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陛下还没从林中出来!”
“怎么回事?!!”
“陛下怎么……”
白芷敛一回座位,就听到那名经常跟在赵智身旁的公公此时正慌张到处喊人,还有周围人不知所措的反应。
距离今日过去已有半日,入冬的天色黑的快,确实不太对劲。
她与羌川括的视线碰巧对上,后者朝她点头。
白芷敛意会,走过去扶起他。
二人一同走到狩猎划分的范围牵起一匹马。
羌川括示意她先上,自己坐在她身后。
“你不怕被发现,扣上欺君之罪吗?”白芷敛停在马边,没有即刻上去。
“朝中已经动乱,若是一国无主,岂不消亡?”
羌川括漆黑的眸子定定望向她,眼里明确自己的意思。
“好。”
白芷敛跨上马,羌川括紧随其后,二人往林中深处奔去。
耳畔的风声似环形壁垒,笼罩两人一马,寒意涌入全身。马匹像一支箭矢,“咻”的一下穿梭在凛冽的寒风中,“呜呜呜”的声音凄凉回荡在林中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前方出现一匹马。
她们才拉住缰绳,从马背下来。
“是这里吗?”
白芷敛不确定问道。
“是这里,这匹马只此一匹,只有陛下才有的。”
羌川括边说边扫视四周,捕捉到不远处的灌木丛林有损毁的痕迹,地面上留有不成形的枝桠、藤蔓和深浅、凌乱的脚印。除此之外,还有零散、用过的箭散落在地上各处。
“不好!我们得尽快了!”羌川括收回视线,猛然拉过白芷敛的手腕,大步沿着马对着的方向去。
白芷敛一路小跑与他并肩在一处洞口停下。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自洞口传出散发在空中,白芷敛眉心一皱,与身边的人面面相觑。
“里面有人。”
羌川括先一步在她的身前,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洞口。
洞口藤萝密结、纵横交错盘旋在内壁上,越往深处,残余微弱光线。
“这里的血腥味较为浓烈,在这附近找一下。”
白芷敛和羌川括分开各自走向两边,后者把仅剩的一丝光照留给前者。
“不用找了,陛下在我这边。”白芷敛蹲下身子,一边查看赵智的伤势,一边通知羌川括。
洞内地势没有很复杂,没有多久,羌川括便过来了。
他开口:“陛下怎么样?”
白芷敛道:“中箭了,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羌川括“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赵智隔壁的侍卫上,侍卫几人没有气息,全部死了。
是谁?敢如此大胆。
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几人,有一人是他想也想不到的,如此迫不及待,答案自然而然地出现。
等听到白芷敛的说话声,羌川括这才回过神。
“陛下没那么快醒过来,他失血过多。”
白芷敛刚好给赵智包扎完胸口,仰头看向羌川括说道。
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一人背着另一人回去,另一人掩护两人离开,自己留在这里。
“你先带陛下回去,我留下来掩护你们。”
羌川括侧头看着她,说话的语气不容拒绝。
白芷敛没有犹豫,即刻扶起赵智,以自身为支撑点搀扶他出洞口。
羌川括跟在她身后,刚一出洞口,四方似水源般利箭源源不断地射向她们。
白芷敛搀扶着赵智无处可躲,身后的羌川括挥剑闪到她们前面。
“铮——!”
长剑剑身震颤,如雨后春笋疯狂冒出的箭镞狠狠地凿在剑脊上,最后统统直坠落地。
偏偏,就在以为敌方收手之际,一枚利刃倏地一下镖向白芷敛。
危机时刻,羌川括心知挥剑来不及,直接半个身挡在她的身前。
利刃划破羌川括的衣裳,重伤他的胳膊。
惊险万分,白芷敛整个人成了一条紧绷的弦,后背一点点滲出冷汗,肌肤冷热交替。
她强装镇定地问:“你没事吧?”
碍于手上搀扶着人,她不能及时为他查看伤势,只好隔空问。
羌川括鬓角发汗,左手捂着右手胳膊,压下如蝼蚁密密麻麻吞噬的疼痛,脸色苍白回了句“没事”。
算了,回到去再给他检查一番,白芷敛心想。
正当她们靠近马匹,六个蒙面黑衣人一下窜出来,挡在她们的前面,拦住她们。
羌川括单手持剑,挡在黑衣人与自己之间,划分一道界限,制止敌方往前。
“交出他,我就放你们走!”黑衣人不惧羌川括手里的长剑,步步紧逼。
白芷敛已是体力透支,强弩之末,无法以一人之力抵挡黑衣人,以及护住自己和其余两人。
“你们可知,刺杀陛下可是掉头之罪?”白芷敛漆黑的眸子紧盯对方,试图唬住他们。
黑衣人们相互对视,而后露出讥笑,说道:“陛下?今日过后还是不是就难讲了!”
他们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犹如猛兽护食,死死盯着白芷敛三人。
“咯噔——”
白芷敛回头看,碎石掉落深不见底的悬崖下,自己脚下已无路可走。
“交出饶你们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嘎吱嘎吱的笑道,不忘又说,“不交的话,那你们一起去死吧!”
说罢,黑衣人扬起大刀,干脆利落往下劈,劈到半空中,却没有动静了。
说那是迟那时快的,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定着姿势不动,手里握着的大刀径直“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保持劈刀姿势往后倒下。
“都不许动!”
白芷敛听到说话人的声音,抬头看去,竟是陈明!
陈明带人姗姗来迟,幸好也算得上及时赶到。
留有的五位黑衣人有序的被牵制住,没等把他们关押进铁笼里,黑衣人像是瞬间没了生命倒在地上。
白芷敛将赵智交给陈明,自己上前探查黑衣人的情况。
“咬舌自尽了。”
她转头告知羌川括等人。
“我们回去吧,人死了什么都查不到了。”
羌川括脸色愈发惨白,嘴唇发青,说话的声音带有颤音。
白芷敛这才记起羌川括受伤一事,加快步子朝他奔去。
眼见白芷敛距自己一步之遥,羌川括彻底失去意识,毫无征兆地向前倒,闭眼前闻到淡淡的清香味,还感受到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
白芷敛支撑不住羌川括的身体,一个膝盖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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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地上,另一个膝盖同手护住他的头颅。使得他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身上。
陈明见白芷敛扶不起怀里的男子,索性将赵智给其他人照顾,自己去帮她。
“流医师,我来扶将军吧。”
白芷敛没有拒绝,经过刚才,她确实没有多余的体力去扶起羌川括,倒不如交给旁人,自己也可以休息下。
她简单三两下给羌川括处理了一下能看得见比较严重的地方,后面细微的等回到营地再继续处理。
“好了,我们快点回营地,侯爷的伤不能耽搁太久。”
白芷敛眉间细微蹙起,赶忙带着他们去马匹旁边。
三人驰马飞奔回营地。
一回到,火急火燎的送往营帐内。
“好了,你把他放平,我去拿药囊过来。”
白芷敛刚说完,迅速地回来。
她剪开羌川括右边胳膊的衣裳,发现伤口溃烂、腐肉内呈现暗紫色,伤口边缘的皮肤浮现青黑纹路。
仔细查看,白芷敛发觉是中毒了。
在一旁的陈明也看到了,他不禁怔住,带有不确定的疑问:“将军这是……中毒了?”
“是。”
得到肯定回答,陈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流医师,我相信你。”
相信你一定不会让将军有事的。
“那你在这协助我先把腐烂的肉剖出来。”
“好。”
就这样,二人同心协力把腐烂的肉处理好了。
夜色降临,羌川括胳膊的伤口已无大碍,就是毒素未清、未褪去。
白芷敛当下没有可以去除此毒素的药,此毒她只可暂时压制住,拖住让它不会蔓延全身。
“陈明,我没有药。”
白芷敛沉甸甸的给了陈明一个眼神,后者读懂她的意思。
“流医师列出,在下立马去为你寻来。”
白芷敛提笔落在纸上,几滴墨珠甩出,纸上写有几种材料。
“就这三样,前一样仅皇室或世家子弟存有,后两样在岭南,得亲自摘取完整存放带回来。”
白芷敛嘱咐完,陈明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白芷敛和躺在床上的羌川括。
望着羌川括紧闭的双眼,白芷敛出神,没有留意营帐里走进一个人。
“这位便是阿括提过的流云,流医师吧。”
营帐内静的贸然响起男子的声音。
白芷敛回笼思绪,下意识左手握上头上的簪子,眸底划过一抹锐利,一个半转身往后退,与说话的人保持一小段距离。
她警惕注视来的男子,冷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青绿色锦衣,拿着一把折扇,漫不经心地笑。
“流医师身手不错哦。”
男子起初答非所问,后又见与白之间僵持的太久,才悠哉悠哉回应。
“鄙人不才,姓夏,名观复。”夏观复见白芷敛没有卸下防备,补充道,“惊扰到流医师,实乃夏某的过错,不过今日我是受人所托,前来告知流医师几句话的。”
白芷敛收回动作,没有追问。
“流医师要的三样材料,都已经送到白川馆去了。不必差人寻找,切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留下一番话,白芷敛还没理会其中含义,夏观复已经不在营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