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橘子皮,看一眼小狗,顺便洗个手。
朝晨日光明媚。
不直播的日子里,大家会约着一起去玩。
楚绪走回房间,手上还粘着橘子的清香。
小狗在自己的新窝里闲适的晒着太阳,屋檐上趴着几只猫儿。
傅锦年在房间里等着她,零食整齐的摆放在桌上。阳台门开着,可以听到猫儿说的话。
“快来快来。”她拍拍身侧,垫子凹下去了一块。
她坐下来,头靠在好友肩上。
两人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知怎么的,话题就扯到了楚绪身上。
八卦是感情发酵的温床,傅锦年这么想着,转了一圈眼睛。
“我说,你现在对我哥是什么感情啊。”
楚绪一愣,脑袋里思忖半天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就那样吧。”她打哈哈。
“这样啊……”傅锦年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我好像知道某人暗恋你哦。”
楚绪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她连忙追问:“是谁呀,好锦年你就告诉我吧。”
她双手作揖,可怜巴巴的望着好友。傅锦年向来抵挡不住好友的撒娇,刚刚又是为了吊她的胃口,她刚要张口,就听到两声轻咳。
傅年倚在门旁,袖子挽至小臂处,看起来刚开过会的样子。
“哥……”傅锦年有些心虚,眼神到处乱飘。
楚绪还注意到她往门的方向挪了挪,下一秒,她朝楚绪一笑:“我先走了啊,你们俩慢慢聊啊。”说着冲出了门,带起了一阵微风。
房间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傅年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朝楚绪走过来。
“我听到了。”
“什么?”她不太明白。
“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这个时候他站在楚绪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不知道为什么,楚绪感觉对方很有压迫感。于是她扯扯他的衣角:“你先坐下来说嘛。”
他依着她的话坐下了,她感觉自己向傅年的方向倾斜了下。
他的存在感很强,雪松的气息无时不刻侵袭着她的神经。她稍微往旁边挪了挪,才舒了一口气。
这个小动作被傅年注意到了,正在她出神的看着窗边摆放着的一台钢琴时,冷不防被拉入一个怀抱。
不知道为什么,傅年觉得自己每次见到楚绪都会渴望拥抱。
就像现在这样。
楚绪身体僵硬了一瞬,抬头看着他,眼底好像有星子闪烁。窗口挂着的捕梦网在风中微微晃悠,牵着她的心一并跳动。
傅年轻吻她的发旋,她的脸一下腾起红晕,大概是因为害羞。她偏过头,就听到两声轻笑。
“小绪想知道故事后续吗?”他循循善诱。楚绪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只跟着胡萝卜蹦向陷阱的兔子,但她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绪绪抱我一下就告诉你。”他笑得春风拂面。
没有太多犹豫,她环住他精壮的腰身。两颗心在此刻贴的极近,以至于楚绪可以听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该告诉我了。”楚绪抬头看向傅年。
傅年无意识摩挲着楚绪的手:“如果我说,那个人是我,你会相信吗?”
你愿意接受我的爱意吗,这是楚绪对这句话的理解。她呼出一口气,没有给出回答。
钟摆一下一下摆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像等待宣判的囚徒,心甘情愿走入了她的牢笼。
“我相信。”她最终听到自己这么回答。
我愿意接受你的爱意,与你同甘共苦,共度余生。
傅年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嘴角上扬,心头堆着的忐忑不安在这一刻尽数散去。
“绪绪!”傅锦年突然开门冲进来,拉起她就跑。
“欸……怎么啦年年。”她踉踉跄跄地跟着好友,回头歉意的看向满脸无奈的傅年。
“到你出马的时候啦!”两个人噔噔噔下了楼,跑到隔壁阿姨家门口。
傅锦年匀了一口气,指着院内对峙的一猫一狗:“呐,他们俩这样站着半小时了。”
楚绪无奈扶额,好友这般跳脱的性子……不过这样也好,她笑。
她蹲下来问:“你们怎么啦?”
见有人来了,猫儿放松下来,她竖起尾巴,优雅的围着她打转,一边解释:“只是有一只蠢狗把我的床扯坏了。”
楚绪看向旁边的一团碎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那只小狗倒好像是耐不住被冷落,也跑过来朝她摇尾巴:“明明是那只坏猫不要了的床啊汪!”
楚绪对傅锦年翻译了一下他们说的话,她也无话可说的样子。于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干,任由那两只小家伙吵去了。
快到正午了,家家户户飘出饭香。此时的田垄常有微风拂过,带来了远方的气息。楚绪拉着傅锦年往回走,她们的步调明快,和着日光和饭香,搅出了开怀的笑。
小狗小猫在邻居阿姨的斡旋下握爪言和,此刻正趴在门口懒懒的晒太阳。
她们从门前跑过,欢声笑语惊醒了路边睡着的野花。邻居阿姨在门口缝猫儿的床,见到她们也笑了:“慢点儿跑!”
“好!”楚绪应道。
进了院子,就看到吴明正帮着傅年把菜端出来,看见笑得开怀的两人,也笑了:“快来吃饭吧。”
于是大家入座。吃到一半时,风起云涌,天色变换,很快,大雨倾盆而下。
雨丝连缀成线,遮蔽了楚绪的视线。她收回目光盯着碗里的西兰花,带着壮士断腕般慷慨就义的心理,颤颤巍巍地夹到嘴里。
嚼嚼嚼,咦,怎么还挺好吃的?楚绪睁大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傅年弯唇,他知道她不爱吃西兰花,特意向吴明请教了让西兰花变好吃的“魔法”。
下午,许星提议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大家围坐在客厅里,窗外雨声泠泠,室内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
傅年和楚绪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傅锦年剪刀石头布赢了所有人,她窃笑几声,吧矛头对准了傅年。
“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傅年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他笑叹一口气:“真心话。”
傅锦年激动地朝楚绪挤眉弄眼,随后全然不顾楚绪的抗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绪绪的!快点如实招来!”
傅年看了眼身边几乎要缩成鸵鸟的人,摸了摸她的头后回答:“见到她的第一眼,一见钟情。”
楚绪猛地抬头,一时不知做出什么反应。
“绪绪你的耳朵红了。”许星趴过来恶魔低语。
这下她不止耳朵红,脸也红了。
下一轮,许星得到了提问的权利。她露出了坏坏的笑。看着她的神情,楚绪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许星的心思昭然若揭,她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回答:“真心话。”
许星有些失望的样子,不过她仍然提出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对你身旁的人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楚绪一愣。傅年无奈叹了一口气,小姑娘这个温吞的性子,让她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太为难了。他举起酒杯:“我来吧。”
琥珀一般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楚绪咬唇,她拦住傅年的动作,深吸一口气。
“感觉……大概就是山川遇见碧海,涛声驶向鲸鱼,是心脏悸动的感觉。”
心脏悸动吗……傅年低低的笑了,这真是个出乎意料又令人心动的答案。
窗外雨声渐歇,一只小鸟落在窗棱上,植物的叶片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太阳出来了,散发出了很温柔的热意。
游戏还在继续,这轮楚绪幸运的击败了所有人。她视线转了又转,半天没有想好要祸害的人是谁、
“我来吧。”吴明笑意盈盈地截住了她的视线。
第二天,楚绪起了个大早。彼时太阳还未升起,她趴在阳台上和路过的小鸟聊天。
小鸟对她很是亲昵,它叽叽喳喳的跳到她的肩膀上,和她分享早上听到的八卦。一人一鸟聊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楼下跑来了一个手持弹弓的小孩子。
“啪嗒”。
石子擦过楚绪的脸庞,留下了一道血痕,她忍不住闷哼一声,有些生气的看向楼下。对方见误伤到了人,也不道歉,做了个鬼脸便跑了。
小鸟蹭了蹭她的脸颊,对她解释道:“那是附近一户捕鸟人家里的孩子,专逮着我们打,我要走了。”
它扑扇着羽翼飞到另一边,离开了。
楚绪上午去和邻居阿姨聊天时提到这件事,邻居阿姨也很气愤:“那户人家就该断子绝孙!一家人全都会捕鸟,也不知道为了干什么。”
“他们经常这么做吗?为什么没有报警?”
对方一拍大腿:“哪能啊,每次都跑得快,根本找不到人。”
不过最近这一带新装了监控,楚绪盯着右上方的摄像头,最终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
由于这一带保护动物很多,因此警察也不敢马虎,接到报警电话后来得很快。
经过几天的追查,终于找到了那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