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王夫人屋内。
“书瑶,你说是怎么回事,云鹤跟我说他不喜欢李小姐。”王夫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也以为表哥喜欢李心颜,”书瑶小声地嘀咕,她也没想到萧云鹤不喜欢李心颜。
“这李小姐看着人很不错,性格爽朗,家世不错,门当户对,且还是云鹤第一次邀请的姑娘来家里,我以为他脑壳开巧,喜欢上李小姐,特地挑了空闲个日子买了个手镯送与她,还想这下儿媳妇有着落,现在,却是空欢喜一场,”王夫人表情显露出甚是可惜样子。
“舅母,表哥是大将军,皇上又这么看重他,不愁没有新娘子。”
“话是如此,可你表哥性情淡漠,公务又繁忙,又很少谈及儿女私情,现今又好不容易回京了,得让他早点成家立业,故作母亲得为他操劳一下,不然依你表哥,不知何时才能去取个新媳妇,
而且,他什么都藏在心里,又不让我这个母亲担心,故更加担心,只希望有个媳妇,他能分点心,有个交心的,自己能放松一下,”王夫人叹息道。
平日里只觉得萧云鹤严肃,表情话语有那么一点点凶。今日听王夫人真切说,怎感觉萧云鹤有点可怜似,不、不、不,他一个大将军,武艺高强,又有皇上这么个靠山,想要什么没有,咋会这么可怜,也就是王夫人太过于爱他罢了,又加上他常年不在家。可怜的人是我才对,早年丧命,现重生到他人身上,性命却掌握在别人手里。
“舅母,不要太过担心,表哥现在只是没遇到心怡的女子,且刚回京城公务忙碌……”书瑶说着宽心的话语安慰王夫人。
“书瑶,若你有空,多关心一下你表哥,看看他身边有没有其他的女子。”
她哪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萧云鹤身上,李心颜也是她俩合得来,再加上李心颜喜欢得太过明显,才顺水推舟。
王夫人转念又说,“你呀,今后,京城里有宴席、聚会、游玩啥的多去走走,说不定也能交几个好友,多认识个世家女子,顺道给你表哥物色一下,若他喜欢的,你也能推他一把。”
然后又会心一笑,看了一眼书瑶说:“若是碰到你喜欢的良人,也是好的,又解决家里一桩事。”
王夫人想得倒是周全,还关心起她的事,可哪有这么恰巧又好的事,但能出门走走这个倒是不错。
“舅母,我还小,等表哥结婚了再考虑也不迟,我若是知道表哥身边有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一定给表哥撮合。”
“还是女孩子贴心,又能谈心,又听话,”王夫人盯着书瑶道。
“舅母,这是应该的,你这么照顾我,把我当自己的孩子那般照顾,”
“好孩子,你呀,也是命苦,有啥事就跟舅母说,可别学表哥,”王夫人拉着书瑶说道。
“您都说我是好孩子,我能有啥事,”书瑶微笑道。
老夫人走进屋里,“怎的,你俩谈得这么热乎,也给我讲讲。”
王夫人站起理了理旁边的席子,扶着老夫人坐下,笑着说道:“母亲,您是知道儿媳的心事,您说说您那孙儿。”
就这样三人在屋里聊很久。
几日过去,萧云鹤都没在将军府吃饭,遇到他时,他都是匆匆出门。今日,得知萧云鹤在书房,书瑶特别熬了一碗鸡汤给萧云鹤,关心一下公务繁忙的表哥,顺便打探一下他是否还因李心颜那事仍对她不快。
她敲了敲门,
“进来,”萧云鹤头也没抬,继续书写。
书瑶走进书房,脚步放得很轻,一步一步靠近书桌,将鸡汤放在桌上。
她鼓着勇气,带着温和关切地语气说,“表哥,你休息一下吧,喝口鸡汤,我亲自熬的。”
萧云鹤立即转头吃惊地看着书瑶,她居然亲自下厨,还温柔看他,难道有事相求,不应该,她来到将军府后也没求他办过事。
“表哥,你尝尝,”书瑶轻声地说。
萧云鹤便放下手中笔,端起来鸡汤,舀了一勺喝了一口,味道还可。
“这鸡汤熬得不错,”然后放下手中勺,又将碗放在桌上说:“你为何突然给我送鸡汤,还亲自做。”
书瑶面带微笑道,“表哥,我这不看你这几日太过忙碌,就想熬点汤给你补补。”
看萧云鹤一脸难以置信看向她,她又说:“你要是生病,外祖母、舅母要为你操心,你可是大将军,要是倒下了,那身后将士该怎么办,整个将军府该怎么办……”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可以走了,”萧云鹤打断她的话。
这么快,就让她走了,虽说没提李心颜那档子的事,可她想打探的事还没问了,
“表哥,明日是中元节,你晚上要去放河灯吗?”
“明日有事,不去。”
这正好,她约了李心颜,要是萧云鹤去了,遇上李心颜,她不见得高兴,她可好不容易才把李心颜约出来。
“你愣着干嘛。”
书瑶瘪了一下嘴,就多站一会都不行,她气鼓鼓往前走,可脚不小心绊倒了桌角,身子往前扑去。
萧云鹤站起身立马伸手拉住了她手臂,她转了一圈,扑到萧云鹤怀里,她心里一惊,好在他拉住了她。这胸肌倒是发达,头撞上去没感觉到疼,可萧云鹤的手握着她的手腕也太过用力了吧,她动了动身子,萧云鹤急忙放开了她手碗,往回走了一步说:“走个路都能摔。”
书瑶也不好意思,活动了一下她那不舒服的左手腕,却碰到装鸡汤的碗,汤洒了出来,她赶紧拿出手娟,弯腰擦拭桌子,啊!旁边写了字的纸张也被浸湿了,她用手绢吸了吸,可一小半纸张都被打湿后,有几个字的墨水晕成一团都看不清了。
她害怕转身看向萧云鹤,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个香囊,不对,这好像是她的香囊。
“你这香囊闻着舒畅,有种心旷神怡之感,”说完递给了她。
“表哥喜欢吗?我给你做一个,”她试探问道。
随口说一句,竟要给他做,然后萧云鹤顺势点了点头,转身坐在椅子上看到那张被打湿纸,许多字都看不清了,思索着这得重新写了,便拿起纸张准备换一张。
“表哥,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替萧云鹤把手中打湿的纸放在旁边,拿了张新纸放在面前,把笔放在他手中。
“表哥,你接着写,我不打扰你了,过几日给你香囊,我先走了,”说完看了一眼碗,这鸡汤还剩一点,还可以喝,她便快步走了。
看着书瑶疾走的背影,他抿嘴一笑,又埋头书写。
书瑶走出书房,呼了一口气,送个鸡汤也能出点岔子,好在萧云鹤没发怒,她也算打探到了想要了解的事,就是需花些时日给他做个香囊。
中元节这日,京城夜晚热闹,有许多人去护城河边放河灯,尤其是年轻的男女。
王夫人惋惜道:”云鹤要是能早点回来多好,也能陪着书瑶一起出去逛逛,顺便也去放个河灯祁个福。“
老夫人道:”是呀,本想着让云鹤陪你在京城转转。“
书瑶道:”祖母,我记性可好了,出过几次门,哪里有好玩的我都知道,而且今日又是士兵夜巡,所以不必担心,红袖陪着我一起就行。“又对王夫人说:“舅母,表哥虽没时间去,但我会替他祈福的。”
“你有心了,晚上逛街早点回来,我呀,就在家里陪着你祖母在祠堂给祖宗们烧香。”
“不管怎样,晚上人多,逛一会,早些回来,”老夫人附和道。
“嗯,祖母。”
太阳下山后,书瑶让红袖陪着她去了护城河边,之前约了几次李心颜,今日终于把她约出来,看来她的气已经消了。
她俩在护城河桥头碰了面,书瑶看到李心颜道:“李小姐终于肯出来了见我了。”
“可不是,正好今日是中元节,有空就出来了,”
“那多谢李小姐赴约。”
“我这人不是那么小气之人,你表哥那人我早就忘了,既然不喜欢何必留恋,况且他也没多好,不会说话,表情木板淡漠,我可不爱这样的人,”李心颜愤愤地说。
书瑶却想笑,想到那日他俩中间隔着她这么个活人,李心颜忍不住去看萧云鹤,看到后一脸花痴样子。如今嘴上说着毫不在乎,也是,萧云鹤拒绝了她,她当然心里过意不去,其中,还有那么一点误会在。
书瑶忙闭上想要笑的嘴角,李心颜也算是把这事看开了,她可不能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也不想让李心颜对萧云鹤气撒到她身上。
“今日,我是邀请你这好姐妹来玩的,得高兴才是,我们赶紧去放河灯,”书瑶指了指前面护城河放河灯的地方。
“嗯嗯,”李心颜点了点头。
走了一会,听到许多小贩在叫卖,又看到一个卖手提灯笼的,李心颜说:“书瑶,这个灯蛮好看的,我们买个。”
“好啊。”
李心颜道:“老板,我买两个兔子灯。”
一个递给了书瑶,另一个拿在手中,却发现这个兔子灯坏了,
“老板,还有兔子灯吗?”
“没有了,小姐,这个只是破损一点,我马上给你修好就可以用了。”
“真的,那你得快点,”李心颜高兴地说。
然后四人就好奇地看着老板用纸弄着,书瑶理了理头发,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她急忙迎上去。
“表哥,你怎么来了,”书瑶小声说道。
“我今日回来有点早,母亲让我来这里放个河灯祈福,顺道陪你在城中逛逛。”
书瑶瘪了一下嘴,不是说忙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李心颜,她没有看到萧云鹤,还在看那老板弄灯笼。
回头看到旁边面具摊,听到老板在叫卖,她拿了一个,
“表哥,你把这个戴上,”
红袖走过来拿起书瑶放在旁边的兔子灯,“小姐,你旁边是谁,……将军。”
“红袖把这个钱付了。”
“书瑶,你别走远了,我这个灯马上就修好了,“李心颜对着她这边大声说道。
书瑶赶紧回应一声,又看萧云鹤无动于衷拿着面具,她便拿起面具踮起脚为他戴上。看着书瑶努力踮起,费力弄着面具线绳的样子,他低了一下头。书瑶给他带好面具后,放下踮起脚后跟,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萧云鹤的脖子感受到了这股气息,不禁动了动喉结。
“表哥,我现在跟李心颜在一起,她还因你的事生气了,你可不能让李心颜发现。”书瑶可不想因萧云鹤的出现,弄坏了李心颜心情,她可好不容易将李心颜约出来的。
萧云鹤慌忙点了点头,他这是干嘛,不就是戴个面具,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李心颜拿着兔子灯走了过来,“你为何看这戴面具的人。”
书瑶转身对李心颜说,“这是将军府的护卫,他脸上受了伤,怕他吓着你,他戴了个面具。”
“这样啊,老夫人这么关心你,今日中元节,还安排人来保护你,也是,要不是中元节,京城巡逻比往日多,不然我父亲也不会让我出门,”李心颜说。
“我们去前面买个花灯去河边放,”李心颜道。
说着走到了卖河灯的摊位旁,两人选了个莲花灯。
“红袖、彩霞你们也选个河灯呆会一起去放,”书瑶说。
“对,你们也选个花灯,”李心颜附和道。
书瑶悄悄走到萧云鹤旁边,“表哥,你也选一个。
两人点燃莲花灯内烛火,放到河里,看着它们慢慢地飘走,
“我们赶紧祈福,”李心颜说完马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口。
书瑶也同样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祈福。
“你祈了什么福,”书瑶好奇问。
“我祈福是保佑遇到喜欢我的人,不要像你表哥那样的。”李心颜笑着说。
书瑶看了一眼萧云鹤,没想到,李心颜被表哥伤得这么深。
“你呢?”李心颜问道。
“不告诉你,”书瑶笑道。
“小气,”李心颜噘嘴。
“不是啦,在我家乡是不能把祈的福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书瑶道。
“那你还问我,”李心颜生气道。
“别生气,看河面。”
两人瞬间被河面吸引,看着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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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大莲花灯飘在河面上,像是一双人儿一般,并排这往前飘走,周围有许多小河灯像是孩子一般围绕跟随着她们,河面还传来吹萧的声音,更是让人迷恋在这烛光照耀的河面上。
书瑶想看到那个游走的莲花灯上还有字,想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字,便走了几步到前面去看,不小心撞到了萧云鹤,萧云鹤赶紧抱住了她,她忙站稳,“对不起,表哥。”
“小姐,走路可要小心,不然就掉进了河里,我这个护卫可不是随时在你身边。”
“表哥,不好意思让你假扮护卫,我怕李心颜看到你,她可能还在因你上次拒绝她生你气。”
萧云鹤看着书瑶担心柔弱的面容,“我知道了。”
红走了过来,“小姐,河灯放完了。”
几人放了河灯后,来到耍杂艺地方,挤满了人,她们只能踮起脚看,李心颜踮着脚累死了,看到旁边戴着面具萧云鹤,个子高看得到是挺起劲,脚也不用踮,可这护卫当得不咋的。
“你,你,”李心颜走近萧云鹤,怕他听不到,又说一遍。
萧云鹤转过头,发现李心颜在喊他。
“帮我们开路,挤到人群前面去,听清没,”李心颜凶巴巴说。
书瑶听到后,心里乐呵,其实她也想这么做,可她不敢指挥萧云鹤。
萧云鹤虽不喜李心颜这么跟他说话,但他现在身份是护卫,便没说啥,看了一眼书瑶后,他便去人群中开路,靠着强劲体魄,高个头,有力手劲,挤出一路来,她四人紧随着他身后一直挤到了前面。
“哇,这个空竹抛得好高,”李心颜欢快地鼓掌。
书瑶瞥了一眼萧云鹤,没啥异样,她便看向前面的表演。
“小姐,你看,那个人转动着空竹双腿交叉跳,”红袖说。
几人看得起劲,跟着周围的人群拍着手掌。
抖空竹的五个人围着相互抛空竹给另一个人,换着多种姿势抛着空竹,表演技艺越发高超,引得大家连连拍手叫好,
看了好一会,抖空竹的表演结束了,给了赏钱,他们便随着人群散开。
李心颜依旧回味,感叹说着那抖空竹里的一男子,技艺是多么高超,姿势多么灵活。
这时一位老者抱住的一个小儿路过他们时,那小儿调皮地用手翻开萧云鹤面具,使他露出半张脸,他看了那小儿,只见小儿咯咯地对着他笑着远去,他也是没想到被一小儿整蛊,但也没生气,默默地将面具戴好。
这时,李心颜不经意间转了个头,看到正在戴面具的萧云鹤,这个下巴怎么有点像是,但也不可能是他,他一个将军为何扮做护卫。
“心颜,我们去看看那边瞧瞧,有四五个女子围着那儿,”书瑶心急,拉着李心颜走了过去。
这个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手串,琳琅满目,女子们看到后,都停止脚步,忍不住观看这些精致、漂亮的手串。
“这个绿松石好看,”李心颜拿到书瑶面前感叹道。
“好看,”书瑶侧脸看了一眼,又继续挑着手串,
李心颜看见摊位另一边也有这种绿色松,样式不同,走到那边,拿着几串手串比对着。
摊位小贩吆喝道:“各位小姐,请细心把看,这是新出的样式,大家喜欢,可多买几串,送给亲友。”
此时,两个丫鬟提着兔子站在小姐们后面探头看摊位上的手串,萧云鹤站在离摊位十几步位置,看了几眼挤在手串摊旁叽叽喳喳的女子们,摆了摆头叹了一声,挑个手串这么久,无聊地环视街道,在原地不停踏步。
过了好一会,书瑶付了钱,几人转身走时,萧云鹤立马走了过来,李心颜瞟了一眼。
“书瑶,我们去路口的街区逛逛,”李心颜指了指。
“好哇,”书瑶兴奋道。
萧云鹤站在书瑶后面悄悄地咳了一声,书瑶装作没听见继续走。
“这个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萧云鹤又在书瑶旁边低声说。
“书瑶,我们去那里,”李心颜转身过来拉着书瑶往前走,书瑶快步跟上李心颜步伐,内心可高兴了,没逛多久萧云鹤就催她。
…………
走出了街区时,萧云鹤双手抱着一大的盆栽,两只手臂挂了五六小包袱,脖子上也挂着一个,好在萧云鹤戴在面具,看不到他的脸,不然不知多吓人,一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心颜,这个街区都逛完了,我们快回去吧,”书瑶道。
“嗯。”
李心颜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萧云鹤,缓慢走着步伐,嘴角笑了一下。
“书瑶,我们在这儿等一会,我父亲派了护卫在这里接我,”李心颜东张西望。
书瑶走到萧云鹤旁边小声说,“表哥,你把这个盆栽,身上包袱放下休息一会。”
“小姐,让您久等了,我到处找您没找到,就去别处找了一圈,没想到你已到这儿了,”两个黑衣护卫走过来对李心颜说道。
“那儿东西拿着,”李心颜指了指萧云鹤身上的东西。
萧云鹤如释重负放下盆栽,全身的包袱,活动肩膀,手脚。
“书瑶,你不是喜欢这个盆栽嘛,这个我送你。”
“不用了,”书瑶赶紧摇头。
“这个又不贵,你不是有护卫跟着,我这个盆栽就送给你,我可是挑了好久。”
书瑶本就不想让麻烦表哥,但又不好拒绝李心颜,只能点头。
“书瑶,谢谢你,今晚过得不错,”说完拿出王夫人送给她的手镯,“这个你还给你舅母,我已经看开了,所以这个就不需要再留在我这儿,惹我伤心了。”
书瑶接过包好的手镯,没料到李心颜说出这么触动的话,盯了一会李心颜回府远去的背影,她不得不回头面对萧云鹤臭脸,若他能一直带着面具该多好,转身就走来微笑道:“表哥,您辛苦了,
我来搬这个盆栽,”说完她准备抱盆栽。
萧云鹤抢先一步抱起盆栽,“不必麻烦你了,这么晚了,快点回府,”说完大步往前走。
书瑶默默地从红袖手中拿过兔子灯走在旁边给他照明引路。
“表哥,你慢点走,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