帝国交予胡亥?
李斯满头思绪,剪不断理还乱,是疑惑,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嬴政猛地站起来,锐利的眼光像刀箭一样,扎向瑟缩在后头的胡亥。
还在继续,天幕的女音直接入脑,根本不存在听错的可能性,这让胡亥想狡辩也无从下手,“哐当”人就五体投地,跪伏在地。
整个身体抖动得如秋风中欲落不落的枯叶,仿佛下一秒就坠入无边的黑暗。
秦朝酷刑不胜枚举,往日胡亥最是喜欢用在那些奴隶身上的——
恐怕要……
【在各种不合理的法令和过大的压迫下,秦朝就像一辆无法停止的马车,一头扎向深深的悬崖……】
【当然,全责怪一人,这个是有点偏颇的。】
“父,父亲,您听,”胡亥膝行了一段距离,试图去拉始皇的衣角,企图唤醒平日最疼爱自己的阿耶,“您听到了吗?她说怪一个人是,是偏颇的,是偏颇的!”后面的声音几乎是吼叫出来的,回荡在整个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