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璘话音落下,肃王和钱宏两人目光,同时落在了他身上。
肃王是眼含期待,希望卢璘能有更好的法子。
钱宏则是满眼怨毒,觉得卢璘又说不准怎么折磨自己。
卢璘不紧不慢地开口。
“王爷,依下官之见,不如将计就计。”
“假意放了钱宏。”
此言一出,肃王眉头紧锁。
而钱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放了自己?
卢璘这是疯了啊?
肃王知道卢璘有下文,眼神示意卢璘继续。
“钱家在都督府外聚众**,无非是想逼王爷您妥协。若此刻强行将钱宏扣押,必然激化矛盾,于西北稳定不利,不如顺水推舟。”
说完,卢璘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钱宏,冷笑一声。
“钱家主,你不是要去京城告御状吗?”
“本官,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就看你,敢不敢去。”
钱宏整个人都愣住了。
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卢璘脸上笑容,让钱宏心里有些发毛。
卢璘不再理会钱宏,重新转向肃王,拱手道:“王爷可当众宣布,此案疑点重重,钱富之死更是扑朔迷离,需进一步详查。”
“在此期间,可暂时释放钱宏,以示王爷公正严明。”
“但,不得离开凉州半步!”
肃王沉吟片刻,目光在卢璘和钱宏间来回扫视,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卢璘的用意。
“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卢璘微微点头,更具体一点,叫钓鱼执法!
“钱家,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真正的大鱼,还藏在水下。”
“若现在就收网,只怕会打草惊蛇。”
“钱宏一旦脱困,必然会第一时间联络长生殿,试图转移乱石岗的证据和人员。”
“届时,我们只需顺藤摸瓜”
“你如何保证能监控钱家的一举一动?”肃王眼神凝重,提出了关键问题。
“若让他们真的转移了证据,岂不是放虎归山?”
“王爷放心。”卢璘从容不迫。
“下官已安排李虎,率新军精锐,二十四时辰暗中盯梢。钱家在凉州
城内的所有产业、宅邸,乃至一条狗的动向,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下官手中还握着钱富这个活口,以及吴莽这条线。”
“钱家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天罗地网!”
明面上靠的是新军精锐,但实际上一直才整合几天的新军,能起到这个效果吗?
卢璘真正依仗的还是兵家神通九山河!
肃王闻言,略显沉默。
从卢璘的话里听出了很多东西。
心思缜密,胆大包天,环环相扣。
还有,卢璘才到几天,整合新军也得费时费力,这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了吗?
沉吟了片刻,肃王当机立断,一拍桌案,沉声道:
“好!”
“就按你说的办!”
“本王倒要看看,长生殿的手到底有多长,居然能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渗透!”
两人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钱宏耳中。
卢璘缓缓走到钱宏的面前,蹲下身,脸上笑容依旧和煦。
“钱家主,你都听到了吧?”
“王爷开恩,放你回去。”
“记得,要好好配合本官的调查啊。”
一刻钟后,钱宏面无表情地从都督府内走出。
门外,钱家族老和家丁们先是一愣,随即齐齐爆发欢呼声。
“出来了!家主出来了!”
“我就说,王爷肯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大族老钱守仁满脸激动,快步迎了上去。
“家主威武!姓卢的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要给咱们钱家低头!”
“怎么样,家主,王爷说了什么时候把卢璘撤职了吗?”
“是啊,只要一撤职,卢璘没了这层皮,在西北还不是任我们揉捏!”
钱宏闻言,脸色阴沉如水,摆了摆手,制止了钱家众人。
“都闭嘴!”
“回府再说!”
……
钱府,议事厅。
钱宏没有隐瞒,将今日在都督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从钱富的死而复生,到吴莽的反水,再到卢璘放长线钓大鱼。
话音落下,刚刚还满脸兴奋的族
老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什么?钱富没死?”
“吴莽那个畜生竟然背叛了我们!”
“卢璘.卢璘凭什么取信王爷王爷就任由这小子说什么是什么吗?”
“我钱家为王爷鞍前马后这些年的情谊都不顾了吗?”
议事厅内一片嘈杂。
钱宏被钱家众人吵得脑门子痛一个个说的都是废话没有一点可用的建议。
这时三族老钱守义眼中闪过狠厉咬着牙开口。
“既然如此咱们就将计就计!”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钱守义。
“卢璘想钓鱼我们就把水搅浑!”
钱守义语气阴冷:“立刻联络长生殿让他们马上转移乱石岗!把所有东西都带走把所有痕迹都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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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钱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若是.若是这又是卢璘的圈套怎么办?我们的人一动岂不是正好被他抓个正着?”
“哼!”钱守义冷笑一声。
“家主事到如今
“不转移等卢璘拿着钱富的口供找上门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转移了虽然有风险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一句话点醒了钱宏。
是啊。
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钱宏闻言眼露疯狂之色一拍桌子厉声道:
“好!就这么办!”
说完转头看向钱通。
“你立刻去办!今夜就出城务必将消息送到!”
……
当夜月黑风高。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从钱府后门溜出七拐八拐朝着城外奔去。
钱通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身后几十米外另一道身影紧随其后。
李虎对着身旁的几名亲兵做了个手势。
“跟紧了别打草惊蛇。”
“看他去哪里见什么人。”
钱通一路疾行很快便出了凉州城径直来到城外十里处一处早已废弃的道观前。
道观破败不堪蛛网遍布唯有正殿深处隐约有烛火闪烁。
钱通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无
人后,才快步走了进去。
道观外,树影下。
李虎示意众人原地潜伏,自己则摸到道观后墙,透过门缝向内窥探。
只见大殿中央,钱通跪在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面前。
“钱家办事不力,差点坏了殿主的大事!”
“若非看在你们这些年还算听话的份上,你们全家,都要给乱石岗的祭品陪葬!”
钱通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磕头。
“使者大人息怒!使者大人息怒啊!”
“家主已经在想办法补救了,是那卢璘太过狡猾!还请使者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黑袍人冷哼一声。
“乱石岗,立刻转移!”
“所有的人口和祭器,一个都不能留!三日之内,本使要看到结果!”
“是!是!”钱通如蒙大赦。
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话锋一转,声音愈发阴冷。
“肃王府最近和那个卢璘走得很近?”
钱通一愣,连忙回答:“这实在是不太清楚.”
“哼。”
黑袍人发出冷笑。
“又是这个卢璘,在京都城就坏了我等大事,没想到来了西北,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既然敬酒不吃.”
“那就别怪本使,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