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呼吸微微一滞,她冰雪聪明,瞬间就明白了丈夫话中的深意。
“老爷的意思是……”
“这东西,在这炎炎夏日,就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
“清河县里,有哪家酒楼茶肆,能在大夏天里,拿出冰镇的吃食来?”
“没有,一家都没有。”
“若是我们柳家独一份呢?”
林氏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几分。
仿佛已经看到了,清河县富家子弟、乡绅名流,为了尝一口这夏日里的冰凉,挤破了柳家酒楼门槛的场景。
那白花花的银子,会像流水一样,涌入柳家的账房。
“老爷英明。”
“只是,这法子毕竟是卢璘那孩子想出来的。”
“我们若是直接拿来用,传出去,怕是会落下一个与小辈争利的名声。”
“而且,这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们不能因此寒了他的心。”
老爷赞许地点了点头。
“夫人所言甚是。”
“所以,这件事该如何做,卢璘该如何赏,都得有个章法。”
“赏钱,是最低等的法子。”
“给他分红,他又是个半大的孩子,给了也守不住,反而会招来祸患。”
林氏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这确实是个难题。
赏得轻了,显得柳家刻薄。
赏得重了,又怕捧杀了他。
许久,老爷才做出了决定。
“这样吧。”
“明天,你亲自去问问他。”
林氏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问他什么?”
老爷淡淡一笑:“正好冰沙如何盈利,还没有一个具体章法,问问这孩子有什么办法。”
翌日。
晨光熹微,薄雾如纱。
两道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从朦胧的雾气中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卢璘,两手空空,步履轻快。
跟在后面的少爷,却背着一个沉甸甸的书箱,里面装着笔墨纸砚,小小的身子被压得微微前倾。
“我这小身板,都快被压弯了。”少爷声音里满是怨气。
卢璘闻言,脚步未停,只是笑
着回头看了一眼。
“那怎么办。”
“总不能给我这个书童,再找个书童吧。”
一句话,噎得少爷说不出话来。
他请回来的哪里是个书童,分明就是个大爷。
少爷一阵无语,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与卢璘并肩而行。
“我是真不想来读书啊,这个老夫子,古板得要命,脾气又臭又硬,动不动就**手心。”
“偏偏又不能把他赶走,他是我爷爷特意从京都请回来的,连我爹都得敬着他。”
卢璘没有回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穿过月亮门,绕过假山,一座独立的院落出现在眼前。
院门上挂着一块黑漆木匾,上书“静心堂”三个字。
卢璘一踏进院门,便看到一个长须白发的老者,正端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双眼微眯。
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身形清瘦,脊背却挺得笔直。
少爷显然对老夫子畏惧得很,一进门就收起了所有骄横,蹑手蹑脚地拉着卢璘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学堂里已经坐了五六个孩童,都是柳氏宗族旁支的子弟等人,见到柳权进来,都恭敬地喊了一声少爷。
少爷摆了摆手,在卢璘的示意下,把书箱里的东西摊在桌子上。
“当——”
一声清脆的钟鸣响起。
一直闭目养神的夫子微眯的眼睛骤然睁开。
一个刚跑到门口,还差一步就要迈进来的孩童,动作瞬间僵住。
夫子的声音不高,却把对方吓得小脸煞白。
“迟到一息,也是迟到。”
“去外面扎马步,一个时辰。”
孩童不敢辩驳,哭丧着脸,乖乖地到院子中央,颤颤巍巍地扎起了马步。
少爷缩了缩脖子,悄悄凑到卢璘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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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古板?”
卢璘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位老夫子,心里却在评估着这位先生的教学风格。
严苛,守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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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不苟。
老夫子目光如电,淡淡地扫了过来。
“柳权。”
少爷身
子一僵立刻坐得笔直。
“上课交头接耳罚。”
说着老夫子的目光又落在了卢璘身上。
“书童伴读当有劝学之责主有过仆同罪。”
“你也过来。”
夫子一视同仁声音里没有半点波澜。
少爷挨罚是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
可卢璘却愣了一下。
自己也要被惩罚?
卢璘平静地站起身走到夫子面前依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夫子举起戒尺毫不犹豫地落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安静的学堂里。
一道清晰的红痕瞬间在卢璘白净的手心上浮现。
上辈子寒窗苦读二十余载从小学到硕士拿过的奖状数不胜数永远是老师眼中最优秀的学生。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挨了人生第一顿手心。
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卢璘垂下眼眸看着掌心那道醒目的红痕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这感觉很踏实。
这一下才真正将他自己的灵魂与这具六岁的身体与这个陌生的时代彻底钉在了一起。
夫子坐回太师椅拿起桌上的一卷竹简声音平淡无波。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相远。”
夫子念一句堂下的孩童们便跟着有气无力地念一句。
声音拖得长长的混杂着窗外愈发响亮的蝉鸣让人昏昏欲睡。
卢璘却听得格外认真。
这个世界的蒙学经典与他记忆中的《三字经》大同小异。
只是在某些地方做了些许变化。
“玉不琢不成器。”
“人不学不知义。”
“不知义难凝气。”
“气不凝不成位。”
这个世界的读书体系在基础的道德教化之上嫁接了一套与才气和文位挂钩的超凡力量体系。
这与他前世所了解的古代科举既有相似之处又有本质的不同。
相似的是路径都是从蒙学开蒙到科举取士。
不同的是终点这里的读书人