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赵桦烟下意识低声吐出一句。
程恪臣微抬下巴,视线停留在面前人的眉眼。
这人的眼型生得清丽,瞳孔很黑,眼睫毛也长,干净澄澈的一双眼。
垂着眼皮的时候总给人安静不受干扰,没什么攻击性的感觉,就连生气愤怒皱眉瞪着人,都没什么威慑力。
现在这句话听他耳里,也软绵绵的。
程恪臣歪头去看她正脸:“会不会吵架?”
赵桦烟嘴角讥讽地一勾,脚往后上一个台阶:“现在是和平年代。”
程恪臣跟着抬脚往上:“只会一句神经病啊。”
赵桦烟瞅着他上来,转过身:“我会的多了去,怕说出来吓着你。”
女生裤管下的小腿在暗淡的光线里白得过分突出,细长笔直。
程恪臣撩眼,移开视线,走到人的右下方靠墙的位置。
也许是感知现在处于集中的状态,空气中,那一股清冽的茉莉花香在鼻尖萦绕,久久不散。
赵桦烟走在前面,勾着拂到脸上的黑发别到耳后,没听到后面跟着的人再说什么。
一路无话,客厅的门一关,两人进去屋子里面。
赵桦烟瞥到沙发上随意堆着的毛毯,想了下,忽的开口道:“你要不要去酒店?”
她转身,看向程恪臣,“我送你去,这附近就有一个。”
屋内的光线不比外面,通亮的房间,角角落落都看得清楚,人也是。
赵桦烟平日里穿着衣服看着清瘦,但这会儿穿着面料有些垂感的睡衣,露出来的肌肤在光下从里而外地呈现出几分盈润来。
如墨一般的黑发已经长至肩下,不知从何时起,她也没有留刘海,就这样微分开别到耳后,露出一张轮廓流畅,肤色白皙的脸蛋。
也许有洗过澡的原因,她抬眼看着程恪臣的时候,那双眼似乎还带着点水汽,莹亮黑澈。
见男生看着她一时没说话,赵桦烟移开眼:“不去就不去,你又不高兴了。”
她走远,“真难伺候。”
“赵桦烟。”
听到后面的人突然开口叫她,赵桦烟下意识停下脚步。
她转身:“怎么了?”
程恪臣抬手招:“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赵桦烟没想太多,看着他往沙发去,她也抬脚往那里走去,在那个单人小沙发上坐下。
程恪臣坐在靠墙的,昨晚他睡的那个长一点的沙发中间,等人落座,他起身往沙发扶手那边重新坐下。
两人的距离拉近一点,程恪臣懒着身体窝在沙发角落里,翘着二郎腿,敛着眸光说:“明天我真走了。”
相较于男生,赵桦烟坐姿一向不会去倚靠后面的东西,都是双腿并立,脊背微挺,两手自然放在腿上的姿势。
余光里,程恪臣的坐姿能隐约看得清楚,她面朝茶几,侧身正对着旁边的人。
这个位置,倒是她全然落入他的视野,而她如果要去看他,就需要扭过头去。
侧脸上的视线没有移开,赵桦烟不禁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左耳,口里道:“我知道。”
女生的手指格外的细长清秀,微红的指腹从白皙的耳廓往下触碰着清晰分明的下颌,然后往前,在脸颊停住。
她指甲平整短齐,骨节小,肌肤轻盈。
程恪臣手肘抵在扶手上,倾斜过身体:“你跟面包店的老板怎么说?”
“这个啊,”赵桦烟提到这件事眼底流露点庆幸,下意识偏头看他,“我自有人脉。”
“这么厉害?”
他还是喜欢懒着嗓音说话,赵桦烟莫名地觉得他和白天里不太一样,这句话的神态和语气里都没有冷嗤或者嘲讽她的意思。
像一只餍足困倦的狼,所有的防御和攻击降到最低,进入很是随性慵懒的时刻。
赵桦烟琢磨不透,她也不想费那点心力。
她知道程恪臣在关心什么,赵桦烟还是有点意外的:“我以为你一声不吭来,离开也悄无声息,没想到你会问。”
程恪臣看着人:“我很像甩手掌柜?”
“不是吗?”赵桦烟拉长声音嗯一声,“长得也像。”
程恪臣:“哪里像?”
赵桦烟扭头故意认真看人一眼,下结论,一字一句道:“薄情寡义,自私自利。”
程恪臣非但没生气,反倒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口吻很淡:“是吗?”
他做这个动作,下巴轻抬,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搭在自己半张脸,轻耷着眼皮看过来。
赵桦烟视线被迫集中在他脸上。
她看了半秒就飘忽开眸光,说:“不过长相都是天生的,具体的还是得看一个人的内在。”
程恪臣扯唇,手指往下,搭在自己的下半张脸。
房间安静几秒,赵桦烟都以为这场谈话要结束,整备起身睡觉时,忽听旁边人问:“那人脉男的女的?”
赵桦烟有些困,往后倒在沙发背上:“男的。”
她是随性的一靠,头仰着,细长白润的颈暴露在空中,双唇微微分离,额头到下巴,整个弧度流畅优美。
没等程恪臣说什么,她像是才想起来似的直起身,耷拉着肩膀低头:“记混了,是一个女孩子。”
程恪臣:“人品怎么样?”
赵桦烟先没忍住,眉眼收着,强装镇定:“反正比你靠谱。”
程恪臣:“哪儿的人?”
赵桦烟抬头:“我邻居大嫂的孩子。”
她已经感受到一些程恪臣倾斜过来的东西,赵桦烟正经了些,“反正你走你的,张舒那里我自会说清楚,至于你今天的工资……”
赵桦烟看人一眼,“我替你拿着了?”
程恪臣:“wx发给我。”
“好吝啬。”赵桦烟随口说。
说完她扭头看着前方窗户外的黑夜,二人之间再次恢复安静。
已经没有一定要交谈,要说的事情,时间应该也已经来到夜里两点过,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
众多事实证明,现在赵桦烟要做的,就是离开客厅然后回到卧室上床睡觉。
这种拖拉,可不是她喜欢的。
等了半会儿,程恪臣似乎都没有要说的,赵桦烟站起来:“我去睡觉了。”
她没从程恪臣那边过,而是从下边转身。
只是刚走几步,身后的人又说话了。
“赵桦烟。”
“啊。”赵桦烟懒懒应声,回头,“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程恪臣坐直点身体,放下腿,双手的手肘放在自己的腿上,微微前倾的姿势。
他没有抬头看赵桦烟,口吻听着也淡:“你要不要换个地方?”
赵桦烟一时没理解:“换什么地方?”
程恪臣:“换个地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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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这是我家啊,”赵桦烟没当回事,“我不在这,去哪里住。”
她说完,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程恪臣极其细微地叹了口气,又或者没有。
赵桦烟听不到声音,只是从外表上来看,而且太快,太模糊,她没怎么注意到。
在视线里,对方那颗黑发茂密,头骨优越的头更有关注点。
程恪臣这个人很神奇,他身体的骨骼,每一个部位的生长都近乎得天独厚。
旁人若是有其中之一,就已经是可以令人能特别关注到,而程恪臣这人集齐所有这样完美的长势。
无论脸也好,身材也好,任一角度,任意部位,客观上,是所有人都能被吸引到的长相,连气质都是浑然天成的一份。
赵桦烟眼睛盯着程恪臣的头顶,目光正要扫到前面的脸上去,这时,他先一步抬头看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程恪臣瞧着前面人的脸,忽然扯唇:“你在看什么?”
赵桦烟眸光轻飘,又看回去:“看不得吗?”
程恪臣顿了下,转瞬他轻点着头,笑得浑不瑟:“能看,当然能看。”
“那还行。”赵桦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四下看,顺势坐在沙发扶手上,轻抬下巴,“有什么事,你一口气全说了。”
程恪臣直起点身体:“没事不能叫你?”
“当然不能。”赵桦烟面不改色,“我很忙。”
“忙什么?”程恪臣问。
赵桦烟垂下眼,语气很淡:“忙着睡觉。”
程恪臣目光在她脸上看一秒,半晌敛下眼,说:“蒋影那人住在哪,你知道吗?”
“你想干嘛?”赵桦烟瞬间来了精神。
程恪臣面色很淡:“你告诉我就行。”
穿得少,在夜晚待久了,还是会有点冷。
赵桦烟从扶手上起身,落座沙发,无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小腿,轻蹙眉看着程恪臣:“你不会是要去找他打架吧?”
程恪臣掀眸与人对视,赵桦烟没有移开眼,紧紧地看着他。
他没有笑,神色有些冷漠:“你觉得蒋影会放过你?”
没等赵桦烟说话,他又接着道,“一个人待在这里,真的不害怕吗?”
他语气没有到特别严肃冷沉的地步,还是一种不怎么在乎很随意的口吻,赵桦烟却是猛地被人戳中了点痛处,心口泛出涩意。
她敛下眼,眨了几下,没怎么思考就道:“有什么好害怕的。”
赵桦烟承认这一点的确是现在她要面对的顾虑,但她想得简单,“如果他不听打招呼,我就报警。”
话音刚落,旁边的男生话就穿进来:“还有给我打电话。”
感觉,方向的走势不太对,赵桦烟头脑模糊,听到程恪臣的话还在继续。
“会打电话吧?”
“侮辱谁呢,”赵桦烟没去看他,语气假装轻松,“我又不是山顶洞人。”
“这不好说。”程恪臣抓着那床粉色的毛毯歪身倒在沙发上闭眼,“去关灯。”
赵桦烟瞥他一眼,站起来走到门边灯的开关处。
她抬手触碰着墙面,背对着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的轻声说了句:“晚安。”
这话还是被那人听到了,回过来一句:“再矫情,今晚你别想睡床了。”
赵桦烟咔哒将灯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