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德妃皱眉,伸手按了按耳朵。
乌雅·连慧没察觉到她的厌烦,开口就是惊天大雷,“娘娘今晚能将万岁爷叫来永和宫么?”
德妃都呆了,以前只知道她蠢,没想到她会这么蠢。
什么叫她将万岁爷叫来永和宫?
是她叫来就能来的吗?
是她能去叫的吗?
德妃看了看那张本觉得还算漂亮的脸,现在只觉得丑陋无比。
也是犯蠢了,居然想一段时间后送这个族妹去伺候圣上,给自己固宠。
“青蓉,送她出去。”
见德妃毫无所动,乌雅·连慧立刻上去拉着她的裙摆,“娘娘,您别怪我犯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她将李佳音进宫后的事一一说了,甚至还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测。
德妃见她话语里丝毫不掩饰的嫉妒,没理会,而是留意起李佳音在乾清宫守夜的日子。
比圣上翻绿头牌叫人侍寝的日子还多……
她是宫女出身,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圣上还真分了些心思到一个宫女身上。
德妃又听见昨日太子叫她送东西去毓庆宫的事,顿时摸了摸尾指的护甲。
“知道了,回去吧。”
乌雅·连慧见她依旧不为所动,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能为什么呢。
没有被圣上记在心里的,德妃不屑去动,被圣上记在心里的,德妃不敢去动。
就算要动她,也是在成了嫔妃,和她们都属于圣上的女人后;也是在圣上没了新鲜劲,被忘记之后。
动宫女,她丢人,动圣上还新鲜的人,她人没了。
乌雅·连慧被送回乾清宫,还被青蓉叫景慧嬷嬷看住,只能在屋子里发发脾气。
午膳时,李朝云也知道了这事。
太监们之间消息灵通,宫女侍寝也会提前告知敬事房,就不用敬事房总管田盛端着绿头牌,去提醒圣上该睡觉了。
他得了空,拿着酒便去内务府找李朝云谈天说地。
毕竟李朝云是他带起来的,只是他喜欢干实事儿,才去了内务府。
“你是不知道,那宫女今年才进宫呢,先是升了二等宫女,如今又要高升了。”田盛夹了一筷子烤鸭,再配上一杯美酒,好不享受。
李朝云却没心情喝酒。
原以为圣上怜惜她,如今看来不过是当玩意儿,和其他人没什么分别。
毓庆宫有两个宫女成了格格,管着宫女太监的内务府,自然将人记录在册的,他叫小路子给毓庆宫送东西时,回来便听了一耳朵李佳音昨日去毓庆宫的事。
当时就觉得不妙。
圣上对李佳音有心思,现在是提前将人给打上印了。
无论她有没有侍寝,上了龙床,还有什么清白。
见他不动,田盛眼珠子一转,想起他近来的动作。
调侃道:“要不说你小子眼光高,居然看上了万岁爷的人。”
又喝了一杯酒,整个人靠在软枕上。
“乾清宫多少围房宫女,兴许过上三五日就被忘到九霄云外了。”田盛对他说,“你哥哥我在敬事房干活儿,你又是内务府的,等万岁爷忘了这号人,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拢到跟前来?喝酒喝酒。”
李朝云叹气,以前盼着圣上不在意她,现在倒是希望圣上一直记着她。
被圣上忘记的女人,下场不会好。
哪怕他真有将她收入怀中的想法,她也得受不少委屈。
更何况,曾站上高枝的鸟,怎么会甘愿住进脏污的破笼子。
连着喝了几杯,喝到后头还叫小路子去取陈酒,天没黑就醉醺醺的倒下了。
田盛喝了不多,见他这模样,逮着小路子问了不少话。
“唉,真是……”田盛听完没说什么,只叫小路子伺候好人,便离开。
李佳音坐在桌子一边,看着跟前所未有的好饭,险些以为是断头饭。
御膳房也是看人下菜碟,还没过夜呢,就送了好饭菜来。
【别看了,快吃吧。】
黑猫坐在那四个精致的粉瓷碟旁,抬起小爪子,一副她不赶快吃就在汤里洗脚的模样。
她只能低头吃饭,一张桌子上的几人才松气,拿起碗筷夹自己跟前的菜。
吃完饭,李佳音目送她们离开,焦躁不安的找事做。
黑猫看着快被淹死的兰花,忍不住把小壶推开。
【再浇就死了。】
它可记着呢,昨天就浇过水了,浇一会儿就得了,一会儿泥湿的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明天保准死。
水壶被放下。
李佳音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绕的黑猫眼晕。
【你要是闲得慌就绣绣手帕。】
黑猫出声后,她才像找到主心骨似的,从箱笼里翻出早就绣好的彩蝶手帕,又拿出针线布匹和剪子。
她拿着针线,在新帕子上戳戳绣绣。
黑猫见她安静下来,张大猫嘴打了个哈欠,趴在她腿边,闭眼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天色渐晚,一抹橘黄泛红的霞光坠在天边。
李佳音将绣出一小片蝴蝶翅膀的手帕放一边。
黑猫的脑袋被盖住,下意识抬头顶开,李佳音拿着剪刀的手就闯进金色猫瞳,细长的瞳孔立刻变得滚圆。
【你、你要干什么?】
剪刀差点儿戳着手,镇定挑开帕子上的一点彩线,才回它,【剪帕子啊。】
那就好,还以为她要寻死呢。
系统看她真没有寻死的念头,继续趴下闭眼,根本没问她为什么要剪帕子。
天一黑,景慧嬷嬷便叫了一个小宫女来找她。
那小宫女见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乖巧的福了福身,“各位姐妹好,我叫蘅雪,嬷嬷派我来接李姑娘。”
其他人都没应声,静静看着李佳音拿起一个小荷包,随蘅雪出去。
蘅雪等了许久,一直没机会接近李佳音。今日听到她要承宠的消息,又是给景慧送银子,又在景慧跟前撩起袖子,露出两只手臂上的掐痕青紫,才得到这个机会。
“佳音姐姐,我今年十四了,你多大呀?”
李佳音十分紧张,见她搭话也没忍住,“我十六了。”
“姐姐是姓李佳吧,我姓觉禅……”蘅雪离她近了一些,小声道,“和长春宫卫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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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家的。”
李佳音没问她们姐妹俩怎么两个姓,卫是汉姓,觉禅才是本姓,包衣家都是两个姓。
“我听说姐姐和乌雅·连慧有过节,姐姐知道她阿玛没了吗?”
她知道,但只能装作不知道。
也想不明白,蘅雪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个。
实在想不清楚,李佳音干脆挑开了,“你要问什么便直说吧,我脑子笨,想不明白。”
蘅雪有些惊讶,对上她的眼睛,又觉得很正常。
那双眼睛干净的吓人,在宫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蘅雪吞吞吐吐的,胳膊上的疼一直在提醒她,此刻不说,将来就没机会了。
“我原先是伺候罪人芸槿的,她走后便伺候乌雅·连慧。可乌雅·连慧脾气不好,动辄打骂,我实在受不住了。姐姐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明儿一早你将我要去伺候?”
伺候过圣上的人,无论会不会给位份,都会给个伺候的小宫女。
蘅雪知道穗儿的存在,那是伺候圣上之前就有的,作不得数。
她知道只露出伤口,打动不了人。
咬咬牙,亮出底牌,“觉禅家有个内务府的管事夏天便要退下去,我可以叫他举荐你们林佳家的人顶缺。”
只是最后一句,李佳音不会信。加上卫庶妃是她姐姐,李佳音就信了。
等阿玛自己进入内务府,那得努力多少年,得吃多少苦。
李佳音像是见了糖块的蚂蚁,用这点甜头钓着自己向前,不去想旁的。
“你放心,我一定将你要过来。”
她坚定的许下诺言。
到了耳房,见到景慧嬷嬷时,她又像只鹌鹑,缩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
“沐浴洗漱,我再给你讲一讲侍寝时的规矩。”
蘅雪带头,几个宫女嬷嬷将她剥的精光。
雪白的身子只在空气中暴露,便染上羞涩的粉,又被掩盖在热水中艳红的花瓣下。
蘅雪拿着她的衣裳,脸也不争气的烫起来。
怎么……怎么会有人的身子长的那样漂亮,连她这个姑娘都觉得心头火热。
李佳音将身子都浸在水里,几个宫女嬷嬷动作轻柔的揉揉搓搓,又痒又羞。
景慧嬷嬷的话也没记全,只觉得侍寝规矩真多,比内务府学的宫女规矩还多得多。
等她洗好被擦了香膏,换上一身胭脂色半透寝衣时,没忍住用手抱着自己。
头发也被拆开洗净,擦干头发后才从蘅雪哪里拿着小荷包,被云锦薄被裹着,让几个小太监抬着送去圣上的寝房。
李佳音只露出一双眼睛,嗅着浓郁的龙涎香。
和圣上身上的香一模一样,龙床又暖,跟躺在圣上怀里一般。
躺了没一会儿,便听见脚步声。
她扭头,只看见金龙踏花的轻纱,眨眨眼,轻纱微动,圣上穿着寝衣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目光灼灼。
烫得她缩缩肩膀,将眼睛也缩进被子里。
“呵。”康熙没忍住笑出来,伸手便拉开盖在她脸上的锦被,却见里头伸出一只漂亮的手,手里捏着一张彩蝶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